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鬼（十三）
“怎么样，审出结果了吗？”
风长赢收起郭温体内的狩魂符，她刚睁开眼睛，谢玄便着急地问话。
风长赢没回答他，一只紫金宝瓶凭空出现在她手中，抬起宝瓶对准郭温，从郭温眉心飞出白色光团落入宝瓶中。
她盖上宝瓶放入储物袋里，回道：“那个怪物不好掌控，它有随时杀死异界鬼和自己的能力，此处不便，先将它困住，改日再审它。”
说完她睨了眼墙角晕倒的郭温，郭温本人早已死去，现在体内的灵魂属于异界鬼，风长赢并未杀他。
郭温的胸口缓慢起伏，他忽然醒来，惊恐地望着眼前四人。
沈辞安上前两步，居高临下俯视郭温：“殿下为何不杀他，他还有用？”
“我已搜过他的魂，这人脑子脏得很，没什么用处，扔去府衙。”风长赢半垂着眼，眉头微蹙。
谢玄和沈辞安听到风长赢的话，对郭温又添了几分厌恶。
他们与风长赢相识多年，从未见过风长赢如此讨厌一个人，脑子肮脏的异界鬼让风长赢不悦，他们也对郭温提不起好脸色来。
两人都不愿触碰郭温，沈辞安意识到这份活计又落到了他身上。
他嘴角一抽，问风长赢：“我可以用符咒吗？”
风长赢点头，沈辞安单手掐诀，郭温乖乖站起来跟在沈辞安身后，一行人前往府衙。
赶到府衙时，朱三已经认罪，他跪在幽魂朱博雅面前痛哭流涕，乞求她原谅自己。
在朱博雅面前哭完又跑到朱博容面前哭，将有权利处置他的人挨个跪了一遍。
当他跪倒在张修谨面前时，张修谨咬紧牙关不愿低头看他，衣袖里的手颤得厉害。
朱三似乎想起什么来，他的双手被捆在身后，只能跪着用膝盖擦地不断靠近张修谨，仰着头含泪看她。
“张姐姐，你为我求求情好不好，你为阿宁求情好不好？”
张修谨闻言身子晃了晃，还好林听在一旁扶住了她，林听拍了下她的手背安抚她。
“张姐姐，你我自小有婚约，前一阵子是我不懂事退了婚，可我心里仍然有张姐姐，张姐姐，你也曾说过爱我，会纳我为夫郎，我们的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吗？”
“我是阿宁啊，张姐姐！”
见有效果，朱三趁热打铁，尽量将语气放软模仿真正的朱三郎说话，杏眼泪光泛滥。
朱三每说一句，张修谨的呼吸急促一分，林听都快扶不住她了。
朱三和张修谨有过婚约，两人还是青梅竹马，这是什么情况？
林听疑惑地望着张修谨，张修谨当初请她帮忙报仇，只提过自己与被毒死的朱家二娘朱博雅是多年挚友，并未说过自己与朱三有婚约。
她为什么不说？
神都众人为何也都默契地不提这桩旧日婚约？
是朱博容的一巴掌打断了朱三的哭诉，朱家大娘子朱博容拿出朱家长子的气势，教训他：“朱宁，三年前你以死相逼退婚，让张姑娘和张家颜面扫地，哪来的脸皮让人家为你求情！”
“你身为我朱家男儿，这些年母亲的教导你都忘了，毒杀亲姐的事都做得出来，为何不敢承担自己杀人的恶果？”
三年前朱三以死相逼只为退婚，事情发生的时候朱博容并不在神都，她收到博雅寄来的信已是半月之后。
她和博雅都不明白朱三要退婚，还是以如此偏激的法子逼迫母亲和张家退婚。
她们姐妹俩也算是看着朱三郎长大的，朱三郎和张修谨两小无猜，两家也是因为发现两人相处融洽，感情好才定下婚约。
后来朱三郎长大了些，懂礼数知进退，只敢在朱博雅在场时与张修谨说几句话。
两位姐姐也都旁敲侧击地问过朱三郎对这门婚事的看法，他分明是极欢喜的。
只一夜之间竟全都变了，退婚、弑姐、男扮女装大闹考场……
如此种种，眼前的朱三一点都不像自幼跟在自己身后乖巧可爱的弟弟朱三郎。
朱三被朱博容扇了一巴掌，半张脸迅速红肿，他心里不断咒骂着周围的所有人，咒她们去死，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一分怨恨。
