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是谁？
刘湘出来时，刚好与外公擦肩而过，所以压根不知再过一会儿，客栈门口就会上演一出大舅哥爆锤妹夫的好戏。
辰时初刻，她来到一所钱庄。
在用一根小黄鱼兑换一袋碎银子后，她准备去隔壁街食肆大快朵颐。岂料这时一骑玄甲卫从钱庄前飞驰而过，卷起满天尘土，糊了路人一脸一身。
刘湘急忙躲回钱庄内，就听几个伙计挤在柜台里窃窃私语：
“别是又出人命了吧？”
“八成是！这都第几回啦？”
“第五回。”一个青衣汉子压低声音道，“这次是陆通判家，我听打更的鲁三哥说，昨天夜里闹了一宿，他亲眼看见白衣女鬼穿墙而过……”
“哎呀，你可别说了，怪瘆人的！”
刘湘听了一耳朵，正要询问怎么回事，就被掌柜打断了八卦之心。
“干嘛呢，都干活去！”
几个伙计讪讪散伙，徒留刘湘一人抓耳挠腮。
罢了，去食肆打听吧。
她往外走着，那烦人的“叮咚”声又在她识海中响起。
刘湘：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吗？
系统：支线任务已更新，请宿主及时查看。
刘湘认命地打开任务面板，发现自己还有一个抽奖转盘没用。
她立刻打起精神，摩拳擦掌地伸向转盘。
系统：宿主确定现在就要抽奖吗？攒够三个大转盘，可以开启SSR抽奖模式呦。
刘湘：！！！
竟然还有这般操作！
她连忙道：“好饭不怕晚，我再等一等。”
系统：我记得只有完成支线任务才可以获得大转盘奖励……
刘湘赶紧点开任务面板，查看最新任务——破解白骨发簪疑案。
刘湘：……你不是扶贫系统吗？怎么窜到刑侦频道了？
系统：我看看。
它好奇地扫描着最新发布的内容，不一会儿便气得数据乱颤。
“搞什么！我是扶贫系统，不是恋爱系统！！！”
“一定是那臭不要脸的小瘪三搞的鬼！”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听着系统气急败坏的谩骂声，刘湘的脑子反而冷静下来。
“图什么呢？”她问系统，“你说对方算计的，究竟是我，还是你？”
系统闻言一愣：也许那个系统的设计思路就是借由战争完成虐恋情节……哕，想想都好恶心！
刘湘嘴角一翘：甭管它的目标是什么，咱们先去案发现场看看，到时候见招拆招。
系统：顺便弄死那个系统！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系统就够啦！
刘湘：……
好好好，是是是，都听你的。
***
刘湘顺着系统提示，来到东市南头的城根，远远的，就看到白幡飘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啼哭从紧闭的宅门里传出。
两个婆子打扮的妇人倚在陆府对面的茶棚前，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
“唉，可惜了陆家大姑娘，多好的人，才刚定亲就没了！”
“若非她兄长作孽，又怎会报应到她身上！要我说，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可见还是要约束自家子孙，莫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刘湘听到这话，心头微微一动，用余光瞥向那俩妇人……
“姑娘？”
正在这时，一个清雅的男声从她背后传来。
刘湘回头，就见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快步走来，手里还举着一枚熟悉的碧玉簪。
“真的是你。”李佑又惊又喜，将那枚碧玉簪递了上去，“多谢你当日救我。”
刘湘呆呆地看着那双澄净的眼眸，一股陌生却酸涩的痛感自心底涌出。
——他是谁？
——我为什么突然想哭？
系统：咦，宿主体内似乎有隐藏的封印呢。
刘湘：就知道有古怪！
她一个激灵，十分粗暴地从李佑手中夺过碧玉簪，冷漠地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说罢，她慌乱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留步……”
李佑话音没落，对面紧闭的大门突然闯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茶棚内的客人纷纷尖叫，不一会儿便作了鸟兽散。
