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贱又欠揍。”张月鹿补充道。
沈楼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嘿，你这张月鹿咋怎么欠打呢？”
张月鹿冷哼一声，似乎很是不屑。沈楼有气使不出，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都是我不好。”
这话题还是她挑起的，清笳适当地和稀泥，“走吧，别耽误时间了，咱们速去找花夫人”
“走吧。”张月鹿不甚在意，跟了上去。
沈楼自讨没趣，也跟了上去。
花夫人的院子离老夫人的院子不远，三人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相较于老夫人院落的美轮美奂，花夫人的院落则小而精致。
不同于老夫人处的豁达，花夫人属于后宅女眷，清笳由侍女带着进了院子，刚刚不对付的两人都被拦在了院外。
院外的张月鹿与沈楼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清笳跟在侍女身后，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侍女头顶的发簪。
没入发丝的簪体看不见，露在发髻之外的部分倒是泛着银光，到钗尾时仍然是银丝缠绕，不过形状却与清笳手中的不一样。
“夫人，查案的道士来了。”
花夫人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子一顿，扭头看向清笳。深蓝色的标志性道袍入眼，她倒也没理由怀疑清笳身份的真实性。
花夫人放下剪子，拿起手帕擦着手上的水渍，“怎么还有道士？难不成作祟的不是妖，是鬼吗？”
“不管是妖还是鬼，夫人放心交给我们便是。”
清笳掏出簪子，向花夫人展示，“花夫人，可认得这发簪？”
花夫人淡淡一瞥，随手招来了带清笳进来的侍女，“芍药，这是你们谁的簪子？”
芍药的视线在发簪上停留须臾，随后微蹲行礼，声音有些颤抖，“回夫人，这是芙蕖的。”
好像触碰到什么秘辛了。
“下去吧。”花夫人挥挥手，芍药乖巧地退到了门口。
清笳问道：“夫人，不知这芙蕖姑娘在何处？”
花夫人的语气有些微妙，冷了不少，“那小贱蹄子爬了床，当了个通房丫头，去老爷那边了。”
名字相似，身份也和沈楼说的那个阿莲相似，不由得让人将二者联系起来。
顶着花夫人的冷气压，清笳继续问道：“夫人可还记得芙蕖姑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花夫人似乎被戳中了什么笑点，莞尔一笑却没有回答她，起身径直走向里屋，“本夫人乏了，芍药送客。”
“是在下唐突了。”清笳意识到不妥，面对着女人的背影拱手道歉。
见花夫人无再出来之意，清笳拿着发簪跟着芍药出了门。
清笳还是有些不甘心，“芍药姑娘，事关花府安危，不知你可否透露一二。”
芍药没有马上回应，待出了屋快出院子时才堪堪开口，眼神闪烁一直瞥向主屋的方向，
“几个月前芙蕖爬了老爷的床，但并未被夫人发现，老爷也没有直接要走她。之后老爷来夫人院子的次数便多了起来，芙蕖在夫人的眼皮子下与老爷勾搭，一月前被夫人当场抓住，这才去了老爷房中。”
被丈夫与身边的婢女耍得团团转，怪不得花夫人不愿提及。真是可怜的女人。
“多谢芍药姑娘。”在泪水落下之前，清笳仓皇出了院，生怕这莫名的哭泣吓着人家。
眼尾泛红的清笳从内院出来，一旁沈楼连忙扔掉手里的杂草，上前询问，“你不会被打了吧？”
之前就听说花夫人脾气不好，如今看来是真的。
清笳摇摇头，声音却还是有些哑，“没有，我只是单纯想流泪。”
“可是有什么隐情？”张月鹿了然，再次掏出昨日的粗布手帕。
“多谢。”清笳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花，抽噎道：“花老爷的院子在哪儿，咱们边走边说吧。”
沈楼带路，三人朝着东苑走去。清笳将芍药告知她的事情，一字不落讲给二人听。
张月鹿的脸色更臭了，活泼如沈楼也沉默了。真是年纪大了，玩得花。
还未走近，院外的四位彪壮大汉已经进入三人视线，不言自威。
“这护院有些凶，对陌生人敌意很强，你俩且在这儿等我。”
看着远处沈楼套近乎的狗腿作态，张月鹿略为嫌弃地撇开了眼。
他的小动作尽被清笳收入眼中，想起师祖的嘱托，她斟酌再三开口道：
“道友实力不凡，只是身处人世，处事还需圆滑些。虽不求达到沈楼那般，但也不可过于…高冷，拒人千里之外。”
这是赶他走？
张月鹿听见声音，偏头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后颈处良久。
既然如此，那这情丝也快快拿回为妙。
上清朱雀，陵光有令，吾身之丝，即刻认主，归！
他在心里默念召归咒，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清笳感觉到他的视线，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是有什么事吗？”
