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姝泫的脸色煞白。
她的容貌很有她母亲的特色，经过特别技术的调整后，她的面容更显凸面型高鼻基底的上镜感，窈窕淑女之姿，配上她世家小姐的身份。
更算绝佳一流的联姻对象。
的确，谭姝泫算谭家拿得出手的最符合联姻的大小姐。
但相比谭家对女儿的教育，和陶家完全大相径庭。
在陶家，只要有能力，像陶文颜，随时都可以大刀阔斧一展身手。
但在谭家，事业都是男人的，也只会给长孙辈继承，所以谭家比其他世家的私生子乱象更严重，就算是情妇，只要有本事给谭家生孙子，都有踢馆上位的资格。
而谭家的女儿，都会被培养成最符合联姻的人选。
谭家至此不败。
除了儿子混迹商界的手段，更有女儿联姻带来的无穷获利。
谭家算了笔好账。
现在又把主意打到许家身上。
简直混乱。
许霁川怎么会看不懂这出？
他和谭姝泫明明算不到熟稔的地步，她从第一步那天后台的撒娇开始，就在展现谭家教她的驭夫术。
骗得过陶文颜，可骗不过他。
许霁川笑笑，没什么温度地说：“我早和爷爷谈好了，今天我会把儿媳给他带回家，对象是谁，你应该不会不清楚。所以无论你是有什么手段今天出现在许家，现在我把你带出来，该回哪儿你自己有数，给爷爷挑中古董的人情我改天会还你，现在，下车。”
说完，车门解锁，早就等待在这里的许霁川私人秘书邹源在副驾门外，亲手替谭姝泫把副驾门打开，俨然恭敬的姿态。
“谭小姐，请。”
原来早做好了圈套，等着她跳呢。
谭姝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但她早不是挥之即来去的人，她淡笑了下，窥不见情绪地温和道：“霁川，虽然知道你可能会不信我，但今天是爷爷亲自电话联系我，让我过来陪他老人家说说话的。我也不知道今天陶总和小陶总都会出现。如果给你们带来困扰了......”
“对不起。”这句话，她停顿了好几秒，才说，“但违逆爷爷的话，擅自离开，如果让谭家知道了，谭家最近还在和爷爷谈合作，我怕......”
“据我所知，谭家现在的产业八成都交到了硕言手里。”
许霁川轻侧过头，深谙地笑了下，问，“你们姐弟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谭姝泫脸色变僵。
知道她和谭硕言的恶劣。
那还会知道他们之间那些难以言说的肮脏吗？
谭姝泫果然心慌了。
她僵硬地笑说：“我和硕言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啊。”
许霁川哂笑：“是吗？”
“那后天，硕言的生日宴会，记得来。”
“暂时到此为止。”
谭姝泫最后还是被请下了车。
许霁川不会做让谭姝泫太掉面子的事儿，毕竟还有谭家千金的身份在。他让邹源开车送谭姝泫回家。选的是她出商务局最常坐的埃尔法。
额外还送了她个今晚模特圈的商务饭局。
能不能拿到活儿全看她今晚自己发挥。
这是谭硕言早和他谈好的。
走许霁川这边的资源，只为还谭硕言之前国外的某场人情。
就当许霁川是多想了。
谭姝泫对谭硕言，单方面厌恶，但谭硕言对她，似乎不一般呢。
许霁川这边目送邹源把车开走，自己进古董行取了许老早就要了的古董字画。
按理，他们不乏出席拍卖会，苏富比、佳士得、菲利普斯、德国纳高等举办的春秋两季拍卖会，多得是艺术品交易，许霁川又是常客。
购买的艺术品早价值百亿。
许老却独独无意中看到这家古董行熟悉的字画。
是许老太太在世时，当初许氏遭遇危机时，卖出的。
如今许氏日升月恒，许老重拾旧爱欢喜，似乎也有了某种执念。
许霁川把字画收好，准备走时，转身，无意看到旁侧垂挂起的发簪，翡翠绿的镶嵌。他明明在拍卖会上见过太多极品的如意珠宝。
但这一刻，就是把这个发簪和生气冷脸的陶文颜联系起来。
不知价格。
他说：“我要这支。”
老板一身轻薄简装，眉眼间浅浅的皱纹，沉稳又平静，“以整块帝王绿翡翠雕刻的，来第一天就被看中，真是好眼光。”
许霁川淡笑：“帝王绿翡翠高品质，方便聊一下价格？”
许霁川眼光好，更是收藏翡翠、珠宝之类行家。
他从不亏待身边的人，包括陶文颜。
次次拍卖会，钟表、珍稀红酒、烈酒、珠宝、字画、陶瓷......
