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靠近的那一瞬间雾绵抿起唇，就怕一不小心冒昧到他。
她轻轻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对方薄唇。人的感官真的很奇妙，明明没有亲昵的触碰，心尖却被他轻柔的呼吸扰乱。
像是有人在平静的湖面上打水漂，激起片片涟漪后，又想要多次尝试。
在他直白的注视下，雾雾绵的脸颊渐渐不受控制红了起来。
她无意识地偏开头，小声嘟哝了句：“好...好了。”
半响，雾绵听见一阵沙沙的响动后，周行知才“嗯”了声，声音又哑又低。
他启动车辆不顾围堵的狗仔，一脚油驶开，只留下车尾气。
停留在原地的粉丝和狗仔，举着手机愕然地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他们刚刚所看到的一幕。
车内，周行知将油门踩快，摁下车窗露出缝隙，风没有想象中的凉爽，刮进来有些闷闷的燥热。
气氛过于安静，雾绵有些不自在，于是频繁地观察周行知的反应。
周行知单手打在方向，另一只手随意解着领口的衬衫口，他的喉结不自觉滚动着，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另一边。
风将额前的发丝吹起，夕阳将车窗和他的眼睫镀了一层金灿灿的橘色。
察觉到雾绵长久的注视，周行知坦然看过去。
相比淡定的他，雾绵倒显得有些惊惶失措，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内心又躁动起来。
“周行知……”
雾绵垂下目光，避免与他的对视，风撩起她的发尾，黏在侧脸，雾绵抬手将发丝撩至耳后。晚风起到了反作用效果，让雾绵脸颊一直处于高温。
她支吾着开口，想要解释：“刚刚...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们感情很好。”
周行知静静点头：“嗯，知道。”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既然没有办法保证双方的名利，不如维护好我们共同的目标。”
周行知：“……”
“维护好这场婚姻，这就是目前我们共同的目标。”
“今天这次，就当是提前适应啦，一周后就要去录制节目，节目中我们肯定少不了要演戏。现在网友眼睛毒辣得很，想要演好新婚夫妻还真是有些难度，我们应该要习惯亲密接触。”
雾绵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全然没有注意到周行知的表情。
说到“演戏”二字时，周行知皱紧了眉头。
车拐进车库，周行知将车停好解开安全带，操作好一切之后，他才看向雾绵，轻飘飘说道：“我不是很擅长演戏。”
雾绵怔愣一瞬，下车去追周行知。
“可你刚刚演得很好啊。”
雾绵此话一出，周行知猛地停下脚步。
雾绵没有反应过来，慢他一步停下，雾绵歪头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以为是自己说得不走心，于是目光诚恳地重说了一遍：“我没有说谎，你刚刚演得真的很好。”
最起码，让她很心动。
周行知目光黯淡，眉头蹙在一起，在地下车库冷白色灯光的照耀下有着无形的压迫感。
两人对视良久。
周行知败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他轻声叹息，垂下目光，经过她时手搭在雾绵头顶，无奈地揉了揉，“知道了。”
回到家中雾绵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太好了，你现在已经克服镜头了，之后我们要在节目中要像其他夫妻一样相处才可以。周行知，你知道真夫妻要怎么相处吗？”
周行知走向一楼的茶水台，倒了两杯水。
他摇摇头，回应着雾绵：“不清楚。”
“也对，大家都是第一次结婚。”雾绵接过水杯抿了一口之后又放下，“等回头我去查查资料。”
周行知一边往三楼走去，一边耐心和雾绵讲话：“不需要刻意去演。”
“也对，自然一点更真实。”雾绵劳累地跟在他身后，长长叹了一声：“你演得就很自然，我还要再努力一下，这些年被陈折压榨，都没办法好好去演戏。”
“……”
来到三楼，周行知拐进小客厅时看到茶几上摆放的零食和果盘之后震惊了一瞬，但情绪转瞬即逝。
“累吗？”周行知突然问她，“先去洗澡，我去做饭。”