而暗中护卫李佑的高手们则纷纷落地，抽出腰间兵刃，挡在女人身前。
女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叫着：“楚王殿下救命，我家老爷疯了，他要自灭满门呀……”
李佑面色一僵，仿佛有所感似的，抬头望天。
刘湘眼见一阵阴风刮出院子，侧头问李佑：“你能看见？”
李佑点点头，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刘湘犹豫片刻，将还没捂热乎的碧玉簪赠还给他：“拿着吧，就你这个体质，没有护身的东西很容易英年早逝。”
李佑一怔，随即双手接过：“多谢。”
刘湘一摆手，走到女人跟前。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果断掏出张符箓贴上女人额头：“她中了尸毒，需要找个大缸，再放些糯米，泡上十二个时辰就能活命。”
女人闻言，突然尖叫着嚎啕起来。
刘湘没理她，转身朝宅院走去。
李佑对暗卫使了个眼神，亦步亦趋地跟上。
偌大的宅院内寂静无声，刚刚还哭丧的人群仿若人间蒸发，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那持刀行凶的陆通判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让人怀疑他到底在不在家。
刘湘：……
李佑：……
邪了门了，人呢？
都跑哪儿去了？
便是化做血水，也能寻到些蛛丝马迹吧？
刘湘不信邪，又仔细勘查几遍，连耗子洞都掏了，还是一无所获。
夕阳西下，眼看任务进度停滞不前，刘湘憋着的心火倏然冒了上来。
正在她要发飙的档口，一直沉默着当壁花的李佑突然开口，邀请她去楚王府，看陆大夫人的审讯结果。
刘湘立刻从善如流，跟着他前往位于皇城脚下的楚王府邸。
路上，刘湘问李佑是否知道近期发生的连环命案。
李佑毫不犹豫地点头，并直言不讳地说，不单他知道，连明堂上的皇帝陛下也有所耳闻。
——所以才叫他亲自督办此案。
李佑初看卷宗，觉得不过是厉鬼作祟，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第三起命案发生，才叫他真正重视起来……
“为何？”刘湘忍不住询问。
“因为第三起命案发生在后宫，死者葛美人是先帝御赐予今上的妾室，也是宸贵妃从前的婢女。宸贵妃被带走那日，葛美人吓得魂不守舍，没多久就失踪了。”
当时后宫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出葛美人的下落，直到这月十五，皇帝心血来潮，非要与皇后一起去御花园赏月。当帝后来到太液池旁，皇帝忽然感觉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竟是死去多时的葛美人！
葛美人仰面向上，一双死人眼恶狠狠盯着帝后二人。
皇后当即昏死过去，到如今也没能醒来。
“那葛美人死了至少三天，肉身却没有腐烂……皇兄见不得这个，当即命人将她抬出宫外安葬，谁知那些阉人为了图省事，竟将她裹上草席，扔去了城郊的乱葬岗！”
那第四起命案，就是在葛美人被丢到乱葬岗后发生的。
“到了。”李佑抬手一指，楚王府近在咫尺。
刘湘随他进了王府，很快就有长随将陆家大夫人的供词送了过来。
李佑心不在焉地接过，转手恭恭敬敬递给刘湘。
刘湘一目十行看完，将供词还给李佑。
“你们凡人玩儿得真花。”
李佑：？？？
他忙不迭地看完供词，也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我的老天爷，他们就不怕得脏病吗？”
一句话，让刘湘唤出系统。
是他吗？另一个系统的宿主？
系统：暂时无法检测。
刘湘：为什么？
系统：数据升级中，检测指令卡顿。
刘湘：……
算了，我自己试探吧。
“我观这供词所述的，大多是陆家夫人自己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刘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如去那乱葬岗看看，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好呀，我正有此意。”
李佑仿佛没看见那锃光瓦亮的直勾，活蹦乱跳地咬上了鱼线。