都会是他送给陶文颜的礼物。
只无奈陶文颜也是各大拍卖会的常客。
她虽没他有钱，但一直对他心存芥蒂，就算是他送的礼物，她也始终收过。
那些上亿的礼物现在都被安排有专人打理。
等哪天，陶文颜愿意收了，那些都是她的。
许霁川一向出手阔绰。
但就是这样，陶文颜才不信任他的唯一。
太会哄女人，也是个警惕项。
而这支帝王绿翡翠簪，价格不比拍卖会的昂贵，但似乎可以是他们关系的突破口。
许霁川笑着拿下这支礼物。
打道回许家，彼时，陶文颜已经和许老聊得火热。
虽说许老提了那个“以你前孙媳妇的眼光，觉得姝泫怎么样？”的问题，但并非强逼着陶文颜一定要给个回答。
陶文颜兜圈绕开这个问题，避而不答，也算一种回答。
许老便和她聊起工作。
在集团发展的规划上，陶文颜远比陶松海更具洞察力和创新思维。
陶松海几次想插话，表达自己的独立观点，都被许老打断。
像是故意留给陶文颜表达的空间。
陶文颜的回答，果然让许老更欣赏她。
今天算作跟随的幺弟陶越恒也很以陶文颜为荣。
只有陶松海一个人吃了瘪，脸色不太好看。
许霁川回来时，陶文颜这边已经聊完了。
在准备晚饭。
今晚难得许老兴致不错，趁着陶文颜去洗手间，说也要下厨准备一道菜，要像身为晚辈的陶文颜给他商业上的惊喜一样，他身为长辈给他们家常的馈礼。
陶松海一看，哪里还敢旁站，赶紧过去帮忙。
在洗手间的陶文颜还不知道这一情况。
更不知道许霁川回来了。
只上完洗手间，洗手时盯着镜子里莫名发愣的自己，很不适又烦躁地低头，更用力地搓着手。
下午是她该表现自我的时候。
的确也正常发挥了，但脑子里怎么总能想到谭姝泫亲昵跟着许霁川出门的照片？
她这是怎么了？
谭姝泫知书达理，满眼也都是许霁川。
又是世家大小姐，和许霁川年龄相仿。
许老会把她选为心仪的儿媳，不意外，甚至很合理。
而她和许霁川纯粹的无爱合约婚姻，她在这边气什么？
有多少好气的？
再说，她哪来的资格暗自置气呢？
陶文颜摸不清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只觉得烦。
越想越烦。
她甚至连自己不小心碰了龙头的方向都没察觉，猛然间，水温从凉变烫。
她被烫得缩手，倒吸凉气。
一时间，手上不仅有她烦躁时时常会用力搓出的红痕，更有被热水烫到的痕迹。
陶文颜深吸一口气，干脆关掉龙头，把手擦干，转身开门往外走。
殊不知，开门的刹那。
穿堂风吹来某种熟悉的香水味，扑鼻。
陶文颜身子僵了下，侧头。
果然，西衬西裤高挑矜贵的男人单手插兜，慵懒地靠在墙边，另一只手慢悠地玩着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寡淡寻常的，像是在等她出来。
陶文颜以为他也要上洗手间。
她不知道他回来，下意识眼神往外飘了下，没看到谭姝泫，更没听到她声音。
陶文颜悬着的心稍稍沉下，嗓音微哑：“你也要上？”
她本想问“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想到自己现在是在许家，不能这么问，只能冷淡地说了这四个字。
许霁川感受到了陶文颜的冷淡，“你等我很久了？”
答非所问。
“没有。”陶文颜冷冰冰说，“你要上就让我出去，你挡住路了。”
许霁川笑了，还就故意挡着路了。
虽都在一楼，但陶文颜上的这边洗手间很隐蔽，旁边除了楼梯就是杂物间，一般除了家里阿姨白天打扫的时候会过来，平时都没人出现。
陶文颜故意来这边上的。
因为隐蔽，她好悄悄放松。
面对许老一下午都绷紧神经，她也需要适度的休息。
但现在休息好了，她想走。
许霁川却拦在她面前。
陶文颜给他眼色，许霁川当没看到。
陶文颜恼，“我要出去，你能让让？”
许霁川嗔笑：“这么凶？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说这话时，他还抬手，似有若无地想帮她理颊边碎发。
陶文颜一把挥开他手，瞪他，“这是在许家！你疯了？”
“就是在许家，我的地盘，我怕什么？”
许霁川一副我行我素的放纵样儿。
“......”
