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门口安静等候的客人见状，有的起身，有的已经探进屋内一探究竟。
屋内灯光本就昏暗，顶上的灯光直直照着暴发户，脸上褶子赘肉暴露无遗。
暴发户气的像充气过头的气球，一触就爆。
“好啊！那我今天就要买下这个店。”
任序也不愿多跟他废话，随口报价：“两千万，微信还是支付宝。”
暴发户身侧的女人瞥了一眼眼前要价两千万的男人还有周围众多餐客的目光，败下阵来，“我们吃别的吧。”
浓妆艳抹的女人凑到男人耳边嘀咕了两句话，暴发户脸上更黑了。
“今天是我女朋友不想吃了，才不是老子买不起！你们店，我们是再也不会来了！”矮胖的暴发户手臂一揽身侧女人从看客中愤愤地脱身离去。
方云在一旁翻了道白眼“巴不得别来，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林姨和刘温从里边出来时只瞧见两个离去的背影，错过了这一场闹剧。
刘温取出话筒，“各位，抱歉给大家带来不愉快的用餐体验，我们餐厅为大家准备了餐后布丁，祝你们用餐愉快。”
“刘姐我……”姜堇颂没能处理好这个突发事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刘温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没事，你也是第一次遇到不会解决也正常。”
姜堇颂点点头，前边的男人回过身来，任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目光落在姜堇颂发怔的脸上。
“遇到这种事，你也不懂找别人吗。”不知是不是姜堇颂的错觉，他语气里隐隐有些愠怒，说完他把头朝一侧偏去。
“我……”姜堇颂抬眸，看着任序，眼前聚焦在任序偏着头露出的线条明显的精雕侧颜上，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还是压低声音用仅两人听的到的音量说，“谢谢你。”
任序回过头，脸上再次挂上“招牌微笑”，语气贱贱的，“你说什么，周围太吵没听清。”
瓷具碰撞的声音，推车移动时车轮碾过地面的动静，在加上两人的身高差距，姜堇颂信了他的话，清澈透亮的黑珍珠直直看着他，声音抬高了一个分贝，“谢谢你。”
任序没再回话，觉得无趣，转身回到了钢琴前再次演奏琴曲。
只是任序没有想到，姜堇颂这个人有个最大的优点，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她此刻已经在心里考量该如何感谢这份“举手之劳”了。
这个暴发户是任序家附近的住户，中了一千万，整个人就变得无比猖狂，任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说一个更高的价位，让他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当然这都是后话，是刘姐与姜堇颂回忆初开店时的事而提起的。
杏城的盛夏变得多雨，转眼已经进入更加暑气逼人的八月。
姜堇颂已经有些时日未见父亲，直到父亲姜徳昨日刚出差回来，回家不过几小时，两人照面，简单问候两句，姜徳又得知他的老同学过世要去祭奠他一下，又急着出门。
姜堇颂取了把雨伞，被继母李连嘲讽了一番，“下雨天还这么爱出门，不会是出门去谈恋爱吧。”
李连对她这个继女自然不上心，怎么会知道她在餐厅兼职已经有段时间……
为避免不必要的争论，姜堇颂扯谎说与曲筝在一块。
刚出门不久，兜里的手机一道提示音响起，说曹操曹操到——是曲筝发来的。
曲筝:颂颂！！你看这个！
曲筝：【大学生舞蹈比赛即将开幕——】
是一条转载的公众号链接。
曲筝：你芭蕾最近是不是没好好练！你别忘了三周后的芭蕾赛啊！你拿奖了我请你吃大餐！
这一阵子确实有些懈怠了，这样下去别说得奖了，连进决赛…可能都是问题。
姜堇颂：嗯，我没忘记，我还想着找谁伴奏呢
姜堇颂：好呀好呀，我一定努力努力吃上大餐！
大学生舞蹈比赛是市级比赛，允许舞蹈生自行配乐，或自由组队找人伴奏。
车窗上雨渍斑驳，在玻璃上刮出一道道雨痕，豆大的雨滴砸在上边的声音，不停落入姜堇颂的耳中。
雨点敲击玻璃意外的极具节奏感。
她看着雨滴任由思绪飘远，人坐在车里，心思好似已经飞到了未来的比赛现场。
姜堇颂脑中闪过他眸中冷静自持，面上依旧一成不变的疏远的礼貌微笑。
忽地她回过神，对了，可以找任序。
