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陈令禹住院的第三天，李总带着他那个侄子也来了，陈令禹借此机会把这份工作全部推掉了。
都把人搞出脑震荡了，李总也不愿再惹出其他的事情来，趁着陈令禹还没闹到工伤的份上赶紧一口答应了。
“那陈律师是打算直接去西城了？”说清楚了正事后，李总又问了一句。
好歹是当过甲乙方关系好几年的，陈令禹还算当李总是个熟人，便也就跟他说了：“没错，芝娴已经是大富大贵了，我就过去跟着她，安安心心养老一辈子就好。”
李总听了，看了看陈令禹，又看了看黎芝娴，最后还是感慨道：“行，陈律师还真是楷模，人家三十多岁正是安身立业的好时机，陈律师倒抽身而退，去过神仙自在日子，等以后要是有机会，我高低得去扎拉措好好住一住，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能让陈律师流连忘返，连在沪市的大好前程都不要了。”
陈令禹笑道：“倒也不是地方好，只是扎拉措的人好罢了，不过李总要是去扎拉措，一定记得提前联系我们，毕竟这几年的合作还是愉快的。”
——当然，律所上下也没少骂过这位甲方，但事到如今，也不必翻脸了。
没聊多久，李总就借口不打扰陈令禹休息先走了，关于合约解除的事情，陈令禹直接让律所的同事去对接，自己则一身轻松地养病，等着出院回西城。
活了三十多年，陈令禹觉得自己就是在等这么一刻。
虽然来得有那么一点晚，但却是恰到好处的良机。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说可以正式出院了。
但黎芝娴怕陈令禹刚出院还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就又逼着他在沪市休养了一个星期，陈敬懒得在两人之间当电灯泡，陈令禹出院的那天就跑回了南市去，找他那群夕阳红钓鱼。
这个星期里，两人不用上班，每天正常作息，早上八点起，出去散步顺便吃个早餐买个菜，然后坐地铁到InIn喝杯咖啡，和沈昊霖吹一下牛，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又回家，吃午饭睡午觉，下午起来聊会儿天看会儿书，或者开车去趟福利院，晚上一起打个游戏，看个电影，等到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
每天能和他们同步生活的也就沪市那些深藏不露的老头老太了，有时候在路上看到奔波劳碌的白领，明明年纪差不多，陈令禹和黎芝娴还是不免生出“自己老了”的感觉，被周汐吐槽说他们俩可以直接开个自媒体账号，赛道就是“三十岁情侣的退休生活vlog”。
黎芝娴是说做就做的类型，之前又苍原的网络营销都是外包出去的，只在一些文字平台有宣传，是后来沈昊霖的加入才做起了又苍原的短视频账号，她自己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媒体的，于是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了解了一下自媒体的赛道。
“你又在看什么呢？”陈令禹躺在床上，把靠坐在床头看iPad的黎芝娴抱进了被窝里。
“看短视频呢，不看了，陪你睡觉。”黎芝娴把iPad合上，放在床头充电。
陈令禹在她脸上啄了好几下，不满道：“什么叫陪我睡觉？难道你就不应该睡吗？好不容易帮你戒了烟，现在应该要帮你规律作息。”
提到烟，黎芝娴忽然觉得陌生，但又正是意料之中，她什么都没说，决定将这份记忆永远留在过去。
睡前习惯看看手机，今天晚上七点的时候，小达勒的班主任给她发消息说，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又苍原的慈善事业上了省里的媒体账号头条，省里打算在扎拉措草原上再建个学校，方便更多的草原孩子去上学，就不用跑到县城去了。
黎芝娴惊喜地把这条消息告诉了陈令禹，陈令禹和她一样感到高兴。
“这样我好像才没辜负边煦。”黎芝娴感慨地说道，“之前上学时，他明明有很多机会留在欧洲、留在中东、或者去更好的城市，但他还是选择回扎拉措，就是想要帮助草原孩子，现在我总算帮他实现了夙愿。”
陈令禹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回答道：“你一直都没有辜负他啊，你义无反顾地陪着他，回到这片草原，你也很勇敢了，不必自责。”
“说出来你不要生气。”黎芝娴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陈令禹。
陈令禹撑着脑袋，仔细地捋了捋她鬓角的碎发，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从来不会生边煦的气，他是我特别尊敬的、一个素未谋面的朋友。”
黎芝娴这才放松了身体，趴在陈令禹的胸口上，缓缓道：“我对上天感到不满，我不想我和边煦十几年的感情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断掉了，真是分手都好过这种感觉……”
