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新年，林紫苏带着流岁回京领赏，西风、阿晴跟着一道回去转转。
安城街道旁站满了招手示意的百姓。
“迎光将军。”
“迎光将军。”
到处是欢迎林紫苏胜利归来的声音。
“真是托你的福，万里长街、百姓夹道欢迎，果真风光无限。”西风冲着道路两旁热情的百姓招手，边对林紫苏说道。
“也托流岁的福。”林紫苏笑着，“对了，上次让你一起回安城转转，你死活不肯，这次怎么愿意跟着来了？”
“还不是怕你被那小子拐走了。”西风盯着流岁。
林紫苏一头雾水，“谁？”
西风看队伍走进一条小道，“唉，怎么放着大道不走，走这条偏道？”
“还不是我心善，为你同寝的兄弟操碎了心。”林紫苏叹了口气。
西风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他回头飞快地扫了流岁一眼，凑近林紫苏，压低声音，“怎么说？”
“自己看。”
西风东张西望，生怕错过一点热闹，恨不得自己后脑勺上也能长双眼睛。
对于流岁来说，眼前的街道太过熟悉。
多年前的冬夜，他就是躺在这儿，被花娘捡到。
醉心楼二楼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可流岁第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花娘正和旁边的朱珠说着什么，并没有朝流岁的方向张望。
但流岁就是知道，她看到了自己。顿时，他的心砰砰砰地跳动起来，不受控制，快要冲出心脏。
林紫苏担心花娘没有注意到流岁，朝着二楼卖力地招手。
花娘终于看过来了，她拿着手帕向林紫苏挥手示意，眼神不经意间从流岁身上扫过，透着漫不经心的洒脱。
这洒脱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镇定。
流岁骑在马上，缓缓向前行。
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流岁惊喜地在那漫不经心的眼神里瞧出了点不一样的情愫。
他太了解花娘了。
马儿走得再慢，还是驶过了醉心楼。
流岁想：有刚才那一眼就够了，足够自己撑下去了。
西风的小眼神在三人脸上来回逡巡，此刻的他，就像是在西瓜地里偷到了甜瓜的猹。
他拍了拍胸脯，“这下我放心了。”
“人家两口子的事，你放心什么？”林紫苏莫名其妙。
皇宫内，流岁跟在林紫苏身后叩拜，眼前这位老态龙钟的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掩面咳嗽。
如今他的身体已经亏空得厉害。
“朕听闻，是你和一位年轻副将不畏国富兵强的甲国，一举拿下绛楠城，可是你身后这位？”
“回皇上，正是。臣不敢居功，臣带兵赶到时，流岁已经攻下绛楠。”
“若不是你知人善任，流岁也没机会崭露头角。”他转头问流岁，“你想要朕赏赐你什么？”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咳了三次。
“但凭皇上做主。”
“朕赐你良田千亩、黄金万两，你看如何？”
流岁立马叩谢天恩，“多谢皇上赏赐。”
“林紫苏，朕听闻你此次回来，全城百姓出动，万里长街相迎，连朕都没有受到如此礼遇。”
林紫苏连忙跪下，“臣不敢。”
“迎光将军，你是韦奴之光，还是百姓之光？”
“臣不过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是陛下手底下的一个奴才，若说有谁是百姓之光，天下之光，那也是陛下您。”
林紫苏把头伏得更低，“待臣拿下九城，臣愿和父亲告老还乡。”
皇上朝身边内监招手，“去把戊国上供的金丝战甲拿来，赏给林紫苏。”
他对林紫苏道：“放心，九城之约朕没忘。都下去吧，朕累了。”
“谢皇上，臣等告退。”
林紫苏迫不及待去天衣局找孔陌。
风信通报林紫苏来了，孔陌忙迎出来。
“紫苏，我收到你的信了。约莫着你面完圣，也该这个点了。”孔陌拉着林紫苏的手，“跟我来。”
林紫苏看着面前一大桌子菜，“这都是你做的？”
“嗯。”孔陌点点头，“想带你尝尝我家乡的肉包，一直没机会，我就自己做了几个，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孔陌夹了一个包子放到林紫苏碗里，“快尝尝。”
林紫苏咬了一大口，“鲜甜可口，真好吃，还有鸡汤的香味。”
孔陌见她吃得满足，笑道：“是用文火熬了一个时辰的鸡汤活的面，馅呢，选的是肥而不腻的五花肉。你若喜欢，我以后常做与你吃。”
风信端来最后一道菜，“公子三更就起来揉面了，我跟公子这么久，还没见他给谁做过羹汤。”
孔陌忙制止，“多嘴，下去。”
风信撇撇嘴，没再吭声。
孔陌给林紫苏倒了杯酒，“这是家中厨子酿的酒，香醇可口，我特意挖出来给你尝尝。”
“你见过皇上了，他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
“嗯，一直在咳嗽。”林紫苏面露忧愁。
“听吴大人说，太医说怕是只有半年光景。”
“这么严重？”林紫苏放下筷子，“离九城之约只剩两城了，有流岁帮我，应无大碍。”