雾绵噢了声，也许是因为周行知的镜头恐惧找到了克服的方法，她心情很好，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她再次出来小客厅已经被周行知收拾整洁了，两人吃完晚饭一同在沙发上观看着电视。
住进来之后，雾绵多了个爱好那就是——看纪录片。
有关于文物又或是修复题材的纪录片，刚好也可以为综艺录制做点储备。雾绵坐在毯子上，周行知则是在一旁的沙发戴着他那透灰色的眼镜低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等到节目进入到广告时间时，雾绵回头看了眼周行知，“周行知。”
周行知抬起眼眸，看向她。
“你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吗？会不会觉得无聊呀。”雾绵偶然想起薛昂下午的那番话，“不会觉得枯燥吗？如果没有这些纪录片，修复者就算付出再多也不会得到关注。”
明明没有笑，可眼底流露出的温柔却快要将人吞没，“不会，这很适合我。”
他耐心说明：“并不是为了看见，而是不会遗忘。文物并不是百年不朽，我们做的就是让他继续存于下一个百年。”
“有幸参与历史当中，这是任何名利都无法衡量的。”
说完，周行知起身摁向雾绵的头顶，“休息吧。”
雾绵惊讶于他的看法，同样的话也有人对她说过。
但那时雾绵很小，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深意。
时间来到现在，当她能够真正理解的时候，却早已失去了和文物对话的资格。
雾绵回过神，看向电视中讲述莫名有些失落。
算了，已经放弃的事后悔也没用了，还是顾好眼下的难题吧。
雾绵自嘲地想。
“周行知。”
雾绵站起身，晃了晃手机：“休息前，再试试吗？”
次卧的门已经打开了，暖黄色的灯光半掩。周行知指尖轻推镜框，转身面对她，“好。”
雾绵慢慢调整手机，点开录制，镜头对向他的瞬间，她轻轻开口：“节目录制时你会有专门的跟拍摄像，他们会长时间地将镜头对准你，捕捉你的种种反应，后期还会根据节目效果去放大你的情绪，所以要尽快适应镜头前的感觉。”
“不要想着恐惧感，要回想今天下午的心情。”
周行知身着舒适的家居服站在次卧门外，卧室的光影落在他的右肩，和侧脸。疏淡的五官竟在灯光的晕染下显得温柔至极。
两人之间隔着一些距离，录制的时间一秒一秒地叠加，雾绵双指摁在屏幕上，慢慢放大至半身。
轻声引导着：“你那个时候想到了什么...让你不再恐惧...”
脑海里闪过种种，对视，牵手，靠近和错位接触。手心似乎还存有对方脸颊的余温。
雾绵鼓起勇气小声问:“是想到了我吗？”
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
她悄然看向镜头外的周行知，却发现对方在看她，雾绵轻咳一声，迅速地收起目光，故作淡定地说：“看来你真的克服了。”
周行知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雾绵站在原地，摁下暂停录制，暧昧和尴尬的气氛让她一时赧然。
“我……”
雾绵听到他的声音，可就在她期待周行知说些什么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哀嚎抱怨的话语：“你们走之前怎么不叫我！！”
薛昂喘着粗气，一步三迈地来到三楼：“雾绵，亏我还把你带进去呢。周行知就算了，你怎么也把我忘了。”
“……”
雾绵看了他几秒，介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哎呀！”
薛昂：“……”
“怎么突然过来了。”周行知皱起眉，刚才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不满，“你没家吗？”
“过几天这附近有个商业拍卖会，我作为鉴别师被邀请参与拍卖。虽然主办方安排了豪华酒店，但听说你最近结婚了，说实话我也在好奇你们到底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
薛昂坐在沙发上，缓着呼吸：“我不管，对于你们抛弃我这件事，我要惩罚你们让我住一星期。”
“没房间。”
薛昂定睛一看，指着次卧一脸欠|揍|样儿：“我住那里。怎么？你们都结婚了还分房睡啊？”
周行知沉默与他对峙，正当他准备拒绝时，雾绵先一步反应接过话：“没有，怎么可能。他就是在给你准备休息的房间。”