“所以我想要个了结，这样对得起你，也对得起边煦，好在这个了结来得很快，结果也不错。”说到这儿，黎芝娴撑起身子看了看陈令禹，认真道，“陈令禹，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去领证……”
“领证”这个词在陈令禹听来有点小众了，他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没想到黎芝娴这么快就提了出来。
他意外地问道：“你确定？我当然是愿意的，你考虑清楚，反正我都定居去西城了，随时都在。”
在婚姻中，女性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什么好处的那一方。虽然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那些传统的婚俗约束，但陈令禹还是尽可能地为黎芝娴考虑。
但黎芝娴镇定地点点头：“你都愿意为了我，放弃沪市那么好的事业来到西城这个落后城市了，我想不出来还能回报你什么，只能是和你结婚啦。”
“不，我说过我的事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甘之若饴，和你没有关系。”陈令禹笑着亲了亲黎芝娴的嘴，“只是我们才刚在一起没多久，我都还没向你求婚呢。”
“哦，也是。”黎芝娴反应过来，“不过我也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对结婚没那么大的仪式感，当时边煦也是差我一个求婚。”
“所以我才应该补上，不着急，我们来日方长。”陈令禹安慰她说。
此时两人靠在一起，聊的话题又很是亲密，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又吻在了一起。
这个吻来得急切，尤其是陈令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黎芝娴按在床上，两只手该摸的也都在黎芝娴的默许下摸了个遍，最后像只大猫咪用脑袋蹭着黎芝娴的肩窝，撒娇道：“我想……”
想来陈令禹等了很久了，黎芝娴自己也许久没有享受过这份欢愉，好在前几天出去散步的时候路过药店，陈令禹非要进去买两盒备着，现在总算是用上了。
“我前几天才在医院做过体检，你知道我没病的……”陈令禹又闷声说。
黎芝娴笑了，拨开他汗浸了的额前碎发，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鼻尖：“去拿吧，在抽屉里，快点哦。”
陈令禹像得了令的小狗，起身去拿了东西，撕开后又眼巴巴地看着黎芝娴，说自己不会。
黎芝娴可没那么多耐心教他，直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帮了他一把。
“行了，可以了。”黎芝娴笑着仔细观察了一下，“不错，长得我很满意。”
……
有时候黎芝娴觉得陈令禹还跟十八岁少年一般，应该是因为他经人事的时间太晚了。
有好几个瞬间黎芝娴都要疼出眼泪了，在陈令禹的肱二头和背肌上抓了几道红痕，结束后，黎芝娴骂他没有章法，弄疼自己了。
陈令禹倒委屈起来了，说：“我为你守身如玉十几年，你也不教教我。”
“好吧。”黎芝娴真是服了他了，可她自己又偏偏看不得陈令禹委屈时的眼睛，眼尾耷拉下来，好像真的是受了欺负似的。
“那再来一次吧。”黎芝娴说。
她还没说完，陈令禹就扑了上去，幼犬露出了尖齿，黎芝娴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了。
……
这种事情一旦沾染上了，就跟上瘾了似的。
黎芝娴之前好歹是经历过，倒没有陈令禹那么大的欲//望和需求，陈令禹就跟喂不饱的狼崽一样，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吃饭，睡前最后一件事也是吃饭。
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被吃干抹净了，黎芝娴第一次向陈令禹发出了拒绝。
“看你每天这么有精力，说明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干脆我们回西城了吧。”黎芝娴和陈令禹商量道。
陈令禹想了想，说：“这房子还是先别租了，这里离小怡要考的学校还挺近的，也就三站地铁，如果到时候她来上学，不想住学校的话就给她住吧。”
这个想法确实也有道理，黎芝娴答应了，准备拿出手机看回程的机票，结果又被陈令禹拦住了。
“机票也别看，我们自驾回西城。”陈令禹说出了自己的安排，“你坐不了飞机，我又想把我的车开过去，正好咱们又不赶时间，我们就自驾回去。”
说起自驾，黎芝娴就来了兴奋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自驾旅行这件事上，黎芝娴是很有经验的。
她带着陈令禹收拾了三天，又看好了沪市回西城的路线，地图上的最近路线一路上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商量过后他们决定直接绕道内蒙草原和阿拉善旗回去。
在进入内蒙草原之前的路线基本上也是很枯燥无味，所以黎芝娴安排前两天赶路，第一天直接从沪市到北京，第二天从北京到呼和浩特，第三天才开始一路慢慢玩，最后回到西城。
