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迎面是一群人。
见里面的人出来，几人挠着后脑勺装模作样轻咳了两声：“大人好，夫人好！”
纷纷跑了。
苏云溪脸皮浮有一丝被人围观的尴尬，一时哭笑不得，段铮过来立在身侧，声音里已然带了丝笑：“大家都在担心你，还不快去。”
话语敲入耳际的一刹，她转头看进一双正注视着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脑门被轻叩了一下。
回过神来，苏云溪脸孔发热，匆忙跑走，腿软的几乎要摔倒，到后院才平缓下来。
坐在凉荫下，小猴子们在树上打闹，一个个金团子轻盈地蹦来蹦去，眼前有一个人影在不停晃动。
英挺容颜，笑时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她捻了捻手指，手心里总觉得有一种退不去的热度，通过血脉传到心底，心再次快跳起来，头皮发麻，呼吸困难，整个人都像要沸腾起来。
头晕目眩，连气息都散发着一股灼热。
早已经做了夫妻，为何却还是会有这种感觉，肌肤相贴时心跳再快都没有这会儿这么混乱，她弄不明白。
干起活来倒是好了，可一个不注意，他就又出现了，逮着空隙在她脑中浅笑，害得她差点失手把水桶给扣在小象头上，幸亏眼疾手快捞住。
实在没办法，苏云溪去找个了帮手。
暮色四合，街灯亮起时，她在街上，像只游魂般晃荡，脑子里回响着方才的话。
羽霖侯府，夕阳璀璨的光里，季俞坐在桌边，浅斟慢饮杯中花露，慢悠悠对她的情况落下四个字。
“春心动了。”
苏云溪抬手扒下她手里的杯子按在桌上，根本不信：“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十四五岁，再说了，我们都已经那什么过了。”她笃定，“我又不是不喜欢他。”
支支吾吾：“我也爱的。”
她喜欢，也爱，所以才想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心动到无法控制。
“那这是为什么？”季俞从容不迫，对她道，“谁规定春心萌动一定要十五岁？无论多少岁，你真爱上他，心自然就动了，无法控制。”她特意重复了一遍，着重咬着最后两个字，“云溪，你爱上他了，真的。”
难道以前是假的？
苏云溪愣住，嘴唇微张，唇瓣间被塞入一块绿豆糕，冰凉甜蜜。她拿下来，咬了一小口。
“你都喜欢他什么？”季俞问，“来，让我听听。”
苏云溪认真思考，逐条列举：“长得好，人其实也不错，他为我做了很多事，呆在一块儿不会觉得无聊。”末了无奈道，“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季俞表情一言难尽：“这就是你所谓的爱？都是些什么东西？听我的！”看她仍是一脸迷惑不解，忽地神秘一笑，“求我！”
苏云溪几乎是立刻开口，她必须弄清楚。
“你会心疼他吗？或者说，你看到他不那么好的样子，会不会觉得烦？”
“会。”她道，“很多时候都会，挺烦的。”
季俞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鸡毛蒜皮不算，比如，之前因为他被关禁闭一个月，你埋怨他吗？还有，你们那个那个的时候，你想看到他的脸吗？”
此话一出，苏云溪不可抑制地想起一些画面，脸彻底红透，手一抖，杯子里洒出一些晶莹花露，泼在桌面上。
季俞扶额：“不用说了，懂了。”
毕竟，都是过来人。
苏云溪兀自还沉浸在方才的问题里，嘴里慢却肯定地吐出一个字：“嗯。”
她会心疼。
她早已知道自己是爱他的，但此刻这“爱”好像又有了更多的东西，沉甸甸的，面目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野兽是不会轻易向人袒露自己的肚皮的，只有足够相信对方才会这么做，而这个人会心疼会护着他，能接受他所有的弱点，怎么会不爱他？”
季俞不再跟她打哑谜。
