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几天，时筠变得更忙了。一是梁宇真的给她安排了两节课时，二是时筠想勤快点赚钱，到时候周末出去玩能减轻心理负担，好好地享受周末。
培训机构内，梁宇正拿了两杯咖啡走进教室，问时筠：“困不困，要不要喝咖啡？”没等她回答，塞到了手边。
“啊，谢谢。”时筠道谢，接了过去。她低头在心里算着，奢侈，这么两杯饮料已经能算得上自己一天饭钱了。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现在的小孩都会兼职打工了。”梁宇坐在旁边，趁着课间休息和她闲聊了起来。
“因为家里的情况，我现在要自己赚钱交学费。”她说得很平淡，听得对面的人一愣，梁宇平时接触的都是来上课的有钱家庭，压根也没怎么见识过勤工俭学的穷学生。他掩饰眼里的惊讶，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早点和我说啊。”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梁老师。”如此顺利地得到一份工作，她已经知道自己比很多人都幸运了。
梁宇笑着摇头，假装不满。“诶，感觉把我喊老了，没人的时候喊我师哥也是可以的吧。”
她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只是点点头，微微一笑：“好的，师哥。”
梁宇刷着手机，感叹道：“现在的小孩不仅要辅导功课，他们还要上各种兴趣班，累得够呛。”他读了其中一条家长抱怨孩子不练琴的朋友圈，“看，这家长又在到处找老师上钢琴课。”
时筠听了从书本中抬起头，好奇地问：“找钢琴老师吗？”梁宇看她的表情微动，他眉毛上挑，“怎么，你有兴趣吗？”
“现在外面钢琴辅导是多少钱一节课？”
“嗯，差不多是三倍的一节家教课费用吧。”
时筠心动了，如果能快点攒到学费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只是，她已经很久没弹钢琴了。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时筠：“我有兴趣，但是我怕手已经生疏了，没办法教小孩。”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学过钢琴吗？”梁宇诧异地问，忍不住打量。
时筠轻点头，“学过一点，英皇钢琴八级。”他听她说得这么轻巧吓一跳，这是学过一点吗。
“你要不要去试试？说不定肌肉记忆还在呢。”他说着就要把那位家长的联系方式发给她。
“算了，太久没练了，已经不会弹了。”时筠发出短促尴尬的笑声，摆手拒绝了。她一想到地下室的那台钢琴，就感觉胃痉挛似地在隐隐作痛，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再打开琴盖演奏。
梁宇也不强求，告诉她如果之后还有兴趣的话，他可以帮忙联系。时筠嘴上说了感谢，但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她不想欠非亲非故、刚认识的老板的人情，免费的东西，往往是最贵的。
周五时筠去机构上完课后没回家，因为林茵邀请她来自己家里住，为了方便第二天两人可以一起集合出发去泉镇。
“时筠！”林茵站在家门口前向她招手。背后是一幢气派的房子，米白色真石漆的三层平顶现代风别墅。入口两侧种了矮矮的松柏，浓密的冠层和深绿色的叶子向路人彰显长期的精致打理。
还没等她迎上去，林茵就已经走过来牵着她的手。进了门口，在玄关处时筠礼貌地向林茵父母打招呼，接着上到二楼她的房间，里面的装修很少女：淡粉色的背景墙、白色蕾丝的窗帘、地上铺了层柔软的羊毛地毯，柜子上塞满了各种小熊玩偶。
林茵招呼她：“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时筠僵硬地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太久没去别人家做客，好像没法表现得自然。
