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地的夜晚和白天有着迥异的风景,街道上的霓虹灯焕发出另一种活力。

    夜总会、酒吧、迪厅、洗浴按摩……各色娱乐场所迎来了高峰。来消遣的、来做生意的、交朋友或寻仇的,怀揣着诸般目的的人在这里相遇。

    今夜,塔兰特尔是来杀人的。

    两个浓妆艳抹的女郎迈进夜总会的门,边上的泊车马仔冲皮肤白的那个吹了声嚣张的口哨。

    嗒嗒的高跟鞋声音停了下来。

    那个一脸浓妆却难掩美色的女人扭头正看他。

    泊车马仔一抹稻草似的头发挺了挺背,没挨骂,难道终于有人欣赏他这一款的靓仔了?!

    他喜滋滋地又要冲她抛媚眼,这一看,那女郎的眼睛像幽深的漩涡,泊车马仔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刚停完车回来的另一个马仔看到直挺挺趴在地上抽动的人顿时恼火,大跨步地冲过来就大耳刮子伺候。

    “靠!叫你他妈的平时少吸点,做事呢就抽风!”

    已经进去了的阿珊不停地微微偏头用眼角余光打量塔兰特尔的脸,真的有美到别人看一眼就晕倒的地步吗?她一直以为那都是电影里吹出来的。

    一只手突然将她的脸摆正。

    “别看了,他发病了而已跟我没关系。”

    被抓包的阿珊尴尬地摸摸脸,她讪讪道:“没,我就是怕你的妆花了。”

    搞不明白,自己这手堪称离谱的化妆术怎么在陈宝的脸上没用了呢,底子好就这么为所欲为的吗?

    今天陈宝的一身装扮都是她包办的,目的就是为了伪装。

    但是,自己穿像套塑料袋的黑色流苏连衣裙,穿在陈宝身上就跟奥黛丽赫本出街一样,连流苏的抖动都有着与众不同的韵律。

    黑与白的极致反差让人移不开眼,就是搭配那张被她画了烟熏妆的脸不太和谐。

    塔兰特尔挠了一下胸口,这条裙子为了加流苏,衔接的地方做得比较粗糙,穿久了感觉有点刺痒。

    “人在哪里?”

    她想速战速决。

    阿珊抬起头四处张望,嘴里道:“我打听过了,泰哥的场子在这里,他人一般晚上都在。”

    现在才十点半不到,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阿珊领着塔兰特尔在人群里穿梭,闪烁的灯光下每个人纵情声色,偶尔有几个猎艳的注意到皮肤白皙的塔兰特尔,但扫过她妆容过于浓艳的脸又没了行动。

    他们心知肚明,场子里的货都是要钱的,哪有白嫖来得刺激快乐。

    “在那里!”阿珊悄悄指了指角落的一个卡座,泰哥正被两个大波妹围着喂酒,边上还有两个小弟作陪。

    阿珊拉了下塔兰特尔的胳膊紧张道:“怎么办,他身边很多人诶。”

    看清泰哥长相的塔兰特尔不在意地拿下她的手:“你不用管,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能行吗?”阿珊犹豫不决,“我……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这话当然是客气的,她能干啥,难道陈宝杀人的时候她还能帮忙递刀吗?

    不对啊,陈宝的衣服都是她看着穿上去的,背的包也是她挑的,除了一只口红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阿珊惊恐地看了眼塔兰特尔的胳膊:难道她准备徒手?!

    塔兰特尔不知道阿珊的心里闪过多少问题,她只想把阿珊快点打发走,免得她一惊一乍地影响她做事。

    她推了阿珊一把嫌弃道:“你现在离开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阿珊想再劝一次,目光触及到塔兰特尔跃跃欲试的眼神又说不出来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认清这点的阿珊不再停留,硬着头皮回去等消息,她今天可是找了个借口才出来的,现在还得继续回去上班呢。

    泰哥边上人确实有点多,塔兰特尔觉得要是自己一个一个催眠过去应该不太现实。

    她慢慢地走近了一些,距离越近越有利于她的精神力接触。

    阿积今晚一个人在卡座喝酒,最近生活太平静,连地下拳赛都找不到一个合心意的对手,这让他很是无聊。

    五分钟前他刚轰走两个试图钓凯子的夜场妹,人多的时候他不介意坐一两个在边上保持和谐,一个人的时候他更愿意自己呆着。

    一杯喝完,他拿起酒瓶缓慢地给自己又倒了起来。

    他喝不惯洋酒,酒劲大味道怪。他更喜欢喝啤酒,一股子气泡灌进喉咙再爽快地打了嗝。

    不过考虑到今天是一个人喝,他不想对瓶吹,那样喝得太快了无法打发时间。

    高跟鞋的声音缓缓接近,阿积提起酒杯不耐烦道:“滚!今天没心情。”

