“你！”段怀源知道闻人雪顽劣，却没想到她连大禹朝也敢无视，想要拦下作恶的木偶人，被桑卫江挡下。
“大人，我来。”桑卫江脚蹬借力，用轻功飞到木偶人面前，剑光一闪，木偶人便四分五裂。
他转身收剑，动作一气呵成，未料后面传来“咔咔”的声响，竟是木偶人重组了。
不愧是三圣的后人，就连身上的一个小物件都是如此神奇。
趁桑卫江愣神之际，木偶人抓起一条鱼朝他扔去，被林寻安用剑鞘挡下，打回池塘。
锦鲤掉入池塘，飞快摆动鱼尾逃窜，激起层层水波。
林寻安抽过一旁闻人雪护卫的剑，飞身上前，将木偶人踹进水里，再借力跃起，翻身一剑刺下，将它钉死在淤泥里。
回到石板路上，林寻安迎面便遇上了闻人雪的鞭子，侧身躲过，只听“嘣”得一声，身侧的花盆碎裂。
“还敢躲！”在三圣梧宫还没有人敢躲掉闻人雪的鞭笞，她气急，使出更大的内力朝林寻安打去。
这一鞭来得迅猛，林寻安若是躲开，身后的人不免遭殃，她微微侧身，待鞭子擦脸颊而过，一手握住鞭子，紧紧拉住。
林寻安不放开鞭子，闻人雪也不甘示弱，二人对峙，气氛焦灼。
“废物，愣着做什么，都给我上！”闻人雪怒骂一声，旁边的护卫便一拥而上，将林寻安围住。
“住手！”说话的是一位气质卓绝的妇人，青丝绾起，两支银钗斜插在倾髻上，她抱着一只白猫，缓缓走来。
“我这个小池塘能得闻人宫主青眼，这一池塘的鱼儿也算是死得其所。”
兰娘子拨开围住林寻安的侍卫，轻拍她的手，示意她放下鞭子，“瞧瞧姑娘这么漂亮的手，留下疤痕来就不好了。”
既然池塘的主人来了，林寻安也就不再出头，放下鞭子，抹了抹手上的血。鞭子上有倒刺，她的手心被划了一个小伤口，却也无所谓，练功时受伤是常事。
白猫黄色的瞳孔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寻安，像是有灵性一般，诡异到让人汗毛直竖。
“宫主若是喜欢，何必自己亲自来捉，我叫厨房烧几条鱼送到您房里，保证是世间少有的美味。”兰娘子笑道，语气就像是哄调皮的孩子一般。
本来还气焰嚣张的闻人雪，在听到兰娘子的话后，竟然收起了鞭子，许是她早失双亲，很久没有听过长辈的谆谆教诲了吧。
“我的房间离得近，这里的流水声吵得我难受。”闻人雪作势捂住耳朵，“兰娘子若是真心为客人着想，早点把池塘填上吧。”
她摆摆手，让护卫跟上，转身离开。
流水声……林寻安突然想到了什么，只是此刻人太多不好讲出来，她转身给了江暄一个眼神。
江暄也猜到了一些林寻安的意思，不经意上前，假意欣赏美景，随口说道：“兰楼主，绯序楼不仅藏有世间珍奇，楼内景色也是一绝啊。”
“这池塘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水上的小桥倒是挺新的。”
兰娘子用手顺顺猫毛，回答道：“池塘自绯序楼建立便有了，小桥确实是四年前新建的。”
“以前的桥呢？”江暄问。
“以前的桥……被一场大火烧了。”兰娘子似是不愿再继续说，岔开话题，“四位若是没有什么事了，我就先带伙计去上药了。”
兰娘子走后，林寻安才将自己乍现的想法告诉段怀源。
“大人带着二三十人沿着河流找了一整夜，关人的房子又不是小玩意儿，随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巧妹只说听见了流水声，会不会是我们一开始就找错方向了？”
这个问题段怀源也曾考虑过，在城外找一间房子效率更高，所以才先去了河边，若是要在城中千万房子里找一间密室，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他等得起，素城的孩子们等不起。
谁也不知道，猫妖的下一个对象是谁，它什么时候会再次作案。
他轻叹一声，“现如今只能加派人手，挨家挨户搜查了。”