“没…”身边的男人正想说什么，却突然咳嗽了几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肺咳出来似的。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清笳轻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
张月鹿虚脱般倚靠着身后的树，缓了良久才恢复了平静。
这情丝是在她体内待久了的缘故吗，怎么不听他的召唤？
还是这具身体太弱了？也对，能让他南烨这三魂七魄不全，只有一缕人魂接手的身体能好到哪儿去？
那日，他费劲全力才让一缕人魂从阿鼻地狱逃出，在人间游荡数日，即将魂散之时遇见了将死的张月鹿，这才得以苟延残喘。
张月鹿咽下嘴里的血沫，有气无力道：“没事，道友说得对。”
沈楼空手而归，看见一脸惨白的张月鹿，担忧道：“怎么回事？我就去打听个事儿，怎么又倒一个？”
“我没事，”张月鹿强压下嘴里反呕的血，“说说什么情况吧。”
定是他刚刚为了引回情丝强行催动这副身体残留的阳气，正气不足引发了旧疾。
“芙蕖数日前就消失了，花老爷还找府内悄摸找过一阵，一无所获。”
沈楼一脸委屈，愤愤不已，“他们还把我的簪子抢走了。”
如此一来，线索不就断了吗？刚有点眉目，又陷入了死胡同。
沈楼看这哭的哭，伤的伤，“今日就到此吧，我先带你们去疗伤。”
“也好。”
**
夜幕笼罩，花府再次陷入沉睡，莲姨娘的破旧院外却有人鬼鬼祟祟。
月光投在土墙上的影子由长变短，从三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一个，最后全部消失。
“昨晚还嘲笑小爷我的想法，今天咋你们也蹲上了！”
沈楼看着趴在身边一动不动的二人，忍不住感叹一句风水轮流转。
清笳轻声提醒道：“沈楼，你安分些。这屋顶瓦片年久失修，小心掉下去。”
三人白日除了看病，还探查了花府这段时间失踪人口以及对应的关系。
这半月来，花府共计失踪十五人。除了芙蕖，其余十四皆是普通的外院奴仆。芙蕖的名字经历与莲姨娘十分相似，而那十四人或多或少都能与莲姨娘扯上关系。
一切证据都指向已死的莲姨娘。眼下无其他证据，想要破这局，唯一的活路便是赌凶手还会再来这破烂小院。
一旁的张月鹿过于虚弱难得没有呛回去，白了一天的面色在月光沐浴之下反倒有了些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一披着斗篷的人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内。手里拖着一矮胖如猪的男人，那人却走得四平八稳，仿佛手里拎得是什么小玩意儿。
三人藏在屋脊之后，前院的人看不见他们，他们却能将院内情况尽收眼底。
肥胖男人被狠狠甩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呛得男人一阵咳嗽，带动着身体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如蛆虫般在地上蠕动。
黑袍人蹲下，伸手钳住男人的下颌，强迫他仰头看着满树的人皮。
“花坚，看到你的心上人了吗？”
声音有些低沉，但音色仍然暴露了她是个女人。
“疯子！你个疯子！”男人想要偏头躲闪前面的一幕，却女人的手死死禁锢，只能无能狂怒地咆哮着。
恰逢夜风拂过，人皮飘摇仿佛在向男人招手，诉说自己的思念。
“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男人脸上的肥肉一颤，面上留下鲜红的掌印。
“我是疯了！早在你背着我和那贱婢苟合之时，就已经疯了！”
女人的声音因情绪波动而尖锐刺耳，清笳却听出了些许熟悉感。
女人强行扳正男人躲闪的脸，指着最上面的人皮，声音恢复了平静，“最上面的那个，是芙蕖的，是阿莲的皮。你不是说她肤若凝脂深得你心吗？我拿下来送给你如何？”
“阿莲早就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眼里满是惶恐，双脚不住地挣扎刨土向后退，却只是在原地扬灰。
“死了吗？”女人声音软了下来，倏然又想起了什么，“噗嗤”笑出了声，“好像是我杀的，你要去陪她吗？”
黑袍落地，女人的脸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果然是花夫人。
此刻女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斜挂的朗月却只照亮了她一半的脸庞。半明半暗，有些渗人。
男人愤愤道：“果然是你这没教养的武女所做，让我儿早早便没了母亲！”
“母亲？”花夫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允许长子从她肚子出来的时候，早就该想到这点。”
“我父乃镇守人妖边界的将领，我家岂容你一商贾之人如此折辱？”
庶长子的存在便是宠妾灭妻的证据，花坚理亏，但仍然梗着脖子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你为何杀了芙蕖，杀了其他毫不相关的数十人？”
