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堇颂本着开源节流的原则，最终选择了乘坐公交车出门。
幸好江苑附近就有公交车站，半小时就能抵达市中心附近的那家Black plan。
到餐厅门口时，门还未开，就在姜堇颂产生了走一圈再绕回来的念头时，昨晚的被刘姐唤作“老林”的那位阿姨骑着辆小毛驴有些急促地赶来，看着她的着急模样，姜堇颂提了一嘴时间，阿姨，才五十八分。
林阿姨粗粝的手拉上姜堇颂的如藕一般的胳膊进了更衣室。
胳膊被阿姨手上的茧子磨得又痒又麻，很快异样的触感消失，她的手里被阿姨塞了一套制服。
黑色打底的西装套装，红色线条包边。
姜堇颂骨架小，这套衣服明显大上一码，她想自己穿起来一定像个装大人模样的小屁孩。
“小姜啊，你呀太瘦啦，不过该有肉的地方是一点不马虎啊。”林姨一边笑一边整着换下来的衣服，接着指着边上空着的柜子“这是你的位置。”
更衣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姜堇颂慌乱地将制服捂在胸口前边，圆润的眼睛有些戒备地盯着新进来的人。
那人皮肤偏黑穿着U型领口的修身红色上衣，深蓝色紧身牛仔裤，不可置否身材凹凸有致，是性感女人该有的身材。
“这是来了个新人啊，看着是我弟弟会喜欢的款。”黑皮美人刚见面就开起了姜堇颂的玩笑。
“小方，人家还小嘞。”林姨觉得她的话有些不妥，不过姜堇颂不觉得，热热闹闹的，她喜欢这样明媚的人！
“我妈十八岁都生我了。”方云转身带上门，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开始脱上衣。
这下该轮到姜堇颂愣住了，面前的黑皮辣妹，大大方方地换衣服并无任何羞涩扭捏的举动，健康的身材很吸引眼球，尽管最后姜堇颂还是回避地别过了头，这样盯着人家看不太好。
方云笑，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餐厅的生意还算可观，才刚开始营业一会，已经来了五桌客人。
姜堇颂跟在林姨的身边大致了解了流程——就是用平板让客人自行点单。
进入工作状态后，姜堇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直到路过那架无人演奏的钢琴时，她才意识到今日没有琴声。
她不由得代入进餐的客人们，顿时都觉得索然无味。
电话声和客人的叫唤声一同响起，将她飘远的思绪拉扯回来。
方云冲她招手从另一个餐桌过来走过来，“我来吧，你去接下电话。”
姜堇颂走到前台，拿起那部有些褪漆的座机接起，将话筒递到耳边。
“喂，您是？”
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手机被那头的人拿起，“任序。”
仅仅这两个字，她竟感觉耳朵好似被听筒的震动给电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但姜堇颂不懂这个人是谁，她不说话，对面也不出声，她的第一反应是求助同事空气凝滞了几秒，求助的目光信号并没有被她的同事接收，姜堇颂只好接着询问，少女的嗓音清冽如水，“您有什么事吗?是需要预约吗？”
“你是新来的？”对面那道少年声线隐隐收敛笑意，一针见血地戳破了她的身份。
姜堇颂用手蹭了蹭柔软的耳根子，应答道，“嗯。”低沉磁性的声音继续在耳边散开，“帮我跟刘姐说一声，我有事迟点过去。”
“好……”的。
紧接着话筒里传来急促的“嘟——嘟——”声。
路过的林姨见她在接电话随口叮嘱，“小姜，如果是预约的话要记得登记。”
“嗯嗯，好的我记下了。”姜堇颂点点头，她又跑到办公室内与刘姐转述了一下。
刘温忙着手头的事，表示知道了。姜堇颂离开办公室，忙到下午三点多，餐厅的客人陆续走光了。
就这样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她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对钢琴悸动的心情，趁着四下无人，她已经坐上了钢琴凳。