    说完他扭头,一双白玉似的腿闯入视线,即使在夜场里的光线下也像有柔光滤镜一般细腻诱人。

    塔兰特尔没想到这人脾气这么差,转身正要换个地方接近泰哥。

    “等一下。”

    清冽的男声叫住了她。

    “来都来了,喝一杯吧。”

    善变的男人。塔兰特尔在心里判断道。

    阿积对这双漂亮的腿有了兴趣,他一边喝酒一边有些期待地看这个女人转身。

    才眨眼,两只黑乎乎的眼睛让阿积差点呛到。

    “你脸上……是你自己弄的?”

    那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就是美得有点奇怪。

    塔兰特尔摸了摸脸诚实道:“朋友帮我画的,我自己不会。”

    阿积放下酒杯,以他男人对化妆的了解都能看出这妆对她来说是有点锦上添碳的程度。

    他忍不住调侃:“你这朋友跟你有仇?”

    “没有啊。”塔兰特尔不明所以地回答他。

    不过她的目标不是来搭讪的,于是端起桌上的酒杯轻呡,精神力集中往泰哥的方向冲去。

    “啧——”塔兰特尔不自觉地苦了下脸。

    啤酒,垃圾东西!

    阿积颇有兴味地看着她:“怎么?喝不惯啤酒?”

    他暗自猜测这女人难道是场子里新来的,用这种方式骗他开高价酒?

    塔兰特尔顺势放下杯子直言不讳到:“难喝。”

    背后的泰哥还没什么动静,她只好把目光放在眼前人的身上。

    这个男人看起来和外面那些五颜六色的混混很像,他也是一头金黄头发,很年轻。

    “哦?”阿积觉得有意思,“那你觉得哪种酒好喝?”

    他到要看看她的胃口有多大,敢宰到他的头上了。

    这时后面的泰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刚才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今天两个大波妹很卖力,导致他才开始没多久就灌了不少了,这一晕让他胃里也跟着造反。

    察觉到后面的动静,塔兰特尔把酒杯一推:“都不好喝。”

    “我去趟厕所。”塔兰特尔站起来要走。

    阿积把玩了下酒杯,他看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又要走。这是知道自己看透她的套路了,觉得宰不到冤大头准备换个目标?而且这么快,一点耐心都没有怎么赚钱?

    他没有阻拦,想着万一是欲擒故纵的套路呢?

    泰哥在一位大波妹的搀扶下往厕所走去,即使头晕着,他的手还不老实地在别人身上游走,很明显,他这是算缓解头晕的同时刺激一把。

    去厕所同路再正常不过了,塔兰特尔跟在后面也不觉得突兀,她保持不太近的距离持续搅动泰哥的精神。

    等走到厕所时,泰哥的手除了挂在大波妹身上防止自己跌倒已经做不出别的动作。

    大波妹是新来的,她不清楚泰哥的酒量,只以为他这是彻底上头了。

    泰哥头晕得不行,已经提不起来场厕所play的兴趣了,为了维护自己大哥的尊严还是坚强地选择自己去厕所里吐。

    大波妹高兴地撒手,走过洗手池时脸上的嫌恶被塔兰特尔尽收眼底。

    塔兰特尔站在洗手池边装模作样地洗了会儿手,男厕里泰哥自己哗啦啦地大吐特吐起来。

    瞥了眼男厕,似乎没有别人,塔兰特尔悄悄进去,泰哥正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呕吐。

    塔兰特尔被一股酒精加糜烂食物的臭味冲了个跟头,本来准备催眠的都臭得下不去手。

    正当她要打退堂鼓时,气不过的她直接用对付门口马仔的方式给泰哥来了一下。

    吐得起劲的泰哥眼前一黑,脑袋直接扎进马桶里不省人事了。

    这可把塔兰特尔恶心得够呛,憋着一口气跑了出去了。

    出去后她呼吸了一口满是烟酒味的混浊空气,想着实在没必要逼自己,一次不行还有下次,反正阿珊还有一个月时间。

    事情没成,她正打算回去了,路过卡座却被人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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