沈楼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嘿，你这张月鹿咋怎么欠打呢？”
张月鹿冷哼一声，似乎很是不屑。沈楼有气使不出，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都是我不好。”
这话题还是她挑起的，清笳适当地和稀泥，“走吧，别耽误时间了，咱们速去找花夫人”
“走吧。”张月鹿不甚在意，跟了上去。
沈楼自讨没趣，也跟了上去。
花夫人的院子离老夫人的院子不远，三人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相较于老夫人院落的美轮美奂，花夫人的院落则小而精致。
不同于老夫人处的豁达，花夫人属于后宅女眷，清笳由侍女带着进了院子，刚刚不对付的两人都被拦在了院外。
院外的张月鹿与沈楼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清笳跟在侍女身后，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侍女头顶的发簪。
没入发丝的簪体看不见，露在发髻之外的部分倒是泛着银光，到钗尾时仍然是银丝缠绕，不过形状却与清笳手中的不一样。
“夫人，查案的道士来了。”
花夫人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子一顿，扭头看向清笳。深蓝色的标志性道袍入眼，她倒也没理由怀疑清笳身份的真实性。
花夫人放下剪子，拿起手帕擦着手上的水渍，“怎么还有道士？难不成作祟的不是妖，是鬼吗？”
“不管是妖还是鬼，夫人放心交给我们便是。”
清笳掏出簪子，向花夫人展示，“花夫人，可认得这发簪？”
花夫人淡淡一瞥，随手招来了带清笳进来的侍女，“芍药，这是你们谁的簪子？”
芍药的视线在发簪上停留须臾，随后微蹲行礼，声音有些颤抖，“回夫人，这是芙蕖的。”
好像触碰到什么秘辛了。
“下去吧。”花夫人挥挥手，芍药乖巧地退到了门口。
清笳问道：“夫人，不知这芙蕖姑娘在何处？”
花夫人的语气有些微妙，冷了不少，“那小贱蹄子爬了床，当了个通房丫头，去老爷那边了。”
名字相似，身份也和沈楼说的那个阿莲相似，不由得让人将二者联系起来。
顶着花夫人的冷气压，清笳继续问道：“夫人可还记得芙蕖姑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花夫人似乎被戳中了什么笑点，莞尔一笑却没有回答她，起身径直走向里屋，“本夫人乏了，芍药送客。”
“是在下唐突了。”清笳意识到不妥，面对着女人的背影拱手道歉。
见花夫人无再出来之意，清笳拿着发簪跟着芍药出了门。
清笳还是有些不甘心，“芍药姑娘，事关花府安危，不知你可否透露一二。”
芍药没有马上回应，待出了屋快出院子时才堪堪开口，眼神闪烁一直瞥向主屋的方向，
“几个月前芙蕖爬了老爷的床，但并未被夫人发现，老爷也没有直接要走她。之后老爷来夫人院子的次数便多了起来，芙蕖在夫人的眼皮子下与老爷勾搭，一月前被夫人当场抓住，这才去了老爷房中。”
被丈夫与身边的婢女耍得团团转，怪不得花夫人不愿提及。真是可怜的女人。
“多谢芍药姑娘。”在泪水落下之前，清笳仓皇出了院，生怕这莫名的哭泣吓着人家。
眼尾泛红的清笳从内院出来，一旁沈楼连忙扔掉手里的杂草，上前询问，“你不会被打了吧？”
之前就听说花夫人脾气不好，如今看来是真的。
清笳摇摇头，声音却还是有些哑，“没有，我只是单纯想流泪。”
“可是有什么隐情？”张月鹿了然，再次掏出昨日的粗布手帕。
“多谢。”清笳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花，抽噎道：“花老爷的院子在哪儿，咱们边走边说吧。”
沈楼带路，三人朝着东苑走去。清笳将芍药告知她的事情，一字不落讲给二人听。
张月鹿的脸色更臭了，活泼如沈楼也沉默了。真是年纪大了，玩得花。
还未走近，院外的四位彪壮大汉已经进入三人视线，不言自威。
“这护院有些凶，对陌生人敌意很强，你俩且在这儿等我。”
看着远处沈楼套近乎的狗腿作态，张月鹿略为嫌弃地撇开了眼。
他的小动作尽被清笳收入眼中，想起师祖的嘱托，她斟酌再三开口道：
“道友实力不凡，只是身处人世，处事还需圆滑些。虽不求达到沈楼那般，但也不可过于…高冷，拒人千里之外。”
这是赶他走？
张月鹿听见声音，偏头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后颈处良久。
既然如此，那这情丝也快快拿回为妙。
上清朱雀，陵光有令，吾身之丝，即刻认主，归！
他在心里默念召归咒，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清笳感觉到他的视线，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是有什么事吗？”
