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她一路向北而行，走累了就靠大树底下休息，渴了就饮山间清泉。
途中倒发现异常，久居山乃是潮州城磅城之山，按理说，应该时有人上山，可这山脚下封着长长的锁链，不允许人进。
林云娇师兄本是潮州城的村户，后父母被久居山山精吸食脑髓，成了孤儿，被云游的师父收下为弟子，她此行除了去往金陵，还要替师兄了结一个愿望。
师兄曾说：待他武功学成，要回到潮州城，除了这山精。
因山不让进，连带着这山脚附近的土地庙也荒废了，城外一副破败不堪之样。
傍晚，她已经进了潮州城地界。
“这便是师兄所说的潮州城。”
刚一进城，扑面而来的烟火气将谢云娇包围住，
“客官看看，新出炉的大包子，一文钱一个。”
林云娇已有一日未进食，看着那白面包子，有些饿的双眼发昏，只可惜她现在身无分文，只有一把青白宝剑傍身。
路口一穿着锦袍的男人朝着人群大喊，“各位父老乡亲，想赚钱的看过来。”
周遭百姓嗤之以鼻，也有喜欢凑热闹的，围了过去，林云娇也从包子铺移步过去。
“赵二小姐的爱犬丢了，在场的各位，若是有人能找到，赏钱二十贯！”
二十贯？人群一下子就沸腾了。
“敢问，那狗是何样？”林云娇此话一出，周围人都盯着她，“小娘子还是算了吧，别走两步道再给自己磕到了。”
林云娇手持剑柄，凌空飞踢，轻松夺过那男子手中的纸。
“只要有能人异士寻得这赵小姐的爱犬，尽可来找我肖某。”
“我要先去赵二小姐的住处，才能有确定应上何处寻。”
“放肆，你个外人也敢打扰我们赵二小姐？”那男人眼里带着不明意味，“昨日赵小姐带着爱犬去素广斋买糕点的时候走丢，你便顺着那条道，去寻。”
周遭有几个地痞戏谑，“对对对，我们一干兄弟，昨日也瞧见那南洋狗朝着城西跑呢。”
林云娇重重抱拳，“多谢各位指路。”
“快去吧，娘子。”锦袍男子一双眼睛盯着她手中的宝剑，闪出几分贪婪。
她一路询问走访，直到傍晚，追出城，也未寻果，好在城中过路人，说在不远处破庙里听得几声狗吠。
天色已暗，她加快脚步，却停在门口，只是这处破败不堪，却有着凌乱的脚步，莫非早已有人进去了？
此事实在蹊跷，想不到竟然走到了这，此处离山不远，应该是潮州城的禁地，倒像是有人将她引到这里。
她正犹豫，一声狗吠突然想起。
只好握紧宝剑，重重踏了进去，发霉之气弥散，没想到庙中竟然还有佛像，供桌上有些散乱的纸包，她从怀里掏出匕首，刮起纸包上残留的粉末。
巡视一圈，这块破败不堪，并未有狗，刚想出去，门被猛的关上，之后便有一团烟气吹了进来。
“软骨散。”林云娇后退几步，竭尽捂住口鼻也吸入不少，嘭的一声跌倒在地上，外头的人一听动静，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推门而入。
为首的人一把夺过宝剑，“乡下来的土包子，也配拿着这么好的剑？”
“本大爷倒要看看你这斗笠下是何面容，要是容貌上乘……”
三人相视一笑，伸手便要摘下斗笠。
“等等，我自己摘。”林云娇眼睛微眯，“不知若我容貌入各位眼，各位要如何对我？”
“啊？”男子却没想，她这般听话，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自然不会亏待娘子你的。”
“好。”她一甩斗笠，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赫然映照在月色之下。
三人被吓得一惊，林云娇趁乱向后边窗户拼命一撞，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实在不可恋战。
她拼命往城里奔去，冷风一吹，倒是清楚不少。
眼见出现火光，竟是今日的锦袍男人和一众人等，不过犹豫一会，后边的三个人也追了上来。
“废物，连个女人都把持不住。”那锦袍男人见到那三个人就破口大骂，“那把上好的宝剑呢？”
