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她鼓起勇气，也就只敢回击他这么一句话。
尽管更像胡搅蛮缠，毕竟那晚是她先去冒犯的他。
他下意识地回应的前提，是不知道偷吻他的人，是她。
意识到她不自觉地给他脱罪，她垂下了头。
似乎是被她的莽撞惊到，陈濯居然笑了。
温月站在他对面，也不敢开灯，只听着衣物悉索的声音，紧接着是轻微的一声“咔哒”，那簇火苗堪堪映照出他冷峻的眉眼。
他动作潇洒地点燃了烟，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烟，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他从外套里拿出手机，解锁，点了两下，直接放在隔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眼神示意她看下去。
温月一怔，下意识看向手机屏幕。
是条视频，时间看起来也就十几秒。
她看了一眼，立刻愣住。
在黑暗场景下，场景变成了黑白画面，动作看起来仿佛被抽帧，但依稀能看出穿着条棉布裙的女孩被西装革履的男人抱在怀里拥吻。
其他人表情慌乱，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像是年代久远的黑白默剧，讲一些辗转反侧的爱情。
男人下颌绷紧，像是要揉碎女孩的腰肢，女孩抱住男人的双臂纤长白嫩。
竟然有种奇异的美感。
在男人抬头的一瞬间，视频骤然停止。
画面就停在陈濯抬眼，看向天花板的那一刻。
温月一愣，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手脚冰凉。
他打开角柜上的一盏灯，偏巧照向站在原地惴惴不安的她，一束光直直地打在她的脸上，像是TVB里被审讯的罪犯。
陈濯推了一下台灯，让光线不再刺进她的眼睛。
而后，垂眼看向她，终于开口，“别愣神了。”
“说话。”
他好像习惯用这种命令口吻。
温月急了，压着嗓门，小声追问：“这是哪来的？是不是被别人知道了？”
这视频如果流出去，她肯定声名狼藉。
陈濯，不仅仅是声名狼藉。
和弟弟的女友偷吻，加上港城陈家的话题，至少在社交网站挂个三天三夜。
她都能想象出标题要有多炸裂。
万一美国股市正开着盘，一晚上损失至少上亿的资金。
那她就彻底成了千古罪人了。
她想着，手都开始发颤，下意识看了休息室的天花板一眼。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几乎被废弃的休息室，没有监控，可她害怕，这附近也许会来人。
隔墙有耳。
她不明白，他哪来那么大的胆量，居然敢把这种把柄留在手里。
“监控室调的。”陈濯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破旧的收纳盒，修长的手指对着盒子，随意地弹了一下烟灰，“没人知道。”
她讨厌他这副气定神闲的装相，抬眼看向他：“监控室没人？”
他轻笑一声，瞥她一眼，“那艘船姓陈。”
他低头，吐了一口眼圈，语气中带着几分从容不迫：“所以，那天他们就必须不知道。”
“……”
她问出来，才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
“给我看这个视频，是什么意思？”，温月皱眉，“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多留一刻，就有多留一刻的风险。
问出声的那瞬间，她手机响了一下，她打开看了一眼。
陈濯把视频发了过来。
她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神带着几分愕然。
“炸弹给你。”他随手按灭烟蒂，眼神落在她身上。
“什么？”
“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共犯对你做出什么你觉得不妥的行为，就直接引爆这颗定时炸弹。”他对上她惊讶的眼神，“随时随地，甚至是此时此刻。”
她承认，自己的心思并不坦荡。
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揣测所有人的情绪。