***
当天夜里，刘湘带着楚王殿下土遁出城，直奔城郊的乱葬岗。
“你不怕吗？”刘湘好奇地问，“很多人见到这些腐烂的尸体都会吐得昏天暗地，胆小的甚至能晕死过去。”
“我十六岁带兵出征，见过的死人比躺在这里的多多了。”李佑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道，“更何况，比起死人，还是活人更可怕一些。”
刘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她手指掐诀，默念一段咒语，唤出此地山神。
山神是个年岁不大的童子，打着哈欠，一脸睡眼惺忪。
“你是此地山神？”
童子斜了刘湘两眼，高傲地点了下头：“你是何人？唤本座出来何事？”
刘湘懒得同他废话，直接掏出西王母的令牌在他眼前一晃。
童子嗤笑一声：“这牌子还怪好看的，不如给我了罢！”
话未毕，他上手直接抢。
刘湘眸光一寒，反手就是一逼斗，打得他在原地转了三圈。
“你不是山神。”刘湘抬脚将童子踹翻在地，冷声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妖孽，竟连天庭的玉令都不知晓！”
“放开我！什么天庭不天庭！这边我爹才是老大！”
刘湘：……
“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
“正好，我也想看看你爹是个什么货色。”
——才能生出你这般不着四六的蠢小子。
正说着，一股阴风朝她袭来。
刘湘面无表情地祭出莲花灯，将阴风反弹回去。
“宝莲灯！”
一老者倏地从地底冒出，拄着拐杖对刘湘拜道，“小神不知湘君驾到，罪过罪过。”
“老头，救我！”
被刘湘踩在脚下的童子拼命挣扎：“去请我爹过来，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哟，我倒不知这片地方已经改换门庭了。”
刘湘怒极反笑：“别趴着啦，赶紧找来这童子的亲爹，本座与他划下道，比划比划。”
“臭丫头死婆娘，等我爹来了你就死定……”
童子话音还没落地，就被李佑用一截断木打掉了大半脑袋。
他闷哼一声，瞬间化作一只圆咕隆咚的半头麻雀。
刘湘一惊，连忙松开脚，看向李佑。
李佑抬起一双清澈无辜的眸子，云淡风轻地说：“他太吵了。”
辰时初刻，她来到一所钱庄。
在用一根小黄鱼兑换一袋碎银子后，她准备去隔壁街食肆大快朵颐。岂料这时一骑玄甲卫从钱庄前飞驰而过，卷起满天尘土，糊了路人一脸一身。
刘湘急忙躲回钱庄内，就听几个伙计挤在柜台里窃窃私语：
“别是又出人命了吧？”
“八成是！这都第几回啦？”
“第五回。”一个青衣汉子压低声音道，“这次是陆通判家，我听打更的鲁三哥说，昨天夜里闹了一宿，他亲眼看见白衣女鬼穿墙而过……”
“哎呀，你可别说了，怪瘆人的！”
刘湘听了一耳朵，正要询问怎么回事，就被掌柜打断了八卦之心。
“干嘛呢，都干活去！”
几个伙计讪讪散伙，徒留刘湘一人抓耳挠腮。
罢了，去食肆打听吧。
她往外走着，那烦人的“叮咚”声又在她识海中响起。
刘湘：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吗？
系统：支线任务已更新，请宿主及时查看。
刘湘认命地打开任务面板，发现自己还有一个抽奖转盘没用。
她立刻打起精神，摩拳擦掌地伸向转盘。
系统：宿主确定现在就要抽奖吗？攒够三个大转盘，可以开启SSR抽奖模式呦。
刘湘：！！！
竟然还有这般操作！
她连忙道：“好饭不怕晚，我再等一等。”
系统：我记得只有完成支线任务才可以获得大转盘奖励……
刘湘赶紧点开任务面板，查看最新任务——破解白骨发簪疑案。
刘湘：……你不是扶贫系统吗？怎么窜到刑侦频道了？
系统：我看看。
它好奇地扫描着最新发布的内容，不一会儿便气得数据乱颤。
“搞什么！我是扶贫系统，不是恋爱系统！！！”
“一定是那臭不要脸的小瘪三搞的鬼！”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听着系统气急败坏的谩骂声，刘湘的脑子反而冷静下来。
“图什么呢？”她问系统，“你说对方算计的，究竟是我，还是你？”
系统闻言一愣：也许那个系统的设计思路就是借由战争完成虐恋情节……哕，想想都好恶心！
刘湘嘴角一翘：甭管它的目标是什么，咱们先去案发现场看看，到时候见招拆招。
系统：顺便弄死那个系统！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系统就够啦！