“管事，在这呢。”那人恭敬呈上，他贪婪的将剑抽出剑鞘，银光粼粼，剑身通体雕刻祥云，剑柄处更镶着美玉宝石，不由得抚摸上剑柄处的宝石，“好剑，真是把好剑。”
“公然抢劫，你们不怕刑法吗？”
“谁会信一个女人有此等好剑啊？”那男人对上林云娇的面具，“在潮州城，我肖圩看上的宝物，那就是我的！”
两方对峙之下，树林似有响动，
“这青白剑，怕不能归阁下了！”
不知从何处冒出个人，一把从肖圩手中夺过，“想不到不过是出来乘个凉，还有意外收获。”
“这宝物，自是谁有实力便归谁，我自愧不如，不如看看二位谁有实力能夺得宝剑？”林云娇拱手相让，整张脸只有那双眼睛能看清。
“兄弟们，上。”
那男人想必也是为高手，一人对峙十人，丝毫不占下风，出剑，挂剑，凌空飞起，接二连三将人打倒在地，林云娇眉头紧皱，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虽然她有防备，并未吸入过多软骨散，可此人武功高强，实在不好对付。
她并未离开此处是非之地，而是盘腿而坐，闭目运气。
过了半晌，打斗声音停止，周遭一片死寂，只听见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到你了。”
他剑指林云娇，带着不屑，他自诩身手不凡，这一个区区女子，丝毫不放在眼里。
冷风吹着树林哗哗作响，林云娇不寒而栗，
“阁下赢了，自是这宝剑的主人，与我何干？”
他收回剑，“你不想夺回你的剑？”
“我身手比不上阁下，又如何夺回？”
“这么好的剑，却有个废物主人。”那人也收回剑，“罢了，念着你与这剑的昔日情分，便饶你一命。”
“那我还要多谢阁下不杀之恩喽？”
只听见划破空气的声音，一把匕首狠狠刺进他的肩膀，“你的不杀之恩还你，这一刀是报夺剑之仇——”
她又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掂量出一个荷包，“这些是你借我剑杀人的费用。”
林云娇走的轻松，步子踩在落叶，狂傲的声音与之前判若两人，
“人贵有自知之明，偏偏尔等不知，手持青白宝剑，又怎么可能是个柔弱女子？”
她进了城，寻了家亮着红灯笼客栈，
“住店。”
那店家看着这暗色荷包，不似女子所有。“姑娘这荷包是从何处寻来的？”
“我与夫君走散，他与我说进城等他，所以先来住店。”林云娇搪塞人的本事与她剑法一样高超。
店家上下打量，她虽然带着斗笠，听声音倒像是个良家女子，“好，我这就给娘子开房。”
林云娇吃饱之后，摆弄着床边穗子，
这般柔软的床，连着床边焚的香都带着股醉人的香气，再也忍不住困意，一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睁眼睛，陌生的天花板，甚至身上绑着绳子。
“还在做梦。”她选择闭上眼睛。
突然，一瓢凉水将她浇醒，她有些觉得自己命苦。
“一睁眼睛就看到我，感觉怎么样？那男人肩上缠着纱布，坐在她对面。
林云娇环视一周，这间屋子布置的很是怪异，南北通透，却都摆着桌子，连个床都没有，反观这大堂案上挂着一拍兵器，供桌上摆着一方茶具。
整间屋子，最值钱的当属她的青白剑了。
“阁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林云娇头一扬，将脖子漏出大片，“小女子孤身在外，身旁没个亲信，自是任人宰割。”
“你这意思，是我欺负你了？”男人捂着肩上的伤口，“我这肩上的伤还没好呢？不然他们听了你的话真要信你是个无辜的。”
“此女巧舌如簧，不如割去舌头。”蒙面黑衣人之前一直靠在柱子上，看着沉默寡言，实则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狠角色。
“依我看，她脸上的伤痕分明是刑狱所伤，定是个作奸犯科之人，杀了也无所谓。”
“我确实有过前科，阁下说的没错。”
