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庭院，周边种满了花，鲜艳迷人，却比不得眼前人耀眼。
沈时谦跟进去，按下开关，四周的帘子随即降下，遮住了院内的两人。
陈霜橙在长椅上坐下，晃着小腿，看到他的动作，笑得狡黠：“沈时谦，你、想、干、坏、事、哦。”
沈时谦斜倚在门边，睫毛的影子投落，看不清眸中神色，淡淡道：“所以你天天追着道谢的是个坏人。”
“你在生气。”陈霜橙撇着嘴，垂下眼眸。
“说说看，我为什么要生气？”
——气我生分，气我只会道谢。
陈霜橙只敢在心里念叨这一句，嘴上只道：“生气不好。”
“你在乎？”
陈霜橙又不说话了，沈时谦也不催促，就那么等着。
好一会，才见她点了点头。
沈时谦眉心紧蹙，想起沈睿带来的那份资料，缓缓呼出一口气，走上前在她面前半跪下，微弓的背肌崩出弧度，眼皮一掀望着她微红的脸颊，沉声道：“不是生你的气。”
“真的？”陈霜橙眼里的光亮起，又倏地熄灭，“生气对身体不好。”
“那就不气了。”
“真的？”
“真的。”
陈霜橙还是有些不敢确信，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沈时谦也没动，由着她看，眸中的她逐渐褪去了脸上的潮红。
别墅中传来戏曲声和喧闹声，在夜色中回荡，风吹起陈霜橙的头发，沾了一缕在唇瓣，她迅速拨开，又将食指关节抵在牙尖，唇色/诱人。
沈时谦起身坐在她身边，隔着一个空位，克制地勾了下手指。
陈霜橙垂着头，问：“沈时谦，你见过戏班子么？”
好像也没想得到回答。
她兀自往下说：“逢年过节的，或者像是前段时间的集市，就会有人请戏班子来唱戏。我小时候以为全国的戏曲就这么一种，躲在台柱子下面听，还会哼几句。越剧的咬字不像是京剧，京剧的发音其实和普通话有点类似，但越剧不是，演变了好几轮。听不懂，但是知道好听……”
碎碎念，好似没什么逻辑。
沈时谦的目光黏在她身上，看着她站起身，一手横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后，整个人忽地就提了精气神。
眨眼间，她唱道：“但见那人山人海闹喧扬，旌旗招展尘飞扬……”（注）
有板有眼的。
浅浅的光影中，不知名的虫子飞舞，慢慢的，周边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万籁俱寂，沈时谦仿佛看见小时候的陈霜橙，小小的，或许是倔强的，也或许是软糯的。
怎么舍得呢？他狠狠闭眼。
“沈时谦？”
耳边的戏腔已经停了，陈霜橙在夜风中看向他，衣袖飞舞。
她脸又红了，难得的是因为羞赧：“是不是很难听？”
沈时谦背在身后的手按下屏幕上的录音暂停键，回：“很好听。”
陈霜橙舔了舔嘴唇，轻声道：“唱给你听的。”
沈时谦轻笑，狡猾，好似那溪水中的鱼，甩着鱼尾试探鱼钩。
曾几何时，他才是那尾鱼，眼前这人晃着诱人的饵一下下勾着他咬，结果他咬了，她扔竿了。
手机突兀地震动，是秦肃的消息：【挡不住了，回来收个尾。】
沈时谦将目光落回到她身上，轻轻浅浅道：“陈霜橙。”
陈霜橙好似反应依旧有些迟缓，顿了几秒，才歪头回道：“嗯？”
“酒醒了就回去。”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就见那人勾起嘴角，有些恶劣地笑着：“还是想好要和我谈论——玩玩？”
陈霜橙咽了咽口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
陈霜橙撇过头不看他，就听他声音沉沉地压过来：“发现你装醉？”
她无意识地用虎牙蹭着唇肉，先前脑子里的混沌确实在听见他说“真的”二字时就已经散去，后来——装模作样罢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褪去了最后一丝难堪，她直截了当：“我哪里有破绽？”
沈时谦避而不谈，起身到了门边：“还不走？徐影在闹着出来找你。”
“就来，”陈霜橙舔着嘴角意犹未尽的模样，又试探了一句，“你准备的酒，很好喝。”
“别贪杯。”
“滴——”
帘子缓缓升起，玻璃上显现出他含笑的眼眉。
陈霜橙轻舒了口气，左右是哄好了。