她道：“千金易得真心难求，像咱们这些人，生在这城里，婚姻大都是利益交换，根本由不得自己，嫁一个人大抵就是一辈子，若真嫁的不好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说命不好，有可能一辈子都体会不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有那种心跳到麻痹的感受，现在看来，至少我们都算是幸运的。”
言罢，又说起自己：“我也是嫁过来之后，才知爱是什么。”
苏云溪越加好奇：“到底是什么？”
“弱水三千，只一瓢饮，你对听雪会这样吗？”
苏云溪摇头：“我对听雪从未有过想法。”
“那段铮呢？”
“我们是夫妻，理所应当。”
季俞摇头：“可他什么样子你都不嫌弃，不离不弃，即便是夫妻，患难与共这个词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最关键的是，你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死鬼样子，可你还是做了。”
“云溪，你爱上他，不是因为什么他人好看善良，是因为，就是爱他这个人，很爱，或许爱疯了，现在你知道了吗？”
半天后，苏云溪点了下头。
神情有淡淡的失落：“那我应该怎么办？怎么爱？”
手足无措起来，生怕哪里不够好。
季俞大笑出来，慢悠悠吸了一口气，恢复侯夫人的端庄气度：“这你得去问他，他想要什么，你给他什么不就好了？”她眨了下眼睛，“他好哄的很。”
苏云溪正想再说，季俞站起身：“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想不想见他？”
苏云溪脱口：“想。”
她笑，又清晰地说了一遍：“想。”
“那就快回家吧！有人要着急了！我也该……”季俞伸了个懒腰，向远处的赵羽霖走去。两人毫无顾忌地搂搂抱抱说说笑笑，浓情蜜意，苏云溪看得入了定。
直到季俞过来拎她，把她扔出府：“你再不回去，段铮怕是要来我家拆房子了，快点回去！！不许打扰我！！！”
街上都是归家的人，步履匆匆。
苏云溪停下脚步。
夜色里，一人站在前方，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朝她看过来，与她的目光对上，段铮迈开脚步。深蓝色的衣袍下摆翻飞起来，穿过迷蒙夜雾，朝她走过来。
季俞问，现在知道了吗？
苏云溪找到了答案。
她快步奔过去，低下头在他手里用力嗅了一口，眉开眼笑：“桃花鸡！”
段铮牵住她的手：“回家吃。”没有再多问，安静地陪她走回去。
苏云溪一脚踏进大门，故意卖了个关子：“阿俞夸你来着，所以我也想给你准备一个七夕礼物，夫君你想要什么？”
身体突然腾空，被拦腰抱了起来，她吓了一跳，连忙搂住段铮的肩，以防自己摔下来。
“干什么呀？”
“抱夫人回屋。”
路过马管家身边，段铮随手把桃花鸡扔了过去，抱着她大步去往卧房。
这番意思苏云溪自然明白，附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夫君不吃饭了？”
他沐浴过，很香。
得到一个带着轻喘的字，随即被按在门上，启开牙关，剥落束缚：“吃。”
吃什么？
最开他胃的菜。
他已经忍了多半天，原本已平息下来，可方才她朝他跑过来时，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这张带笑的脸，火彻底止不住了，这都回了自己家了，也是时候让她咬上一咬了。
“夫人放开咬便是。”
“礼物还没说……”
怀中人嘟嘟囔囔，也不是很想要回答的样子，已从唇开始，一路往下，在光裸胸膛处啃噬，像缺水的猫，好不容易找到了，伸出舌头近乎贪婪地舔啊舔，喝不够不放手。
“你。”
段铮斩钉截铁，尽全力回报她今晚超乎寻常的热情。
“好……”
如此，苏云溪觉得，她准备的这份礼物，最为合适。
结束之后，她还是不想放开他，趴在他身上，小鸡啄米似的，在段铮脸上一点一点地亲，不像是温情，倒像是做标记。
“夫人这是……”
“段铮，你是我的，这里是，这里也是，全部都是！”她十分霸道，“你只能是我的！”
身下的人含笑应允：“我是你的。”
翻身覆住她。
“时候还早，再来一次吧！”
七夕这日，苏云溪得了假。
半天。
段铮只舍得松口给她半天，还明令禁止不许她往听雪那里去，否则就要回假期。
即便如此坎坷，也是她前一夜花了美色才换来的。