林寻安摇头，“仵作说小祥半月前便已经死了，被人放在玄铁牢笼里，让他在众目昭彰之下出现在绯序楼，依照之前猫妖的做事方式，必不是她所为。”
“那人选择绯序楼，或许是因为这里举办的盛会，又或许是因为凶手就在……绯序楼里。”
段怀源没有反驳她，而是点头，“林女侠也注意到了是么——闻人雪的话。”
【我的房间离得近，这里的流水声吵得我难受。】
“没错，绯序楼里有三处水渠，每日连绵的流水声，既然段大人已经决定全城搜查，何不就从这里开始？”林寻安指向脚下的石板路。
本就被封锁的绯序楼，霎时间涌入大量官兵，他们训练有素，两两一组挨个搜查房间，就连后院也不放过。
客人们对此颇有微词，好在官兵都未乱翻乱看，又瞧见他们手上的刀剑便都噤声了。
绯序楼从未经历过如此大的阵仗，偏偏在禾瑛接手后的这几天里，接连发生，先是命案，再被封锁，现在又被全面搜查。
听完晓雁汇报，禾瑛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险些散架，茶水溢出洒在宣纸上。
“楼主息怒。”晓雁上前，拿出手绢，将宣纸上的水渍抹掉，“可惜了这幅月下阁楼图，坐在阁楼望月的人旁边晕染了灰点。”
禾瑛得到这幅画时就很喜欢它，明日就是中秋佳节了，便想着挂出来观赏一番，现在却无端被她毁掉了。
“不是我的，侥幸得到了，也无缘拥有么？”
禾瑛的话似意有所指，但这不是晓雁能揣测的，她收起手绢，抚平画纸，“段大人此刻在花房，还有一男一女两位修士，楼主现在要去么？”
禾瑛摩挲着这个灰点，半晌才开口：“晓雁，把它挂起来吧。”
“是。”晓雁轻轻拿起画轴，转身挂在墙上。
禾瑛没有让晓雁跟着，自己独自去了花房。
外面沸反盈天，里面的人品茗对弈，好不惬意。
“江兄从布局开始每一步都步步紧逼，可我等迂回之人下棋，必不可能针锋相对。”
“和段兄下棋，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倒是合了下棋的初心——修身养性。”
一子落，棋局既定，段怀源险胜三子。
拂袖起身，段怀源不禁摇头，险，太险了，他自问棋艺名列三甲，却差点被江暄逼到无处落子。
他注意到门口的禾瑛，问：“我没有去找禾楼主，禾楼主怎么自己就来了？”
禾瑛未理会段怀源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冲到他面前，“少卿大人在绯序楼搞得这么大阵仗，我身为楼主，想不知道都难。”
“查了三天了，大人又觉得凶手在绯序楼了吗？”
在段怀源的记忆里，曾经的她是温柔娴静的解语花，重逢以后他倒是经常看见她张牙舞爪露出獠牙，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禾瑛。
“毕竟男尸是在这里发现的，就算惊扰了绯序楼的客人，官府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段怀源丝毫不留情面。
禾瑛嗤笑一声，“若是官府一天找不到凶手，绯序楼便一天不能开门，大人究竟是为民做主，还是借题发挥？”
桑卫江第一次见有人对少卿大人呛声，大人却一副“你猜”的样子，他忍不住解释道：“禾楼主，我们大人确实是在绯序楼发现了线索，全楼搜查也是为了尽快找到凶手。”
禾瑛看了一眼桑卫江，抿嘴，嘴巴张开又闭上，撂下一句话便走了。
“那日绯序楼也丢失了一只惑妖，少卿大人一并找了吧。”
林寻安看着禾瑛远去的背影，心想这就是别人口中“不简单”的新楼主，听她的言语，像是和段怀源是旧相识。
“丢失的惑妖会和案件有关系吗？”她问。
段怀源右手轻扣桌面，沉声道：“卫江，把那个捉住惑妖的人带来。”
“是。”
不过一刻钟，桑卫江便带着一个精壮男子回来，想必他就是那个经受住迷惑，捉住惑妖的人了。