孔陌酸溜溜道：“看来你对你那左膀右臂，还真是信心十足。”
“你明知流岁心有所属，在这吃哪门子干醋？”林紫苏笑着问他。
“我家紫苏可是万里无一的好姑娘，我又没在你身边守着，我怕你被别人哄走了。”
难得孔陌撒娇，林紫苏笑道：“师父，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我是对他没信心。”
孔陌看着林紫苏的笑脸，“自你参军以来，我在安城时时刻刻为你担忧。我真想不顾一切带你走，不管什么韦人，也不管公平正义。”
林紫苏看着孔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孔陌握住林紫苏的手，“紫苏，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是说万一，皇上来不及履行九城之约就......到时太子继位。”
“若当真如此，大不了从头再来，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即便太子对韦奴有偏见，也会有想通的一天。”
“紫苏，太子的态度你我皆知，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若到时他痛下杀手，无论是韦人，还是你，我一个都保不住。”
“若真走到如此地步，我林紫苏也问心无愧。”
“可我做梦，都想和你归隐山田。要是你出事，我怎么办？”
“师父，新皇驾崩、太子继位，乃大势所趋，非你我所能撼动，我们只能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她安慰孔陌。
“我就是害怕……”他望着林紫苏，眸中全是道不尽的深情。
“三皇子宽厚仁爱，若是他能继位……”孔陌试探道。
“师父，此事可不能瞎说，太子继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林紫苏严肃道，“我爹爹当年就是参与叛乱才有后来那些事，参与夺嫡，可是杀头的大罪，况且我也无心朝堂上这些腌脏事。”
“紫苏，你勇敢地往前走，师父永远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转眼便是新年，林紫苏和孔陌手牵手，在街上闲逛了一天。
到处都挂上了红灯笼，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氛围。
突然，“嘭”的一声，紧接着，天空中绽放开一朵美丽的烟花。
慢慢的，烟花越来越多，五彩斑斓、绚丽夺目。
林紫苏靠在孔陌怀里，“要不了多久，韦人也能像我们这样在街上自由行走，可以随意驻足欣赏良辰美景。等到那时，我们就择一谧处，过我们平平淡淡、逍遥快活的日子。”
孔陌轻声地应着，“好。”
这头，阿晴在将军府，忙着准备守岁的吃食。花生少了点，不知够不够吃，这时候外头怕也买不到了。
窗外传来“砰”的一声，这声音太过熟悉，阿晴曾在街南的屋棚里听过很多次。
她慢慢走到窗边，抬头看着空中绽放的烟花。
她笑了起来，原来烟花是这样的，真美呀。
果真如娘亲说的那样，像花，又像流星。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她许下的那个隐秘的愿望。
八年前的新年，那时阿晴还在奴笼，她还很小。
也和今晚一样，突然外头传来“砰”的一声，阿晴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地方发生了爆炸。
紧接着一声接着一声，声音深深浅浅。
阿晴问，“娘，外头是什么声音？”
“那是在放烟花呢。”娘亲说道，“过年的烟花，是辞旧岁的庆祝，意味着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对于韦奴而言，这新的一年和旧的一年又有什么区别呢？一样的漫长而绝望。
“烟花是什么样的？好看吗？”
娘亲笑着说：“你很小的时候放过的，你忘了？”
“烟花呀，很好看，就像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儿在空中绽放开，又像一颗颗流星在空中划过，绚烂美丽。”
阿晴努力在脑海中描绘烟花绽放的样子，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
娘亲仿佛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时候丈夫在宫中做官，一家人自由自在、幸福美满。
阿晴在她脸上看到了幸福的笑意，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在母亲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了。
阿晴默默许下愿望，总有一天，她要带母亲走出这间狭小的奴笼，走出这灰暗肮脏的街角，走在璀璨的星空下，看一场漫天的美丽烟花。
如今阿晴终于走出了那间屋棚，可她的娘亲却再也没有机会，走到夜空下，赴这场单方的烟花之约。