陈令禹知道黎芝娴最乐意安排这些，便由着她的心意来。
都把人搞出脑震荡了，李总也不愿再惹出其他的事情来，趁着陈令禹还没闹到工伤的份上赶紧一口答应了。
“那陈律师是打算直接去西城了？”说清楚了正事后，李总又问了一句。
好歹是当过甲乙方关系好几年的，陈令禹还算当李总是个熟人，便也就跟他说了：“没错，芝娴已经是大富大贵了，我就过去跟着她，安安心心养老一辈子就好。”
李总听了，看了看陈令禹，又看了看黎芝娴，最后还是感慨道：“行，陈律师还真是楷模，人家三十多岁正是安身立业的好时机，陈律师倒抽身而退，去过神仙自在日子，等以后要是有机会，我高低得去扎拉措好好住一住，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能让陈律师流连忘返，连在沪市的大好前程都不要了。”
陈令禹笑道：“倒也不是地方好，只是扎拉措的人好罢了，不过李总要是去扎拉措，一定记得提前联系我们，毕竟这几年的合作还是愉快的。”
——当然，律所上下也没少骂过这位甲方，但事到如今，也不必翻脸了。
没聊多久，李总就借口不打扰陈令禹休息先走了，关于合约解除的事情，陈令禹直接让律所的同事去对接，自己则一身轻松地养病，等着出院回西城。
活了三十多年，陈令禹觉得自己就是在等这么一刻。
虽然来得有那么一点晚，但却是恰到好处的良机。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说可以正式出院了。
但黎芝娴怕陈令禹刚出院还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就又逼着他在沪市休养了一个星期，陈敬懒得在两人之间当电灯泡，陈令禹出院的那天就跑回了南市去，找他那群夕阳红钓鱼。
这个星期里，两人不用上班，每天正常作息，早上八点起，出去散步顺便吃个早餐买个菜，然后坐地铁到InIn喝杯咖啡，和沈昊霖吹一下牛，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又回家，吃午饭睡午觉，下午起来聊会儿天看会儿书，或者开车去趟福利院，晚上一起打个游戏，看个电影，等到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
每天能和他们同步生活的也就沪市那些深藏不露的老头老太了，有时候在路上看到奔波劳碌的白领，明明年纪差不多，陈令禹和黎芝娴还是不免生出“自己老了”的感觉，被周汐吐槽说他们俩可以直接开个自媒体账号，赛道就是“三十岁情侣的退休生活vlog”。
黎芝娴是说做就做的类型，之前又苍原的网络营销都是外包出去的，只在一些文字平台有宣传，是后来沈昊霖的加入才做起了又苍原的短视频账号，她自己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媒体的，于是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了解了一下自媒体的赛道。
“你又在看什么呢？”陈令禹躺在床上，把靠坐在床头看iPad的黎芝娴抱进了被窝里。
“看短视频呢，不看了，陪你睡觉。”黎芝娴把iPad合上，放在床头充电。
陈令禹在她脸上啄了好几下，不满道：“什么叫陪我睡觉？难道你就不应该睡吗？好不容易帮你戒了烟，现在应该要帮你规律作息。”
提到烟，黎芝娴忽然觉得陌生，但又正是意料之中，她什么都没说，决定将这份记忆永远留在过去。
睡前习惯看看手机，今天晚上七点的时候，小达勒的班主任给她发消息说，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又苍原的慈善事业上了省里的媒体账号头条，省里打算在扎拉措草原上再建个学校，方便更多的草原孩子去上学，就不用跑到县城去了。
黎芝娴惊喜地把这条消息告诉了陈令禹，陈令禹和她一样感到高兴。
“这样我好像才没辜负边煦。”黎芝娴感慨地说道，“之前上学时，他明明有很多机会留在欧洲、留在中东、或者去更好的城市，但他还是选择回扎拉措，就是想要帮助草原孩子，现在我总算帮他实现了夙愿。”
陈令禹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回答道：“你一直都没有辜负他啊，你义无反顾地陪着他，回到这片草原，你也很勇敢了，不必自责。”
“说出来你不要生气。”黎芝娴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陈令禹。
陈令禹撑着脑袋，仔细地捋了捋她鬓角的碎发，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从来不会生边煦的气，他是我特别尊敬的、一个素未谋面的朋友。”
黎芝娴这才放松了身体，趴在陈令禹的胸口上，缓缓道：“我对上天感到不满，我不想我和边煦十几年的感情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断掉了，真是分手都好过这种感觉……”
“所以我想要个了结，这样对得起你，也对得起边煦，好在这个了结来得很快，结果也不错。”说到这儿，黎芝娴撑起身子看了看陈令禹，认真道，“陈令禹，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去领证……”
