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陈霜橙口袋里的手机开始不知疲倦地震动，她心间一凛，推着他的肩膀：“沈、沈时谦……”
沈时谦也意识到这通电话的不寻常，松开她，手臂扬起，掌心落在在开关面板。
水晶灯亮起，乍破一室昏暗，磨砂质地的面板上隐约可见几丝潮气。
沈时谦见眼前的人眯了下眼睛，垂下的手臂转了个弯，手掌覆在她眼上。
掌下的睫毛颤动，像是羽毛扫过，他移开了视线。
陈霜橙调整了下呼吸，划下接听键：“舟舟，怎……”
她表情变得严肃：“深呼吸，慢慢说……”
“哪个医院？”
“进去多久？”
“好，我现在过来。”
“舟舟，听我说，别坐地上，倒杯热……不，去护士站，要杯温水……”
“等我，我很快，好么。”
每一句话都那么冷静，沈时谦却分明见到她的手颤得拿不住手机，忙揽着她到沙发上坐下。
挂了电话，陈霜橙踉跄着去翻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跪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沈时谦蹲下身，按住她的手问：“怎么回事？”
陈霜橙却好像完全听不见，抽出手继续翻找。
“陈霜橙，看着我。”
滚烫的掌心贴上她的手臂，陈霜橙倏地惊醒一般，望向面前的人。
沈时谦眉心紧蹙，手指用了力，箍住她的双臂，眼眸坚定柔和：“要找什么？我帮你。”
“身、身份证……”
“好，我给你找，”沈时谦扶她到沙发上，塞了个抱枕在她怀里，“冷静，我在。”
陈霜橙牙关打着颤，睫毛根部渗着湿意，几个深呼吸后，身份证被递到她手中。
她死死捏紧，却忘记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沈时谦半跪着，抬眸望向她，沉声道：“哪家医院？我先安排人过去。”
陈霜橙放在抱枕上的手指蜷缩，松开紧咬着的牙关：“杭、杭城二院。”
“好，病人叫什么名字？”
“许……不是，”陈霜橙下意识抓住他的手，眸中猩红，“叫范凤飞，五十岁，突发昏迷，病史……”
生怕再次失语，她没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一口气就将情况说清楚，眼神锁住他，如同抓住海上的浮木。
“我来安排，放心。”
沈时谦拍了拍她的手，拿出手机拨号。
陈霜橙涣散的意识只捕捉到几个字眼——“杭二、范凤飞……送进来的时间应该不久……对……找人过去……病人家属……”
“陈霜橙，病人家属的名字。”
“舟舟，许、许念舟。”
陈霜橙逐渐冷静，打开购票app，上面显示最近的发车时间是两小时后，从别墅过去应该能赶上，她哆嗦着手指准备下单。
一只手按住她，沈时谦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人过去了，马上就会有消息。”
“谢谢。”
沈时谦给她披上外套，说：“走。”
“我自己去。”
沈时谦挡住她去路：“从这里出发，高铁再到医院，你至少要花费5个半小时，我安排车，四小时就能到。”
“我去找周导。”
“你凭什么觉得节目组愿意直接送你过去？”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过激，沈时谦缓了缓，“陈霜橙，你可以相信我。”
僵持中，许念舟来了电话：“橙子，有位叫邵望津的，说是你朋友，带了专家过来。”
陈霜橙望向沈时谦，后者点头，她应道：“对，舟舟，听他的。”
沈时谦没耽误时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给秦肃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车子，以及和节目组商量两人的拍摄问题。
下了楼，陈霜橙才发现是之前见过的那辆保姆车，一上车，司机就升起了隔板。
她靠在玻璃上，眼神落在窗外。
沈时谦抓住她的手，没说话。
时间被无限拉长，陈霜橙频繁看时间，不停给许念舟发消息。
一小时后，身边人的手机响起。
陈霜橙立马看向他，他安抚了下，就接起电话。
话筒那边的声音空旷、遥远，能听见几个字眼，但是她不敢确信，直勾勾望着他，等他挂了电话亲口说出“出了手术室，没什么大问题”的时候，一口气才松了下来，眼泪大滴大滴滴砸在他手背、滚烫。
沈时谦觉得那一处甚至要被灼伤，带着撕裂的疼。
他将人揽到怀里，轻轻哄着：“没事了。”
陈霜橙的手机响起，她在他肩膀处蹭了几下，吸了吸鼻子，才接起来：“舟舟。”
“嗯，好……”
“我在路上……”
“好，那你注意身体，有事立马联系我，嗯……好……好……”
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又忽然笑了下：“嗯，都会长命百岁。”
挂了电话，陈霜橙看向身旁：“回去吧。”