她晃动身上的绳子，绑的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开，“山上下来山贼，被我斩首两名，后受州官陷害，被捕入狱日日受刑，若没有同城侠义之士相助，只怕我早已命损。”
“我非正道，却知穷凶极恶之人该杀，我有何罪？该死？”
男人轻笑一声，“我虽不知你所说真伪，但却知道，你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不过，你这人还算有点江湖义气。”他持剑，向她身上劈去。
林云娇眼里闪过不甘，直到身上绳子掉落才缓过神来，“你刚才说穷凶极恶之人该杀，我刚好知道有一人，霸占人妻，趋炎附势，压榨奴役，臭名昭著，你可敢杀了他？”
“敢。”
“够胆。”三人之中年岁最小的人猛的拍向林云娇后背，她没防备，差点没给她拍倒，“我还以为咱们都是习武之人，手没轻没重惯了，你见谅。”
“咳咳。”林云娇缓缓向后走去，脚尖一点，提起剑来，“他叫什么名字？”
“这……先不着急那个，我们三兄弟行走江湖，励志要铲除天下奸佞，你可否愿意加入？”
受肩伤的人也顺着他的话说道，“肖圩恶性成行，在这坊间欺善霸恶，本就有铲除他之意，你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你们三人武功不弱，何必带上我一个？
我是女子，跟你们走在一起也不方便吧。”她重拾扔在地上的斗笠，手不自觉抹上脸上已经结痂的伤痕，
“世事漫远，算来不过一梦江湖，若是有缘，我与诸位定会相见。”
“我不信缘分，你且说你要去哪，这样相见，不更容易些？”
“金陵。”
他负剑而立，眼里对金陵充满排斥。
“去金陵的人大多是谋权，谋财，敢问姑娘你呢？”
“我谋——”林云娇不知该如何说好，将反字憋在嘴里，“山山而川，听闻那里有闲云野鹤，特想而见。”
林云娇故意隐瞒，他便知不能再问下去，抱拳拱手，
她一路向北而行，走累了就靠大树底下休息，渴了就饮山间清泉。
途中倒发现异常，久居山乃是潮州城磅城之山，按理说，应该时有人上山，可这山脚下封着长长的锁链，不允许人进。
林云娇师兄本是潮州城的村户，后父母被久居山山精吸食脑髓，成了孤儿，被云游的师父收下为弟子，她此行除了去往金陵，还要替师兄了结一个愿望。
师兄曾说：待他武功学成，要回到潮州城，除了这山精。
因山不让进，连带着这山脚附近的土地庙也荒废了，城外一副破败不堪之样。
傍晚，她已经进了潮州城地界。
“这便是师兄所说的潮州城。”
刚一进城，扑面而来的烟火气将谢云娇包围住，
“客官看看，新出炉的大包子，一文钱一个。”
林云娇已有一日未进食，看着那白面包子，有些饿的双眼发昏，只可惜她现在身无分文，只有一把青白宝剑傍身。
路口一穿着锦袍的男人朝着人群大喊，“各位父老乡亲，想赚钱的看过来。”
周遭百姓嗤之以鼻，也有喜欢凑热闹的，围了过去，林云娇也从包子铺移步过去。
“赵二小姐的爱犬丢了，在场的各位，若是有人能找到，赏钱二十贯！”
二十贯？人群一下子就沸腾了。
“敢问，那狗是何样？”林云娇此话一出，周围人都盯着她，“小娘子还是算了吧，别走两步道再给自己磕到了。”
林云娇手持剑柄，凌空飞踢，轻松夺过那男子手中的纸。
“只要有能人异士寻得这赵小姐的爱犬，尽可来找我肖某。”
“我要先去赵二小姐的住处，才能有确定应上何处寻。”
“放肆，你个外人也敢打扰我们赵二小姐？”那男人眼里带着不明意味，“昨日赵小姐带着爱犬去素广斋买糕点的时候走丢，你便顺着那条道，去寻。”
周遭有几个地痞戏谑，“对对对，我们一干兄弟，昨日也瞧见那南洋狗朝着城西跑呢。”
林云娇重重抱拳，“多谢各位指路。”
“快去吧，娘子。”锦袍男子一双眼睛盯着她手中的宝剑，闪出几分贪婪。
她一路询问走访，直到傍晚，追出城，也未寻果，好在城中过路人，说在不远处破庙里听得几声狗吠。