陶文颜和他说不通，想绕开他直接走，但刚迈出步伐，手腕被他扣住。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抵进她耳朵：“怎么了这是？是白天那个谭姝泫的出现惹你不开心了？嗯？”
他其实什么都懂。
但他就是想她亲自说出口。
陶文颜偏不说，许霁川也有点儿伤脑筋。
他低声说：“我和她没关系。”
“我问你了吗？”陶文颜心脏是有触动，但很快，理智压制感性，“你爱和谁有关系都和我没关系，我们的合作也快结束了。”
许霁川脸色一沉。
陶文颜还想继续往外走。
不远处却突然传来家里阿姨的声音：“诶！奇怪！我买的新围裙放哪儿来着？”
眼见越来越近，就要绕过楼梯，绕到他们这边后面。
许霁川忽然眼疾手快地拽紧陶文颜，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大步迈进洗手间，把她同时也扯了进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
动静不轻也不重。
正好能被阿姨听到。
阿姨刚刚有看到陶文颜往这里走的，说是来上洗手间。
但都这么久了，还没上完吗？
阿姨关心地赶紧走近，隔着门问：“陶小姐？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这时，陶文颜正被许霁川死死地抵在门板上，脊背撞击到冰冷门板，还有僵硬和很重的麻感。她的肩膀和腰都被掐死，膝盖更被他的膝盖锢住，动弹不了一点。
以往，陶文颜都要翻脸了。
但今天，绝不能被戳穿，焦灼迫在眉睫。
许霁川却还有闲心游刃有余地，吻她一下眉眼，哄骗般地笑着，低声说：“回话啊，外面不是在问你吗？”
陶文颜轻微地颤抖，深呼吸，开口：“不用，我没事，很快出去。”
“好的。”外面狐疑的一声结束，很快也走开。
但门内，许霁川迟迟没松开。
陶文颜都快咬牙切齿，瞪他，“给我松开！”
许霁川勾唇低笑：“不再深入交流下吗？都吃醋吃疯了。”
“你才吃醋吃疯——唔！”
陶文颜暴躁的回话还没甩出，唇突然被用力吻住，舌尖的交缠。
这次，许霁川再没一点绅士风度，像真被陶文颜的冷漠和对他感情的置之不理惹毛了。
就真的这么无关紧要吗？
他用力的含咬吮吻她的唇，都发出窒息与喘气之间，那迫切浓烈的吻声。
吻得越浓，越有许霁川最为擅长的撩拨。
陶文颜都快站不稳，人都靠在许霁川怀里，推不开，反被禁锢更深。
在浓情的欲烈和成年人该有的绝对理智里。
陶文颜快被许霁川拽进无尽的深渊。
“真没吃醋吗？她的又一次出现。”
“不好奇那天在后台，后来我们说了做了什么吗？”
“陶文颜，换她来和我联谊，你就一点所谓都没有吗？没有，怎么身体这么诚实......嗯？”
“宝贝儿，你的呼吸好急促，好喜欢......”