张修谨呼出一口浊气，伸手拭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眼中倒映着朱三狼狈的模样。
她怒道：“你不是他，不是我的阿宁。”
一个人岂会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忘记过去的一切，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张修谨的话让朱三感到害怕，她认出来了？
“张姐姐，你在胡说什么，我是阿宁，是朱三郎。”朱三辩解道。
“你不是朱宁，你杀了他，占了他的身体，杀害他的亲姐，该死的是你，不是朱宁。”
张修谨认得出与自己两小无猜，互诉衷肠的朱宁，她在退婚后不久就发现了这点，但这太匪夷所思，没人会相信。
她和朱博雅提过一嘴，朱博雅并不相信世上有野鬼借尸还魂一说，她的弟弟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别人。
虽然她无法解释朱三性情大变，但她也不能接受张修谨荒谬的猜测。
所以，朱博雅对朱三毫无防备，死于毒杀。
张修谨很后悔，若是她一直坚持自己的猜想，让朱博雅多加防范，朱博雅也许不会死。
此时堂内堂外安安静静，三年前朱□□婚闹得全城皆知，大家不提也是因为张家时常开义诊治病救人，张家的善缘让所有人都对此事缄口不言。
大堂上，朱博雅的魂魄开始消散，林听见状挥挥手，说道：“亡魂不可久居人间，你且放心，杀人偿命，本大人会依法惩治朱三。”
魂魄对着林听躬身，随即彻底消失。
见周围人都一副惊叹不已的表情，林听不经意地抬起手擦掉额上的冷汗，她的术法学得不精，连夜抱女娲大腿才勉强变出幻像瞒天过海。
她哪有本事开冥府请亡魂，朱博雅的幽魂是她施法变出来的，说的话也是林听事先教她说的。
“张家娘子说朱三不是朱三，啥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朱三这几年确实像变了个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该不会是招了脏东西上身？”
“呀，到真有这个可能，万一是哪家孤魂野鬼抢了朱三身子呢。”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一步步靠近真相。
林听早知此朱三非彼朱三，一个被系统绑定送过来的地星人，抹杀了朱三郎的灵魂然后占据他的身体。
她以为这些事情说出来张修谨不会相信，也难以理解，就没说。
没想到张修谨和朱三郎曾有过婚约，朱三郎被夺舍，她早已发现。
堂外谢玄有感而发：“我被夺舍后，长赢也第一时间认出了他不是我。”
席玉幽幽道：“夺舍师叔的异界鬼蠢笨，不会用剑气，破绽很明显。”
但凡是个认识谢玄的修士都能看出问题，和爱不爱没关系。
后半句话无需说出声，席玉知道谢玄听得懂。
“说这些有何意义，当务之急是用引魂符查朱三，确认他是否被夺舍，殿下觉得呢？”
沈辞安认真询问风长赢的意见，他和那两个只会勾心斗角的男修不一样，他只会想殿下之所想。
“查。”风长赢道。
金色符篆从指间掷出，即将触碰到朱三时被一道水刃击落，四人顿时意识到在场不止一个异界鬼。
有被夺舍的男修在场，谢玄看到水刃射出的方向，他隐匿身形追了过去。
对方是夺舍了男修的异界鬼，风长赢怕谢玄应付不来，紧跟着追过去，席玉紧随其后。
沈辞安带着废物郭温愣在原地，垂头丧气道：“又丢下我。”
“沈辞安，郭温和朱三交给你处理，用我教你的散魄咒将朱三斩草除根。”