薛昂听后喜笑颜开，他起身走向次卧，经过周行知时手还拍向他的肩，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么说来，她不就是你小时候的小尾巴？”
“……”
薛昂转头笑嘻嘻地和雾绵讲了句晚安，之后毫不客气地关上门只留雾绵和周行知原地对视。
周行知叹了声，慢慢走到客厅将电视关闭，落下一句“早点休息”就要往楼下走去。
雾绵及时叫住他，问：“你去哪里？”
“楼下书房。”
书房有个沙发，可以在那边先将就一晚。
他对睡觉环境没有那么严格，之前参与修复工作时因为环境较差，他还睡过木板来着。
“但是，”雾绵向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她仰头看向他，特别认真，“不能让你睡在那里，本来我就霸占了你的卧室，现在还让你去睡书房……”
“不然……”雾绵声音越说越小，“我们一起睡吧。”
说出口的瞬间，雾绵察觉到自己的表达有些怪异，于是又急忙找补了句：“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床很大，我们可以一人睡一个边边。而且都已经结婚了，一起睡觉也没什么...”
越描越黑，雾绵抿紧嘴唇，无力甚至有些欲哭无泪地解释：“就当提前适应后面综艺录制吧。”
周行知动了动唇，似有话要说，却又归于静默。
冷然开口：“好。”
普通的双人床，中间存有着幻想出的三八线，两个人默契地睡在床的边边。
关掉灯后，房间陷入黑暗。
雾绵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距离自己很近，淡淡的呼吸声和床垫的凹陷都让黑夜更加敏感起来。
雾绵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她自认为自己睡觉老实，没有什么动手动脚的毛病。
但隔天稀里糊涂睁开眼时，她看着被自己夹在怀里的周行知，陡然沉思下来。
怪不得她觉得有些热。
“……”
她轻轻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对方薄唇。人的感官真的很奇妙，明明没有亲昵的触碰，心尖却被他轻柔的呼吸扰乱。
像是有人在平静的湖面上打水漂，激起片片涟漪后，又想要多次尝试。
在他直白的注视下，雾雾绵的脸颊渐渐不受控制红了起来。
她无意识地偏开头，小声嘟哝了句：“好...好了。”
半响，雾绵听见一阵沙沙的响动后，周行知才“嗯”了声，声音又哑又低。
他启动车辆不顾围堵的狗仔，一脚油驶开，只留下车尾气。
停留在原地的粉丝和狗仔，举着手机愕然地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他们刚刚所看到的一幕。
车内，周行知将油门踩快，摁下车窗露出缝隙，风没有想象中的凉爽，刮进来有些闷闷的燥热。
气氛过于安静，雾绵有些不自在，于是频繁地观察周行知的反应。
周行知单手打在方向，另一只手随意解着领口的衬衫口，他的喉结不自觉滚动着，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另一边。
风将额前的发丝吹起，夕阳将车窗和他的眼睫镀了一层金灿灿的橘色。
察觉到雾绵长久的注视，周行知坦然看过去。
相比淡定的他，雾绵倒显得有些惊惶失措，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内心又躁动起来。
“周行知……”
雾绵垂下目光，避免与他的对视，风撩起她的发尾，黏在侧脸，雾绵抬手将发丝撩至耳后。晚风起到了反作用效果，让雾绵脸颊一直处于高温。
她支吾着开口，想要解释：“刚刚...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们感情很好。”
周行知静静点头：“嗯，知道。”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既然没有办法保证双方的名利，不如维护好我们共同的目标。”
周行知：“……”
“维护好这场婚姻，这就是目前我们共同的目标。”
“今天这次，就当是提前适应啦，一周后就要去录制节目，节目中我们肯定少不了要演戏。现在网友眼睛毒辣得很，想要演好新婚夫妻还真是有些难度，我们应该要习惯亲密接触。”