一门之隔，阿姨越走越远的脚步声，成了许霁川放肆无度索取的源头。
她的容貌很有她母亲的特色，经过特别技术的调整后，她的面容更显凸面型高鼻基底的上镜感，窈窕淑女之姿，配上她世家小姐的身份。
更算绝佳一流的联姻对象。
的确，谭姝泫算谭家拿得出手的最符合联姻的大小姐。
但相比谭家对女儿的教育，和陶家完全大相径庭。
在陶家，只要有能力，像陶文颜，随时都可以大刀阔斧一展身手。
但在谭家，事业都是男人的，也只会给长孙辈继承，所以谭家比其他世家的私生子乱象更严重，就算是情妇，只要有本事给谭家生孙子，都有踢馆上位的资格。
而谭家的女儿，都会被培养成最符合联姻的人选。
谭家至此不败。
除了儿子混迹商界的手段，更有女儿联姻带来的无穷获利。
谭家算了笔好账。
现在又把主意打到许家身上。
简直混乱。
许霁川怎么会看不懂这出？
他和谭姝泫明明算不到熟稔的地步，她从第一步那天后台的撒娇开始，就在展现谭家教她的驭夫术。
骗得过陶文颜，可骗不过他。
许霁川笑笑，没什么温度地说：“我早和爷爷谈好了，今天我会把儿媳给他带回家，对象是谁，你应该不会不清楚。所以无论你是有什么手段今天出现在许家，现在我把你带出来，该回哪儿你自己有数，给爷爷挑中古董的人情我改天会还你，现在，下车。”
说完，车门解锁，早就等待在这里的许霁川私人秘书邹源在副驾门外，亲手替谭姝泫把副驾门打开，俨然恭敬的姿态。
“谭小姐，请。”
原来早做好了圈套，等着她跳呢。
谭姝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但她早不是挥之即来去的人，她淡笑了下，窥不见情绪地温和道：“霁川，虽然知道你可能会不信我，但今天是爷爷亲自电话联系我，让我过来陪他老人家说说话的。我也不知道今天陶总和小陶总都会出现。如果给你们带来困扰了......”
“对不起。”这句话，她停顿了好几秒，才说，“但违逆爷爷的话，擅自离开，如果让谭家知道了，谭家最近还在和爷爷谈合作，我怕......”
“据我所知，谭家现在的产业八成都交到了硕言手里。”
许霁川轻侧过头，深谙地笑了下，问，“你们姐弟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谭姝泫脸色变僵。
知道她和谭硕言的恶劣。
那还会知道他们之间那些难以言说的肮脏吗？
谭姝泫果然心慌了。
她僵硬地笑说：“我和硕言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啊。”
许霁川哂笑：“是吗？”
“那后天，硕言的生日宴会，记得来。”
“暂时到此为止。”
谭姝泫最后还是被请下了车。
许霁川不会做让谭姝泫太掉面子的事儿，毕竟还有谭家千金的身份在。他让邹源开车送谭姝泫回家。选的是她出商务局最常坐的埃尔法。
额外还送了她个今晚模特圈的商务饭局。
能不能拿到活儿全看她今晚自己发挥。
这是谭硕言早和他谈好的。
走许霁川这边的资源，只为还谭硕言之前国外的某场人情。
就当许霁川是多想了。
谭姝泫对谭硕言，单方面厌恶，但谭硕言对她，似乎不一般呢。
许霁川这边目送邹源把车开走，自己进古董行取了许老早就要了的古董字画。
按理，他们不乏出席拍卖会，苏富比、佳士得、菲利普斯、德国纳高等举办的春秋两季拍卖会，多得是艺术品交易，许霁川又是常客。
购买的艺术品早价值百亿。
许老却独独无意中看到这家古董行熟悉的字画。
是许老太太在世时，当初许氏遭遇危机时，卖出的。
如今许氏日升月恒，许老重拾旧爱欢喜，似乎也有了某种执念。
许霁川把字画收好，准备走时，转身，无意看到旁侧垂挂起的发簪，翡翠绿的镶嵌。他明明在拍卖会上见过太多极品的如意珠宝。
但这一刻，就是把这个发簪和生气冷脸的陶文颜联系起来。
不知价格。
他说：“我要这支。”
老板一身轻薄简装，眉眼间浅浅的皱纹，沉稳又平静，“以整块帝王绿翡翠雕刻的，来第一天就被看中，真是好眼光。”
许霁川淡笑：“帝王绿翡翠高品质，方便聊一下价格？”
许霁川眼光好，更是收藏翡翠、珠宝之类行家。
他从不亏待身边的人，包括陶文颜。
次次拍卖会，钟表、珍稀红酒、烈酒、珠宝、字画、陶瓷......