沈时谦蹙眉：“确定？”
“你那位朋友靠谱？”
“就当我本人在。”
“那就回吧。”
沈时谦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扣了隔板，示意司机掉头。
车内一片静谧，两人各自占据一头，没再有接触。
回到别墅时，已是晨曦微露。
橙色的光在天际一点点冒头，映进走廊，绚烂又孤寂。
陈霜橙先迈出电梯，到房门前才回过头，那人站在他自己的房门前，长身玉立，隐约可见疲惫。
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对望，陈霜橙开口沙哑：“谢谢。”
沈时谦没回，进去后甩上了门。
陈霜橙苦涩地摇头，想来这人是真被气到了。
进了房间，许念舟再次来了电话：“刚才不方便问，橙子，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大半夜的，把院长都叫过来了，还说等白天稳定了，直接转去私立医院，那边条件好。橙子，这回是不是让你欠人情了？”
“没有，阿姨没事就好，”陈霜橙安慰，“你别操心这个。”
“邵望津这人，看着不像普通人，你和他？”
“想什么呢！是朋友的朋友，”陈霜橙勉强提起精气神插科打诨，“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总归得有点人脉不是。”
“好，”许念舟还是有些担心，“那你那边工作怎么样？突然这么一搞，节目组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大半夜的，没什么影响，猜得没错的话，下一场应该就是杭城，到时候我过来看看阿姨。”
“猜？不是你定的路线吗？”
陈霜橙哑然：“唔……出了点变故，暂时保密，以后和你细说。”
“行，你抓紧时间休息。”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有事情随时电话，我不方便的时候，会把手机交给身边的工作人员，是信任的人。”
许念舟应道：“我知道了，放心，拜。”
陈霜橙扔了手机瘫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这一晚上的事情走马观灯似的，她想了想，点开聊天界面：【真的谢谢。】
隔壁房间，那人正在打电话：“今晚麻烦了。”
邵望津：“和我还搞这套。”
手机振动，沈时谦看了眼消息，轻声骂了句：“滑溜的鱼。”
邵望津耳尖，调侃道：“说谁？能让你亲自挑陈酿的那位？”
沈时谦避而不谈：“人情我记下了，挂了。”
*
节目组在安市逗留了三天，安排众人感受黄梅戏。
黄梅戏唱腔淳朴流畅，比起越剧的江南灵秀之气，更偏质朴细致。
众嘉宾还要抽空跟着石成荫的视频学习越剧，几天下来，脑中都是咿咿呀呀的调调。
最后一日录制结束得早，周怡终于将准备好的酒端上了桌：“这坛是沈时谦和陈霜橙的奖励，这些呢，是我们沈大神的私人赞助……”
徐影调侃道：“周导，你这不对啊，酒都是沈哥提供的，那怎么能算是节目组的奖励呢？”
周怡自知理亏，妥协道：“这样吧，你们可以提一个要求，我们尽量满足。”
“哦吼——”
“那咱们就先留着，等下回再遇到难题的时候，就有一个破解锦囊如何？”
“周导，一个锦囊换这么多陈酿，不亏——”
“行，就这么定了，先说好，不能违反节目规则，还有，只能用一次。”
“没问题——”
李明雨意有所指道：“你们拿时谦的人情和周导交换，也不问问本尊？”
陈霜橙随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坐在对面的那人掀起眼皮，眼神半分没往她身上落。
她垂下眸，自从那晚后，他们除了录制中不可避免的交流，镜头外没有说过话。
范阿姨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次日便转进了私立医院，姓邵的那位将事情安排得妥帖，转院后的费用一分都没让许念舟出。
陈霜橙清楚这是谁的面子，只是道谢如石沉大海，她有些无力。
沈时谦淡淡道：“你们随意，我出去透个气。”
陈霜橙余光瞥见他的衣角划过，手指蜷缩了下，默不作声地便开始倒酒。
周怡也识趣地离开，气氛瞬间就被徐影和赵松年掀起热度。
“橙子，你怎么玩独酌？”
“来来来，我们先干一杯……”
“这么多天，我们都辛苦了！”
陈霜橙喝了几轮，嘴角挂着笑，眼底却是清冷，她盯了会对面的空座，仰头又灌下一杯，便起身出了门。
小丫见状想跟上去，被秦肃拦下了：“小丫，来，我敬你一杯……”
“欸？好，橙子姐，你小心——”
陈霜橙挥了挥手往喷泉的方向走去，夜风中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她喊了声：“沈哥。”
那人没回头，她执拗地开口：“沈时谦，我……”
“陈霜橙。”
空气中响起一道熟悉又懒散的腔调，却是来自她身后。