在跟同事的聊天中得知，任序曾是他小区那一带的钢琴“天才”，小时候参加的钢琴比赛次次都是一等奖。后来父亲嗜赌，败光了祖上的积蓄，听说他爷爷那一辈是做生意的，积蓄到下一代手上也还算宽裕。不过家里出了一个这样的赌徒，妻子闹离婚，而儿子的钢琴课也因支付不起费用而停课。
而自己也被停了辅导课，有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感触从心中油然而生。
公交车停靠在路边，姜堇颂眼看时间快到点了，一路小跑起来。雨势不在小，离开遮雨的车站跑了没几米的距离，鞋面沾上泥土，裤脚被水浸的沉甸甸的，每抬一次脚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拽着自己。
到达餐厅，姜堇颂换好制服出来，才觉得清爽了不少。
一位戴眼镜的男人说来应聘服务生。看模样也是个学生。
“你好。”姜堇颂礼貌问候，又见方云笑嘻嘻地走向他。
看模样方云是认识他，“诶，陈朗你这是来应聘？”
名为陈朗的男子笑着与方云打招呼，“是啊方姐，办公室在哪。”
“我带你去吧。”
两人消失在转角处，给陈朗办了入职，短短一中午的时间他把服务生这个身份适应的很好，仿佛已经工作了好久，至少看起来不像第一天刚来。
过了中午的忙碌点，姜堇颂这才得空喝上两口茶。
陈朗凑了过来，笑容和煦问她“我看你也像学生诶，你是Z大的吗？”
“对的。”
“你是形象这么好，是舞蹈生吧。”陈朗自一早进店就注意到她了。
姜堇颂再一次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猜的好准啊，刘姐一看到我也这么说哈哈哈哈。”
“我也是Z大的，我学的是钢琴。”陈朗主动介绍自己，好像抓住了与姜堇颂的什么共同点让他有些莫名的喜悦。
少女眸中闪过惊讶，“那你钢琴也很好喽？”
两人聊得正开心，一道黑色影子从身后经过，任序目光落在满脸笑容的少女脸上，停留了不过三秒，又移开目光朝里间走去。
姜堇颂回头碰巧看到任序离去的背影，他今天来的好晚啊，等会得找个机会去问问他……
“还算不错。”陈朗移步到钢琴前，准备演奏前还体贴地问姜堇颂想听什么。
女孩笑着摆摆手，让他选自己擅长的来。
琴声响起，姜堇颂搬了把椅子，坐在台下充当着忠诚的听众。
乐曲停止，她捧场鼓掌，夸赞他琴技高超。
陈朗眼镜后的眸光忽闪，沉默片刻问她，“诶对了，你们舞蹈生最近是不是有比赛。”
姜堇颂有些意外他会知道这些，面色写着惊讶，“是的，没想到已经传到你们那了吗。”
“我在找人合作，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陈朗具有试探意义的话语落在姜堇颂耳中。
姜堇颂也隐隐揣测到他话语中的含义，委婉道，“你多问问，总会找到合适的。”
不知何时背后那颀长身量的少年，突然开口，“你不就挺合适的。”
姜堇颂猛地回头，瞥见任序那一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眸子，还有他嘴角略微扬起的角度。
讥讽意味十足。
“……”姜堇颂看到上方一群乌鸦飞过，她冲着陈朗略感尴尬地笑，语气里含着抱歉，“我已经组好队了。”
陈朗也不好再说什么。
忙碌的时间再一次袭来，连续站着工作四小时的姜堇颂腰酸背痛，每每看到任序弹琴的背影，都会感叹，为什么自己不能坐着工作！
姜堇颂看了一眼时间，从更衣室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视线捕捉到任序离去的背影，朝门后方向大声喊道，“云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晚上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街边烧烤的香气窜入鼻腔，姜堇颂下意识咽了咽喉咙，好像是有些饿了。
再一张望，姜堇颂终于看到了任序
任序低头看着手机，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纯黑色衬衫，最上边扣子被他解开，露出一截弧度优美的锁骨线条，隐隐露出一截藏在衣服之下的银色链条。
姜堇颂移开了视线唤他，“任序。”
男人很快抬起头，精准无误地捕捉到眼前的人，嗓音含着几分沙哑，“有事吗。”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姜堇颂尽量说的委婉，怕自己的话出于报恩与同情的话伤到面前这个高上她一大截的少年。
