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正式录制的这天，周行知很坦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雾绵呢，也自觉承担了大部分镜头。每当主持人要求去采访周行知时都会被雾绵以各种借口阻拦下来。
以至于双人前传的拍摄只变成了雾绵一个人的，周行知偶尔会以声音或者半个胳膊的方式出现在前传的镜头中。
主持人第三次提出要为周行知单独进行采访被本人拒绝后，主持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他有些怨恨地瞪了眼雾绵然后咬牙道：“周大神，这是节目要求，每个嘉宾出发前都要备一段个人采访。”
“……”周行知不是很清楚这种事情，自然而然地就将目光放到了雾绵身上。
雾绵点点头，表示他说得对：“我刚刚也被采访了。”
周行知：“你和我一起。”
“周大神。”主持人打断他，再次提醒：“个人的，不是双人采访。”
周行知丝毫没有犹豫地朝雾绵说：“绵绵，在摄像后面等我。”
“……”
于是二楼的待客厅中，周行知坐在沙发上，四周围了一圈人。众多目光落在周行知身上。
这种感觉和雾绵平时拿着手机拍摄时并不一样。
很多人，也有很多摄像头从各种角度去拍摄他，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四周围了一圈银针刺痛着他。
周行知靠在沙发上，将头低了下去，他慢慢深呼吸，尽量忽略身体感受，使自己平静下来。
“好了，周大神。这边准备好了，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首先是什么样的契机让你选择来参加这个节目呢？据说12年参加完某个纪录片之后有传言说您不会再继续类似节目的录制。”
周行知交叠着双腿，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稍一细看就能注意到他额间的虚汗。
等待时间似乎长了些，主持人地叫了几遍他的名字。可周行知却没有任何反应。
雾绵站在摄像后方，踮起脚担心地望向他：“周行知，周行知。我在这边。”
主持人对雾绵这样随意打扰别人工作的行为很是不快，“雾绵老师请你安静一点，我们正在采访——”
“不参与节目只是我个人原因。”周行知声音低哑，他慢慢抬起头看向雾绵所在的方向。
主持人顺着周行知的目光睨了眼雾绵，欲言又止，最后又回归工作状态示意摄像将镜头对好。
看到周行知有缓过来，雾绵才偷偷松了口气。
可当她看到周行知发白的唇色和强忍不适的神情时，雾绵站在原地怔愣许久。
他这样的反应，雾绵在12年的介绍视频中看见过。
记忆和现实突然重叠，雾绵脑海嗡鸣一瞬，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这瞬间的愧疚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她开始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如此惧怕镜头。
12年的视频前方没有她，那么周行知又是怎么咬牙坚持下来的。
“周大神有了解过我们的节目吗？”
“没有。”
“……”
周行知回答的过于直白，让气氛陡然尴尬了几分。
与此同时，雾绵的思绪也被拉回现实。
“那为什么要来参与呢。其实《其修远兮》和那些娱乐性质的综艺不一样，我们会安排3个导师分别从基础的书法、雕刻以及彩绘等艺术技能去还原文物的艺术价值。期间会有相关专业的素人作为学徒去进行一个考核。”
周行知沉默两秒：“嗯...”
