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尴尬的气氛】
窗棂大敞，对着铜镜梳妆的姑娘静静感受时间的流逝。
光阴藏于风，不知不觉慢慢离开。
“蘅芜，一会儿还要去赴沈清澜他们的约吗？”
秋忆卿坐在凳子上，侧身望了望斜对面正认真给自己描眉的少女。
蘅芜爱美，每日总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为悦己者容，放在她身上再贴切不过。
秋忆卿撑着脑袋，无聊发呆。
记得蘅芜对自己说过，人每日积压了太多委屈和悲伤，总得找个出口宣泄吧？
本来就不开心了，还要穿着敷衍的衣服，心情会更不美妙的。
所以她要每天都漂漂亮亮的，让这样鲜活的自己存在于每个人的记忆里。
包括她自己，日后回忆起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她总觉得蘅芜的话怪怪的，毕竟她每日那么开心，实在是不太像悲伤的样子。
还没等她思考出来，曲蘅芜温柔的声音悠扬：“其实不去也行啦，你不去的话我刚好在宫里睡觉，把这次出宫机会留下来。”
铜镜内少女面庞清晰，说完话，极认真地给自己擦口脂。
蘅芜瞧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点头后起身。
少女高挑，面若桃李，像是青涩的梅，一咬开却发现甜滋滋的。
她不喜欢梳那些繁杂的发髻，只要不出宫那就是随便折腾现代发型，反正也没人看得出来。
鱼骨辫被放置在左胸前，发交缠处被簪上粉色的花朵，明媚而艳丽。
“反正去不去许淮安都得说我，迟到得骂一骂，打扮漂亮还得骂一骂，我严重怀疑他是个玫瑰，刺多。”
蘅芜笑眯眯的，面上十分无辜：“干脆直接爽约好了，与小沈和小池说清楚，他们不会怪罪的。”
秋忆卿回忆了下，微笑抿唇，一言难尽地点头：“说的也是，那我便直接去周家寻周舟了，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认可蘅芜的话，也利落答应了下来。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三个少年正顶着热暑，在亭中等待着。
“曲蘅芜又迟到。”许淮安起身，走到亭台边，瞧了眼天上的太阳嘟囔着。
嘴上抱怨着，可他的脸上却并无半分怨气。
他与曲蘅芜相识十余年，最开始只是嫉妒她抢走了沈清澜，却对自己总是说不出好话。
后来他慢慢觉得蘅芜对自己是特别的，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
到现在，其实他也说不大清楚是什么感觉。
总之见到她时，心头像是雀跃的蝴蝶不断振动翅膀，嘴上却总是说不出什么好话。
再后来，也就是现在。
他发现自己的毒舌总能换来蘅芜的娇嗔，他喜欢看她因为自己而多变的样子。
许淮安觉得，自己在蘅芜心里是不一样的，是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而蘅芜在自己心里也不一样，等哪天他坐上上京城老大这个位置，一定给蘅芜个第一小弟当当。
少年满心的胜负欲将隐晦的情绪压下，那是自己都无从探究的。
“蘅芜爱美，多收拾会儿也是正常的，何况这地离皇宫那般远，说不定此刻还在路上呢。”池千莫接过他的话，自然说道。
除了许淮安，另两人都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
毕竟蘅芜迟到是常事，若是哪一日不迟到了，那才是怪事。
细长的手指被厚茧包裹，他执棋认真看着面前的棋局。
池千莫很喜欢与沈清澜对弈，二者旗鼓相当，在小小的四方棋盘之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这是极好的一场头脑风暴，可以让人更好的思考也能让人心静。
沈清澜本欲开口叫许淮安坐下，总归站着是等，坐下也是等，何不寻个轻松些的方式去等呢?