“没…”身边的男人正想说什么，却突然咳嗽了几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肺咳出来似的。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清笳轻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
张月鹿虚脱般倚靠着身后的树，缓了良久才恢复了平静。
这情丝是在她体内待久了的缘故吗，怎么不听他的召唤？
还是这具身体太弱了？也对，能让他南烨这三魂七魄不全，只有一缕人魂接手的身体能好到哪儿去？
那日，他费劲全力才让一缕人魂从阿鼻地狱逃出，在人间游荡数日，即将魂散之时遇见了将死的张月鹿，这才得以苟延残喘。
张月鹿咽下嘴里的血沫，有气无力道：“没事，道友说得对。”
沈楼空手而归，看见一脸惨白的张月鹿，担忧道：“怎么回事？我就去打听个事儿，怎么又倒一个？”
“我没事，”张月鹿强压下嘴里反呕的血，“说说什么情况吧。”
定是他刚刚为了引回情丝强行催动这副身体残留的阳气，正气不足引发了旧疾。
“芙蕖数日前就消失了，花老爷还找府内悄摸找过一阵，一无所获。”
沈楼一脸委屈，愤愤不已，“他们还把我的簪子抢走了。”
如此一来，线索不就断了吗？刚有点眉目，又陷入了死胡同。
沈楼看这哭的哭，伤的伤，“今日就到此吧，我先带你们去疗伤。”
“也好。”
**
夜幕笼罩，花府再次陷入沉睡，莲姨娘的破旧院外却有人鬼鬼祟祟。
月光投在土墙上的影子由长变短，从三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一个，最后全部消失。
“昨晚还嘲笑小爷我的想法，今天咋你们也蹲上了！”
沈楼看着趴在身边一动不动的二人，忍不住感叹一句风水轮流转。
清笳轻声提醒道：“沈楼，你安分些。这屋顶瓦片年久失修，小心掉下去。”
三人白日除了看病，还探查了花府这段时间失踪人口以及对应的关系。
这半月来，花府共计失踪十五人。除了芙蕖，其余十四皆是普通的外院奴仆。芙蕖的名字经历与莲姨娘十分相似，而那十四人或多或少都能与莲姨娘扯上关系。
一切证据都指向已死的莲姨娘。眼下无其他证据，想要破这局，唯一的活路便是赌凶手还会再来这破烂小院。
一旁的张月鹿过于虚弱难得没有呛回去，白了一天的面色在月光沐浴之下反倒有了些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一披着斗篷的人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内。手里拖着一矮胖如猪的男人，那人却走得四平八稳，仿佛手里拎得是什么小玩意儿。
三人藏在屋脊之后，前院的人看不见他们，他们却能将院内情况尽收眼底。
肥胖男人被狠狠甩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呛得男人一阵咳嗽，带动着身体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如蛆虫般在地上蠕动。
黑袍人蹲下，伸手钳住男人的下颌，强迫他仰头看着满树的人皮。
“花坚，看到你的心上人了吗？”
声音有些低沉，但音色仍然暴露了她是个女人。
“疯子！你个疯子！”男人想要偏头躲闪前面的一幕，却女人的手死死禁锢，只能无能狂怒地咆哮着。
恰逢夜风拂过，人皮飘摇仿佛在向男人招手，诉说自己的思念。
“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男人脸上的肥肉一颤，面上留下鲜红的掌印。
“我是疯了！早在你背着我和那贱婢苟合之时，就已经疯了！”
女人的声音因情绪波动而尖锐刺耳，清笳却听出了些许熟悉感。
女人强行扳正男人躲闪的脸，指着最上面的人皮，声音恢复了平静，“最上面的那个，是芙蕖的，是阿莲的皮。你不是说她肤若凝脂深得你心吗？我拿下来送给你如何？”
“阿莲早就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眼里满是惶恐，双脚不住地挣扎刨土向后退，却只是在原地扬灰。
“死了吗？”女人声音软了下来，倏然又想起了什么，“噗嗤”笑出了声，“好像是我杀的，你要去陪她吗？”
黑袍落地，女人的脸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果然是花夫人。
此刻女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斜挂的朗月却只照亮了她一半的脸庞。半明半暗，有些渗人。
男人愤愤道：“果然是你这没教养的武女所做，让我儿早早便没了母亲！”
“母亲？”花夫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允许长子从她肚子出来的时候，早就该想到这点。”
“我父乃镇守人妖边界的将领，我家岂容你一商贾之人如此折辱？”
庶长子的存在便是宠妾灭妻的证据，花坚理亏，但仍然梗着脖子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你为何杀了芙蕖，杀了其他毫不相关的数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