阿晴欣赏着漫天烟花，两行清泪从她的笑脸上慢慢漟了下来。
安城街道旁站满了招手示意的百姓。
“迎光将军。”
“迎光将军。”
到处是欢迎林紫苏胜利归来的声音。
“真是托你的福，万里长街、百姓夹道欢迎，果真风光无限。”西风冲着道路两旁热情的百姓招手，边对林紫苏说道。
“也托流岁的福。”林紫苏笑着，“对了，上次让你一起回安城转转，你死活不肯，这次怎么愿意跟着来了？”
“还不是怕你被那小子拐走了。”西风盯着流岁。
林紫苏一头雾水，“谁？”
西风看队伍走进一条小道，“唉，怎么放着大道不走，走这条偏道？”
“还不是我心善，为你同寝的兄弟操碎了心。”林紫苏叹了口气。
西风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他回头飞快地扫了流岁一眼，凑近林紫苏，压低声音，“怎么说？”
“自己看。”
西风东张西望，生怕错过一点热闹，恨不得自己后脑勺上也能长双眼睛。
对于流岁来说，眼前的街道太过熟悉。
多年前的冬夜，他就是躺在这儿，被花娘捡到。
醉心楼二楼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可流岁第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花娘正和旁边的朱珠说着什么，并没有朝流岁的方向张望。
但流岁就是知道，她看到了自己。顿时，他的心砰砰砰地跳动起来，不受控制，快要冲出心脏。
林紫苏担心花娘没有注意到流岁，朝着二楼卖力地招手。
花娘终于看过来了，她拿着手帕向林紫苏挥手示意，眼神不经意间从流岁身上扫过，透着漫不经心的洒脱。
这洒脱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镇定。
流岁骑在马上，缓缓向前行。
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流岁惊喜地在那漫不经心的眼神里瞧出了点不一样的情愫。
他太了解花娘了。
马儿走得再慢，还是驶过了醉心楼。
流岁想：有刚才那一眼就够了，足够自己撑下去了。
西风的小眼神在三人脸上来回逡巡，此刻的他，就像是在西瓜地里偷到了甜瓜的猹。
他拍了拍胸脯，“这下我放心了。”
“人家两口子的事，你放心什么？”林紫苏莫名其妙。
皇宫内，流岁跟在林紫苏身后叩拜，眼前这位老态龙钟的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掩面咳嗽。
如今他的身体已经亏空得厉害。
“朕听闻，是你和一位年轻副将不畏国富兵强的甲国，一举拿下绛楠城，可是你身后这位？”
“回皇上，正是。臣不敢居功，臣带兵赶到时，流岁已经攻下绛楠。”
“若不是你知人善任，流岁也没机会崭露头角。”他转头问流岁，“你想要朕赏赐你什么？”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咳了三次。
“但凭皇上做主。”
“朕赐你良田千亩、黄金万两，你看如何？”
流岁立马叩谢天恩，“多谢皇上赏赐。”
“林紫苏，朕听闻你此次回来，全城百姓出动，万里长街相迎，连朕都没有受到如此礼遇。”
林紫苏连忙跪下，“臣不敢。”
“迎光将军，你是韦奴之光，还是百姓之光？”
“臣不过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是陛下手底下的一个奴才，若说有谁是百姓之光，天下之光，那也是陛下您。”
林紫苏把头伏得更低，“待臣拿下九城，臣愿和父亲告老还乡。”
皇上朝身边内监招手，“去把戊国上供的金丝战甲拿来，赏给林紫苏。”
他对林紫苏道：“放心，九城之约朕没忘。都下去吧，朕累了。”
“谢皇上，臣等告退。”
林紫苏迫不及待去天衣局找孔陌。
风信通报林紫苏来了，孔陌忙迎出来。
“紫苏，我收到你的信了。约莫着你面完圣，也该这个点了。”孔陌拉着林紫苏的手，“跟我来。”
林紫苏看着面前一大桌子菜，“这都是你做的？”
“嗯。”孔陌点点头，“想带你尝尝我家乡的肉包，一直没机会，我就自己做了几个，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孔陌夹了一个包子放到林紫苏碗里，“快尝尝。”
林紫苏咬了一大口，“鲜甜可口，真好吃，还有鸡汤的香味。”
孔陌见她吃得满足，笑道：“是用文火熬了一个时辰的鸡汤活的面，馅呢，选的是肥而不腻的五花肉。你若喜欢，我以后常做与你吃。”
风信端来最后一道菜，“公子三更就起来揉面了，我跟公子这么久，还没见他给谁做过羹汤。”
孔陌忙制止，“多嘴，下去。”
风信撇撇嘴，没再吭声。
孔陌给林紫苏倒了杯酒，“这是家中厨子酿的酒，香醇可口，我特意挖出来给你尝尝。”
“你见过皇上了，他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
“嗯，一直在咳嗽。”林紫苏面露忧愁。
“听吴大人说，太医说怕是只有半年光景。”
“这么严重？”林紫苏放下筷子，“离九城之约只剩两城了，有流岁帮我，应无大碍。”
孔陌酸溜溜道：“看来你对你那左膀右臂，还真是信心十足。”
“你明知流岁心有所属，在这吃哪门子干醋？”林紫苏笑着问他。