任序无视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余光注意到来了一辆公交车，言语冷淡疏远，“我们很熟吗，你很喜欢麻烦别人吗。”
说罢他没等姜堇颂反应，有些急切地上了公交车，姜堇颂发现今天他坐的竟是与自己同一班车。
姜堇颂也快步跟上。
猝不及防，她踩到了他鞋子的后跟。
任序回头看到她默默收回的脚，瞪了了一眼她，眸中有些不耐烦。
“……”
“对不起！”姜堇颂看着他被自己踩掉的鞋跟，周围还有人目睹这一幕而笑出声。
任序找了个后排的双人位置，但显然他没打算给姜堇颂留位置。
他坐在了双人位的外侧。
任序被灼热的目光烫到了一般，偏头瞧了她一眼，少女眼眸亮起，几欲开口，但话刚到嘴边又被噎了回去。
姜堇颂看着他从兜里掏出的耳机线，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毫不犹豫地把两个耳朵都堵了个干净。
“……”倒也不必这样吧，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任序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口中的话一字不落的飞进姜堇颂的耳中，“你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说。”
姜堇颂有些疑惑投去目光，那人面色丝毫不变，“分了。”
公交车靠站，又下去了几位。此时公交车内除了任序无人说话，“不然你想怎么样。”
姜堇颂眉头不由得一皱，什么渣男语录？单单听着这简单的对话，她都能脑补一出大戏，只不过最后的结论通通指向——他，是个渣男。
一个钢琴很厉害的渣男。
屋内灯光本就昏暗，顶上的灯光直直照着暴发户，脸上褶子赘肉暴露无遗。
暴发户气的像充气过头的气球，一触就爆。
“好啊！那我今天就要买下这个店。”
任序也不愿多跟他废话，随口报价：“两千万，微信还是支付宝。”
暴发户身侧的女人瞥了一眼眼前要价两千万的男人还有周围众多餐客的目光，败下阵来，“我们吃别的吧。”
浓妆艳抹的女人凑到男人耳边嘀咕了两句话，暴发户脸上更黑了。
“今天是我女朋友不想吃了，才不是老子买不起！你们店，我们是再也不会来了！”矮胖的暴发户手臂一揽身侧女人从看客中愤愤地脱身离去。
方云在一旁翻了道白眼“巴不得别来，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林姨和刘温从里边出来时只瞧见两个离去的背影，错过了这一场闹剧。
刘温取出话筒，“各位，抱歉给大家带来不愉快的用餐体验，我们餐厅为大家准备了餐后布丁，祝你们用餐愉快。”
“刘姐我……”姜堇颂没能处理好这个突发事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刘温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没事，你也是第一次遇到不会解决也正常。”
姜堇颂点点头，前边的男人回过身来，任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目光落在姜堇颂发怔的脸上。
“遇到这种事，你也不懂找别人吗。”不知是不是姜堇颂的错觉，他语气里隐隐有些愠怒，说完他把头朝一侧偏去。
“我……”姜堇颂抬眸，看着任序，眼前聚焦在任序偏着头露出的线条明显的精雕侧颜上，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还是压低声音用仅两人听的到的音量说，“谢谢你。”
任序回过头，脸上再次挂上“招牌微笑”，语气贱贱的，“你说什么，周围太吵没听清。”
瓷具碰撞的声音，推车移动时车轮碾过地面的动静，在加上两人的身高差距，姜堇颂信了他的话，清澈透亮的黑珍珠直直看着他，声音抬高了一个分贝，“谢谢你。”
任序没再回话，觉得无趣，转身回到了钢琴前再次演奏琴曲。
只是任序没有想到，姜堇颂这个人有个最大的优点，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她此刻已经在心里考量该如何感谢这份“举手之劳”了。