盯着他睡去的侧脸，苏云溪突然觉得，她是亲自给自己挖了个坑，就不该脑子简单被他激，一时冲动答应去养猴子，以至于被他家里署里轮番压榨。
越想越睡不着，只能看看美人姑且解解气。
盯着身侧人。
还好，睡着了也是好看的。
梦里被一双漆黑不见光的大圆眼死死瞪着，段铮无奈选择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梦境的来源。
烛光下，一对乌亮亮的眸子正偷看他，见他睁眼，转开眼神躲避。
段铮闭着眼，伸出手一把将逃跑的人拢回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发出一声慵懒低沉的询问。
“是有了假期太高兴了？”
“有什么可高兴的？段静言，你就是个周扒皮。”苏云溪愤愤指责，“便宜都给你占尽了，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周扒皮？只扒你的。”段铮半梦半醒地笑了笑，对她解释，“你不在，白虎不吃东西，实在是没办法。”
“它现在有了小虎，脾气格外大，夫人姑且再忍忍，等过后一定让你好好休息，我不会食言。”
说到小虎，苏云溪越发精神奕奕，也忘记了自己的半拉子假期，抓着段铮的袖子絮絮叨叨：“夫君，你说小老虎会是金虎还是白虎？兽医说有两只，最好能一样一只！当然，是一样的也好，只要健康平安就好……”
“一样一只吧。”嗓音带着一股朦胧睡意，他却还是撑着眼皮，陪着她想，“既然是夫人一直照顾的，到时候便由夫人来起名字，夫人起的名字总是很好听。”
一只手按在她背后，轻拍了两下。
不多时，她已经在他怀里睡去，眉目安宁。
她的礼物，会是什么？
温香满怀，段铮心里生出满当当的期待。
上午在署里喂好白虎，中午时分苏云溪出署回府，打算先换掉身上的一身黑。
街上也有几分节日氛围，往日里穿街而过的沉默石桥此时已经有零零星星的花环挂上桥头。
今夜这座桥想必会人潮济济。
刚入夜，有人惊慌跑来报告，说听雪那边出事了。
见里面的人出来，几人挠着后脑勺装模作样轻咳了两声：“大人好，夫人好！”
纷纷跑了。
苏云溪脸皮浮有一丝被人围观的尴尬，一时哭笑不得，段铮过来立在身侧，声音里已然带了丝笑：“大家都在担心你，还不快去。”
话语敲入耳际的一刹，她转头看进一双正注视着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脑门被轻叩了一下。
回过神来，苏云溪脸孔发热，匆忙跑走，腿软的几乎要摔倒，到后院才平缓下来。
坐在凉荫下，小猴子们在树上打闹，一个个金团子轻盈地蹦来蹦去，眼前有一个人影在不停晃动。
英挺容颜，笑时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她捻了捻手指，手心里总觉得有一种退不去的热度，通过血脉传到心底，心再次快跳起来，头皮发麻，呼吸困难，整个人都像要沸腾起来。
头晕目眩，连气息都散发着一股灼热。
早已经做了夫妻，为何却还是会有这种感觉，肌肤相贴时心跳再快都没有这会儿这么混乱，她弄不明白。
干起活来倒是好了，可一个不注意，他就又出现了，逮着空隙在她脑中浅笑，害得她差点失手把水桶给扣在小象头上，幸亏眼疾手快捞住。
实在没办法，苏云溪去找个了帮手。
暮色四合，街灯亮起时，她在街上，像只游魂般晃荡，脑子里回响着方才的话。
羽霖侯府，夕阳璀璨的光里，季俞坐在桌边，浅斟慢饮杯中花露，慢悠悠对她的情况落下四个字。
“春心动了。”
苏云溪抬手扒下她手里的杯子按在桌上，根本不信：“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十四五岁，再说了，我们都已经那什么过了。”她笃定，“我又不是不喜欢他。”
支支吾吾：“我也爱的。”
她喜欢，也爱，所以才想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心动到无法控制。
“那这是为什么？”季俞从容不迫，对她道，“谁规定春心萌动一定要十五岁？无论多少岁，你真爱上他，心自然就动了，无法控制。”她特意重复了一遍，着重咬着最后两个字，“云溪，你爱上他了，真的。”
难道以前是假的？
苏云溪愣住，嘴唇微张，唇瓣间被塞入一块绿豆糕，冰凉甜蜜。她拿下来，咬了一小口。