两人在别墅门口错开，沈时谦晚她半小时进门，却见到她消下去没多久的红晕又爬上了脸颊。
李明雨好像有点喝大了，端着酒杯往她那边凑，日常那副君子模样消失不见。
“橙子好福气啊，这回能和沈大神搭档——嗝——”
一股浓重的酒气喷出来，陈霜橙偏过头屏住了呼吸，秀眉一蹙即松，酒杯和他轻碰就又灌了一杯。
“这一杯哪里够啊——像你们这样的女的，不知道在外边……别躲啊……我敬你，那是看得上你……”
眼见李明雨又要再给她满上，沈时谦走上前，不动声色地隔在两人中间。
李明雨站不稳似的晃了下身体，甩开赵松年拽他的手，凑近盯着他：“哟——时谦来了啊，沈大神！哎哟——沈大神——”
他伸手就想拍沈时谦的肩膀，后者一个错步，右手向后一揽，顺势带着陈霜橙避开。
不悦瞬间爬上面庞，李明雨手掌在桌子上一撑，大声道：“欸？时谦人呢，哦，在这——我敬你一杯！”
赵松年有些无措：“李哥，别……”
李明雨推开他：“你闭嘴！”
沈时谦冷冷睥了一眼：“我不喝酒。”
“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酒杯被李明雨没轻没重地一磕，霎时碎了满地。
众人都看过来，陈霜橙深吸一口气，越过沈时谦道：“李老师，我敬你。沈哥他保护嗓子，不喝酒。”
“好啊——”李明雨盯着她，像是打量什么新奇的物件，“人红就是好啊，做什么都有人护着。”
陈霜橙寒毛直竖，想起小丫一开始叮嘱过的“表里如一的人不多”，暗道，不愧是演员，这几天还真是被他儒雅的表象迷惑。
“让开。”
沈时谦音色清亮，陈霜橙听出来他在动怒边缘，回头低声说了句：“没事。”
这样的场合，外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后续还要一起录制，没必要闹僵。况且从入行年份来说，李明雨是前辈，传出去对沈时谦来说更不利。
徐影端着杯子走到赵松年身前，面上笑意盈盈：“哟，‘碎碎’平安呀——啧——李老师，你怎么非要和沈哥喝，都不和我喝。”
她眼尾一勾，软了语调：“来来来，拿起新杯子，我干了，你随意……”
李明雨被她一通插科打诨，稍微清醒了些，面子上愈加觉得过不去，不依不饶地盯着陈霜橙。
陈霜橙顺势道：“李老师，我也敬你。”
酒杯还未贴到嘴唇，就被一只泛着青筋的手拦住了。
沈时谦夺过杯子，五指一松，又是一阵碎裂的声响。
秦肃旁观了一会，见此眼皮一跳，暗嗤了声“祖宗”便一溜烟地挤进“战火圈”：“阿时，手受伤没？”
徐影有些不敢置信地和赵松年对了个眼神——这哥是想碰瓷吧？
“哎呀，你看看，”秦肃夸张道，“还真是刮了个口子，没事没事，李老师也是喝多了，我去让周导把你助理叫过来。”
李明雨还未开口，他又敛了笑：“还是李老师需要和您经纪公司联系？”
“不必。”
李明雨转头就走，藏下了阴鸷的眼神，经纪人先前就叮嘱过他，不要试图在姓沈的面前耍小手段，倒是不知道，这姓秦的也不是个善茬。
这么一闹腾，包厢里的人差不多散了。
徐影也彻底落了脸，没好气地啐了声，低声问陈霜橙：“没事吧？”
“没事，你早知道他……”
“男人都这种德行，”徐影又喝了一杯，“稍微喝多点就原形毕露。当然，不包括沈哥。”
陈霜橙余光撇了眼那人，点了点头，借酒装醉这事，是她干的。
“橙子，你那坛还没开，现在臭男人都走了，”徐影挤眉弄眼，“开吗？”
陈霜橙挑眉：“当然！你还能继续？”
“当然！”
月影西斜，杯盏中映照出的面庞由红转白。
沈时谦看了眼秦肃，后者起身招呼：“差不多了，都上去休息吧。”
“橙子姐？”小丫接到指令，走到两人中间，看了一个，又看向另一个，“影姐？”
前者看着状态还行，餍足地眯着眼睛又抿了一口，而后者已经抬不起头。
陈霜橙放下杯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小、小丫，你扶影子上去，我自己可以。”
“橙子姐，你真的……”
“可以！”陈霜橙眼眸清亮，“放心！”
看上去与平常无异，如果怀里没有抱着那个酒坛子的话。
小丫想接过坛子，被她躲过了，小猫护食似的，抱在自己怀里，侧身护住，也不说话，亮堂堂地看着她，感觉下一秒就要龇牙。
“橙子姐，你不会是要咬我吧？”
“不咬你！”陈霜橙响亮地回嘴，垂下脑袋的时候，又嘟嘟囔囔的，“我要咬……”
趴在桌上的徐影突然有了精神，凑过去，从下往上看她：“你想咬谁？”
