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佑薄唇一扯,“我能怎么样?刚才不是说了,自然是让你做不了蓝大的老师,让你那个叫做张雯雯的学生参加不了九月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哦?你调查的还挺清楚的!”朱亦非冷声讥笑,眸子里的冷意与狠劲越来越深。威胁她可以,威胁她的学生,是绝对不可以的。

    沈天佑还在洋洋得意,大言不惭,“你若不道歉也不是不可以,我这个人呢,一向大度的很,只要你打赢他们,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

    沈天佑断定朱亦非以一敌十绝对赢不了,只要将她制服,就算她不道歉,他出了这口恶气,心里也舒坦。

    哦,不对,是两口恶气,一次在餐厅被揍,一次将他踢进蓝大桃李湖,用一次机会抵她两次恶行,已经相当便宜她。

    “来,动手吧!”

    沈天佑非常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朱亦非却不接招,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怎么?你既不想道歉也不想过招?”

    朱亦非强忍一掌将沈天佑拍死的冲动,笑道:“是,我只想回去,给我的学生上课。”

    “哈哈,我看你是怕了吧!”沈天佑窃喜,终于逮到机会讽刺她,一展男性雄风。

    “这里阳光灿烂,是个晒脑子的好地方,你好好晒晒,我就不奉陪了!”朱亦非转身要走。

    “休想!”沈天佑被她不屑配合的态度激怒,不想再等了,大手一挥,“你们都给我上!”

    一旁的黎成大惊失色,老板是要动真格啊,他要围攻一个女人。

    十个打一个,说不去也不好听啊!

    “小沈总,我看还是算了……”

    “你慌什么!”沈天佑浓眉一挑,“我有分寸,不会伤着她。”

    可是二十分钟后,沈天佑就为他的这句话后悔莫及。

    他亲眼看到朱亦非身轻如燕,穿梭在十个保镖间,不费吹灰之力将一个个一米八几的大个摁倒在地。

    反应慢的还没出手,胳膊就被拧,反应快的,过了两招后被掀翻在地。

    不一会儿,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十个黑衣保镖如同被猎人用箭射落的乌鸦,哀嚎的哀嚎,求饶的求饶,包括沈天佑自己,被朱亦非按进一个土坑里,像被打出头的地鼠,狼狈不堪。

    “朱亦非,你个悍妇,快将我放开,不然,我让你好看!”沈天佑放着狠话,强撑着最后一丝骨气,也要维护他男性的尊严。

    身体被打败了没关系,嘴仗一定要赢。

    “我警告你,你再不松手,我让你,你的朋友,还有你的学生,一个个从蓝城消失。”

    “怂货,成天只会叽叽歪歪!”朱亦非加大锁住沈天佑手臂的力度,沈天佑疼得哇哇大叫,感觉这回手臂是真的要脱了臼,连忙求饶,“错了,错了,我闭嘴,你快放开我,我的手臂要断了!”

    朱亦非松开了手,不忘警告他一番,“沈天佑,歉我已经道了,也给你机会逞能了,以后别再招惹我,尤其别拿我的学生威胁我,不然我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

    “行!行!行!”

    沈天佑第三次进医院,是切切实实双臂脱了臼,又是一番惊天动地,好在沈氏医院的骨科专家不是吃闲饭的,有懂接骨的骨科专家当即替他接好了骨,原本他可以直接出院,硬是在医院躺了半日,窝了一肚子火,实在走不动路。

    “老板,您就别气了,以后咱们别招惹她就行。”黎成试图为沈天佑顺气,从小娇生惯养的老板哪受过这种气,先前朱亦非是误伤他,今天就不能算是误伤,是公然的羞辱、胖揍,虽然是老板主动找的茬。

    “黎成,此仇不报,这老板我就不当了,你来当!”

    黎成一个哆嗦,我亲爱的老板啊,东西可以乱吃,誓言可不能乱发,我可当不起这个老板。

    “天佑,天佑!”沈夫人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黎成立马去病房外迎接,“夫人,这里!”

    程离云乍看自家小儿子躺在病房上,像霜打的茄子焉儿吧唧的,那叫一个心疼,高亢的声音跟着焉儿了,“天佑啊,不是身体好好的,怎么会住院?是哪里不舒服?”

    前两次进医院,沈天佑都是瞒着家人,这次应该是严重了些,院长偷偷报给了程离云。

    “程美丽,我好惨,被人打残了,胳膊都脱了臼!”沈天佑趁机卖惨,程离云越发心疼,左瞧瞧右瞧瞧,“快告诉我,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伤了你,我替你去收拾他!”

    沈天佑一想起朱亦非将她按进土坑里的画面,心头一跳,“算了,你收拾不了她!”