“你都喜欢他什么？”季俞问，“来，让我听听。”
苏云溪认真思考，逐条列举：“长得好，人其实也不错，他为我做了很多事，呆在一块儿不会觉得无聊。”末了无奈道，“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季俞表情一言难尽：“这就是你所谓的爱？都是些什么东西？听我的！”看她仍是一脸迷惑不解，忽地神秘一笑，“求我！”
苏云溪几乎是立刻开口，她必须弄清楚。
“你会心疼他吗？或者说，你看到他不那么好的样子，会不会觉得烦？”
“会。”她道，“很多时候都会，挺烦的。”
季俞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鸡毛蒜皮不算，比如，之前因为他被关禁闭一个月，你埋怨他吗？还有，你们那个那个的时候，你想看到他的脸吗？”
此话一出，苏云溪不可抑制地想起一些画面，脸彻底红透，手一抖，杯子里洒出一些晶莹花露，泼在桌面上。
季俞扶额：“不用说了，懂了。”
毕竟，都是过来人。
苏云溪兀自还沉浸在方才的问题里，嘴里慢却肯定地吐出一个字：“嗯。”
她会心疼。
她早已知道自己是爱他的，但此刻这“爱”好像又有了更多的东西，沉甸甸的，面目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野兽是不会轻易向人袒露自己的肚皮的，只有足够相信对方才会这么做，而这个人会心疼会护着他，能接受他所有的弱点，怎么会不爱他？”
季俞不再跟她打哑谜。
她道：“千金易得真心难求，像咱们这些人，生在这城里，婚姻大都是利益交换，根本由不得自己，嫁一个人大抵就是一辈子，若真嫁的不好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说命不好，有可能一辈子都体会不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有那种心跳到麻痹的感受，现在看来，至少我们都算是幸运的。”
言罢，又说起自己：“我也是嫁过来之后，才知爱是什么。”
苏云溪越加好奇：“到底是什么？”
“弱水三千，只一瓢饮，你对听雪会这样吗？”
苏云溪摇头：“我对听雪从未有过想法。”
“那段铮呢？”
“我们是夫妻，理所应当。”
季俞摇头：“可他什么样子你都不嫌弃，不离不弃，即便是夫妻，患难与共这个词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最关键的是，你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死鬼样子，可你还是做了。”
“云溪，你爱上他，不是因为什么他人好看善良，是因为，就是爱他这个人，很爱，或许爱疯了，现在你知道了吗？”
半天后，苏云溪点了下头。
神情有淡淡的失落：“那我应该怎么办？怎么爱？”
手足无措起来，生怕哪里不够好。
季俞大笑出来，慢悠悠吸了一口气，恢复侯夫人的端庄气度：“这你得去问他，他想要什么，你给他什么不就好了？”她眨了下眼睛，“他好哄的很。”
苏云溪正想再说，季俞站起身：“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想不想见他？”
苏云溪脱口：“想。”
她笑，又清晰地说了一遍：“想。”
“那就快回家吧！有人要着急了！我也该……”季俞伸了个懒腰，向远处的赵羽霖走去。两人毫无顾忌地搂搂抱抱说说笑笑，浓情蜜意，苏云溪看得入了定。
直到季俞过来拎她，把她扔出府：“你再不回去，段铮怕是要来我家拆房子了，快点回去！！不许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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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溪停下脚步。
夜色里，一人站在前方，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朝她看过来，与她的目光对上，段铮迈开脚步。深蓝色的衣袍下摆翻飞起来，穿过迷蒙夜雾，朝她走过来。