都会是他送给陶文颜的礼物。
只无奈陶文颜也是各大拍卖会的常客。
她虽没他有钱，但一直对他心存芥蒂，就算是他送的礼物，她也始终收过。
那些上亿的礼物现在都被安排有专人打理。
等哪天，陶文颜愿意收了，那些都是她的。
许霁川一向出手阔绰。
但就是这样，陶文颜才不信任他的唯一。
太会哄女人，也是个警惕项。
而这支帝王绿翡翠簪，价格不比拍卖会的昂贵，但似乎可以是他们关系的突破口。
许霁川笑着拿下这支礼物。
打道回许家，彼时，陶文颜已经和许老聊得火热。
虽说许老提了那个“以你前孙媳妇的眼光，觉得姝泫怎么样？”的问题，但并非强逼着陶文颜一定要给个回答。
陶文颜兜圈绕开这个问题，避而不答，也算一种回答。
许老便和她聊起工作。
在集团发展的规划上，陶文颜远比陶松海更具洞察力和创新思维。
陶松海几次想插话，表达自己的独立观点，都被许老打断。
像是故意留给陶文颜表达的空间。
陶文颜的回答，果然让许老更欣赏她。
今天算作跟随的幺弟陶越恒也很以陶文颜为荣。
只有陶松海一个人吃了瘪，脸色不太好看。
许霁川回来时，陶文颜这边已经聊完了。
在准备晚饭。
今晚难得许老兴致不错，趁着陶文颜去洗手间，说也要下厨准备一道菜，要像身为晚辈的陶文颜给他商业上的惊喜一样，他身为长辈给他们家常的馈礼。
陶松海一看，哪里还敢旁站，赶紧过去帮忙。
在洗手间的陶文颜还不知道这一情况。
更不知道许霁川回来了。
只上完洗手间，洗手时盯着镜子里莫名发愣的自己，很不适又烦躁地低头，更用力地搓着手。
下午是她该表现自我的时候。
的确也正常发挥了，但脑子里怎么总能想到谭姝泫亲昵跟着许霁川出门的照片？
她这是怎么了？
谭姝泫知书达理，满眼也都是许霁川。
又是世家大小姐，和许霁川年龄相仿。
许老会把她选为心仪的儿媳，不意外，甚至很合理。
而她和许霁川纯粹的无爱合约婚姻，她在这边气什么？
有多少好气的？
再说，她哪来的资格暗自置气呢？
陶文颜摸不清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只觉得烦。
越想越烦。
她甚至连自己不小心碰了龙头的方向都没察觉，猛然间，水温从凉变烫。
她被烫得缩手，倒吸凉气。
一时间，手上不仅有她烦躁时时常会用力搓出的红痕，更有被热水烫到的痕迹。
陶文颜深吸一口气，干脆关掉龙头，把手擦干，转身开门往外走。
殊不知，开门的刹那。
穿堂风吹来某种熟悉的香水味，扑鼻。
陶文颜身子僵了下，侧头。
果然，西衬西裤高挑矜贵的男人单手插兜，慵懒地靠在墙边，另一只手慢悠地玩着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寡淡寻常的，像是在等她出来。
陶文颜以为他也要上洗手间。
她不知道他回来，下意识眼神往外飘了下，没看到谭姝泫，更没听到她声音。
陶文颜悬着的心稍稍沉下，嗓音微哑：“你也要上？”
她本想问“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想到自己现在是在许家，不能这么问，只能冷淡地说了这四个字。
许霁川感受到了陶文颜的冷淡，“你等我很久了？”
答非所问。
“没有。”陶文颜冷冰冰说，“你要上就让我出去，你挡住路了。”
许霁川笑了，还就故意挡着路了。
虽都在一楼，但陶文颜上的这边洗手间很隐蔽，旁边除了楼梯就是杂物间，一般除了家里阿姨白天打扫的时候会过来，平时都没人出现。
陶文颜故意来这边上的。
因为隐蔽，她好悄悄放松。
面对许老一下午都绷紧神经，她也需要适度的休息。
但现在休息好了，她想走。
许霁川却拦在她面前。
陶文颜给他眼色，许霁川当没看到。
陶文颜恼，“我要出去，你能让让？”
许霁川嗔笑：“这么凶？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说这话时，他还抬手，似有若无地想帮她理颊边碎发。
陶文颜一把挥开他手，瞪他，“这是在许家！你疯了？”
“就是在许家，我的地盘，我怕什么？”
许霁川一副我行我素的放纵样儿。
“......”