“领证”这个词在陈令禹听来有点小众了，他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没想到黎芝娴这么快就提了出来。
他意外地问道：“你确定？我当然是愿意的，你考虑清楚，反正我都定居去西城了，随时都在。”
在婚姻中，女性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什么好处的那一方。虽然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那些传统的婚俗约束，但陈令禹还是尽可能地为黎芝娴考虑。
但黎芝娴镇定地点点头：“你都愿意为了我，放弃沪市那么好的事业来到西城这个落后城市了，我想不出来还能回报你什么，只能是和你结婚啦。”
“不，我说过我的事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甘之若饴，和你没有关系。”陈令禹笑着亲了亲黎芝娴的嘴，“只是我们才刚在一起没多久，我都还没向你求婚呢。”
“哦，也是。”黎芝娴反应过来，“不过我也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对结婚没那么大的仪式感，当时边煦也是差我一个求婚。”
“所以我才应该补上，不着急，我们来日方长。”陈令禹安慰她说。
此时两人靠在一起，聊的话题又很是亲密，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又吻在了一起。
这个吻来得急切，尤其是陈令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黎芝娴按在床上，两只手该摸的也都在黎芝娴的默许下摸了个遍，最后像只大猫咪用脑袋蹭着黎芝娴的肩窝，撒娇道：“我想……”
想来陈令禹等了很久了，黎芝娴自己也许久没有享受过这份欢愉，好在前几天出去散步的时候路过药店，陈令禹非要进去买两盒备着，现在总算是用上了。
“我前几天才在医院做过体检，你知道我没病的……”陈令禹又闷声说。
黎芝娴笑了，拨开他汗浸了的额前碎发，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鼻尖：“去拿吧，在抽屉里，快点哦。”
陈令禹像得了令的小狗，起身去拿了东西，撕开后又眼巴巴地看着黎芝娴，说自己不会。
黎芝娴可没那么多耐心教他，直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帮了他一把。
“行了，可以了。”黎芝娴笑着仔细观察了一下，“不错，长得我很满意。”
……
有时候黎芝娴觉得陈令禹还跟十八岁少年一般，应该是因为他经人事的时间太晚了。
有好几个瞬间黎芝娴都要疼出眼泪了，在陈令禹的肱二头和背肌上抓了几道红痕，结束后，黎芝娴骂他没有章法，弄疼自己了。
陈令禹倒委屈起来了，说：“我为你守身如玉十几年，你也不教教我。”
“好吧。”黎芝娴真是服了他了，可她自己又偏偏看不得陈令禹委屈时的眼睛，眼尾耷拉下来，好像真的是受了欺负似的。
“那再来一次吧。”黎芝娴说。
她还没说完，陈令禹就扑了上去，幼犬露出了尖齿，黎芝娴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了。
……
这种事情一旦沾染上了，就跟上瘾了似的。
黎芝娴之前好歹是经历过，倒没有陈令禹那么大的欲//望和需求，陈令禹就跟喂不饱的狼崽一样，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吃饭，睡前最后一件事也是吃饭。
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被吃干抹净了，黎芝娴第一次向陈令禹发出了拒绝。
“看你每天这么有精力，说明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干脆我们回西城了吧。”黎芝娴和陈令禹商量道。
陈令禹想了想，说：“这房子还是先别租了，这里离小怡要考的学校还挺近的，也就三站地铁，如果到时候她来上学，不想住学校的话就给她住吧。”
这个想法确实也有道理，黎芝娴答应了，准备拿出手机看回程的机票，结果又被陈令禹拦住了。
“机票也别看，我们自驾回西城。”陈令禹说出了自己的安排，“你坐不了飞机，我又想把我的车开过去，正好咱们又不赶时间，我们就自驾回去。”
说起自驾，黎芝娴就来了兴奋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自驾旅行这件事上，黎芝娴是很有经验的。
她带着陈令禹收拾了三天，又看好了沪市回西城的路线，地图上的最近路线一路上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商量过后他们决定直接绕道内蒙草原和阿拉善旗回去。
在进入内蒙草原之前的路线基本上也是很枯燥无味，所以黎芝娴安排前两天赶路，第一天直接从沪市到北京，第二天从北京到呼和浩特，第三天才开始一路慢慢玩，最后回到西城。
陈令禹知道黎芝娴最乐意安排这些，便由着她的心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