她瞻前顾后地生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出格就惹下了这么大的祸端之后，其实总有种破罐破摔的自暴自弃。
他不愧是陈熙都佩服的人精。
她微妙的，甚至难以启齿的忧虑，就被他这么坦荡地道明。
然后不动声色地，给她吃下一颗定心丸。
“所以，能不能答应我件事，温月。”
温月一愣，不知道他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什么……”她犹豫着开口，小心翼翼地措辞，“只要我能做到，而且不违反社会道德的话。”
她听到头顶一声轻笑。
“以后别玩躲猫猫了。”她抬头，看到他利落地把外套穿上，挑眉看向她，“行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出了什么事，弟弟老婆仔躲哥哥，家宅不宁。”
她抬头，看向他依旧沉稳而不动声色的眼眸，可眼中却莫名闪烁着几分莫名情绪。
“爷爷的寿宴快到了。”他轻抬下巴，把手搭在门锁上，“不至于躲着连老爷子都不见了吧？”
他这句话，像是警告，也像是提醒，“老爷子挺想你的。”
说罢，他垂眸，等她回复。
像是在生意场上，随手拿出自己的筹码，等着对方的答案，带着睥睨众生的矜贵。
不用等。
他抛出的筹码足够诱人。
“好。”
只思考了一刻，她回答得也足够干脆。
-
她确定陈濯和江程波已经走了一段时间，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和李抒一起拼车回家。
李抒在车上缠着问她，问她为什么躲陈濯，她笑着敷衍几句，转头问她：“下周演出回来，要不要把那个账号做起来。”
李抒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你放心，我精通各大剪辑软件，到时候咱们策划几个主题，直接拍素材就行。”
温月想了想，“需不需要我准备什么？比如拍摄设备，或者是提前准备服装？”
李抒点点头，“肯定要的，到时候策划好主题吧，应该要配一些汉元素的衣服，你不是有很多汉服和旗袍吗？”
温月一愣，想起来自己半衣柜落灰的衣服。
“怎么现在你不穿了？”李抒好奇，“你早两年不是很喜欢吗？”
汉服是温月以前刚上大学的时候混汉服社的时候买的，那时候手头闲钱多，成千上万的汉服随便买，甚至在簪娘那里高价定制簪子和璎珞。
但后来，基本锁在了柜子里，再没有打开过。
大三以后，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折腾这些东西了，并且，陈熙说过几次，说她这样穿不太符合她的年龄，她也就不再去穿了。
至于旗袍，则是陈熙爷爷送的，陈熙奶奶的娘家在北京市有家私家手工坊，专给政界名流的伴侣们做高定的中式礼服，是圈内有名的“太太牌”。
老爷子挺喜欢她的，她每年过生日的时候，老爷子的礼物都准时送到，是陈熙奶奶娘家的每年一条旗袍，样式妥帖，素雅而不失贵重，她去参加陈熙爷爷寿宴的时候，总是会穿。
她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我回去找找。”
-
周一下午，温月和李抒从北京市回来的时候，晕了一路车。
李抒还晕机，在飞机上就吐得七荤八素的。
从机场一路开出的，经过中环路的时候，温月拍了张照。
特地对着一家咖啡店，然后发了定位。
动态发出的一瞬间，她等着陈熙给她点赞。
消息转了一下，很快就发了出去。
朋友圈上很快就冒出了一个小红点，她立刻点开，看了一眼点赞的位置——
是李抒。
温月转头，看到李抒正低着头对着塑料袋狂吐，一脸不可置信。
“你吐成这样也不耽误点赞啊？”
“……”
李抒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转头，“呕……”
她掏出瓶水，连忙递给她。
她们坐在大巴的后排，前排的林凤见状，扶着几个座位走了过来，“还行吗？要不要下车歇会儿？”
沈悦可坐在旁边，不着痕迹地看了过来。
李抒摇了摇头，又吐了。
林凤就势坐在她们旁边，转头，看向温月。
“港城博物馆这两天有个活动，展出文物古琴，找几个人去配合演出讲解。”
温月一愣，看向李抒。
“你和李抒加上沈悦可，你们三个人。”
李抒拍拍她的手，腰快直不起来了：“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温月看向旁边戴着眼罩正在休息的蔡蔡。