陈霜橙口袋里的手机开始不知疲倦地震动，她心间一凛，推着他的肩膀：“沈、沈时谦……”
沈时谦也意识到这通电话的不寻常，松开她，手臂扬起，掌心落在在开关面板。
水晶灯亮起，乍破一室昏暗，磨砂质地的面板上隐约可见几丝潮气。
沈时谦见眼前的人眯了下眼睛，垂下的手臂转了个弯，手掌覆在她眼上。
掌下的睫毛颤动，像是羽毛扫过，他移开了视线。
陈霜橙调整了下呼吸，划下接听键：“舟舟，怎……”
她表情变得严肃：“深呼吸，慢慢说……”
“哪个医院？”
“进去多久？”
“好，我现在过来。”
“舟舟，听我说，别坐地上，倒杯热……不，去护士站，要杯温水……”
“等我，我很快，好么。”
每一句话都那么冷静，沈时谦却分明见到她的手颤得拿不住手机，忙揽着她到沙发上坐下。
挂了电话，陈霜橙踉跄着去翻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跪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沈时谦蹲下身，按住她的手问：“怎么回事？”
陈霜橙却好像完全听不见，抽出手继续翻找。
“陈霜橙，看着我。”
滚烫的掌心贴上她的手臂，陈霜橙倏地惊醒一般，望向面前的人。
沈时谦眉心紧蹙，手指用了力，箍住她的双臂，眼眸坚定柔和：“要找什么？我帮你。”
“身、身份证……”
“好，我给你找，”沈时谦扶她到沙发上，塞了个抱枕在她怀里，“冷静，我在。”
陈霜橙牙关打着颤，睫毛根部渗着湿意，几个深呼吸后，身份证被递到她手中。
她死死捏紧，却忘记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沈时谦半跪着，抬眸望向她，沉声道：“哪家医院？我先安排人过去。”
陈霜橙放在抱枕上的手指蜷缩，松开紧咬着的牙关：“杭、杭城二院。”
“好，病人叫什么名字？”
“许……不是，”陈霜橙下意识抓住他的手，眸中猩红，“叫范凤飞，五十岁，突发昏迷，病史……”
生怕再次失语，她没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一口气就将情况说清楚，眼神锁住他，如同抓住海上的浮木。
“我来安排，放心。”
沈时谦拍了拍她的手，拿出手机拨号。
陈霜橙涣散的意识只捕捉到几个字眼——“杭二、范凤飞……送进来的时间应该不久……对……找人过去……病人家属……”
“陈霜橙，病人家属的名字。”
“舟舟，许、许念舟。”
陈霜橙逐渐冷静，打开购票app，上面显示最近的发车时间是两小时后，从别墅过去应该能赶上，她哆嗦着手指准备下单。
一只手按住她，沈时谦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人过去了，马上就会有消息。”
“谢谢。”
沈时谦给她披上外套，说：“走。”
“我自己去。”
沈时谦挡住她去路：“从这里出发，高铁再到医院，你至少要花费5个半小时，我安排车，四小时就能到。”
“我去找周导。”
“你凭什么觉得节目组愿意直接送你过去？”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过激，沈时谦缓了缓，“陈霜橙，你可以相信我。”
僵持中，许念舟来了电话：“橙子，有位叫邵望津的，说是你朋友，带了专家过来。”
陈霜橙望向沈时谦，后者点头，她应道：“对，舟舟，听他的。”
沈时谦没耽误时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给秦肃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车子，以及和节目组商量两人的拍摄问题。
下了楼，陈霜橙才发现是之前见过的那辆保姆车，一上车，司机就升起了隔板。
她靠在玻璃上，眼神落在窗外。
沈时谦抓住她的手，没说话。
时间被无限拉长，陈霜橙频繁看时间，不停给许念舟发消息。
一小时后，身边人的手机响起。
陈霜橙立马看向他，他安抚了下，就接起电话。
话筒那边的声音空旷、遥远，能听见几个字眼，但是她不敢确信，直勾勾望着他，等他挂了电话亲口说出“出了手术室，没什么大问题”的时候，一口气才松了下来，眼泪大滴大滴滴砸在他手背、滚烫。
沈时谦觉得那一处甚至要被灼伤，带着撕裂的疼。
他将人揽到怀里，轻轻哄着：“没事了。”
陈霜橙的手机响起，她在他肩膀处蹭了几下，吸了吸鼻子，才接起来：“舟舟。”
“嗯，好……”
“我在路上……”
“好，那你注意身体，有事立马联系我，嗯……好……好……”
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又忽然笑了下：“嗯，都会长命百岁。”
挂了电话，陈霜橙看向身旁：“回去吧。”
沈时谦蹙眉：“确定？”
“你那位朋友靠谱？”
“就当我本人在。”
“那就回吧。”