可转念一想，总归他每次都这样，也就由他去了。
许淮安没回他，只安静转着手中的笛子，思绪飘忽。
清脆、悠扬的笛声自亭中传来，像是远古无人诉说的故事，又像是未来凄凄美景萧瑟。
传话的小厮愣了瞬间这才跑了过去。
“郎君，福安公主那头派人来说，今日有些别的事儿要处理，便过不来了。”
“说是下次再请您们一起用膳，尽管...尽管宰她。”
许淮安早在对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停下了吹笛，安静听着。
沈清澜嘴角抽动一瞬，下一秒恢复往常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说蘅芜有分寸吧，她又总会迟到偶尔说些大气的话。
可你要说她不懂分寸吧，每次都刚刚好拿捏住那个度，实在是难以恭维。
不过沈清澜想想，还好是蘅芜传话，若是卿卿妹妹，估计得语出惊人了。
池千莫也很快接受了这件事，似乎只有许淮安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小厮是沈清澜身边的人，得了令都退下了，倚靠在柱前的蓝衣少年还是没有出声。
“既然她们两个不来，若不然我们便直接去望远书斋罢？”
池千莫落下一颗黑子，清冽的声音唤醒某个人的理智。
国子学内竞争严苛，这里可不是什么有权有钱就能进来的地方，能进来的无一例外都是通过严格的选拔考核才能进的。
国子学有男女两席，男席竞争激烈，女席则是供京中贵女学习的，少数寒门出身。
虽挂着国子学的名头，但到底学的不一样，未来机会也少。
池千莫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反正答卷已经交上，考不上那他便另谋出路，考上了那就努力学习。
但不管是哪个结果，都少不了汲取知识，是以他想着去博远书斋。
不同于沈清澜的聪慧，去年就入了国子学，成了年纪最小的学生，也不同于许淮安家中有博学的家人，他靠的只有自己。
“此话正合我意。”沈清澜发言。
另一旁。
微微失落蔓延上心头，许淮安按了按心脏，将那些奇妙的情绪丢到一旁，没顺着这两人，反而吐槽了起来。
“怎么又去书斋？今年不过三月，你们都去了十几回了，要去你们去，我就不去了。”他这番是真心实意的。
沈清澜爱看书，蘅芜从小也算爱看书，小时候有这两人在见面永远书斋，他实在融入不进去。
认识了池千莫时，对方忙碌于自己母亲的病，后来池母病好得了皇后青睐，做出的香蜜常常一售即空，日子好些了，他也开始看书了。
许淮安并不排斥看书，他能学音律也是跟家里人保证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所以看书学习必不可少。
只是一月十几次，实在是难以承受。
他摆摆手，直接走了出去，没等二人挽留。
春日暖阳和煦，沈清澜抬头，瞧见他离开。
抬手阻止了池千莫的挽留：“便随他去罢，蘅芜没来，他也没什么兴致在。”
少年淡淡说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对上池千莫，对方似乎知晓了什么不一样的大秘密。
*
春风许意，楼宇临风池中建。
秋忆卿远远便看见郁郁葱葱包裹着水上的小二楼，身旁带路的婆子还在絮絮叨叨。
“秋小娘子邀约来得及时，将我家姑娘那懒散驱走，今日还是这小半月头回出门呢。”婆子说着，回头看了看她。
秋忆卿简单微笑，瞧了眼那婆子身高体胖，脸左侧有颗黑痣。
闻言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如此说来，周舟半个月没出门了？”
她自出宫后便差人去府上邀约周舟，直言自己会在临水阁等待，并没给对方留下拒绝的空间。
小路蜿蜒，自闹市往东而行，在鸳鸯湖附近有家新开的饭楼，临水而建，是个清雅的地方，近来不少京中贵女都爱往那儿去。
婆子点点头，难掩心酸。
眼瞅着便要到临水阁前，秋忆卿微蹙眉，犹豫着要不要问些什么。
面前的楼宇飞檐翘角，二楼留出一半空间未封窗，站远些能看到些模糊的人影正在吃茶。
秋忆卿在踏入大门的那一刻，还是问了出来：“周舟为何不出门？”
那婆子一顿，面上无恙，眼神却有些飘忽，她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赶忙带人上了二楼。
二楼有独立的包厢，秋忆卿就定的是包厢。
认真来讲这并不是她定的，而是蘅芜定的。
她觉得周舟应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种姐妹间的谈话若是坐在外头人来人往，听去了不好，是以定了包厢。
楼梯右侧便是一个个独立的小包厢，那婆子走到第二间推开了门，红衣的小姑娘不经意瞧了眼，闲茶竹帘，是包厢名儿。