林凤摇了摇头。
温月忽然想起李抒和她说过的蔡蔡要跳槽的闲话，现在想想，也不是空穴来风。
临近毕业季，工作室不少的师姐们开始自寻出路，毕竟大家行业里的翘楚，随便一个出去，小则同样开个工作室，或者进乐团，大的话……
她听说确实有师姐签了字媒体，走另外一条路。
她前两天和李抒商量了商量好了第一次拍摄的主题，这两天有时间正好拍摄一下，也算是条出路。
车很快行驶到了工作室，今天不用上班，回家休息一天，温月简单收拾了一下，本来想和李抒拼车回家，李抒摇了摇头。
“我男朋友今天来接我。”
温月点点头，干脆去搭了电车。
电车上看了一眼手机，那条动态已经有不少人点赞了，但是就没有陈熙。
温月犹豫片刻，打开了和陈熙的聊天框。
几天前，他和她说了个“早”，她回了个“早”。
然后就僵在了那里。
他忽冷忽热的，像是忘记了那天的说的那些话。
温月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她今天回家早，还要赶着收拾一下，等着洛茜过来。
洛茜前段时间出国旅行去了，本来说只是去新马泰转一圈就回来，可中途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转道去了北欧，北欧的几个小国都转了一圈，这才慢慢悠悠地说要回来，之前还嚷嚷着要给温月带礼物。
落地之后，她打来电话，非过来要见她。
温月本来说去接她，她听说温月刚出差回来，就让温月等在家里。
门铃响了一下，温月连忙起身，过去开门，洛茜风尘仆仆地，背着一个大包进来了。
温月一愣，看向她身后。
“行李呢？”
“让司机拿走了。”洛茜说着，飞快地甩掉鞋子，低头换拖鞋，“先别管行李了。”
洛茜一脸焦急，“我看见陈熙了，在LA。”
温月立刻反应过来，他在LA巡演，碰见也不奇怪。
——“他还好吗？”
——“他可能出轨了。”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她下意识的紧张地摸了一下手机，屏幕亮起，是陈熙发来的信息。
【陈熙】：过两天爷爷寿宴，记得去参加。
【陈熙】：我和我哥说了，到时候他派车来接你。
死一般的寂静。
她鼓起勇气，也就只敢回击他这么一句话。
尽管更像胡搅蛮缠，毕竟那晚是她先去冒犯的他。
他下意识地回应的前提，是不知道偷吻他的人，是她。
意识到她不自觉地给他脱罪，她垂下了头。
似乎是被她的莽撞惊到，陈濯居然笑了。
温月站在他对面，也不敢开灯，只听着衣物悉索的声音，紧接着是轻微的一声“咔哒”，那簇火苗堪堪映照出他冷峻的眉眼。
他动作潇洒地点燃了烟，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烟，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他从外套里拿出手机，解锁，点了两下，直接放在隔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眼神示意她看下去。
温月一怔，下意识看向手机屏幕。
是条视频，时间看起来也就十几秒。
她看了一眼，立刻愣住。
在黑暗场景下，场景变成了黑白画面，动作看起来仿佛被抽帧，但依稀能看出穿着条棉布裙的女孩被西装革履的男人抱在怀里拥吻。
其他人表情慌乱，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像是年代久远的黑白默剧，讲一些辗转反侧的爱情。
男人下颌绷紧，像是要揉碎女孩的腰肢，女孩抱住男人的双臂纤长白嫩。
竟然有种奇异的美感。
在男人抬头的一瞬间，视频骤然停止。
画面就停在陈濯抬眼，看向天花板的那一刻。
温月一愣，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手脚冰凉。
他打开角柜上的一盏灯，偏巧照向站在原地惴惴不安的她，一束光直直地打在她的脸上，像是TVB里被审讯的罪犯。
陈濯推了一下台灯，让光线不再刺进她的眼睛。
而后，垂眼看向她，终于开口，“别愣神了。”
“说话。”
他好像习惯用这种命令口吻。
温月急了，压着嗓门，小声追问：“这是哪来的？是不是被别人知道了？”
这视频如果流出去，她肯定声名狼藉。
陈濯，不仅仅是声名狼藉。
和弟弟的女友偷吻，加上港城陈家的话题，至少在社交网站挂个三天三夜。