雾绵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全然没有注意到周行知的表情。
说到“演戏”二字时，周行知皱紧了眉头。
车拐进车库，周行知将车停好解开安全带，操作好一切之后，他才看向雾绵，轻飘飘说道：“我不是很擅长演戏。”
雾绵怔愣一瞬，下车去追周行知。
“可你刚刚演得很好啊。”
雾绵此话一出，周行知猛地停下脚步。
雾绵没有反应过来，慢他一步停下，雾绵歪头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以为是自己说得不走心，于是目光诚恳地重说了一遍：“我没有说谎，你刚刚演得真的很好。”
最起码，让她很心动。
周行知目光黯淡，眉头蹙在一起，在地下车库冷白色灯光的照耀下有着无形的压迫感。
两人对视良久。
周行知败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他轻声叹息，垂下目光，经过她时手搭在雾绵头顶，无奈地揉了揉，“知道了。”
回到家中雾绵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太好了，你现在已经克服镜头了，之后我们要在节目中要像其他夫妻一样相处才可以。周行知，你知道真夫妻要怎么相处吗？”
周行知走向一楼的茶水台，倒了两杯水。
他摇摇头，回应着雾绵：“不清楚。”
“也对，大家都是第一次结婚。”雾绵接过水杯抿了一口之后又放下，“等回头我去查查资料。”
周行知一边往三楼走去，一边耐心和雾绵讲话：“不需要刻意去演。”
“也对，自然一点更真实。”雾绵劳累地跟在他身后，长长叹了一声：“你演得就很自然，我还要再努力一下，这些年被陈折压榨，都没办法好好去演戏。”
“……”
来到三楼，周行知拐进小客厅时看到茶几上摆放的零食和果盘之后震惊了一瞬，但情绪转瞬即逝。
“累吗？”周行知突然问她，“先去洗澡，我去做饭。”
雾绵噢了声，也许是因为周行知的镜头恐惧找到了克服的方法，她心情很好，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她再次出来小客厅已经被周行知收拾整洁了，两人吃完晚饭一同在沙发上观看着电视。
住进来之后，雾绵多了个爱好那就是——看纪录片。
有关于文物又或是修复题材的纪录片，刚好也可以为综艺录制做点储备。雾绵坐在毯子上，周行知则是在一旁的沙发戴着他那透灰色的眼镜低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等到节目进入到广告时间时，雾绵回头看了眼周行知，“周行知。”
周行知抬起眼眸，看向她。
“你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吗？会不会觉得无聊呀。”雾绵偶然想起薛昂下午的那番话，“不会觉得枯燥吗？如果没有这些纪录片，修复者就算付出再多也不会得到关注。”
明明没有笑，可眼底流露出的温柔却快要将人吞没，“不会，这很适合我。”
他耐心说明：“并不是为了看见，而是不会遗忘。文物并不是百年不朽，我们做的就是让他继续存于下一个百年。”
“有幸参与历史当中，这是任何名利都无法衡量的。”
说完，周行知起身摁向雾绵的头顶，“休息吧。”
雾绵惊讶于他的看法，同样的话也有人对她说过。
但那时雾绵很小，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深意。
时间来到现在，当她能够真正理解的时候，却早已失去了和文物对话的资格。
雾绵回过神，看向电视中讲述莫名有些失落。
算了，已经放弃的事后悔也没用了，还是顾好眼下的难题吧。
雾绵自嘲地想。
“周行知。”
雾绵站起身，晃了晃手机：“休息前，再试试吗？”
次卧的门已经打开了，暖黄色的灯光半掩。周行知指尖轻推镜框，转身面对她，“好。”
雾绵慢慢调整手机，点开录制，镜头对向他的瞬间，她轻轻开口：“节目录制时你会有专门的跟拍摄像，他们会长时间地将镜头对准你，捕捉你的种种反应，后期还会根据节目效果去放大你的情绪，所以要尽快适应镜头前的感觉。”
“不要想着恐惧感，要回想今天下午的心情。”
周行知身着舒适的家居服站在次卧门外，卧室的光影落在他的右肩，和侧脸。疏淡的五官竟在灯光的晕染下显得温柔至极。
两人之间隔着一些距离，录制的时间一秒一秒地叠加，雾绵双指摁在屏幕上，慢慢放大至半身。
轻声引导着：“你那个时候想到了什么...让你不再恐惧...”