“大人，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绝对不是凶手啊！”男人一进门便扑到段怀源脚边，声泪俱下。
段怀源抽出被抱住的腿，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沉住气、活捉惑妖的样子，倒像是插科打诨的混子。
“贾三，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怎么活捉惑妖的？”
贾三低下头，恭敬地跪在地上，“回大人，小的……小的是在城外荒林里捉到的惑妖。”
饶是他的头垂得再低，林寻安也瞧见了他滴溜乱转的眼珠和慌张的神色。
“我捉过那么多妖，还没有见过惑妖呢，听说她们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漂亮得像玩偶娃娃，是吗？”林寻安问。
贾三连连点头:“确实很漂亮，而且她的头发还是竹青色的。”
“真的啊？我一直觉得我的头发颜色不称我的肤色，青色头发肯定很特别吧。”林寻安挑起一缕头发，又问:“你和惑妖交手的时候有看到她的眼睛吗，肯定也和我们人族不一样吧？”
和严肃的段怀源相比，贾三显然回答林寻安俏皮的问题更得心应手，“确实不一样，惑妖的眼睛没有眼白，全是竹青的眸色。”
林寻安看着他微微一笑，“惑妖之所以叫惑妖，就是因为她的眼睛有迷惑之力，你竟然敢与她交手时看她的眼睛。”
贾三发觉自己失言了，连忙回旋道:“我我从小定力就好，抗住了惑妖的迷惑。”
“噢，是吗？”
林寻安走到一株绿植旁边，隔着手绢抚摸它的叶片，“这株花名叫绞叶花，其叶藏有毒刺，有致幻作用，轻则昏睡七天，重则慢慢昏死。”
林寻安小心翼翼摘下一片叶子，捧到贾三面前:“如果你抗住了没死，我们就相信你。”
“大人，我来。”桑卫江脚蹬借力，用轻功飞到木偶人面前，剑光一闪，木偶人便四分五裂。
他转身收剑，动作一气呵成，未料后面传来“咔咔”的声响，竟是木偶人重组了。
不愧是三圣的后人，就连身上的一个小物件都是如此神奇。
趁桑卫江愣神之际，木偶人抓起一条鱼朝他扔去，被林寻安用剑鞘挡下，打回池塘。
锦鲤掉入池塘，飞快摆动鱼尾逃窜，激起层层水波。
林寻安抽过一旁闻人雪护卫的剑，飞身上前，将木偶人踹进水里，再借力跃起，翻身一剑刺下，将它钉死在淤泥里。
回到石板路上，林寻安迎面便遇上了闻人雪的鞭子，侧身躲过，只听“嘣”得一声，身侧的花盆碎裂。
“还敢躲！”在三圣梧宫还没有人敢躲掉闻人雪的鞭笞，她气急，使出更大的内力朝林寻安打去。
这一鞭来得迅猛，林寻安若是躲开，身后的人不免遭殃，她微微侧身，待鞭子擦脸颊而过，一手握住鞭子，紧紧拉住。
林寻安不放开鞭子，闻人雪也不甘示弱，二人对峙，气氛焦灼。
“废物，愣着做什么，都给我上！”闻人雪怒骂一声，旁边的护卫便一拥而上，将林寻安围住。
“住手！”说话的是一位气质卓绝的妇人，青丝绾起，两支银钗斜插在倾髻上，她抱着一只白猫，缓缓走来。
“我这个小池塘能得闻人宫主青眼，这一池塘的鱼儿也算是死得其所。”
兰娘子拨开围住林寻安的侍卫，轻拍她的手，示意她放下鞭子，“瞧瞧姑娘这么漂亮的手，留下疤痕来就不好了。”
既然池塘的主人来了，林寻安也就不再出头，放下鞭子，抹了抹手上的血。鞭子上有倒刺，她的手心被划了一个小伤口，却也无所谓，练功时受伤是常事。
白猫黄色的瞳孔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寻安，像是有灵性一般，诡异到让人汗毛直竖。
“宫主若是喜欢，何必自己亲自来捉，我叫厨房烧几条鱼送到您房里，保证是世间少有的美味。”兰娘子笑道，语气就像是哄调皮的孩子一般。