天色已暗，她加快脚步，却停在门口，只是这处破败不堪，却有着凌乱的脚步，莫非早已有人进去了？
此事实在蹊跷，想不到竟然走到了这，此处离山不远，应该是潮州城的禁地，倒像是有人将她引到这里。
她正犹豫，一声狗吠突然想起。
只好握紧宝剑，重重踏了进去，发霉之气弥散，没想到庙中竟然还有佛像，供桌上有些散乱的纸包，她从怀里掏出匕首，刮起纸包上残留的粉末。
巡视一圈，这块破败不堪，并未有狗，刚想出去，门被猛的关上，之后便有一团烟气吹了进来。
“软骨散。”林云娇后退几步，竭尽捂住口鼻也吸入不少，嘭的一声跌倒在地上，外头的人一听动静，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推门而入。
为首的人一把夺过宝剑，“乡下来的土包子，也配拿着这么好的剑？”
“本大爷倒要看看你这斗笠下是何面容，要是容貌上乘……”
三人相视一笑，伸手便要摘下斗笠。
“等等，我自己摘。”林云娇眼睛微眯，“不知若我容貌入各位眼，各位要如何对我？”
“啊？”男子却没想，她这般听话，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自然不会亏待娘子你的。”
“好。”她一甩斗笠，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赫然映照在月色之下。
三人被吓得一惊，林云娇趁乱向后边窗户拼命一撞，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实在不可恋战。
她拼命往城里奔去，冷风一吹，倒是清楚不少。
眼见出现火光，竟是今日的锦袍男人和一众人等，不过犹豫一会，后边的三个人也追了上来。
“废物，连个女人都把持不住。”那锦袍男人见到那三个人就破口大骂，“那把上好的宝剑呢？”
“管事，在这呢。”那人恭敬呈上，他贪婪的将剑抽出剑鞘，银光粼粼，剑身通体雕刻祥云，剑柄处更镶着美玉宝石，不由得抚摸上剑柄处的宝石，“好剑，真是把好剑。”
“公然抢劫，你们不怕刑法吗？”
“谁会信一个女人有此等好剑啊？”那男人对上林云娇的面具，“在潮州城，我肖圩看上的宝物，那就是我的！”
两方对峙之下，树林似有响动，
“这青白剑，怕不能归阁下了！”
不知从何处冒出个人，一把从肖圩手中夺过，“想不到不过是出来乘个凉，还有意外收获。”
“这宝物，自是谁有实力便归谁，我自愧不如，不如看看二位谁有实力能夺得宝剑？”林云娇拱手相让，整张脸只有那双眼睛能看清。
“兄弟们，上。”
那男人想必也是为高手，一人对峙十人，丝毫不占下风，出剑，挂剑，凌空飞起，接二连三将人打倒在地，林云娇眉头紧皱，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虽然她有防备，并未吸入过多软骨散，可此人武功高强，实在不好对付。
她并未离开此处是非之地，而是盘腿而坐，闭目运气。
过了半晌，打斗声音停止，周遭一片死寂，只听见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到你了。”
他剑指林云娇，带着不屑，他自诩身手不凡，这一个区区女子，丝毫不放在眼里。
冷风吹着树林哗哗作响，林云娇不寒而栗，
“阁下赢了，自是这宝剑的主人，与我何干？”
他收回剑，“你不想夺回你的剑？”
“我身手比不上阁下，又如何夺回？”
“这么好的剑，却有个废物主人。”那人也收回剑，“罢了，念着你与这剑的昔日情分，便饶你一命。”
“那我还要多谢阁下不杀之恩喽？”
只听见划破空气的声音，一把匕首狠狠刺进他的肩膀，“你的不杀之恩还你，这一刀是报夺剑之仇——”
她又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掂量出一个荷包，“这些是你借我剑杀人的费用。”
林云娇走的轻松，步子踩在落叶，狂傲的声音与之前判若两人，