刘湘：……
好好好，是是是，都听你的。
***
刘湘顺着系统提示，来到东市南头的城根，远远的，就看到白幡飘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啼哭从紧闭的宅门里传出。
两个婆子打扮的妇人倚在陆府对面的茶棚前，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
“唉，可惜了陆家大姑娘，多好的人，才刚定亲就没了！”
“若非她兄长作孽，又怎会报应到她身上！要我说，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可见还是要约束自家子孙，莫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刘湘听到这话，心头微微一动，用余光瞥向那俩妇人……
“姑娘？”
正在这时，一个清雅的男声从她背后传来。
刘湘回头，就见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快步走来，手里还举着一枚熟悉的碧玉簪。
“真的是你。”李佑又惊又喜，将那枚碧玉簪递了上去，“多谢你当日救我。”
刘湘呆呆地看着那双澄净的眼眸，一股陌生却酸涩的痛感自心底涌出。
——他是谁？
——我为什么突然想哭？
系统：咦，宿主体内似乎有隐藏的封印呢。
刘湘：就知道有古怪！
她一个激灵，十分粗暴地从李佑手中夺过碧玉簪，冷漠地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说罢，她慌乱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留步……”
李佑话音没落，对面紧闭的大门突然闯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茶棚内的客人纷纷尖叫，不一会儿便作了鸟兽散。
而暗中护卫李佑的高手们则纷纷落地，抽出腰间兵刃，挡在女人身前。
女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叫着：“楚王殿下救命，我家老爷疯了，他要自灭满门呀……”
李佑面色一僵，仿佛有所感似的，抬头望天。
刘湘眼见一阵阴风刮出院子，侧头问李佑：“你能看见？”
李佑点点头，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刘湘犹豫片刻，将还没捂热乎的碧玉簪赠还给他：“拿着吧，就你这个体质，没有护身的东西很容易英年早逝。”
李佑一怔，随即双手接过：“多谢。”
刘湘一摆手，走到女人跟前。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果断掏出张符箓贴上女人额头：“她中了尸毒，需要找个大缸，再放些糯米，泡上十二个时辰就能活命。”
女人闻言，突然尖叫着嚎啕起来。
刘湘没理她，转身朝宅院走去。
李佑对暗卫使了个眼神，亦步亦趋地跟上。
偌大的宅院内寂静无声，刚刚还哭丧的人群仿若人间蒸发，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那持刀行凶的陆通判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让人怀疑他到底在不在家。
刘湘：……
李佑：……
邪了门了，人呢？
都跑哪儿去了？
便是化做血水，也能寻到些蛛丝马迹吧？
刘湘不信邪，又仔细勘查几遍，连耗子洞都掏了，还是一无所获。
夕阳西下，眼看任务进度停滞不前，刘湘憋着的心火倏然冒了上来。
正在她要发飙的档口，一直沉默着当壁花的李佑突然开口，邀请她去楚王府，看陆大夫人的审讯结果。
刘湘立刻从善如流，跟着他前往位于皇城脚下的楚王府邸。
路上，刘湘问李佑是否知道近期发生的连环命案。
李佑毫不犹豫地点头，并直言不讳地说，不单他知道，连明堂上的皇帝陛下也有所耳闻。
——所以才叫他亲自督办此案。
李佑初看卷宗，觉得不过是厉鬼作祟，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第三起命案发生，才叫他真正重视起来……
“为何？”刘湘忍不住询问。