姜堇颂身姿挺立，两只纤细的手抚上棱角分明的琴键之上。
手机界面点开了昨天那个男人弹的《Autumn Leaves》的乐谱，想把它复刻一遍。
任序一进餐厅看的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位肤白坐姿挺立的白天鹅，仰着长颈，以一种极为高傲的姿态演奏着。
当然，任序并未因此而嘴下留情。
姜堇颂弹得入神，陶醉在自己的琴声里，猝不及防背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中止了这场演奏。
“你是初学者吧，错的音要赶上黑键数了。”
姜堇颂好歹也学过两年钢琴，这话让她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大言不惭……
身穿工作制服的少女猛地一回头，茫然的眼睛撞进一双冷淡的眸子。
他的眼里全然是对她演奏的嫌弃与厌恶。
少年身穿白色衬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少女，骨子里的乖张在他的脸上体现无疑。眸中丝毫不掩的厌恶，但面上竟留存一丝礼貌的笑容。
这人学变脸的吗。
姜堇颂望着他，也不着急否认，反客为主道，“那你弹一首我听听？”
任序偏头衬衫发出浅浅的摩擦声，随口一提，“一首一百。 ”他深黑色的瞳孔里印着姜堇颂不可思议的表情。
姜堇颂被他噎住，提钱多伤感情啊，只好撇撇嘴道“要钱没有。”
没想到对面那个男人又接上话反问她“要命一条？”
“你！”姜堇颂从凳子上站起来，像极了发毛的布偶猫，圆润的眼睛瞪着对面的那人。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刘温大老远就听到动静走过来瞧瞧，身后跟着林姨和方云。
“要谁的命啊？”刘温见到任序笑嘻嘻地朝这边走来。
“刘姐，我逗她呢。”任序率先说话。
姜堇颂在心里一万个摇头，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嘲讽！赤裸裸的挑衅！姐！你别信他！
“是这样吗？任序没有欺负你吧？”刘温扭头问姜堇颂。
“我想听他弹琴，他说一首一百。”姜堇颂话一出，刘温和她身后的两人一起笑了。
“小序，你还挺黑心的哦。”方云笑得忘形，没想到眼前的足有一米八身高的少年乍一看斯斯文文，没想到这么焉坏。
“这么一个水灵的姑娘想听首歌还不给人家弹了，你弹，我出钱。”刘温大老板气概一下子爆棚。
姜堇颂现在看刘姐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她好像周边散发着爆金币的光辉，她笑容灿烂喊道，“刘姐威武！”
她也是扬眉吐气了，姜堇颂得意地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男人，撇撇嘴，“弹吧。”
“既然刘姐都发话了。”任序没有再推脱，走两步坐上了钢琴凳。
琴声就在他的指尖下缓缓流出，姜堇颂站到刘姐边上一起听这舒缓的琴曲。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这个人竟然和昨晚演奏的是同一个人？
顽劣的语气，与他弹琴的模样……
姜堇颂：“……”班门弄斧，还弄了个破的稀巴烂的斧头。
“刘姐，这不会就是昨晚你跟我说的那个小伙子吧……”姜堇颂还是凑到刘温边上再一次确认。
“对啊，任序。”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所以，下午打电话的人……”也是他？姜堇颂话说到一半被刘姐打断，“是他。”
顿时空气里除了清澈的琴声外，只有四个人站在原地默默的听着演奏。
曲毕，大家也捧场地给了掌声，其实在场的四名观众，仅姜堇颂略懂一点钢琴。
任序的琴声在她听来没有任何的毛病，甚至算得上演奏典范。
演奏过后，已经接近傍晚，又要迎来一波营业高峰期。大家又继续回到各自的岗位，接待客人。
除去预订的餐桌，店内已经没有剩余位置。
“喂，叫你呢。”一位中年大叔，脖子上挂着一根粗粗的金链子，冲着姜堇颂喊道。