这个暴发户是任序家附近的住户，中了一千万，整个人就变得无比猖狂，任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说一个更高的价位，让他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当然这都是后话，是刘姐与姜堇颂回忆初开店时的事而提起的。
杏城的盛夏变得多雨，转眼已经进入更加暑气逼人的八月。
姜堇颂已经有些时日未见父亲，直到父亲姜徳昨日刚出差回来，回家不过几小时，两人照面，简单问候两句，姜徳又得知他的老同学过世要去祭奠他一下，又急着出门。
姜堇颂取了把雨伞，被继母李连嘲讽了一番，“下雨天还这么爱出门，不会是出门去谈恋爱吧。”
李连对她这个继女自然不上心，怎么会知道她在餐厅兼职已经有段时间……
为避免不必要的争论，姜堇颂扯谎说与曲筝在一块。
刚出门不久，兜里的手机一道提示音响起，说曹操曹操到——是曲筝发来的。
曲筝:颂颂！！你看这个！
曲筝：【大学生舞蹈比赛即将开幕——】
是一条转载的公众号链接。
曲筝：你芭蕾最近是不是没好好练！你别忘了三周后的芭蕾赛啊！你拿奖了我请你吃大餐！
这一阵子确实有些懈怠了，这样下去别说得奖了，连进决赛…可能都是问题。
姜堇颂：嗯，我没忘记，我还想着找谁伴奏呢
姜堇颂：好呀好呀，我一定努力努力吃上大餐！
大学生舞蹈比赛是市级比赛，允许舞蹈生自行配乐，或自由组队找人伴奏。
车窗上雨渍斑驳，在玻璃上刮出一道道雨痕，豆大的雨滴砸在上边的声音，不停落入姜堇颂的耳中。
雨点敲击玻璃意外的极具节奏感。
她看着雨滴任由思绪飘远，人坐在车里，心思好似已经飞到了未来的比赛现场。
姜堇颂脑中闪过他眸中冷静自持，面上依旧一成不变的疏远的礼貌微笑。
忽地她回过神，对了，可以找任序。
在跟同事的聊天中得知，任序曾是他小区那一带的钢琴“天才”，小时候参加的钢琴比赛次次都是一等奖。后来父亲嗜赌，败光了祖上的积蓄，听说他爷爷那一辈是做生意的，积蓄到下一代手上也还算宽裕。不过家里出了一个这样的赌徒，妻子闹离婚，而儿子的钢琴课也因支付不起费用而停课。
而自己也被停了辅导课，有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感触从心中油然而生。
公交车停靠在路边，姜堇颂眼看时间快到点了，一路小跑起来。雨势不在小，离开遮雨的车站跑了没几米的距离，鞋面沾上泥土，裤脚被水浸的沉甸甸的，每抬一次脚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拽着自己。
到达餐厅，姜堇颂换好制服出来，才觉得清爽了不少。
一位戴眼镜的男人说来应聘服务生。看模样也是个学生。
“你好。”姜堇颂礼貌问候，又见方云笑嘻嘻地走向他。
看模样方云是认识他，“诶，陈朗你这是来应聘？”
名为陈朗的男子笑着与方云打招呼，“是啊方姐，办公室在哪。”
“我带你去吧。”
两人消失在转角处，给陈朗办了入职，短短一中午的时间他把服务生这个身份适应的很好，仿佛已经工作了好久，至少看起来不像第一天刚来。
过了中午的忙碌点，姜堇颂这才得空喝上两口茶。
陈朗凑了过来，笑容和煦问她“我看你也像学生诶，你是Z大的吗？”
“对的。”
“你是形象这么好，是舞蹈生吧。”陈朗自一早进店就注意到她了。
姜堇颂再一次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猜的好准啊，刘姐一看到我也这么说哈哈哈哈。”
“我也是Z大的，我学的是钢琴。”陈朗主动介绍自己，好像抓住了与姜堇颂的什么共同点让他有些莫名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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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堇颂回头碰巧看到任序离去的背影，他今天来的好晚啊，等会得找个机会去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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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笑着摆摆手，让他选自己擅长的来。
琴声响起，姜堇颂搬了把椅子，坐在台下充当着忠诚的听众。
乐曲停止，她捧场鼓掌，夸赞他琴技高超。