风长赢的声音出现在脑海，殿下给他传音了，沈辞安扬起嘴角，他会完美完成殿下交给他的任务。
他一脚将郭温踹进大堂里，跟在后面说道：“大家可还记得这位招摇撞骗的男卦师郭温？”
毕竟是帮着神都百姓求雨的男卦师，大家都有印象，大堂又吵闹起来。
看见沈辞安和郭温一起出现，林听就知道风长赢来了。
沈辞安让郭温跪在朱三身边，自己的同党被抓住，朱三心如死灰，逃不掉了。
“这位假卦师在三年前来神都用邪术，让野鬼占了朱家三郎的身子，两人合谋造祭台，想通过求雨令百花盛开，捧朱三为神使，所幸上天有眼，让真正的神使降临神都……”
沈辞安说的一字一句都是风长赢传音入密教给他的，如此解释，众人会明白朱三是如何被野鬼占去身子的。
“真正的朱三郎早就死在三年前，这三年里是一只野鬼披着朱三郎的皮在害人。”
沈辞安说完，人群中传来质疑声，林听及时开口：“这位沈道友是我朋友，他说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
一时间，全场唏嘘。
朱博容和张修谨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为朱三郎已死的痛苦多一些，还是为弑姐凶手不是朱三郎的轻松更多一些。
“如何证明他不是我弟弟？”朱博容尚有一丝理智，她问道。
沈辞安取出引魂符放在朱三头顶，施法将魂魄拽出来，被拽出一半的魂魄面容和朱三郎相差极大。
男野鬼一头短发，面容狰狞胡子拉碴，他痛苦地尖叫。
系统警告声不断响起：【警告，宿主身份被发现，系统将抹杀宿主并开启自爆程序。】
其余人听不到系统的声音，只看见朱三的表情越发狰狞，眼里满是惊恐，不断说着救救我。
沈辞安记得风长赢说过，一旦发现异界鬼的身份，要在五息之内使用散魄咒让异界鬼和怪物系统魂飞魄散。
他数着时间，想看看不念咒会如何。
风长赢收起郭温体内的狩魂符，她刚睁开眼睛，谢玄便着急地问话。
风长赢没回答他，一只紫金宝瓶凭空出现在她手中，抬起宝瓶对准郭温，从郭温眉心飞出白色光团落入宝瓶中。
她盖上宝瓶放入储物袋里，回道：“那个怪物不好掌控，它有随时杀死异界鬼和自己的能力，此处不便，先将它困住，改日再审它。”
说完她睨了眼墙角晕倒的郭温，郭温本人早已死去，现在体内的灵魂属于异界鬼，风长赢并未杀他。
郭温的胸口缓慢起伏，他忽然醒来，惊恐地望着眼前四人。
沈辞安上前两步，居高临下俯视郭温：“殿下为何不杀他，他还有用？”
“我已搜过他的魂，这人脑子脏得很，没什么用处，扔去府衙。”风长赢半垂着眼，眉头微蹙。
谢玄和沈辞安听到风长赢的话，对郭温又添了几分厌恶。
他们与风长赢相识多年，从未见过风长赢如此讨厌一个人，脑子肮脏的异界鬼让风长赢不悦，他们也对郭温提不起好脸色来。
两人都不愿触碰郭温，沈辞安意识到这份活计又落到了他身上。
他嘴角一抽，问风长赢：“我可以用符咒吗？”
风长赢点头，沈辞安单手掐诀，郭温乖乖站起来跟在沈辞安身后，一行人前往府衙。
赶到府衙时，朱三已经认罪，他跪在幽魂朱博雅面前痛哭流涕，乞求她原谅自己。
在朱博雅面前哭完又跑到朱博容面前哭，将有权利处置他的人挨个跪了一遍。
当他跪倒在张修谨面前时，张修谨咬紧牙关不愿低头看他，衣袖里的手颤得厉害。
朱三似乎想起什么来，他的双手被捆在身后，只能跪着用膝盖擦地不断靠近张修谨，仰着头含泪看她。
“张姐姐，你为我求求情好不好，你为阿宁求情好不好？”
张修谨闻言身子晃了晃，还好林听在一旁扶住了她，林听拍了下她的手背安抚她。
“张姐姐，你我自小有婚约，前一阵子是我不懂事退了婚，可我心里仍然有张姐姐，张姐姐，你也曾说过爱我，会纳我为夫郎，我们的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吗？”