她拿来杯垫和水杯，倒了冰镇的梅子茶，再加入几颗圆形冰块，在杯中互相碰撞融化。
时筠接过，“谢谢。”她喝了一口说：“哇，好解渴。”林茵看着她为了缓解尴尬比平时话多了起来，笑而不语。
林茵问：“你最近太忙了吧，一放学就一溜烟地跑了。”
“没办法，兼职变多了。”时筠点头，“是好事啊，离我的目标又近一步。”
林茵不想打探她的隐私，但忍不住好奇。“你现在都在靠自己兼职的工资生活吗？”
“嗯嗯，不知道该不该庆幸，现在家里的房子还是可以住的。”时筠扯了下嘴角，想笑却提不起劲。
“够吗，一天除了吃饭、喝水和各种生活用品......”她掰着手指帮她算一天的开销，对生活没有具体概念。
“妈妈之前给我存了一些积蓄的，打工的钱也正好够花。”时筠提到妈妈，语气尽量不带任何情绪。
“怎么这样，你还是未成年啊。”林茵很快地反应，忍不住替她感到愤愤不平。“不管发生什么困难，有事你一定要找我，知道吗？”
时筠露出微笑，很平静的一笑，希望能安慰到她：“嗯嗯，想太多也没用。我希望时间能快点到高考的时候，然后离开这里去上大学。”
她拍拍时筠的肩膀，露出酒窝回她一笑：“嗯嗯，我们一定都要考上理想的大学。”时筠要比她想象中强大、心态更好。
门口响起敲门声，林茵的妈妈站在外面捧着装满水果和零食的托盘，她嘱咐道：“小茵记得要先写完作业，免得周日一团乱。你呀，晚上别揪着同学一直讲话了，今晚早点睡。”
林茵抱着她的手撒娇：“好啦，妈妈别念了。”她亲昵地拍拍林茵的头，母女两人亲密无间。
时筠看着她们笑，倏然间感到落寞。林茵真的很听话，回到房间她从书包里拿出作业，给自己打气，“为了周末玩得痛快，先苦后甜。”
但是林茵刚写没几道题，就忍不住放下笔求助：“时筠，要是说有人和你告白，那该怎么办？”
时筠听了差点咬到舌头，她脑袋里只出现一个人，“谁？什么意思。”
林茵苦恼地说：“有个朋友和我告白了，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我，自从他告白后现在脑子很乱。”
时筠一听，原来是在说她自己。清咳两声，恢复镇定的神色，“那你喜欢他还是不喜欢？”
林茵思考了一会儿说：“只有尊敬的那种喜欢，他人很温柔又有耐心。”又补充：“外表斯文帅气，很受欢迎。”
时筠皱了皱眉问：“原来说的不是顾珩吗？”
林茵翻了个白眼：“他很幼稚，我才不喜欢，我喜欢成熟的。”再说，那天顾珩在车上和她解释过了，如今是为了时筠和季泽惟她才决定一起去泉镇的。
“你要是尊敬他，只是单纯欣赏，不是喜欢吧？”时筠帮她分析，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吗？”她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林茵愣住。
“当你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总是忍不住笑才是喜欢吧。”时筠若有所思地回答。
林茵一脸坏笑地说：“看来你已经经历过了啊？”
时筠猛喝梅子茶，转移话题：“你说的人到底是谁啊？”
林茵马上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低下头，她敷衍地回答：“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她回忆了学校里的男生，好像没有符合林茵说的类型，时筠看她表现也说不上哪里怪怪的。一开了话头，作业看来是写不完了。林茵给她拿了洗漱的毛巾牙刷，让她先洗，今晚早点睡。
淋浴头温热的水浇在时筠的头发上，浴室很安静，只能听到水声。她的脑子不禁一帧帧地回放那块被弄湿的杯垫和梅子茶、用心布置的房间、母女靠在一起的脑袋、马桶积聚的蓝色液体、清新淡雅的香薰味，一切都那么陌生又熟悉，让她的眼睛和心都酸酸的。
林茵等她从蒸汽满满的浴室出来后，看她脸红彤彤的，上手贴着额头问：“你洗好久，晕吗？可别缺氧了。”时筠看着她担心的表情，笑着摇摇头。
等两人都洗漱完毕，舒适地躺在床上，正式开启闺蜜之夜，林茵抱着枕头，眼睛盯着天花板，“我跟季泽惟说了，今晚你在我家过夜。”
“噢，是吗。”这么说起来，他们今天好像都没有发信息。
