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中来呀,你过来。”张夕兰的母亲,宋敏说道。

    管中来:“妈,啥事?”

    只见宋敏手里抱着个盒子,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来,孩子,这个给你,这里面有几万块钱,给你们开诊所用。”

    “妈,这是您的过河钱,使不得啊。”

    “孩子,我的钱,还不兴我使唤吗,啊?哪有什么过河钱,我看着你们小两口天天和和美美的,就高兴得很,咳咳,夕兰她爸走得早,帮不上你们了,所以这也是妈的一片心意。收着吧,赶快,咳咳,快拿着。”

    “中来,妈的心意,你就收着吧,快点。”

    张夕兰直给管中来使眼色呢,弄得管中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见继续僵着也不好,就接过了盒子,却并未打开查看。

    “妈,那我们就出去啦,您歇着吧。”

    宋敏很高兴,她身患旧疾,活动不便,说道:“去吧,快去吧,呵呵,两个好孩子。”

    于是,盒子里的几万块钱,就成了石沟村夫妻诊所的启动资金了。

    张夕兰:“中来,现在有了钱,要不咱们直接到县里去开诊所得了?”

    管中来:“不急不急,慢慢来吧。咱们先熟悉下山里都有什么药材,我呢虽然有所凭借,不过也得积累点临床经验不是?

    在石沟村生活,吃喝用度基本上不用花钱,咱们也没啥压力,有病就看,没病就上山采药,岂不快哉!

    还有啊,这些钱可是咱妈的棺材本,咱们完全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赚钱,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话啊,放在医道上也适用。”

    “嘻嘻,那就是,庸医店大不来人,神鹊无牌门罗雀!”

    “兰兰呀,你是把管某比作扁鹊吗?和他比起来,我就是个渣渣。”

    “哼!咱们可是两个人的诊所,你是不是忘了呀?”

    “唉唉,你莫不是把自己比作?”

    “不成吗?就行你有天赋传承,我就不能无师自通吗?嗯?”

    “能能能,我家兰兰最厉害了,哈哈,我这才是捡了个宝贝呢!”

    事实证明,医术这东西,真不需要门面的,或许也是石沟村这边民风淳朴吧。老百姓也不在乎这刚毕业的大学生是否稚嫩,只要能开方抓药,但看无妨呐。何况,大学生在石沟村本就是稀有物种,您若想挑剔,那行,请去县里看病吧,村里的中医诊所仅此一家啊。

    管中来的针灸推拿,张夕兰的配药开方,两人真是绝配,令人羡慕。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得到了全村的认可,甚至已经开始有县里的人,专程来这看病了。谈不上发家致富,但至少可以立足于此了。

    在那个交通和信息还不发达的年代,去村里的中医诊所,就比找赤脚大夫强。不过呢,管中来还是客串过一段时间的赤脚大夫,外村的不方便过来的,给人家上门诊病,翻山越岭的,不就成了赤脚医生了吗。张夕兰还客串过接生婆呢。

    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两人不得已,都成了多面手。扎个消炎针,送点药片,有时候啊,患者也分不出他们是中医还是西医,反正能拿耗子就是好猫呗。

    不过呢,要说起最拿手的绝活,还是要数管中来祖传的针法了。您想啊,如果能不打针吃药,就把病给除了,那谁不乐意啊,况且针灸本就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传承,这东西不用宣传,大家也都普遍接受。

    可俗话说,内行看门道,疗效见真章。针灸能治病救人,失手了也能害人,如果你一直不出岔子,针到病除,而且别人治不了的,你却能治,那这一传十,十传百,声明远播的速度就慢不下来了。

    今天,中医诊所外面迎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上午九点,门口突然出现了两辆大奔,这种车停在石沟村,显得很不协调,村里没几人见过这车,也不知道是什么型号。

    停在前面的车,下来了几个保镖,为后车打开了车门,一男二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保镖:“老板,就是这里了。”

    这个被称呼为老板的男人,就是后来江平矿业的老板,也就是借尸还魂案的受害人江亦山,他和老婆顾彩凤还有自己的大女儿江晓燕来到此处。

    顾彩凤:“小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是看病的地方?”