陈霜橙吐了两个字，声音很低，轻飘飘地就散在耳畔。
沈时谦跟进去，按下开关，四周的帘子随即降下，遮住了院内的两人。
陈霜橙在长椅上坐下，晃着小腿，看到他的动作，笑得狡黠：“沈时谦，你、想、干、坏、事、哦。”
沈时谦斜倚在门边，睫毛的影子投落，看不清眸中神色，淡淡道：“所以你天天追着道谢的是个坏人。”
“你在生气。”陈霜橙撇着嘴，垂下眼眸。
“说说看，我为什么要生气？”
——气我生分，气我只会道谢。
陈霜橙只敢在心里念叨这一句，嘴上只道：“生气不好。”
“你在乎？”
陈霜橙又不说话了，沈时谦也不催促，就那么等着。
好一会，才见她点了点头。
沈时谦眉心紧蹙，想起沈睿带来的那份资料，缓缓呼出一口气，走上前在她面前半跪下，微弓的背肌崩出弧度，眼皮一掀望着她微红的脸颊，沉声道：“不是生你的气。”
“真的？”陈霜橙眼里的光亮起，又倏地熄灭，“生气对身体不好。”
“那就不气了。”
“真的？”
“真的。”
陈霜橙还是有些不敢确信，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沈时谦也没动，由着她看，眸中的她逐渐褪去了脸上的潮红。
别墅中传来戏曲声和喧闹声，在夜色中回荡，风吹起陈霜橙的头发，沾了一缕在唇瓣，她迅速拨开，又将食指关节抵在牙尖，唇色/诱人。
沈时谦起身坐在她身边，隔着一个空位，克制地勾了下手指。
陈霜橙垂着头，问：“沈时谦，你见过戏班子么？”
好像也没想得到回答。
她兀自往下说：“逢年过节的，或者像是前段时间的集市，就会有人请戏班子来唱戏。我小时候以为全国的戏曲就这么一种，躲在台柱子下面听，还会哼几句。越剧的咬字不像是京剧，京剧的发音其实和普通话有点类似，但越剧不是，演变了好几轮。听不懂，但是知道好听……”
碎碎念，好似没什么逻辑。
沈时谦的目光黏在她身上，看着她站起身，一手横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后，整个人忽地就提了精气神。
眨眼间，她唱道：“但见那人山人海闹喧扬，旌旗招展尘飞扬……”（注）
有板有眼的。
浅浅的光影中，不知名的虫子飞舞，慢慢的，周边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万籁俱寂，沈时谦仿佛看见小时候的陈霜橙，小小的，或许是倔强的，也或许是软糯的。
怎么舍得呢？他狠狠闭眼。
“沈时谦？”
耳边的戏腔已经停了，陈霜橙在夜风中看向他，衣袖飞舞。
她脸又红了，难得的是因为羞赧：“是不是很难听？”
沈时谦背在身后的手按下屏幕上的录音暂停键，回：“很好听。”
陈霜橙舔了舔嘴唇，轻声道：“唱给你听的。”
沈时谦轻笑，狡猾，好似那溪水中的鱼，甩着鱼尾试探鱼钩。
曾几何时，他才是那尾鱼，眼前这人晃着诱人的饵一下下勾着他咬，结果他咬了，她扔竿了。
手机突兀地震动，是秦肃的消息：【挡不住了，回来收个尾。】
沈时谦将目光落回到她身上，轻轻浅浅道：“陈霜橙。”
陈霜橙好似反应依旧有些迟缓，顿了几秒，才歪头回道：“嗯？”
“酒醒了就回去。”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就见那人勾起嘴角，有些恶劣地笑着：“还是想好要和我谈论——玩玩？”
陈霜橙咽了咽口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
陈霜橙撇过头不看他，就听他声音沉沉地压过来：“发现你装醉？”
她无意识地用虎牙蹭着唇肉，先前脑子里的混沌确实在听见他说“真的”二字时就已经散去，后来——装模作样罢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褪去了最后一丝难堪，她直截了当：“我哪里有破绽？”
沈时谦避而不谈，起身到了门边：“还不走？徐影在闹着出来找你。”
“就来，”陈霜橙舔着嘴角意犹未尽的模样，又试探了一句，“你准备的酒，很好喝。”
“别贪杯。”
“滴——”
帘子缓缓升起，玻璃上显现出他含笑的眼眉。
陈霜橙轻舒了口气，左右是哄好了。
两人在别墅门口错开，沈时谦晚她半小时进门，却见到她消下去没多久的红晕又爬上了脸颊。
李明雨好像有点喝大了，端着酒杯往她那边凑，日常那副君子模样消失不见。