“嗯？”主持人笑容再次僵住，尴尬地寻找话题：“那...周大神你觉得自己是以导师还是学徒的身份来参加这样的一个综艺呢？”
周行知目光停在雾绵身上，留下轻飘飘一句：“不知道。”
主持人注意到雾绵，他咳嗽出声试图引起被采访人的注意：“我们的综艺实际是专注于素人和非遗传承的。我想您作为一个年轻有为的修复工作者肯定明白其中的艰难，但是您的夫人她并不是相关专业……”
说到一半，主持人语调忽而变得不屑起来：“她也并不懂得什么修复知识，您会不会觉得，和这样的伴侣一同参加会影响你呢？”
“……”雾绵眉头突地紧皱，不爽地看向主持人。
她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明星去参与这档综艺并不是很好的选择，网络上的那群人或许也是和主持人的想法一样。
什么徒有其表，毫无内涵完全就是网络上传的谣言。
可三人成虎，靠她一张嘴又没办法解释清楚，只能背锅。
主持人提到雾绵，周行知才有了反应，他倒是很冷峻地撇了主持人一眼，沉声反问了句：“你很懂？”
主持人还在为埋汰到雾绵而沾沾自喜，嘴角那嘲讽的笑仗着没有镜头拍摄毫不收敛。
他没有想到周行知会怼回来，主持人呆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时周行知和雾绵两人都已经不见了。
“绵绵姐，节目组他们干什么看不起你，我真服了。”小尤替她抱怨着，“你等着我回到就告诉范姐，咱们又没做什么，不能受这委屈。”
雾绵快步走着，听着小尤的急速吐槽。
最后她赫然停下，嘱托小尤：“小尤你先去应付下节目组那边，我去看看周行知。”
说完，雾绵打开二楼卫生间的门反锁并将小尤拒绝在外。
门外的小尤全然不知发生什么，无奈应下。
刚刚她看见周行知是往这边走来了，她应该没有跟错。
雾绵这么想着，目光看到周行知双手撑在洗手池前，轻轻缓着气。周行知用凉水洗了脸，睫毛湿哒哒地滴着水，额前的发丝被撩起，露出右侧太阳穴以及眉骨上方的两颗小黑痣。
周行知听到动静，不动声色调整好呼吸，他眼周透着淡淡的红晕看向镜子中的她。
“周行知，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雾绵说着抽出纸巾帮忙擦拭水珠。
雾绵靠近周行知垂着眼眸认认真真地清理着他身上的水珠，“你觉得很勉强吗？用不用我去说一声，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可拍——”
雾绵话还没说完，周行知忽然靠过来，额头抵着额头轻轻磕碰了两下。
雾绵四肢当即僵硬，手停顿在他胸口的位置不知该不该继续。
她抬眼看向周行知，只见对方脸不红心不跳地幽幽开口：“委屈你了。不该让你来。”
听到这样的话，雾绵呼吸都停了。过来好久才回碰他一下，轻声道：“你委屈。”
心尖有人用毛毛轻扫过一样，痒痒的。
雾绵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体温也在不断升高。
她手半握拳收回，支吾着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在录制之前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本来这就是要邀请专业的素人去培养传承人的，我半路插进来大家肯定会觉得不爽。”
雾绵说着思绪有点漂浮，两人现在靠得很近，近到下一秒就要贴上，甚至比上次的错位吻还要再近一些。
雾绵目光盯着周行知淡淡的唇色，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能亲吗？
“周行知...”
“嗯？”
雾绵舌尖无意识地舔舐嘴唇，正要往前轻轻靠过去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雾绵一激灵，她偏开头，有些无语。
她打开锁，探出个头咬牙问：“干吗？”
“绵绵姐，节目组的人还在等着呢。你和周老师什么时候过去。”
雾绵心里堵得慌，她沉下脸不快道：“现在，催什么催啊。”
雾绵前脚往外走，周行知后脚就跟了出去。
小尤不解地看向周行知，刚刚还黑脸的人这会儿已经眉眼含笑。
小尤：这就哄好了？
拍摄好从家中出发的场景之后，他们便去往了录制地点。
《其修远兮》的录制地是在市区的一处博物馆，这次的综艺节目主要以陶瓷文物修复为主，拍摄和学习范围也是以此为基础去进行考核。
节目共12期，每期都会安排考核，最后经过导师的综合评定会选出一个人评定为‘传承人’。
抵达目的地后，已是下午2点多。
按照节目组流程，导师和学徒是分开出现的，前面要录制导师见面的素材，之后再是学徒的介绍和面试。
工作人员前来想要叫走周行知，可周行知却以‘与雾绵同行’为借口婉拒后，便出现了某种现象——传闻名扬中外冷淡疏离的周行知，跟在雾绵身后到处走。
知道的是因为镜头恐惧，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感情多好呢。
旁边的实习生录制一小段视频分享给自己好友，冷静的外表下打满了惊叹符号：[啊啊啊啊我靠！他们完全不像网上说的，周大神他超爱！！还超帅！雾绵也超美！！不愧是百搭大美女呜呜呜]
节目组实在抓不牢周行知，只好改变流程，让周行知以彩蛋的形式与学徒一起出现。
还好周行知跟一群年轻人站在一起也并不突兀。
算上雾绵一共有7位学徒，五名女生，两位男生。
录制时，有位叫做焦焦的短发女孩子，一直往雾绵这边看，似乎对她这种业余选手充满了鄙睨。
雾绵撇撇嘴没理她。
“周老师！我是您的粉丝。”那位叫焦焦女生小跑过来，将雾绵挤到一边，最后站在周行知眼前，满脸崇拜道：“我特别特别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我大学才转的专业，您是我努力的目标。”