她都能想象出标题要有多炸裂。
万一美国股市正开着盘，一晚上损失至少上亿的资金。
那她就彻底成了千古罪人了。
她想着，手都开始发颤，下意识看了休息室的天花板一眼。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几乎被废弃的休息室，没有监控，可她害怕，这附近也许会来人。
隔墙有耳。
她不明白，他哪来那么大的胆量，居然敢把这种把柄留在手里。
“监控室调的。”陈濯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破旧的收纳盒，修长的手指对着盒子，随意地弹了一下烟灰，“没人知道。”
她讨厌他这副气定神闲的装相，抬眼看向他：“监控室没人？”
他轻笑一声，瞥她一眼，“那艘船姓陈。”
他低头，吐了一口眼圈，语气中带着几分从容不迫：“所以，那天他们就必须不知道。”
“……”
她问出来，才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
“给我看这个视频，是什么意思？”，温月皱眉，“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多留一刻，就有多留一刻的风险。
问出声的那瞬间，她手机响了一下，她打开看了一眼。
陈濯把视频发了过来。
她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神带着几分愕然。
“炸弹给你。”他随手按灭烟蒂，眼神落在她身上。
“什么？”
“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共犯对你做出什么你觉得不妥的行为，就直接引爆这颗定时炸弹。”他对上她惊讶的眼神，“随时随地，甚至是此时此刻。”
她承认，自己的心思并不坦荡。
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揣测所有人的情绪。
她瞻前顾后地生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出格就惹下了这么大的祸端之后，其实总有种破罐破摔的自暴自弃。
他不愧是陈熙都佩服的人精。
她微妙的，甚至难以启齿的忧虑，就被他这么坦荡地道明。
然后不动声色地，给她吃下一颗定心丸。
“所以，能不能答应我件事，温月。”
温月一愣，不知道他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什么……”她犹豫着开口，小心翼翼地措辞，“只要我能做到，而且不违反社会道德的话。”
她听到头顶一声轻笑。
“以后别玩躲猫猫了。”她抬头，看到他利落地把外套穿上，挑眉看向她，“行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出了什么事，弟弟老婆仔躲哥哥，家宅不宁。”
她抬头，看向他依旧沉稳而不动声色的眼眸，可眼中却莫名闪烁着几分莫名情绪。
“爷爷的寿宴快到了。”他轻抬下巴，把手搭在门锁上，“不至于躲着连老爷子都不见了吧？”
他这句话，像是警告，也像是提醒，“老爷子挺想你的。”
说罢，他垂眸，等她回复。
像是在生意场上，随手拿出自己的筹码，等着对方的答案，带着睥睨众生的矜贵。
不用等。
他抛出的筹码足够诱人。
“好。”
只思考了一刻，她回答得也足够干脆。
-
她确定陈濯和江程波已经走了一段时间，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和李抒一起拼车回家。
李抒在车上缠着问她，问她为什么躲陈濯，她笑着敷衍几句，转头问她：“下周演出回来，要不要把那个账号做起来。”
李抒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你放心，我精通各大剪辑软件，到时候咱们策划几个主题，直接拍素材就行。”
温月想了想，“需不需要我准备什么？比如拍摄设备，或者是提前准备服装？”
李抒点点头，“肯定要的，到时候策划好主题吧，应该要配一些汉元素的衣服，你不是有很多汉服和旗袍吗？”
温月一愣，想起来自己半衣柜落灰的衣服。
“怎么现在你不穿了？”李抒好奇，“你早两年不是很喜欢吗？”
汉服是温月以前刚上大学的时候混汉服社的时候买的，那时候手头闲钱多，成千上万的汉服随便买，甚至在簪娘那里高价定制簪子和璎珞。