“我家紫苏可是万里无一的好姑娘，我又没在你身边守着，我怕你被别人哄走了。”
难得孔陌撒娇，林紫苏笑道：“师父，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我是对他没信心。”
孔陌看着林紫苏的笑脸，“自你参军以来，我在安城时时刻刻为你担忧。我真想不顾一切带你走，不管什么韦人，也不管公平正义。”
林紫苏看着孔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孔陌握住林紫苏的手，“紫苏，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是说万一，皇上来不及履行九城之约就......到时太子继位。”
“若当真如此，大不了从头再来，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即便太子对韦奴有偏见，也会有想通的一天。”
“紫苏，太子的态度你我皆知，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若到时他痛下杀手，无论是韦人，还是你，我一个都保不住。”
“若真走到如此地步，我林紫苏也问心无愧。”
“可我做梦，都想和你归隐山田。要是你出事，我怎么办？”
“师父，新皇驾崩、太子继位，乃大势所趋，非你我所能撼动，我们只能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她安慰孔陌。
“我就是害怕……”他望着林紫苏，眸中全是道不尽的深情。
“三皇子宽厚仁爱，若是他能继位……”孔陌试探道。
“师父，此事可不能瞎说，太子继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林紫苏严肃道，“我爹爹当年就是参与叛乱才有后来那些事，参与夺嫡，可是杀头的大罪，况且我也无心朝堂上这些腌脏事。”
“紫苏，你勇敢地往前走，师父永远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转眼便是新年，林紫苏和孔陌手牵手，在街上闲逛了一天。
到处都挂上了红灯笼，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氛围。
突然，“嘭”的一声，紧接着，天空中绽放开一朵美丽的烟花。
慢慢的，烟花越来越多，五彩斑斓、绚丽夺目。
林紫苏靠在孔陌怀里，“要不了多久，韦人也能像我们这样在街上自由行走，可以随意驻足欣赏良辰美景。等到那时，我们就择一谧处，过我们平平淡淡、逍遥快活的日子。”
孔陌轻声地应着，“好。”
这头，阿晴在将军府，忙着准备守岁的吃食。花生少了点，不知够不够吃，这时候外头怕也买不到了。
窗外传来“砰”的一声，这声音太过熟悉，阿晴曾在街南的屋棚里听过很多次。
她慢慢走到窗边，抬头看着空中绽放的烟花。
她笑了起来，原来烟花是这样的，真美呀。
果真如娘亲说的那样，像花，又像流星。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她许下的那个隐秘的愿望。
八年前的新年，那时阿晴还在奴笼，她还很小。
也和今晚一样，突然外头传来“砰”的一声，阿晴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地方发生了爆炸。
紧接着一声接着一声，声音深深浅浅。
阿晴问，“娘，外头是什么声音？”
“那是在放烟花呢。”娘亲说道，“过年的烟花，是辞旧岁的庆祝，意味着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对于韦奴而言，这新的一年和旧的一年又有什么区别呢？一样的漫长而绝望。
“烟花是什么样的？好看吗？”
娘亲笑着说：“你很小的时候放过的，你忘了？”
“烟花呀，很好看，就像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儿在空中绽放开，又像一颗颗流星在空中划过，绚烂美丽。”
阿晴努力在脑海中描绘烟花绽放的样子，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
娘亲仿佛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时候丈夫在宫中做官，一家人自由自在、幸福美满。
阿晴在她脸上看到了幸福的笑意，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在母亲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了。
阿晴默默许下愿望，总有一天，她要带母亲走出这间狭小的奴笼，走出这灰暗肮脏的街角，走在璀璨的星空下，看一场漫天的美丽烟花。
如今阿晴终于走出了那间屋棚，可她的娘亲却再也没有机会，走到夜空下，赴这场单方的烟花之约。
阿晴欣赏着漫天烟花，两行清泪从她的笑脸上慢慢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