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菊神态畏畏缩缩,鼠目环顾,也不知憋着什么坏水。

    药草抽屉铺满整面墙,药店伙计此刻正背对客人抓药。苏其沫见赵秀菊未注意到她,便放心大胆缩在小哥哥身后,探头往外看。

    “三两肉苁蓉,五两淫羊藿……”

    赵秀菊悄悄挪近放置干药材的柜子,边走边偷瞄那伙计的动静,他正在仔细检阅手中的药方。

    一阵风吹过,苏其沫额前发丝轻轻飘起。她缩在小哥哥身后,目光粘在赵秀菊身上,她前养母现在明显是想要偷盗药材。

    “她就是你以前的养母?”小哥哥低声问,语气略带些质疑。

    小哥哥视线从苏其沫头顶移开,重新审视那个女人。不远处,赵秀菊正抓了一大把药材,迅速藏进袖子里。

    苏其沫:“……她已经抛弃我了。”任谁见到一个偷窃之人还和自己沾亲带故的,难免都会羞愧。印象中,赵秀菊的确很爱占小便宜,她曾唆使苏其沫利用身形小的自身条件去偷拿寺庙的蜡烛,在家给她亲身示范如何把蜡烛缩在袖子里不被人发现。

    然而,原身因为胆小抗拒实行偷盗,所以,那天晚上在屋外的破竹床睡觉时赵秀菊故意提前把被单收走了,她冻冻嗦嗦硬捱着睡了一晚。

    “这药我给您包好了!”随着这一声吆喝,店内伙计已经称好药草,正在打包,他手上拿着黄纸和细绳动作利索。

    赵秀菊面色一慌,随即镇定下来,她右手虚伸四指,拢了拢泛白的袖口。

    “谢谢您嘞。”赵秀菊薄唇弯起,眉梢下吊,继续道,“这是郎中给家里男人开的方子,俺就指望今年能生出男娃儿了。”

    “我们家的药你放心吧,我家婆娘就是吃这幅方子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伙计伸手递与她紧紧捆住的药包。

    苏其沫收回视线,抬头,拉了拉小哥哥的袖子,“我们走吧。”眼不见为净,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如今看起来从他们家被扔出来这件事简直是大恩大德一件。

    她拉着小哥哥,才转过身,迎面从门口跨进一个少女。

    那少女如今穿着青衣短裙,短发服帖梳到耳后,是一副女知青的打扮。结果她还未踏下右脚蹬着的一只黑色小皮鞋,目光已直直盯住苏其沫脸上。

    苏其沫扶额,这锁定的目光,诡异的氛围……一眼万年的戏码怎么说也不该在她俩之间上演吧。

    “认识?”小哥哥偏过头问。

    苏其沫点点头,更紧地拉住他的袖子。这一拉,徐福妹也注意到她身旁这个气质出尘的男人了,不知道是否是苏其沫如今的精神面貌和她预想的有太多不同,她面部表情竟然从嘲讽转为鄙夷。

    想来这小女孩儿定是误会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而这一瞬之间,她混沌的脑袋突然清明起来,许多原书的情节在她脑内如流星划过。

    本来关于原书的剧情,她的记忆很模糊,主线脉络倒是讲了个大概,重大节点却只说了个模模糊糊。然而,今天这出戏码貌似确是女主人生的一次重大转折。

    她就是在今天下定了决心,立下誓言,要从咸鱼翻身成鲤鱼跃龙门变大变强,要洗刷耻辱和苏其沫不共戴天。然后,从此之后,她真的走上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逆袭之路。

    徐福妹鼻子冷哼一声,避开苏其沫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径直走到赵秀菊的身旁,“妈,你买完药了吗?我买好菜啦。”

    苏其沫不禁把眼神转向赵秀菊,这个女人等会儿众目睽睽下就要被撞破偷药之事,羞愧的和她女儿一起遭受围观群众的口水唾沫,作为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年轻人,她的家教到学校,统统被拿出来鞭尸一遍。

    而原书,苏其沫这时也在场,她当初被乞丐卖去怡红楼,到了这时已在怡红楼小有名气,手上也有点小钱,看到此情此景当然就是拿出钱狠狠地羞辱了女主一番。总不过是“我如今混得这么好我就帮你把药钱付了,当初扔了我的仇我也还记着,大家都来看啊这对没皮没脸的偷药弃女的母女俩”的一番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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