这里的门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推开时并不会发出声响。
秋忆卿率先走了进去，瞧见了安静坐在里头的少女。
里面不大，窗棂被推开刚好可以瞧见鸳鸯湖上的情形，周舟坐在靠窗小榻上，秀丽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似乎是在发呆。
站在她身旁的婢女也不说话，那婆子静悄悄的就走了，有那么一瞬间秋忆卿怀疑世界了。
不过怀疑了一小会儿，她又把自己拉回了正常世界。
“周舟？”她不确定喊了声，反手将门关上，丝滑走到桌前，坐在了凳子上。
等周舟回过神时，就瞧见坐在对面的红衣少女，清冽的声音里带着些懊恼：“我才看见你来了，抱歉啊。”
“无碍。”
空气一时凝滞下来。
窗棂大敞，对着铜镜梳妆的姑娘静静感受时间的流逝。
光阴藏于风，不知不觉慢慢离开。
“蘅芜，一会儿还要去赴沈清澜他们的约吗？”
秋忆卿坐在凳子上，侧身望了望斜对面正认真给自己描眉的少女。
蘅芜爱美，每日总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为悦己者容，放在她身上再贴切不过。
秋忆卿撑着脑袋，无聊发呆。
记得蘅芜对自己说过，人每日积压了太多委屈和悲伤，总得找个出口宣泄吧？
本来就不开心了，还要穿着敷衍的衣服，心情会更不美妙的。
所以她要每天都漂漂亮亮的，让这样鲜活的自己存在于每个人的记忆里。
包括她自己，日后回忆起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她总觉得蘅芜的话怪怪的，毕竟她每日那么开心，实在是不太像悲伤的样子。
还没等她思考出来，曲蘅芜温柔的声音悠扬：“其实不去也行啦，你不去的话我刚好在宫里睡觉，把这次出宫机会留下来。”
铜镜内少女面庞清晰，说完话，极认真地给自己擦口脂。
蘅芜瞧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点头后起身。
少女高挑，面若桃李，像是青涩的梅，一咬开却发现甜滋滋的。
她不喜欢梳那些繁杂的发髻，只要不出宫那就是随便折腾现代发型，反正也没人看得出来。
鱼骨辫被放置在左胸前，发交缠处被簪上粉色的花朵，明媚而艳丽。
“反正去不去许淮安都得说我，迟到得骂一骂，打扮漂亮还得骂一骂，我严重怀疑他是个玫瑰，刺多。”
蘅芜笑眯眯的，面上十分无辜：“干脆直接爽约好了，与小沈和小池说清楚，他们不会怪罪的。”
秋忆卿回忆了下，微笑抿唇，一言难尽地点头：“说的也是，那我便直接去周家寻周舟了，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认可蘅芜的话，也利落答应了下来。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三个少年正顶着热暑，在亭中等待着。
“曲蘅芜又迟到。”许淮安起身，走到亭台边，瞧了眼天上的太阳嘟囔着。
嘴上抱怨着，可他的脸上却并无半分怨气。
他与曲蘅芜相识十余年，最开始只是嫉妒她抢走了沈清澜，却对自己总是说不出好话。
后来他慢慢觉得蘅芜对自己是特别的，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
到现在，其实他也说不大清楚是什么感觉。
总之见到她时，心头像是雀跃的蝴蝶不断振动翅膀，嘴上却总是说不出什么好话。
再后来，也就是现在。
他发现自己的毒舌总能换来蘅芜的娇嗔，他喜欢看她因为自己而多变的样子。
许淮安觉得，自己在蘅芜心里是不一样的，是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而蘅芜在自己心里也不一样，等哪天他坐上上京城老大这个位置，一定给蘅芜个第一小弟当当。
少年满心的胜负欲将隐晦的情绪压下，那是自己都无从探究的。
“蘅芜爱美，多收拾会儿也是正常的，何况这地离皇宫那般远，说不定此刻还在路上呢。”池千莫接过他的话，自然说道。
除了许淮安，另两人都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
毕竟蘅芜迟到是常事，若是哪一日不迟到了，那才是怪事。
细长的手指被厚茧包裹，他执棋认真看着面前的棋局。
池千莫很喜欢与沈清澜对弈，二者旗鼓相当，在小小的四方棋盘之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这是极好的一场头脑风暴，可以让人更好的思考也能让人心静。
沈清澜本欲开口叫许淮安坐下，总归站着是等，坐下也是等，何不寻个轻松些的方式去等呢?