“人贵有自知之明，偏偏尔等不知，手持青白宝剑，又怎么可能是个柔弱女子？”
她进了城，寻了家亮着红灯笼客栈，
“住店。”
那店家看着这暗色荷包，不似女子所有。“姑娘这荷包是从何处寻来的？”
“我与夫君走散，他与我说进城等他，所以先来住店。”林云娇搪塞人的本事与她剑法一样高超。
店家上下打量，她虽然带着斗笠，听声音倒像是个良家女子，“好，我这就给娘子开房。”
林云娇吃饱之后，摆弄着床边穗子，
这般柔软的床，连着床边焚的香都带着股醉人的香气，再也忍不住困意，一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睁眼睛，陌生的天花板，甚至身上绑着绳子。
“还在做梦。”她选择闭上眼睛。
突然，一瓢凉水将她浇醒，她有些觉得自己命苦。
“一睁眼睛就看到我，感觉怎么样？那男人肩上缠着纱布，坐在她对面。
林云娇环视一周，这间屋子布置的很是怪异，南北通透，却都摆着桌子，连个床都没有，反观这大堂案上挂着一拍兵器，供桌上摆着一方茶具。
整间屋子，最值钱的当属她的青白剑了。
“阁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林云娇头一扬，将脖子漏出大片，“小女子孤身在外，身旁没个亲信，自是任人宰割。”
“你这意思，是我欺负你了？”男人捂着肩上的伤口，“我这肩上的伤还没好呢？不然他们听了你的话真要信你是个无辜的。”
“此女巧舌如簧，不如割去舌头。”蒙面黑衣人之前一直靠在柱子上，看着沉默寡言，实则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狠角色。
“依我看，她脸上的伤痕分明是刑狱所伤，定是个作奸犯科之人，杀了也无所谓。”
“我确实有过前科，阁下说的没错。”
她晃动身上的绳子，绑的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开，“山上下来山贼，被我斩首两名，后受州官陷害，被捕入狱日日受刑，若没有同城侠义之士相助，只怕我早已命损。”
“我非正道，却知穷凶极恶之人该杀，我有何罪？该死？”
男人轻笑一声，“我虽不知你所说真伪，但却知道，你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不过，你这人还算有点江湖义气。”他持剑，向她身上劈去。
林云娇眼里闪过不甘，直到身上绳子掉落才缓过神来，“你刚才说穷凶极恶之人该杀，我刚好知道有一人，霸占人妻，趋炎附势，压榨奴役，臭名昭著，你可敢杀了他？”
“敢。”
“够胆。”三人之中年岁最小的人猛的拍向林云娇后背，她没防备，差点没给她拍倒，“我还以为咱们都是习武之人，手没轻没重惯了，你见谅。”
“咳咳。”林云娇缓缓向后走去，脚尖一点，提起剑来，“他叫什么名字？”
“这……先不着急那个，我们三兄弟行走江湖，励志要铲除天下奸佞，你可否愿意加入？”
受肩伤的人也顺着他的话说道，“肖圩恶性成行，在这坊间欺善霸恶，本就有铲除他之意，你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你们三人武功不弱，何必带上我一个？
我是女子，跟你们走在一起也不方便吧。”她重拾扔在地上的斗笠，手不自觉抹上脸上已经结痂的伤痕，
“世事漫远，算来不过一梦江湖，若是有缘，我与诸位定会相见。”
“我不信缘分，你且说你要去哪，这样相见，不更容易些？”
“金陵。”
他负剑而立，眼里对金陵充满排斥。
“去金陵的人大多是谋权，谋财，敢问姑娘你呢？”
“我谋——”林云娇不知该如何说好，将反字憋在嘴里，“山山而川，听闻那里有闲云野鹤，特想而见。”
林云娇故意隐瞒，他便知不能再问下去，抱拳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