“橙子好福气啊，这回能和沈大神搭档——嗝——”
一股浓重的酒气喷出来，陈霜橙偏过头屏住了呼吸，秀眉一蹙即松，酒杯和他轻碰就又灌了一杯。
“这一杯哪里够啊——像你们这样的女的，不知道在外边……别躲啊……我敬你，那是看得上你……”
眼见李明雨又要再给她满上，沈时谦走上前，不动声色地隔在两人中间。
李明雨站不稳似的晃了下身体，甩开赵松年拽他的手，凑近盯着他：“哟——时谦来了啊，沈大神！哎哟——沈大神——”
他伸手就想拍沈时谦的肩膀，后者一个错步，右手向后一揽，顺势带着陈霜橙避开。
不悦瞬间爬上面庞，李明雨手掌在桌子上一撑，大声道：“欸？时谦人呢，哦，在这——我敬你一杯！”
赵松年有些无措：“李哥，别……”
李明雨推开他：“你闭嘴！”
沈时谦冷冷睥了一眼：“我不喝酒。”
“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酒杯被李明雨没轻没重地一磕，霎时碎了满地。
众人都看过来，陈霜橙深吸一口气，越过沈时谦道：“李老师，我敬你。沈哥他保护嗓子，不喝酒。”
“好啊——”李明雨盯着她，像是打量什么新奇的物件，“人红就是好啊，做什么都有人护着。”
陈霜橙寒毛直竖，想起小丫一开始叮嘱过的“表里如一的人不多”，暗道，不愧是演员，这几天还真是被他儒雅的表象迷惑。
“让开。”
沈时谦音色清亮，陈霜橙听出来他在动怒边缘，回头低声说了句：“没事。”
这样的场合，外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后续还要一起录制，没必要闹僵。况且从入行年份来说，李明雨是前辈，传出去对沈时谦来说更不利。
徐影端着杯子走到赵松年身前，面上笑意盈盈：“哟，‘碎碎’平安呀——啧——李老师，你怎么非要和沈哥喝，都不和我喝。”
她眼尾一勾，软了语调：“来来来，拿起新杯子，我干了，你随意……”
李明雨被她一通插科打诨，稍微清醒了些，面子上愈加觉得过不去，不依不饶地盯着陈霜橙。
陈霜橙顺势道：“李老师，我也敬你。”
酒杯还未贴到嘴唇，就被一只泛着青筋的手拦住了。
沈时谦夺过杯子，五指一松，又是一阵碎裂的声响。
秦肃旁观了一会，见此眼皮一跳，暗嗤了声“祖宗”便一溜烟地挤进“战火圈”：“阿时，手受伤没？”
徐影有些不敢置信地和赵松年对了个眼神——这哥是想碰瓷吧？
“哎呀，你看看，”秦肃夸张道，“还真是刮了个口子，没事没事，李老师也是喝多了，我去让周导把你助理叫过来。”
李明雨还未开口，他又敛了笑：“还是李老师需要和您经纪公司联系？”
“不必。”
李明雨转头就走，藏下了阴鸷的眼神，经纪人先前就叮嘱过他，不要试图在姓沈的面前耍小手段，倒是不知道，这姓秦的也不是个善茬。
这么一闹腾，包厢里的人差不多散了。
徐影也彻底落了脸，没好气地啐了声，低声问陈霜橙：“没事吧？”
“没事，你早知道他……”
“男人都这种德行，”徐影又喝了一杯，“稍微喝多点就原形毕露。当然，不包括沈哥。”
陈霜橙余光撇了眼那人，点了点头，借酒装醉这事，是她干的。
“橙子，你那坛还没开，现在臭男人都走了，”徐影挤眉弄眼，“开吗？”
陈霜橙挑眉：“当然！你还能继续？”
“当然！”
月影西斜，杯盏中映照出的面庞由红转白。
沈时谦看了眼秦肃，后者起身招呼：“差不多了，都上去休息吧。”
“橙子姐？”小丫接到指令，走到两人中间，看了一个，又看向另一个，“影姐？”
前者看着状态还行，餍足地眯着眼睛又抿了一口，而后者已经抬不起头。
陈霜橙放下杯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小、小丫，你扶影子上去，我自己可以。”
“橙子姐，你真的……”
“可以！”陈霜橙眼眸清亮，“放心！”
看上去与平常无异，如果怀里没有抱着那个酒坛子的话。
小丫想接过坛子，被她躲过了，小猫护食似的，抱在自己怀里，侧身护住，也不说话，亮堂堂地看着她，感觉下一秒就要龇牙。
“橙子姐，你不会是要咬我吧？”
“不咬你！”陈霜橙响亮地回嘴，垂下脑袋的时候，又嘟嘟囔囔的，“我要咬……”
趴在桌上的徐影突然有了精神，凑过去，从下往上看她：“你想咬谁？”
陈霜橙吐了两个字，声音很低，轻飘飘地就散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