“如果不是出于对专业的热爱，转专业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官方的回答。
雾绵强忍笑意的嘴角被焦焦观察到，她切了声，转头经过雾绵时还小声阴阳了句：“我能参加这个节目说明我有实力，不像某些只会蹭热度的人。”
雾绵耸耸肩，等人走后来到周行知旁边。
周行知刚好拿着手机，点开了一张瓷器摔损的照片，他不断放大，观察。
感觉到雾绵的靠近后，他把手机拿低了些，随口解释：“薛昂，说是拍卖会上有个古瓷器坏了，问我能不能修。”
周行知将照片递给雾绵看。
“东西不值钱，但是爷爷辈传下来的，有纪念意义，不管花多少钱也要修好。”
雾绵简单扫了一眼，便脱口而出道：“摔得不严重，以你的能力肯定没有问题。但我看瓷器上的彩绘都已经褪色了，表面也有些自然形成的旧貌。粘结之后还要补配，打底子，作色。就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吧。”
雾绵漫不经心地说着。
“而且像这种念旧的人，他不会在意你将瓷器修得多好多完美，更在乎...怎么说……”
雾绵思索两秒：“年代，他们更在意这个物品带给他们的年代感和回忆。”
“修复好之后，你还要去进行去光处理，做旧。色彩还要与补修一致，要不断的去试色最后还不能有任何的修复痕迹。”
雾绵指尖放大屏幕：“最好和照片中的旧貌一致。”
雾绵说完看向周行知，发现周行知始终静静聆听着。
“……”
博物馆内陷入长久的安静。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学徒全部直直地看向她。
雾绵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小心开口：“怎么了...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周行知低头失笑，手心抬起揉了揉雾绵脸颊，给予肯定：“怎么会，你说得对。”
“绵绵姐...你好努力啊...”助理小尤不由得在一旁发出感慨，“我以为你就来这个节目做吉祥物的。”
雾绵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
愣头愣脑地回了句：“我就是啊。”
雾绵呢，也自觉承担了大部分镜头。每当主持人要求去采访周行知时都会被雾绵以各种借口阻拦下来。
以至于双人前传的拍摄只变成了雾绵一个人的，周行知偶尔会以声音或者半个胳膊的方式出现在前传的镜头中。
主持人第三次提出要为周行知单独进行采访被本人拒绝后，主持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他有些怨恨地瞪了眼雾绵然后咬牙道：“周大神，这是节目要求，每个嘉宾出发前都要备一段个人采访。”
“……”周行知不是很清楚这种事情，自然而然地就将目光放到了雾绵身上。
雾绵点点头，表示他说得对：“我刚刚也被采访了。”
周行知：“你和我一起。”
“周大神。”主持人打断他，再次提醒：“个人的，不是双人采访。”
周行知丝毫没有犹豫地朝雾绵说：“绵绵，在摄像后面等我。”
“……”
于是二楼的待客厅中，周行知坐在沙发上，四周围了一圈人。众多目光落在周行知身上。
这种感觉和雾绵平时拿着手机拍摄时并不一样。
很多人，也有很多摄像头从各种角度去拍摄他，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四周围了一圈银针刺痛着他。
周行知靠在沙发上，将头低了下去，他慢慢深呼吸，尽量忽略身体感受，使自己平静下来。
“好了，周大神。这边准备好了，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首先是什么样的契机让你选择来参加这个节目呢？据说12年参加完某个纪录片之后有传言说您不会再继续类似节目的录制。”
周行知交叠着双腿，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稍一细看就能注意到他额间的虚汗。
等待时间似乎长了些，主持人地叫了几遍他的名字。可周行知却没有任何反应。
雾绵站在摄像后方，踮起脚担心地望向他：“周行知，周行知。我在这边。”
主持人对雾绵这样随意打扰别人工作的行为很是不快，“雾绵老师请你安静一点，我们正在采访——”
“不参与节目只是我个人原因。”周行知声音低哑，他慢慢抬起头看向雾绵所在的方向。
主持人顺着周行知的目光睨了眼雾绵，欲言又止，最后又回归工作状态示意摄像将镜头对好。
看到周行知有缓过来，雾绵才偷偷松了口气。
可当她看到周行知发白的唇色和强忍不适的神情时，雾绵站在原地怔愣许久。
他这样的反应，雾绵在12年的介绍视频中看见过。
记忆和现实突然重叠，雾绵脑海嗡鸣一瞬，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这瞬间的愧疚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她开始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如此惧怕镜头。
12年的视频前方没有她，那么周行知又是怎么咬牙坚持下来的。
“周大神有了解过我们的节目吗？”
“没有。”
“……”
周行知回答的过于直白，让气氛陡然尴尬了几分。
与此同时，雾绵的思绪也被拉回现实。
“那为什么要来参与呢。其实《其修远兮》和那些娱乐性质的综艺不一样，我们会安排3个导师分别从基础的书法、雕刻以及彩绘等艺术技能去还原文物的艺术价值。期间会有相关专业的素人作为学徒去进行一个考核。”
周行知沉默两秒：“嗯...”