姜堇颂有些不想过去，眼下这个情况，怕不是来找事的。
“我看你里面还有空桌啊！怎么不让进啊？”粗密的眉毛上挑，毫不夸张与李逵有七分像，就连火爆的脾气也如出一辙。
姜堇颂细声细语耐心解释着，“那个是客人事先预订的位置。”
“那我现在预定，这些够不够。”他从夹在身侧的鳄鱼皮夹里掏出一叠红色纸币，另一侧有位妆容精致的女人挽住他的肩膀。
女人瞧着不足一米六，两人的身高目测也相差不过十厘米。
姜堇颂对中年男有了新的定义——暴发户。
“先生，我们这里是有规定的。如果想提前用餐，您可以打电话跟我们预定，如果没有预定，那您只好去那边的座位等候片刻。”姜堇颂手朝门口的坐满一排人的地方指了指。
“不够是吗？”爆发户语气不耐，浑然当她的话耳旁风，他又从包里掏出一叠的差不多两块砖头厚度纸币。
姜堇颂第一次这么直观的见到这么一沓纸币，之前也就见过冰冷的数字，所以她对钱具象化没什么概念。
直到有人惊呼了一声，吃顿饭花十个w值得吗。
这个份额足以让他在Black plan里吃上一周。
每天不带重样的一周。
“先生，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姜堇颂嗓音快要压不过面前的男人争辩的声音。
“你们开餐厅不就是为了赚钱吗?给你们钱又不收？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种农民出身啊。”越发狰狞的嘴脸，咄咄逼人的模样吓得姜堇颂向后撤了两步，嘴上除了喃喃两句不是的，她被吼的彻底地吓住了。
大厅内就餐的客人纷纷朝这投来目光，喧闹的议论声要盖过大厅内曲调婉转的琴曲。
骤然琴声湮没于餐客的议论声，准确的说是琴声停止了。
姜堇颂忽地肩膀被一双大手向后拉出一段距离，白色衬衫的背影闯入视野内，是任序。
他挡在了她的前头，两人距离不到半米，周围隐隐还有夹着沉木香的清新薄荷味。
提神的薄荷香让她恍悟过来，自己竟被一个暴发户唬的失神。
视线被高大的身影遮住，只听见他语气玩味说，“大叔，就算你为了吃顿饭而出钱买下餐厅，也得取个号看看什么时候轮到你。”
他这是，在帮她说话吗。
幸好江苑附近就有公交车站，半小时就能抵达市中心附近的那家Black plan。
到餐厅门口时，门还未开，就在姜堇颂产生了走一圈再绕回来的念头时，昨晚的被刘姐唤作“老林”的那位阿姨骑着辆小毛驴有些急促地赶来，看着她的着急模样，姜堇颂提了一嘴时间，阿姨，才五十八分。
林阿姨粗粝的手拉上姜堇颂的如藕一般的胳膊进了更衣室。
胳膊被阿姨手上的茧子磨得又痒又麻，很快异样的触感消失，她的手里被阿姨塞了一套制服。
黑色打底的西装套装，红色线条包边。
姜堇颂骨架小，这套衣服明显大上一码，她想自己穿起来一定像个装大人模样的小屁孩。
“小姜啊，你呀太瘦啦，不过该有肉的地方是一点不马虎啊。”林姨一边笑一边整着换下来的衣服，接着指着边上空着的柜子“这是你的位置。”
更衣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姜堇颂慌乱地将制服捂在胸口前边，圆润的眼睛有些戒备地盯着新进来的人。
那人皮肤偏黑穿着U型领口的修身红色上衣，深蓝色紧身牛仔裤，不可置否身材凹凸有致，是性感女人该有的身材。
“这是来了个新人啊，看着是我弟弟会喜欢的款。”黑皮美人刚见面就开起了姜堇颂的玩笑。
“小方，人家还小嘞。”林姨觉得她的话有些不妥，不过姜堇颂不觉得，热热闹闹的，她喜欢这样明媚的人！
“我妈十八岁都生我了。”方云转身带上门，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开始脱上衣。
这下该轮到姜堇颂愣住了，面前的黑皮辣妹，大大方方地换衣服并无任何羞涩扭捏的举动，健康的身材很吸引眼球，尽管最后姜堇颂还是回避地别过了头，这样盯着人家看不太好。
方云笑，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餐厅的生意还算可观，才刚开始营业一会，已经来了五桌客人。
姜堇颂跟在林姨的身边大致了解了流程——就是用平板让客人自行点单。