“我是阿宁啊，张姐姐！”
见有效果，朱三趁热打铁，尽量将语气放软模仿真正的朱三郎说话，杏眼泪光泛滥。
朱三每说一句，张修谨的呼吸急促一分，林听都快扶不住她了。
朱三和张修谨有过婚约，两人还是青梅竹马，这是什么情况？
林听疑惑地望着张修谨，张修谨当初请她帮忙报仇，只提过自己与被毒死的朱家二娘朱博雅是多年挚友，并未说过自己与朱三有婚约。
她为什么不说？
神都众人为何也都默契地不提这桩旧日婚约？
是朱博容的一巴掌打断了朱三的哭诉，朱家大娘子朱博容拿出朱家长子的气势，教训他：“朱宁，三年前你以死相逼退婚，让张姑娘和张家颜面扫地，哪来的脸皮让人家为你求情！”
“你身为我朱家男儿，这些年母亲的教导你都忘了，毒杀亲姐的事都做得出来，为何不敢承担自己杀人的恶果？”
三年前朱三以死相逼只为退婚，事情发生的时候朱博容并不在神都，她收到博雅寄来的信已是半月之后。
她和博雅都不明白朱三要退婚，还是以如此偏激的法子逼迫母亲和张家退婚。
她们姐妹俩也算是看着朱三郎长大的，朱三郎和张修谨两小无猜，两家也是因为发现两人相处融洽，感情好才定下婚约。
后来朱三郎长大了些，懂礼数知进退，只敢在朱博雅在场时与张修谨说几句话。
两位姐姐也都旁敲侧击地问过朱三郎对这门婚事的看法，他分明是极欢喜的。
只一夜之间竟全都变了，退婚、弑姐、男扮女装大闹考场……
如此种种，眼前的朱三一点都不像自幼跟在自己身后乖巧可爱的弟弟朱三郎。
朱三被朱博容扇了一巴掌，半张脸迅速红肿，他心里不断咒骂着周围的所有人，咒她们去死，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一分怨恨。
张修谨呼出一口浊气，伸手拭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眼中倒映着朱三狼狈的模样。
她怒道：“你不是他，不是我的阿宁。”
一个人岂会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忘记过去的一切，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张修谨的话让朱三感到害怕，她认出来了？
“张姐姐，你在胡说什么，我是阿宁，是朱三郎。”朱三辩解道。
“你不是朱宁，你杀了他，占了他的身体，杀害他的亲姐，该死的是你，不是朱宁。”
张修谨认得出与自己两小无猜，互诉衷肠的朱宁，她在退婚后不久就发现了这点，但这太匪夷所思，没人会相信。
她和朱博雅提过一嘴，朱博雅并不相信世上有野鬼借尸还魂一说，她的弟弟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别人。
虽然她无法解释朱三性情大变，但她也不能接受张修谨荒谬的猜测。
所以，朱博雅对朱三毫无防备，死于毒杀。
张修谨很后悔，若是她一直坚持自己的猜想，让朱博雅多加防范，朱博雅也许不会死。
此时堂内堂外安安静静，三年前朱□□婚闹得全城皆知，大家不提也是因为张家时常开义诊治病救人，张家的善缘让所有人都对此事缄口不言。
大堂上，朱博雅的魂魄开始消散，林听见状挥挥手，说道：“亡魂不可久居人间，你且放心，杀人偿命，本大人会依法惩治朱三。”
魂魄对着林听躬身，随即彻底消失。
见周围人都一副惊叹不已的表情，林听不经意地抬起手擦掉额上的冷汗，她的术法学得不精，连夜抱女娲大腿才勉强变出幻像瞒天过海。
她哪有本事开冥府请亡魂，朱博雅的幽魂是她施法变出来的，说的话也是林听事先教她说的。