“嗯？”主持人笑容再次僵住，尴尬地寻找话题：“那...周大神你觉得自己是以导师还是学徒的身份来参加这样的一个综艺呢？”
周行知目光停在雾绵身上，留下轻飘飘一句：“不知道。”
主持人注意到雾绵，他咳嗽出声试图引起被采访人的注意：“我们的综艺实际是专注于素人和非遗传承的。我想您作为一个年轻有为的修复工作者肯定明白其中的艰难，但是您的夫人她并不是相关专业……”
说到一半，主持人语调忽而变得不屑起来：“她也并不懂得什么修复知识，您会不会觉得，和这样的伴侣一同参加会影响你呢？”
“……”雾绵眉头突地紧皱，不爽地看向主持人。
她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明星去参与这档综艺并不是很好的选择，网络上的那群人或许也是和主持人的想法一样。
什么徒有其表，毫无内涵完全就是网络上传的谣言。
可三人成虎，靠她一张嘴又没办法解释清楚，只能背锅。
主持人提到雾绵，周行知才有了反应，他倒是很冷峻地撇了主持人一眼，沉声反问了句：“你很懂？”
主持人还在为埋汰到雾绵而沾沾自喜，嘴角那嘲讽的笑仗着没有镜头拍摄毫不收敛。
他没有想到周行知会怼回来，主持人呆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时周行知和雾绵两人都已经不见了。
“绵绵姐，节目组他们干什么看不起你，我真服了。”小尤替她抱怨着，“你等着我回到就告诉范姐，咱们又没做什么，不能受这委屈。”
雾绵快步走着，听着小尤的急速吐槽。
最后她赫然停下，嘱托小尤：“小尤你先去应付下节目组那边，我去看看周行知。”
说完，雾绵打开二楼卫生间的门反锁并将小尤拒绝在外。
门外的小尤全然不知发生什么，无奈应下。
刚刚她看见周行知是往这边走来了，她应该没有跟错。
雾绵这么想着，目光看到周行知双手撑在洗手池前，轻轻缓着气。周行知用凉水洗了脸，睫毛湿哒哒地滴着水，额前的发丝被撩起，露出右侧太阳穴以及眉骨上方的两颗小黑痣。
周行知听到动静，不动声色调整好呼吸，他眼周透着淡淡的红晕看向镜子中的她。
“周行知，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雾绵说着抽出纸巾帮忙擦拭水珠。
雾绵靠近周行知垂着眼眸认认真真地清理着他身上的水珠，“你觉得很勉强吗？用不用我去说一声，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可拍——”
雾绵话还没说完，周行知忽然靠过来，额头抵着额头轻轻磕碰了两下。
雾绵四肢当即僵硬，手停顿在他胸口的位置不知该不该继续。
她抬眼看向周行知，只见对方脸不红心不跳地幽幽开口：“委屈你了。不该让你来。”
听到这样的话，雾绵呼吸都停了。过来好久才回碰他一下，轻声道：“你委屈。”
心尖有人用毛毛轻扫过一样，痒痒的。
雾绵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体温也在不断升高。
她手半握拳收回，支吾着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在录制之前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本来这就是要邀请专业的素人去培养传承人的，我半路插进来大家肯定会觉得不爽。”
雾绵说着思绪有点漂浮，两人现在靠得很近，近到下一秒就要贴上，甚至比上次的错位吻还要再近一些。
雾绵目光盯着周行知淡淡的唇色，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能亲吗？
“周行知...”