进入工作状态后，姜堇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直到路过那架无人演奏的钢琴时，她才意识到今日没有琴声。
她不由得代入进餐的客人们，顿时都觉得索然无味。
电话声和客人的叫唤声一同响起，将她飘远的思绪拉扯回来。
方云冲她招手从另一个餐桌过来走过来，“我来吧，你去接下电话。”
姜堇颂走到前台，拿起那部有些褪漆的座机接起，将话筒递到耳边。
“喂，您是？”
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手机被那头的人拿起，“任序。”
仅仅这两个字，她竟感觉耳朵好似被听筒的震动给电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但姜堇颂不懂这个人是谁，她不说话，对面也不出声，她的第一反应是求助同事空气凝滞了几秒，求助的目光信号并没有被她的同事接收，姜堇颂只好接着询问，少女的嗓音清冽如水，“您有什么事吗?是需要预约吗？”
“你是新来的？”对面那道少年声线隐隐收敛笑意，一针见血地戳破了她的身份。
姜堇颂用手蹭了蹭柔软的耳根子，应答道，“嗯。”低沉磁性的声音继续在耳边散开，“帮我跟刘姐说一声，我有事迟点过去。”
“好……”的。
紧接着话筒里传来急促的“嘟——嘟——”声。
路过的林姨见她在接电话随口叮嘱，“小姜，如果是预约的话要记得登记。”
“嗯嗯，好的我记下了。”姜堇颂点点头，她又跑到办公室内与刘姐转述了一下。
刘温忙着手头的事，表示知道了。姜堇颂离开办公室，忙到下午三点多，餐厅的客人陆续走光了。
就这样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她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对钢琴悸动的心情，趁着四下无人，她已经坐上了钢琴凳。
姜堇颂身姿挺立，两只纤细的手抚上棱角分明的琴键之上。
手机界面点开了昨天那个男人弹的《Autumn Leaves》的乐谱，想把它复刻一遍。
任序一进餐厅看的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位肤白坐姿挺立的白天鹅，仰着长颈，以一种极为高傲的姿态演奏着。
当然，任序并未因此而嘴下留情。
姜堇颂弹得入神，陶醉在自己的琴声里，猝不及防背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中止了这场演奏。
“你是初学者吧，错的音要赶上黑键数了。”
姜堇颂好歹也学过两年钢琴，这话让她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大言不惭……
身穿工作制服的少女猛地一回头，茫然的眼睛撞进一双冷淡的眸子。
他的眼里全然是对她演奏的嫌弃与厌恶。
少年身穿白色衬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少女，骨子里的乖张在他的脸上体现无疑。眸中丝毫不掩的厌恶，但面上竟留存一丝礼貌的笑容。
这人学变脸的吗。
姜堇颂望着他，也不着急否认，反客为主道，“那你弹一首我听听？”
任序偏头衬衫发出浅浅的摩擦声，随口一提，“一首一百。 ”他深黑色的瞳孔里印着姜堇颂不可思议的表情。
姜堇颂被他噎住，提钱多伤感情啊，只好撇撇嘴道“要钱没有。”
没想到对面那个男人又接上话反问她“要命一条？”
“你！”姜堇颂从凳子上站起来，像极了发毛的布偶猫，圆润的眼睛瞪着对面的那人。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刘温大老远就听到动静走过来瞧瞧，身后跟着林姨和方云。
“要谁的命啊？”刘温见到任序笑嘻嘻地朝这边走来。
“刘姐，我逗她呢。”任序率先说话。
姜堇颂在心里一万个摇头，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嘲讽！赤裸裸的挑衅！姐！你别信他！
“是这样吗？任序没有欺负你吧？”刘温扭头问姜堇颂。