    “不管是谁,只要欺负我的宝贝儿子,我一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没用的!”沈天佑处在忘我的卖惨中和对朱亦非的无可奈何中,“她是个女土匪,会武术,将我的十个保镖都打歇菜了!”

    “女土匪?等等!”程离云过滤掉其他词,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母爱泛滥的闸口当即关上,一颗八卦之心“噌”地冒出头。

    “你说是一个女人打了你?”

    “嗯,对啊!”沈天佑不解的望着程离云。

    “儿子,你终于与女人有了过结,太好了!”程离云脸上的愁容烟消云散,转而是惊喜之色,她用双手托住沈天佑的头,横看竖看,差点像小时候那样,对着他的俊脸“啵”一个。

    臭小子从小不近女色,仿佛女人是洪水猛兽,生怕沾着边,她曾经一度怀疑他是有心理疾病,要不然就是同性恋,无奈他从不承认。

    谁能想到二十七岁的成年男人,家世好,相貌好,学历高,居然没谈过恋爱,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投资的几个公司,员工几乎是清一色的男性。

    “程美丽,你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不是应该为你儿子被女人揍而愤愤不平吗?怎么反而还挺高兴的?”

    程离云笑道:“不管是你被女人揍还是你揍女人,对于我来说都是好事。”

    “你……你就不担心我被她揍残?”

    “残不了,法治社会她不敢!若真揍出个三长两短,你现在就不会好好与我说话。再说蓝城沈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敢真的将你揍残。”

    沈天佑嘴角抽了抽,呵!母爱真伟大,却有时效性。

    “敢情你刚才的关心都是假的?”沈天佑此刻对自己母亲的感情无以言表,只有一个词可以简单概括:无语。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程离云打算安抚两句,大儿子猝然踏进病房。

    “哟,上演着母慈子孝呢,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沈家一大家子,就数沈天赐的嘴最毒。

    沈天佑冷眼瞧着他,“你又来做什么?”

    “自然是接祖宗回府!”接是真的接,沈天赐看到大剌剌瘫在病床上的人,忍不住讽刺。

    心里本来就窝着一团火,被沈天赐一讽,沈天佑顿时火冒三丈,“沈天赐,少给我阴阳怪气,如果不是冒充你,我就不会遇上那个倒霉女人。”

    “是吗?我看是你自己软弱、愚蠢,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好意思埋怨我。”

    “我软弱?”沈天佑彻底被激怒,跳下床指着沈天赐的鼻子开骂,“你能耐,那你怎么不去拒绝人家,像只缩头乌龟缩在壳里,除了威胁我,你能有什么能耐!”

    是的,一切源头都是他这个自命不凡、像块冰一样冷漠无情的哥哥。

    “等一下,等一下!”兄弟两个从小吵到大,程离云早已经习惯,只是沈天佑刚才提到“冒充”、“拒绝”,她似乎又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天赐,你给我闭嘴,天佑,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天佑气愤道:“这位沈总,也就是你的大儿子,招惹了人家姑娘,欺负人家又不愿意负责,威胁我代替他去拒绝人家!”

    “居然还有这种事?”程离云不禁惊得睁大眼睛,小儿子开窍,大儿子也接着开窍,沈家祖坟终于冒青烟了。

    真是喜从天降,双喜临门。要知道大儿子对女人的态度不下于小儿子,两人堪是沈家的绝代双“屏”,与女人之间有道天然的屏障。沈家几个叔伯,哪个不是儿孙满堂,那些侄子们身边从来不缺莺莺燕燕。

    “后来呢?后来呢?”程离云的兴致被沈天佑几句话调得颇高,急于知道后续,心底已经有了找个机会见未来儿媳的打算,甚至幻想明年这个时候应该可以抱上大胖孙子。

    “都那么无情的拒绝,姑娘不可能再穷追不舍,已经答应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这,仿佛那大胖孙子就在眼前,正在向程离云挥手告别:“奶奶,咱们无缘,再见喽!”程离云气不打一处来,朝沈天赐吼道:“你个败家子儿,到手的姑娘被你弄没了!”

    沈天佑、沈天赐、黎成,三人均被吼得懵住,沈天佑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添油加醋,“程美丽,还有还有,正是因为我在餐厅代替他拒绝您未来的大儿媳,恰好被您的二儿媳撞见,她误会我劈腿,就揍我泄愤,我才落得此般下场!”

    沈天佑找到了报复沈天赐的秘诀,心底那叫一个畅快,东一句西一句将沈天赐的恶行全部曝光,程离云就差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打。

    谁能想到三十岁的霸道总裁还能被自己的母亲追着打,沈天赐无可奈何,只能给了沈天佑一记眼刀,“只会窝里横的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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