“因为第三起命案发生在后宫，死者葛美人是先帝御赐予今上的妾室，也是宸贵妃从前的婢女。宸贵妃被带走那日，葛美人吓得魂不守舍，没多久就失踪了。”
当时后宫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出葛美人的下落，直到这月十五，皇帝心血来潮，非要与皇后一起去御花园赏月。当帝后来到太液池旁，皇帝忽然感觉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竟是死去多时的葛美人！
葛美人仰面向上，一双死人眼恶狠狠盯着帝后二人。
皇后当即昏死过去，到如今也没能醒来。
“那葛美人死了至少三天，肉身却没有腐烂……皇兄见不得这个，当即命人将她抬出宫外安葬，谁知那些阉人为了图省事，竟将她裹上草席，扔去了城郊的乱葬岗！”
那第四起命案，就是在葛美人被丢到乱葬岗后发生的。
“到了。”李佑抬手一指，楚王府近在咫尺。
刘湘随他进了王府，很快就有长随将陆家大夫人的供词送了过来。
李佑心不在焉地接过，转手恭恭敬敬递给刘湘。
刘湘一目十行看完，将供词还给李佑。
“你们凡人玩儿得真花。”
李佑：？？？
他忙不迭地看完供词，也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我的老天爷，他们就不怕得脏病吗？”
一句话，让刘湘唤出系统。
是他吗？另一个系统的宿主？
系统：暂时无法检测。
刘湘：为什么？
系统：数据升级中，检测指令卡顿。
刘湘：……
算了，我自己试探吧。
“我观这供词所述的，大多是陆家夫人自己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刘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如去那乱葬岗看看，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好呀，我正有此意。”
李佑仿佛没看见那锃光瓦亮的直勾，活蹦乱跳地咬上了鱼线。
***
当天夜里，刘湘带着楚王殿下土遁出城，直奔城郊的乱葬岗。
“你不怕吗？”刘湘好奇地问，“很多人见到这些腐烂的尸体都会吐得昏天暗地，胆小的甚至能晕死过去。”
“我十六岁带兵出征，见过的死人比躺在这里的多多了。”李佑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道，“更何况，比起死人，还是活人更可怕一些。”
刘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她手指掐诀，默念一段咒语，唤出此地山神。
山神是个年岁不大的童子，打着哈欠，一脸睡眼惺忪。
“你是此地山神？”
童子斜了刘湘两眼，高傲地点了下头：“你是何人？唤本座出来何事？”
刘湘懒得同他废话，直接掏出西王母的令牌在他眼前一晃。
童子嗤笑一声：“这牌子还怪好看的，不如给我了罢！”
话未毕，他上手直接抢。
刘湘眸光一寒，反手就是一逼斗，打得他在原地转了三圈。
“你不是山神。”刘湘抬脚将童子踹翻在地，冷声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妖孽，竟连天庭的玉令都不知晓！”
“放开我！什么天庭不天庭！这边我爹才是老大！”
刘湘：……
“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
“正好，我也想看看你爹是个什么货色。”
——才能生出你这般不着四六的蠢小子。
正说着，一股阴风朝她袭来。
刘湘面无表情地祭出莲花灯，将阴风反弹回去。
“宝莲灯！”
一老者倏地从地底冒出，拄着拐杖对刘湘拜道，“小神不知湘君驾到，罪过罪过。”
“老头，救我！”
被刘湘踩在脚下的童子拼命挣扎：“去请我爹过来，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哟，我倒不知这片地方已经改换门庭了。”
刘湘怒极反笑：“别趴着啦，赶紧找来这童子的亲爹，本座与他划下道，比划比划。”
“臭丫头死婆娘，等我爹来了你就死定……”
童子话音还没落地，就被李佑用一截断木打掉了大半脑袋。
他闷哼一声，瞬间化作一只圆咕隆咚的半头麻雀。
刘湘一惊，连忙松开脚，看向李佑。
李佑抬起一双清澈无辜的眸子，云淡风轻地说：“他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