“我想听他弹琴，他说一首一百。”姜堇颂话一出，刘温和她身后的两人一起笑了。
“小序，你还挺黑心的哦。”方云笑得忘形，没想到眼前的足有一米八身高的少年乍一看斯斯文文，没想到这么焉坏。
“这么一个水灵的姑娘想听首歌还不给人家弹了，你弹，我出钱。”刘温大老板气概一下子爆棚。
姜堇颂现在看刘姐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她好像周边散发着爆金币的光辉，她笑容灿烂喊道，“刘姐威武！”
她也是扬眉吐气了，姜堇颂得意地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男人，撇撇嘴，“弹吧。”
“既然刘姐都发话了。”任序没有再推脱，走两步坐上了钢琴凳。
琴声就在他的指尖下缓缓流出，姜堇颂站到刘姐边上一起听这舒缓的琴曲。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这个人竟然和昨晚演奏的是同一个人？
顽劣的语气，与他弹琴的模样……
姜堇颂：“……”班门弄斧，还弄了个破的稀巴烂的斧头。
“刘姐，这不会就是昨晚你跟我说的那个小伙子吧……”姜堇颂还是凑到刘温边上再一次确认。
“对啊，任序。”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所以，下午打电话的人……”也是他？姜堇颂话说到一半被刘姐打断，“是他。”
顿时空气里除了清澈的琴声外，只有四个人站在原地默默的听着演奏。
曲毕，大家也捧场地给了掌声，其实在场的四名观众，仅姜堇颂略懂一点钢琴。
任序的琴声在她听来没有任何的毛病，甚至算得上演奏典范。
演奏过后，已经接近傍晚，又要迎来一波营业高峰期。大家又继续回到各自的岗位，接待客人。
除去预订的餐桌，店内已经没有剩余位置。
“喂，叫你呢。”一位中年大叔，脖子上挂着一根粗粗的金链子，冲着姜堇颂喊道。
姜堇颂有些不想过去，眼下这个情况，怕不是来找事的。
“我看你里面还有空桌啊！怎么不让进啊？”粗密的眉毛上挑，毫不夸张与李逵有七分像，就连火爆的脾气也如出一辙。
姜堇颂细声细语耐心解释着，“那个是客人事先预订的位置。”
“那我现在预定，这些够不够。”他从夹在身侧的鳄鱼皮夹里掏出一叠红色纸币，另一侧有位妆容精致的女人挽住他的肩膀。
女人瞧着不足一米六，两人的身高目测也相差不过十厘米。
姜堇颂对中年男有了新的定义——暴发户。
“先生，我们这里是有规定的。如果想提前用餐，您可以打电话跟我们预定，如果没有预定，那您只好去那边的座位等候片刻。”姜堇颂手朝门口的坐满一排人的地方指了指。
“不够是吗？”爆发户语气不耐，浑然当她的话耳旁风，他又从包里掏出一叠的差不多两块砖头厚度纸币。
姜堇颂第一次这么直观的见到这么一沓纸币，之前也就见过冰冷的数字，所以她对钱具象化没什么概念。
直到有人惊呼了一声，吃顿饭花十个w值得吗。
这个份额足以让他在Black plan里吃上一周。
每天不带重样的一周。
“先生，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姜堇颂嗓音快要压不过面前的男人争辩的声音。
“你们开餐厅不就是为了赚钱吗?给你们钱又不收？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种农民出身啊。”越发狰狞的嘴脸，咄咄逼人的模样吓得姜堇颂向后撤了两步，嘴上除了喃喃两句不是的，她被吼的彻底地吓住了。
大厅内就餐的客人纷纷朝这投来目光，喧闹的议论声要盖过大厅内曲调婉转的琴曲。
骤然琴声湮没于餐客的议论声，准确的说是琴声停止了。
姜堇颂忽地肩膀被一双大手向后拉出一段距离，白色衬衫的背影闯入视野内，是任序。
他挡在了她的前头，两人距离不到半米，周围隐隐还有夹着沉木香的清新薄荷味。
提神的薄荷香让她恍悟过来，自己竟被一个暴发户唬的失神。
视线被高大的身影遮住，只听见他语气玩味说，“大叔，就算你为了吃顿饭而出钱买下餐厅，也得取个号看看什么时候轮到你。”
他这是，在帮她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