季俞问，现在知道了吗？
苏云溪找到了答案。
她快步奔过去，低下头在他手里用力嗅了一口，眉开眼笑：“桃花鸡！”
段铮牵住她的手：“回家吃。”没有再多问，安静地陪她走回去。
苏云溪一脚踏进大门，故意卖了个关子：“阿俞夸你来着，所以我也想给你准备一个七夕礼物，夫君你想要什么？”
身体突然腾空，被拦腰抱了起来，她吓了一跳，连忙搂住段铮的肩，以防自己摔下来。
“干什么呀？”
“抱夫人回屋。”
路过马管家身边，段铮随手把桃花鸡扔了过去，抱着她大步去往卧房。
这番意思苏云溪自然明白，附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夫君不吃饭了？”
他沐浴过，很香。
得到一个带着轻喘的字，随即被按在门上，启开牙关，剥落束缚：“吃。”
吃什么？
最开他胃的菜。
他已经忍了多半天，原本已平息下来，可方才她朝他跑过来时，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这张带笑的脸，火彻底止不住了，这都回了自己家了，也是时候让她咬上一咬了。
“夫人放开咬便是。”
“礼物还没说……”
怀中人嘟嘟囔囔，也不是很想要回答的样子，已从唇开始，一路往下，在光裸胸膛处啃噬，像缺水的猫，好不容易找到了，伸出舌头近乎贪婪地舔啊舔，喝不够不放手。
“你。”
段铮斩钉截铁，尽全力回报她今晚超乎寻常的热情。
“好……”
如此，苏云溪觉得，她准备的这份礼物，最为合适。
结束之后，她还是不想放开他，趴在他身上，小鸡啄米似的，在段铮脸上一点一点地亲，不像是温情，倒像是做标记。
“夫人这是……”
“段铮，你是我的，这里是，这里也是，全部都是！”她十分霸道，“你只能是我的！”
身下的人含笑应允：“我是你的。”
翻身覆住她。
“时候还早，再来一次吧！”
七夕这日，苏云溪得了假。
半天。
段铮只舍得松口给她半天，还明令禁止不许她往听雪那里去，否则就要回假期。
即便如此坎坷，也是她前一夜花了美色才换来的。
盯着他睡去的侧脸，苏云溪突然觉得，她是亲自给自己挖了个坑，就不该脑子简单被他激，一时冲动答应去养猴子，以至于被他家里署里轮番压榨。
越想越睡不着，只能看看美人姑且解解气。
盯着身侧人。
还好，睡着了也是好看的。
梦里被一双漆黑不见光的大圆眼死死瞪着，段铮无奈选择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梦境的来源。
烛光下，一对乌亮亮的眸子正偷看他，见他睁眼，转开眼神躲避。
段铮闭着眼，伸出手一把将逃跑的人拢回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发出一声慵懒低沉的询问。
“是有了假期太高兴了？”
“有什么可高兴的？段静言，你就是个周扒皮。”苏云溪愤愤指责，“便宜都给你占尽了，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周扒皮？只扒你的。”段铮半梦半醒地笑了笑，对她解释，“你不在，白虎不吃东西，实在是没办法。”
“它现在有了小虎，脾气格外大，夫人姑且再忍忍，等过后一定让你好好休息，我不会食言。”
说到小虎，苏云溪越发精神奕奕，也忘记了自己的半拉子假期，抓着段铮的袖子絮絮叨叨：“夫君，你说小老虎会是金虎还是白虎？兽医说有两只，最好能一样一只！当然，是一样的也好，只要健康平安就好……”
“一样一只吧。”嗓音带着一股朦胧睡意，他却还是撑着眼皮，陪着她想，“既然是夫人一直照顾的，到时候便由夫人来起名字，夫人起的名字总是很好听。”
一只手按在她背后，轻拍了两下。
不多时，她已经在他怀里睡去，眉目安宁。
她的礼物，会是什么？
温香满怀，段铮心里生出满当当的期待。
上午在署里喂好白虎，中午时分苏云溪出署回府，打算先换掉身上的一身黑。
街上也有几分节日氛围，往日里穿街而过的沉默石桥此时已经有零零星星的花环挂上桥头。
今夜这座桥想必会人潮济济。
刚入夜，有人惊慌跑来报告，说听雪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