但后来，基本锁在了柜子里，再没有打开过。
大三以后，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折腾这些东西了，并且，陈熙说过几次，说她这样穿不太符合她的年龄，她也就不再去穿了。
至于旗袍，则是陈熙爷爷送的，陈熙奶奶的娘家在北京市有家私家手工坊，专给政界名流的伴侣们做高定的中式礼服，是圈内有名的“太太牌”。
老爷子挺喜欢她的，她每年过生日的时候，老爷子的礼物都准时送到，是陈熙奶奶娘家的每年一条旗袍，样式妥帖，素雅而不失贵重，她去参加陈熙爷爷寿宴的时候，总是会穿。
她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我回去找找。”
-
周一下午，温月和李抒从北京市回来的时候，晕了一路车。
李抒还晕机，在飞机上就吐得七荤八素的。
从机场一路开出的，经过中环路的时候，温月拍了张照。
特地对着一家咖啡店，然后发了定位。
动态发出的一瞬间，她等着陈熙给她点赞。
消息转了一下，很快就发了出去。
朋友圈上很快就冒出了一个小红点，她立刻点开，看了一眼点赞的位置——
是李抒。
温月转头，看到李抒正低着头对着塑料袋狂吐，一脸不可置信。
“你吐成这样也不耽误点赞啊？”
“……”
李抒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转头，“呕……”
她掏出瓶水，连忙递给她。
她们坐在大巴的后排，前排的林凤见状，扶着几个座位走了过来，“还行吗？要不要下车歇会儿？”
沈悦可坐在旁边，不着痕迹地看了过来。
李抒摇了摇头，又吐了。
林凤就势坐在她们旁边，转头，看向温月。
“港城博物馆这两天有个活动，展出文物古琴，找几个人去配合演出讲解。”
温月一愣，看向李抒。
“你和李抒加上沈悦可，你们三个人。”
李抒拍拍她的手，腰快直不起来了：“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温月看向旁边戴着眼罩正在休息的蔡蔡。
林凤摇了摇头。
温月忽然想起李抒和她说过的蔡蔡要跳槽的闲话，现在想想，也不是空穴来风。
临近毕业季，工作室不少的师姐们开始自寻出路，毕竟大家行业里的翘楚，随便一个出去，小则同样开个工作室，或者进乐团，大的话……
她听说确实有师姐签了字媒体，走另外一条路。
她前两天和李抒商量了商量好了第一次拍摄的主题，这两天有时间正好拍摄一下，也算是条出路。
车很快行驶到了工作室，今天不用上班，回家休息一天，温月简单收拾了一下，本来想和李抒拼车回家，李抒摇了摇头。
“我男朋友今天来接我。”
温月点点头，干脆去搭了电车。
电车上看了一眼手机，那条动态已经有不少人点赞了，但是就没有陈熙。
温月犹豫片刻，打开了和陈熙的聊天框。
几天前，他和她说了个“早”，她回了个“早”。
然后就僵在了那里。
他忽冷忽热的，像是忘记了那天的说的那些话。
温月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她今天回家早，还要赶着收拾一下，等着洛茜过来。
洛茜前段时间出国旅行去了，本来说只是去新马泰转一圈就回来，可中途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转道去了北欧，北欧的几个小国都转了一圈，这才慢慢悠悠地说要回来，之前还嚷嚷着要给温月带礼物。
落地之后，她打来电话，非过来要见她。
温月本来说去接她，她听说温月刚出差回来，就让温月等在家里。
门铃响了一下，温月连忙起身，过去开门，洛茜风尘仆仆地，背着一个大包进来了。
温月一愣，看向她身后。
“行李呢？”
“让司机拿走了。”洛茜说着，飞快地甩掉鞋子，低头换拖鞋，“先别管行李了。”
洛茜一脸焦急，“我看见陈熙了，在LA。”
温月立刻反应过来，他在LA巡演，碰见也不奇怪。
——“他还好吗？”
——“他可能出轨了。”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她下意识的紧张地摸了一下手机，屏幕亮起，是陈熙发来的信息。
【陈熙】：过两天爷爷寿宴，记得去参加。
【陈熙】：我和我哥说了，到时候他派车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