可转念一想，总归他每次都这样，也就由他去了。
许淮安没回他，只安静转着手中的笛子，思绪飘忽。
清脆、悠扬的笛声自亭中传来，像是远古无人诉说的故事，又像是未来凄凄美景萧瑟。
传话的小厮愣了瞬间这才跑了过去。
“郎君，福安公主那头派人来说，今日有些别的事儿要处理，便过不来了。”
“说是下次再请您们一起用膳，尽管...尽管宰她。”
许淮安早在对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停下了吹笛，安静听着。
沈清澜嘴角抽动一瞬，下一秒恢复往常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说蘅芜有分寸吧，她又总会迟到偶尔说些大气的话。
可你要说她不懂分寸吧，每次都刚刚好拿捏住那个度，实在是难以恭维。
不过沈清澜想想，还好是蘅芜传话，若是卿卿妹妹，估计得语出惊人了。
池千莫也很快接受了这件事，似乎只有许淮安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小厮是沈清澜身边的人，得了令都退下了，倚靠在柱前的蓝衣少年还是没有出声。
“既然她们两个不来，若不然我们便直接去望远书斋罢？”
池千莫落下一颗黑子，清冽的声音唤醒某个人的理智。
国子学内竞争严苛，这里可不是什么有权有钱就能进来的地方，能进来的无一例外都是通过严格的选拔考核才能进的。
国子学有男女两席，男席竞争激烈，女席则是供京中贵女学习的，少数寒门出身。
虽挂着国子学的名头，但到底学的不一样，未来机会也少。
池千莫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反正答卷已经交上，考不上那他便另谋出路，考上了那就努力学习。
但不管是哪个结果，都少不了汲取知识，是以他想着去博远书斋。
不同于沈清澜的聪慧，去年就入了国子学，成了年纪最小的学生，也不同于许淮安家中有博学的家人，他靠的只有自己。
“此话正合我意。”沈清澜发言。
另一旁。
微微失落蔓延上心头，许淮安按了按心脏，将那些奇妙的情绪丢到一旁，没顺着这两人，反而吐槽了起来。
“怎么又去书斋？今年不过三月，你们都去了十几回了，要去你们去，我就不去了。”他这番是真心实意的。
沈清澜爱看书，蘅芜从小也算爱看书，小时候有这两人在见面永远书斋，他实在融入不进去。
认识了池千莫时，对方忙碌于自己母亲的病，后来池母病好得了皇后青睐，做出的香蜜常常一售即空，日子好些了，他也开始看书了。
许淮安并不排斥看书，他能学音律也是跟家里人保证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所以看书学习必不可少。
只是一月十几次，实在是难以承受。
他摆摆手，直接走了出去，没等二人挽留。
春日暖阳和煦，沈清澜抬头，瞧见他离开。
抬手阻止了池千莫的挽留：“便随他去罢，蘅芜没来，他也没什么兴致在。”
少年淡淡说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对上池千莫，对方似乎知晓了什么不一样的大秘密。
*
春风许意，楼宇临风池中建。
秋忆卿远远便看见郁郁葱葱包裹着水上的小二楼，身旁带路的婆子还在絮絮叨叨。
“秋小娘子邀约来得及时，将我家姑娘那懒散驱走，今日还是这小半月头回出门呢。”婆子说着，回头看了看她。
秋忆卿简单微笑，瞧了眼那婆子身高体胖，脸左侧有颗黑痣。
闻言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如此说来，周舟半个月没出门了？”
她自出宫后便差人去府上邀约周舟，直言自己会在临水阁等待，并没给对方留下拒绝的空间。
小路蜿蜒，自闹市往东而行，在鸳鸯湖附近有家新开的饭楼，临水而建，是个清雅的地方，近来不少京中贵女都爱往那儿去。
婆子点点头，难掩心酸。
眼瞅着便要到临水阁前，秋忆卿微蹙眉，犹豫着要不要问些什么。
面前的楼宇飞檐翘角，二楼留出一半空间未封窗，站远些能看到些模糊的人影正在吃茶。
秋忆卿在踏入大门的那一刻，还是问了出来：“周舟为何不出门？”
那婆子一顿，面上无恙，眼神却有些飘忽，她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赶忙带人上了二楼。
二楼有独立的包厢，秋忆卿就定的是包厢。
认真来讲这并不是她定的，而是蘅芜定的。
她觉得周舟应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种姐妹间的谈话若是坐在外头人来人往，听去了不好，是以定了包厢。
楼梯右侧便是一个个独立的小包厢，那婆子走到第二间推开了门，红衣的小姑娘不经意瞧了眼，闲茶竹帘，是包厢名儿。
这里的门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推开时并不会发出声响。
秋忆卿率先走了进去，瞧见了安静坐在里头的少女。
里面不大，窗棂被推开刚好可以瞧见鸳鸯湖上的情形，周舟坐在靠窗小榻上，秀丽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似乎是在发呆。
站在她身旁的婢女也不说话，那婆子静悄悄的就走了，有那么一瞬间秋忆卿怀疑世界了。
不过怀疑了一小会儿，她又把自己拉回了正常世界。
“周舟？”她不确定喊了声，反手将门关上，丝滑走到桌前，坐在了凳子上。
等周舟回过神时，就瞧见坐在对面的红衣少女，清冽的声音里带着些懊恼：“我才看见你来了，抱歉啊。”
“无碍。”
空气一时凝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