陶文颜和他说不通，想绕开他直接走，但刚迈出步伐，手腕被他扣住。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抵进她耳朵：“怎么了这是？是白天那个谭姝泫的出现惹你不开心了？嗯？”
他其实什么都懂。
但他就是想她亲自说出口。
陶文颜偏不说，许霁川也有点儿伤脑筋。
他低声说：“我和她没关系。”
“我问你了吗？”陶文颜心脏是有触动，但很快，理智压制感性，“你爱和谁有关系都和我没关系，我们的合作也快结束了。”
许霁川脸色一沉。
陶文颜还想继续往外走。
不远处却突然传来家里阿姨的声音：“诶！奇怪！我买的新围裙放哪儿来着？”
眼见越来越近，就要绕过楼梯，绕到他们这边后面。
许霁川忽然眼疾手快地拽紧陶文颜，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大步迈进洗手间，把她同时也扯了进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
动静不轻也不重。
正好能被阿姨听到。
阿姨刚刚有看到陶文颜往这里走的，说是来上洗手间。
但都这么久了，还没上完吗？
阿姨关心地赶紧走近，隔着门问：“陶小姐？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这时，陶文颜正被许霁川死死地抵在门板上，脊背撞击到冰冷门板，还有僵硬和很重的麻感。她的肩膀和腰都被掐死，膝盖更被他的膝盖锢住，动弹不了一点。
以往，陶文颜都要翻脸了。
但今天，绝不能被戳穿，焦灼迫在眉睫。
许霁川却还有闲心游刃有余地，吻她一下眉眼，哄骗般地笑着，低声说：“回话啊，外面不是在问你吗？”
陶文颜轻微地颤抖，深呼吸，开口：“不用，我没事，很快出去。”
“好的。”外面狐疑的一声结束，很快也走开。
但门内，许霁川迟迟没松开。
陶文颜都快咬牙切齿，瞪他，“给我松开！”
许霁川勾唇低笑：“不再深入交流下吗？都吃醋吃疯了。”
“你才吃醋吃疯——唔！”
陶文颜暴躁的回话还没甩出，唇突然被用力吻住，舌尖的交缠。
这次，许霁川再没一点绅士风度，像真被陶文颜的冷漠和对他感情的置之不理惹毛了。
就真的这么无关紧要吗？
他用力的含咬吮吻她的唇，都发出窒息与喘气之间，那迫切浓烈的吻声。
吻得越浓，越有许霁川最为擅长的撩拨。
陶文颜都快站不稳，人都靠在许霁川怀里，推不开，反被禁锢更深。
在浓情的欲烈和成年人该有的绝对理智里。
陶文颜快被许霁川拽进无尽的深渊。
“真没吃醋吗？她的又一次出现。”
“不好奇那天在后台，后来我们说了做了什么吗？”
“陶文颜，换她来和我联谊，你就一点所谓都没有吗？没有，怎么身体这么诚实......嗯？”
“宝贝儿，你的呼吸好急促，好喜欢......”
一门之隔，阿姨越走越远的脚步声，成了许霁川放肆无度索取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