“嗯？”
雾绵舌尖无意识地舔舐嘴唇，正要往前轻轻靠过去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雾绵一激灵，她偏开头，有些无语。
她打开锁，探出个头咬牙问：“干吗？”
“绵绵姐，节目组的人还在等着呢。你和周老师什么时候过去。”
雾绵心里堵得慌，她沉下脸不快道：“现在，催什么催啊。”
雾绵前脚往外走，周行知后脚就跟了出去。
小尤不解地看向周行知，刚刚还黑脸的人这会儿已经眉眼含笑。
小尤：这就哄好了？
拍摄好从家中出发的场景之后，他们便去往了录制地点。
《其修远兮》的录制地是在市区的一处博物馆，这次的综艺节目主要以陶瓷文物修复为主，拍摄和学习范围也是以此为基础去进行考核。
节目共12期，每期都会安排考核，最后经过导师的综合评定会选出一个人评定为‘传承人’。
抵达目的地后，已是下午2点多。
按照节目组流程，导师和学徒是分开出现的，前面要录制导师见面的素材，之后再是学徒的介绍和面试。
工作人员前来想要叫走周行知，可周行知却以‘与雾绵同行’为借口婉拒后，便出现了某种现象——传闻名扬中外冷淡疏离的周行知，跟在雾绵身后到处走。
知道的是因为镜头恐惧，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感情多好呢。
旁边的实习生录制一小段视频分享给自己好友，冷静的外表下打满了惊叹符号：[啊啊啊啊我靠！他们完全不像网上说的，周大神他超爱！！还超帅！雾绵也超美！！不愧是百搭大美女呜呜呜]
节目组实在抓不牢周行知，只好改变流程，让周行知以彩蛋的形式与学徒一起出现。
还好周行知跟一群年轻人站在一起也并不突兀。
算上雾绵一共有7位学徒，五名女生，两位男生。
录制时，有位叫做焦焦的短发女孩子，一直往雾绵这边看，似乎对她这种业余选手充满了鄙睨。
雾绵撇撇嘴没理她。
“周老师！我是您的粉丝。”那位叫焦焦女生小跑过来，将雾绵挤到一边，最后站在周行知眼前，满脸崇拜道：“我特别特别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我大学才转的专业，您是我努力的目标。”
“如果不是出于对专业的热爱，转专业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官方的回答。
雾绵强忍笑意的嘴角被焦焦观察到，她切了声，转头经过雾绵时还小声阴阳了句：“我能参加这个节目说明我有实力，不像某些只会蹭热度的人。”
雾绵耸耸肩，等人走后来到周行知旁边。
周行知刚好拿着手机，点开了一张瓷器摔损的照片，他不断放大，观察。
感觉到雾绵的靠近后，他把手机拿低了些，随口解释：“薛昂，说是拍卖会上有个古瓷器坏了，问我能不能修。”
周行知将照片递给雾绵看。
“东西不值钱，但是爷爷辈传下来的，有纪念意义，不管花多少钱也要修好。”
雾绵简单扫了一眼，便脱口而出道：“摔得不严重，以你的能力肯定没有问题。但我看瓷器上的彩绘都已经褪色了，表面也有些自然形成的旧貌。粘结之后还要补配，打底子，作色。就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吧。”
雾绵漫不经心地说着。
“而且像这种念旧的人，他不会在意你将瓷器修得多好多完美，更在乎...怎么说……”
雾绵思索两秒：“年代，他们更在意这个物品带给他们的年代感和回忆。”
“修复好之后，你还要去进行去光处理，做旧。色彩还要与补修一致，要不断的去试色最后还不能有任何的修复痕迹。”
雾绵指尖放大屏幕：“最好和照片中的旧貌一致。”
雾绵说完看向周行知，发现周行知始终静静聆听着。
“……”
博物馆内陷入长久的安静。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学徒全部直直地看向她。
雾绵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小心开口：“怎么了...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周行知低头失笑，手心抬起揉了揉雾绵脸颊，给予肯定：“怎么会，你说得对。”
“绵绵姐...你好努力啊...”助理小尤不由得在一旁发出感慨，“我以为你就来这个节目做吉祥物的。”
雾绵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
愣头愣脑地回了句：“我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