本来还气焰嚣张的闻人雪，在听到兰娘子的话后，竟然收起了鞭子，许是她早失双亲，很久没有听过长辈的谆谆教诲了吧。
“我的房间离得近，这里的流水声吵得我难受。”闻人雪作势捂住耳朵，“兰娘子若是真心为客人着想，早点把池塘填上吧。”
她摆摆手，让护卫跟上，转身离开。
流水声……林寻安突然想到了什么，只是此刻人太多不好讲出来，她转身给了江暄一个眼神。
江暄也猜到了一些林寻安的意思，不经意上前，假意欣赏美景，随口说道：“兰楼主，绯序楼不仅藏有世间珍奇，楼内景色也是一绝啊。”
“这池塘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水上的小桥倒是挺新的。”
兰娘子用手顺顺猫毛，回答道：“池塘自绯序楼建立便有了，小桥确实是四年前新建的。”
“以前的桥呢？”江暄问。
“以前的桥……被一场大火烧了。”兰娘子似是不愿再继续说，岔开话题，“四位若是没有什么事了，我就先带伙计去上药了。”
兰娘子走后，林寻安才将自己乍现的想法告诉段怀源。
“大人带着二三十人沿着河流找了一整夜，关人的房子又不是小玩意儿，随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巧妹只说听见了流水声，会不会是我们一开始就找错方向了？”
这个问题段怀源也曾考虑过，在城外找一间房子效率更高，所以才先去了河边，若是要在城中千万房子里找一间密室，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他等得起，素城的孩子们等不起。
谁也不知道，猫妖的下一个对象是谁，它什么时候会再次作案。
他轻叹一声，“现如今只能加派人手，挨家挨户搜查了。”
林寻安摇头，“仵作说小祥半月前便已经死了，被人放在玄铁牢笼里，让他在众目昭彰之下出现在绯序楼，依照之前猫妖的做事方式，必不是她所为。”
“那人选择绯序楼，或许是因为这里举办的盛会，又或许是因为凶手就在……绯序楼里。”
段怀源没有反驳她，而是点头，“林女侠也注意到了是么——闻人雪的话。”
【我的房间离得近，这里的流水声吵得我难受。】
“没错，绯序楼里有三处水渠，每日连绵的流水声，既然段大人已经决定全城搜查，何不就从这里开始？”林寻安指向脚下的石板路。
本就被封锁的绯序楼，霎时间涌入大量官兵，他们训练有素，两两一组挨个搜查房间，就连后院也不放过。
客人们对此颇有微词，好在官兵都未乱翻乱看，又瞧见他们手上的刀剑便都噤声了。
绯序楼从未经历过如此大的阵仗，偏偏在禾瑛接手后的这几天里，接连发生，先是命案，再被封锁，现在又被全面搜查。
听完晓雁汇报，禾瑛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险些散架，茶水溢出洒在宣纸上。
“楼主息怒。”晓雁上前，拿出手绢，将宣纸上的水渍抹掉，“可惜了这幅月下阁楼图，坐在阁楼望月的人旁边晕染了灰点。”
禾瑛得到这幅画时就很喜欢它，明日就是中秋佳节了，便想着挂出来观赏一番，现在却无端被她毁掉了。
“不是我的，侥幸得到了，也无缘拥有么？”
禾瑛的话似意有所指，但这不是晓雁能揣测的，她收起手绢，抚平画纸，“段大人此刻在花房，还有一男一女两位修士，楼主现在要去么？”
禾瑛摩挲着这个灰点，半晌才开口：“晓雁，把它挂起来吧。”
“是。”晓雁轻轻拿起画轴，转身挂在墙上。
禾瑛没有让晓雁跟着，自己独自去了花房。
外面沸反盈天，里面的人品茗对弈，好不惬意。
“江兄从布局开始每一步都步步紧逼，可我等迂回之人下棋，必不可能针锋相对。”
“和段兄下棋，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倒是合了下棋的初心——修身养性。”