陈朗眼镜后的眸光忽闪，沉默片刻问她，“诶对了，你们舞蹈生最近是不是有比赛。”
姜堇颂有些意外他会知道这些，面色写着惊讶，“是的，没想到已经传到你们那了吗。”
“我在找人合作，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陈朗具有试探意义的话语落在姜堇颂耳中。
姜堇颂也隐隐揣测到他话语中的含义，委婉道，“你多问问，总会找到合适的。”
不知何时背后那颀长身量的少年，突然开口，“你不就挺合适的。”
姜堇颂猛地回头，瞥见任序那一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眸子，还有他嘴角略微扬起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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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堇颂看到上方一群乌鸦飞过，她冲着陈朗略感尴尬地笑，语气里含着抱歉，“我已经组好队了。”
陈朗也不好再说什么。
忙碌的时间再一次袭来，连续站着工作四小时的姜堇颂腰酸背痛，每每看到任序弹琴的背影，都会感叹，为什么自己不能坐着工作！
姜堇颂看了一眼时间，从更衣室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视线捕捉到任序离去的背影，朝门后方向大声喊道，“云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晚上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街边烧烤的香气窜入鼻腔，姜堇颂下意识咽了咽喉咙，好像是有些饿了。
再一张望，姜堇颂终于看到了任序
任序低头看着手机，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纯黑色衬衫，最上边扣子被他解开，露出一截弧度优美的锁骨线条，隐隐露出一截藏在衣服之下的银色链条。
姜堇颂移开了视线唤他，“任序。”
男人很快抬起头，精准无误地捕捉到眼前的人，嗓音含着几分沙哑，“有事吗。”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姜堇颂尽量说的委婉，怕自己的话出于报恩与同情的话伤到面前这个高上她一大截的少年。
任序无视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余光注意到来了一辆公交车，言语冷淡疏远，“我们很熟吗，你很喜欢麻烦别人吗。”
说罢他没等姜堇颂反应，有些急切地上了公交车，姜堇颂发现今天他坐的竟是与自己同一班车。
姜堇颂也快步跟上。
猝不及防，她踩到了他鞋子的后跟。
任序回头看到她默默收回的脚，瞪了了一眼她，眸中有些不耐烦。
“……”
“对不起！”姜堇颂看着他被自己踩掉的鞋跟，周围还有人目睹这一幕而笑出声。
任序找了个后排的双人位置，但显然他没打算给姜堇颂留位置。
他坐在了双人位的外侧。
任序被灼热的目光烫到了一般，偏头瞧了她一眼，少女眼眸亮起，几欲开口，但话刚到嘴边又被噎了回去。
姜堇颂看着他从兜里掏出的耳机线，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毫不犹豫地把两个耳朵都堵了个干净。
“……”倒也不必这样吧，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任序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口中的话一字不落的飞进姜堇颂的耳中，“你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说。”
姜堇颂有些疑惑投去目光，那人面色丝毫不变，“分了。”
公交车靠站，又下去了几位。此时公交车内除了任序无人说话，“不然你想怎么样。”
姜堇颂眉头不由得一皱，什么渣男语录？单单听着这简单的对话，她都能脑补一出大戏，只不过最后的结论通通指向——他，是个渣男。
一个钢琴很厉害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