“张家娘子说朱三不是朱三，啥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朱三这几年确实像变了个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该不会是招了脏东西上身？”
“呀，到真有这个可能，万一是哪家孤魂野鬼抢了朱三身子呢。”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一步步靠近真相。
林听早知此朱三非彼朱三，一个被系统绑定送过来的地星人，抹杀了朱三郎的灵魂然后占据他的身体。
她以为这些事情说出来张修谨不会相信，也难以理解，就没说。
没想到张修谨和朱三郎曾有过婚约，朱三郎被夺舍，她早已发现。
堂外谢玄有感而发：“我被夺舍后，长赢也第一时间认出了他不是我。”
席玉幽幽道：“夺舍师叔的异界鬼蠢笨，不会用剑气，破绽很明显。”
但凡是个认识谢玄的修士都能看出问题，和爱不爱没关系。
后半句话无需说出声，席玉知道谢玄听得懂。
“说这些有何意义，当务之急是用引魂符查朱三，确认他是否被夺舍，殿下觉得呢？”
沈辞安认真询问风长赢的意见，他和那两个只会勾心斗角的男修不一样，他只会想殿下之所想。
“查。”风长赢道。
金色符篆从指间掷出，即将触碰到朱三时被一道水刃击落，四人顿时意识到在场不止一个异界鬼。
有被夺舍的男修在场，谢玄看到水刃射出的方向，他隐匿身形追了过去。
对方是夺舍了男修的异界鬼，风长赢怕谢玄应付不来，紧跟着追过去，席玉紧随其后。
沈辞安带着废物郭温愣在原地，垂头丧气道：“又丢下我。”
“沈辞安，郭温和朱三交给你处理，用我教你的散魄咒将朱三斩草除根。”
风长赢的声音出现在脑海，殿下给他传音了，沈辞安扬起嘴角，他会完美完成殿下交给他的任务。
他一脚将郭温踹进大堂里，跟在后面说道：“大家可还记得这位招摇撞骗的男卦师郭温？”
毕竟是帮着神都百姓求雨的男卦师，大家都有印象，大堂又吵闹起来。
看见沈辞安和郭温一起出现，林听就知道风长赢来了。
沈辞安让郭温跪在朱三身边，自己的同党被抓住，朱三心如死灰，逃不掉了。
“这位假卦师在三年前来神都用邪术，让野鬼占了朱家三郎的身子，两人合谋造祭台，想通过求雨令百花盛开，捧朱三为神使，所幸上天有眼，让真正的神使降临神都……”
沈辞安说的一字一句都是风长赢传音入密教给他的，如此解释，众人会明白朱三是如何被野鬼占去身子的。
“真正的朱三郎早就死在三年前，这三年里是一只野鬼披着朱三郎的皮在害人。”
沈辞安说完，人群中传来质疑声，林听及时开口：“这位沈道友是我朋友，他说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
一时间，全场唏嘘。
朱博容和张修谨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为朱三郎已死的痛苦多一些，还是为弑姐凶手不是朱三郎的轻松更多一些。
“如何证明他不是我弟弟？”朱博容尚有一丝理智，她问道。
沈辞安取出引魂符放在朱三头顶，施法将魂魄拽出来，被拽出一半的魂魄面容和朱三郎相差极大。
男野鬼一头短发，面容狰狞胡子拉碴，他痛苦地尖叫。
系统警告声不断响起：【警告，宿主身份被发现，系统将抹杀宿主并开启自爆程序。】
其余人听不到系统的声音，只看见朱三的表情越发狰狞，眼里满是惊恐，不断说着救救我。
沈辞安记得风长赢说过，一旦发现异界鬼的身份，要在五息之内使用散魄咒让异界鬼和怪物系统魂飞魄散。
他数着时间，想看看不念咒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