一子落，棋局既定，段怀源险胜三子。
拂袖起身，段怀源不禁摇头，险，太险了，他自问棋艺名列三甲，却差点被江暄逼到无处落子。
他注意到门口的禾瑛，问：“我没有去找禾楼主，禾楼主怎么自己就来了？”
禾瑛未理会段怀源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冲到他面前，“少卿大人在绯序楼搞得这么大阵仗，我身为楼主，想不知道都难。”
“查了三天了，大人又觉得凶手在绯序楼了吗？”
在段怀源的记忆里，曾经的她是温柔娴静的解语花，重逢以后他倒是经常看见她张牙舞爪露出獠牙，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禾瑛。
“毕竟男尸是在这里发现的，就算惊扰了绯序楼的客人，官府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段怀源丝毫不留情面。
禾瑛嗤笑一声，“若是官府一天找不到凶手，绯序楼便一天不能开门，大人究竟是为民做主，还是借题发挥？”
桑卫江第一次见有人对少卿大人呛声，大人却一副“你猜”的样子，他忍不住解释道：“禾楼主，我们大人确实是在绯序楼发现了线索，全楼搜查也是为了尽快找到凶手。”
禾瑛看了一眼桑卫江，抿嘴，嘴巴张开又闭上，撂下一句话便走了。
“那日绯序楼也丢失了一只惑妖，少卿大人一并找了吧。”
林寻安看着禾瑛远去的背影，心想这就是别人口中“不简单”的新楼主，听她的言语，像是和段怀源是旧相识。
“丢失的惑妖会和案件有关系吗？”她问。
段怀源右手轻扣桌面，沉声道：“卫江，把那个捉住惑妖的人带来。”
“是。”
不过一刻钟，桑卫江便带着一个精壮男子回来，想必他就是那个经受住迷惑，捉住惑妖的人了。
“大人，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绝对不是凶手啊！”男人一进门便扑到段怀源脚边，声泪俱下。
段怀源抽出被抱住的腿，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沉住气、活捉惑妖的样子，倒像是插科打诨的混子。
“贾三，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怎么活捉惑妖的？”
贾三低下头，恭敬地跪在地上，“回大人，小的……小的是在城外荒林里捉到的惑妖。”
饶是他的头垂得再低，林寻安也瞧见了他滴溜乱转的眼珠和慌张的神色。
“我捉过那么多妖，还没有见过惑妖呢，听说她们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漂亮得像玩偶娃娃，是吗？”林寻安问。
贾三连连点头:“确实很漂亮，而且她的头发还是竹青色的。”
“真的啊？我一直觉得我的头发颜色不称我的肤色，青色头发肯定很特别吧。”林寻安挑起一缕头发，又问:“你和惑妖交手的时候有看到她的眼睛吗，肯定也和我们人族不一样吧？”
和严肃的段怀源相比，贾三显然回答林寻安俏皮的问题更得心应手，“确实不一样，惑妖的眼睛没有眼白，全是竹青的眸色。”
林寻安看着他微微一笑，“惑妖之所以叫惑妖，就是因为她的眼睛有迷惑之力，你竟然敢与她交手时看她的眼睛。”
贾三发觉自己失言了，连忙回旋道:“我我从小定力就好，抗住了惑妖的迷惑。”
“噢，是吗？”
林寻安走到一株绿植旁边，隔着手绢抚摸它的叶片，“这株花名叫绞叶花，其叶藏有毒刺，有致幻作用，轻则昏睡七天，重则慢慢昏死。”
林寻安小心翼翼摘下一片叶子，捧到贾三面前:“如果你抗住了没死，我们就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