脑海里闪过种种，对视，牵手，靠近和错位接触。手心似乎还存有对方脸颊的余温。
雾绵鼓起勇气小声问:“是想到了我吗？”
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
她悄然看向镜头外的周行知，却发现对方在看她，雾绵轻咳一声，迅速地收起目光，故作淡定地说：“看来你真的克服了。”
周行知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雾绵站在原地，摁下暂停录制，暧昧和尴尬的气氛让她一时赧然。
“我……”
雾绵听到他的声音，可就在她期待周行知说些什么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哀嚎抱怨的话语：“你们走之前怎么不叫我！！”
薛昂喘着粗气，一步三迈地来到三楼：“雾绵，亏我还把你带进去呢。周行知就算了，你怎么也把我忘了。”
“……”
雾绵看了他几秒，介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哎呀！”
薛昂：“……”
“怎么突然过来了。”周行知皱起眉，刚才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不满，“你没家吗？”
“过几天这附近有个商业拍卖会，我作为鉴别师被邀请参与拍卖。虽然主办方安排了豪华酒店，但听说你最近结婚了，说实话我也在好奇你们到底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
薛昂坐在沙发上，缓着呼吸：“我不管，对于你们抛弃我这件事，我要惩罚你们让我住一星期。”
“没房间。”
薛昂定睛一看，指着次卧一脸欠|揍|样儿：“我住那里。怎么？你们都结婚了还分房睡啊？”
周行知沉默与他对峙，正当他准备拒绝时，雾绵先一步反应接过话：“没有，怎么可能。他就是在给你准备休息的房间。”
薛昂听后喜笑颜开，他起身走向次卧，经过周行知时手还拍向他的肩，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么说来，她不就是你小时候的小尾巴？”
“……”
薛昂转头笑嘻嘻地和雾绵讲了句晚安，之后毫不客气地关上门只留雾绵和周行知原地对视。
周行知叹了声，慢慢走到客厅将电视关闭，落下一句“早点休息”就要往楼下走去。
雾绵及时叫住他，问：“你去哪里？”
“楼下书房。”
书房有个沙发，可以在那边先将就一晚。
他对睡觉环境没有那么严格，之前参与修复工作时因为环境较差，他还睡过木板来着。
“但是，”雾绵向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她仰头看向他，特别认真，“不能让你睡在那里，本来我就霸占了你的卧室，现在还让你去睡书房……”
“不然……”雾绵声音越说越小，“我们一起睡吧。”
说出口的瞬间，雾绵察觉到自己的表达有些怪异，于是又急忙找补了句：“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床很大，我们可以一人睡一个边边。而且都已经结婚了，一起睡觉也没什么...”
越描越黑，雾绵抿紧嘴唇，无力甚至有些欲哭无泪地解释：“就当提前适应后面综艺录制吧。”
周行知动了动唇，似有话要说，却又归于静默。
冷然开口：“好。”
普通的双人床，中间存有着幻想出的三八线，两个人默契地睡在床的边边。
关掉灯后，房间陷入黑暗。
雾绵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距离自己很近，淡淡的呼吸声和床垫的凹陷都让黑夜更加敏感起来。
雾绵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她自认为自己睡觉老实，没有什么动手动脚的毛病。
但隔天稀里糊涂睁开眼时，她看着被自己夹在怀里的周行知，陡然沉思下来。
怪不得她觉得有些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