沈时谦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扣了隔板，示意司机掉头。
车内一片静谧，两人各自占据一头，没再有接触。
回到别墅时，已是晨曦微露。
橙色的光在天际一点点冒头，映进走廊，绚烂又孤寂。
陈霜橙先迈出电梯，到房门前才回过头，那人站在他自己的房门前，长身玉立，隐约可见疲惫。
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对望，陈霜橙开口沙哑：“谢谢。”
沈时谦没回，进去后甩上了门。
陈霜橙苦涩地摇头，想来这人是真被气到了。
进了房间，许念舟再次来了电话：“刚才不方便问，橙子，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大半夜的，把院长都叫过来了，还说等白天稳定了，直接转去私立医院，那边条件好。橙子，这回是不是让你欠人情了？”
“没有，阿姨没事就好，”陈霜橙安慰，“你别操心这个。”
“邵望津这人，看着不像普通人，你和他？”
“想什么呢！是朋友的朋友，”陈霜橙勉强提起精气神插科打诨，“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总归得有点人脉不是。”
“好，”许念舟还是有些担心，“那你那边工作怎么样？突然这么一搞，节目组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大半夜的，没什么影响，猜得没错的话，下一场应该就是杭城，到时候我过来看看阿姨。”
“猜？不是你定的路线吗？”
陈霜橙哑然：“唔……出了点变故，暂时保密，以后和你细说。”
“行，你抓紧时间休息。”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有事情随时电话，我不方便的时候，会把手机交给身边的工作人员，是信任的人。”
许念舟应道：“我知道了，放心，拜。”
陈霜橙扔了手机瘫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这一晚上的事情走马观灯似的，她想了想，点开聊天界面：【真的谢谢。】
隔壁房间，那人正在打电话：“今晚麻烦了。”
邵望津：“和我还搞这套。”
手机振动，沈时谦看了眼消息，轻声骂了句：“滑溜的鱼。”
邵望津耳尖，调侃道：“说谁？能让你亲自挑陈酿的那位？”
沈时谦避而不谈：“人情我记下了，挂了。”
*
节目组在安市逗留了三天，安排众人感受黄梅戏。
黄梅戏唱腔淳朴流畅，比起越剧的江南灵秀之气，更偏质朴细致。
众嘉宾还要抽空跟着石成荫的视频学习越剧，几天下来，脑中都是咿咿呀呀的调调。
最后一日录制结束得早，周怡终于将准备好的酒端上了桌：“这坛是沈时谦和陈霜橙的奖励，这些呢，是我们沈大神的私人赞助……”
徐影调侃道：“周导，你这不对啊，酒都是沈哥提供的，那怎么能算是节目组的奖励呢？”
周怡自知理亏，妥协道：“这样吧，你们可以提一个要求，我们尽量满足。”
“哦吼——”
“那咱们就先留着，等下回再遇到难题的时候，就有一个破解锦囊如何？”
“周导，一个锦囊换这么多陈酿，不亏——”
“行，就这么定了，先说好，不能违反节目规则，还有，只能用一次。”
“没问题——”
李明雨意有所指道：“你们拿时谦的人情和周导交换，也不问问本尊？”
陈霜橙随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坐在对面的那人掀起眼皮，眼神半分没往她身上落。
她垂下眸，自从那晚后，他们除了录制中不可避免的交流，镜头外没有说过话。
范阿姨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次日便转进了私立医院，姓邵的那位将事情安排得妥帖，转院后的费用一分都没让许念舟出。
陈霜橙清楚这是谁的面子，只是道谢如石沉大海，她有些无力。
沈时谦淡淡道：“你们随意，我出去透个气。”
陈霜橙余光瞥见他的衣角划过，手指蜷缩了下，默不作声地便开始倒酒。
周怡也识趣地离开，气氛瞬间就被徐影和赵松年掀起热度。
“橙子，你怎么玩独酌？”
“来来来，我们先干一杯……”
“这么多天，我们都辛苦了！”
陈霜橙喝了几轮，嘴角挂着笑，眼底却是清冷，她盯了会对面的空座，仰头又灌下一杯，便起身出了门。
小丫见状想跟上去，被秦肃拦下了：“小丫，来，我敬你一杯……”
“欸？好，橙子姐，你小心——”
陈霜橙挥了挥手往喷泉的方向走去，夜风中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她喊了声：“沈哥。”
那人没回头，她执拗地开口：“沈时谦，我……”
“陈霜橙。”
空气中响起一道熟悉又懒散的腔调，却是来自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