    “顾总,就是这了。”

    “你们这些人,办事能力简直太差了,这连个停尸间都算不上,还看病,你们是不是收了黑钱,想害死我们家老江?啊?”

    “呦!您这说的,我们哪敢啊。”

    江亦山:“行了,彩凤,话说重了!是我让他们找个会针灸的大夫,我这头疼病去省医院不也没治好吗?人家就给吃止疼片,所以还不如看看土方。”

    保镖:“对对,老板,就是按您的要求找的,地方虽然破,不过针灸的手法还是挺好的,挺好的,村里县里都这么说。”

    顾彩凤:“切,就你会说。好吧,暂且不追究你们的失职,先把场子清了吧。”

    “好嘞。”

    三个保镖,进去了两个,还剩一个留在外面。

    中医诊所里的管中来和张夕兰早就听见外面有人嚷嚷,不过却是操着外地口音,听不懂具体说的什么。可最后那句清场子,二人是听明白了,这明显是来者不善呐。

    开在村里的诊所,忙不到哪去,现在就一个大爷在看病,管中来正给大爷切脉,两个保镖就走进来了。

    既然来者不善,就先画好道吧。

    管中来直接就说道:“你们先稍等片刻,我给这位大爷看好了,就轮到你们了。”

    两个保镖,并非是蛮不讲理之人,只是门口老板娘嚣张跋扈,他们如果不做点样子,没准工作不保啊。于是说道:“您是管大夫吗?我们家老板想要看病,麻烦这位大爷行个方便,您下午再来,我们谢谢您了。”

    不凑巧的是,这位刘大爷耳背,根本啥都没听见,而管中来呢,既然已经发了话,再重复也就没意义了,张夕兰也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打理昨日刚采的药材,倒是把这两位保镖给凉那了。

    软的不行,就只能硬来了。两个保镖各使了一个眼色确认,而后就上前把刘大爷给架起来了,刘大爷八十多岁,突然双脚离地,被弄到了一边,管中来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这是来砸场子吗?”

    “我刚才说了,我们老板要看病,您让这位大爷先等会,老年病着什么急,我们钱上给你们补齐就是了。大家互相理解一下。”

    “头一次见着这么看病的,你们先把大爷放下。”

    二人把大爷放在了凳子上,管中来走到近前,告诉大爷一会去他家接着看,先回家等着。刘大爷便起身回家了。

    管中来这也是没办法,兰兰还在旁边,为了安全考虑,眼下也不能硬来。

    清完场子,保镖领着老板和夫人及宝贝女儿一同进入了狭小的中医诊所。

    顾彩凤:“这里也太脏了,一看就是个没资质的黑诊所,老江,你确定没来错地方吧。”

    江亦山:“哎呀呀,夫人呐,这是乡下农村,卫生条件差一些,又不是你看病,要不你们娘俩先出去等会?”

    “我才不呢,我和小燕就在这待着,要不一旦出事怎么办呢?”

    “好好好,那你们就待着吧。”

    敢情这位江老板还是个妻管严。

    管中来就在这等着,也不着急。两位家眷被安顿好以后,江亦山转过身来,走到了管中来前面坐下。

    他先开口了:“是这样的小大夫,我呢下午要去谈个生意,很重要的生意。可这两年呢,一遇到紧张的情况,我脑袋就痛,去国内各大医院查了个遍,里面也没长东西,看不出毛病来。在我们月都省,有个老中医用针灸给我治了一段时间,还有点效果,不过呢,现在身处外地,也不能把老中医给请来,所以就跑到这来了,不知道你会不会调理一下。”

    管中来:“哦,原来是这样,神经性头痛。会不会调理先放后面再说,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您敢让我这个农村小大夫在脑袋上行针吗?”

    顾彩凤:“什么?在脑袋上扎针?那肯定不行啊,这什么破地方,老江你傻吗?你死了我拿他们俩顶命有用吗?”

    这话说得就有点难听了,张夕兰虽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过手劲明显大了几分,管中来当然对自己的针法很自信,不过面对这位泼妇却不得不防,要是不事先讲清楚,一旦出了意外,或者她将来拿别的事情栽赃一下,自己这小店还开得下去吗?所以管中来把丑话说在了前面,大不了他们不治走人,自己这边最多也就是挨几句骂,这种外来主,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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