林茵酝酿了一会儿，开口：“其实季阿姨不太同意他去泉镇。”
时筠不解，提高了音量：“为什么，泉镇很近啊。”
林茵顿了顿，一股脑地把内情倒出来：“估计是他们两个吵架了。季阿姨近年来情绪一直不算很稳定，现在正值青春期的季泽惟也不会退让，把阿姨气得不行。”
时筠偏头看着她，疑惑道：“听起来，不像是季泽惟的性格。”
林茵耸耸肩，她也是特别郁闷地呼一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也不清楚。”说完打了个哈欠，侧身准备入睡。
说起季泽惟，时筠看他最近也是挺忙的，在学校的时候两人都是抽空说上一两句话，放学后又各自赶着去上课。
屏幕的光映照着时筠的脸，她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已经周五了，明天就要去泉镇，兴奋！”
季泽惟很快地回复，打趣：“小学生春游综合症，今晚别睡不着，明天你顶着熊猫眼出现。”
时筠看乐了：“作业写了吗？别说我不提醒，周一要交。”
季泽惟气不打一处来，“补习老师最近溜号，不会写。”
时筠心虚：“那怎么办？补习老师忙昏头了，请你吃饭补偿可以吗？”
于是季泽惟得寸进尺：“那借一天给我，我来安排，哪天都行。”
时筠垂下眼睛，细长的手指转动着自己的头发丝，等了一会儿回答：“好啊，你说了算。”
“睡觉别被抢被子了。”
“我不会输的！！”
“明天见，晚安。”
时筠不知不觉地哼哧笑出声，回复：“晚安。”
这几天，时筠变得更忙了。一是梁宇真的给她安排了两节课时，二是时筠想勤快点赚钱，到时候周末出去玩能减轻心理负担，好好地享受周末。
培训机构内，梁宇正拿了两杯咖啡走进教室，问时筠：“困不困，要不要喝咖啡？”没等她回答，塞到了手边。
“啊，谢谢。”时筠道谢，接了过去。她低头在心里算着，奢侈，这么两杯饮料已经能算得上自己一天饭钱了。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现在的小孩都会兼职打工了。”梁宇坐在旁边，趁着课间休息和她闲聊了起来。
“因为家里的情况，我现在要自己赚钱交学费。”她说得很平淡，听得对面的人一愣，梁宇平时接触的都是来上课的有钱家庭，压根也没怎么见识过勤工俭学的穷学生。他掩饰眼里的惊讶，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早点和我说啊。”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梁老师。”如此顺利地得到一份工作，她已经知道自己比很多人都幸运了。
梁宇笑着摇头，假装不满。“诶，感觉把我喊老了，没人的时候喊我师哥也是可以的吧。”
她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只是点点头，微微一笑：“好的，师哥。”
梁宇刷着手机，感叹道：“现在的小孩不仅要辅导功课，他们还要上各种兴趣班，累得够呛。”他读了其中一条家长抱怨孩子不练琴的朋友圈，“看，这家长又在到处找老师上钢琴课。”
时筠听了从书本中抬起头，好奇地问：“找钢琴老师吗？”梁宇看她的表情微动，他眉毛上挑，“怎么，你有兴趣吗？”
“现在外面钢琴辅导是多少钱一节课？”
“嗯，差不多是三倍的一节家教课费用吧。”
时筠心动了，如果能快点攒到学费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只是，她已经很久没弹钢琴了。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时筠：“我有兴趣，但是我怕手已经生疏了，没办法教小孩。”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学过钢琴吗？”梁宇诧异地问，忍不住打量。
时筠轻点头，“学过一点，英皇钢琴八级。”他听她说得这么轻巧吓一跳，这是学过一点吗。
“你要不要去试试？说不定肌肉记忆还在呢。”他说着就要把那位家长的联系方式发给她。
“算了，太久没练了，已经不会弹了。”时筠发出短促尴尬的笑声，摆手拒绝了。她一想到地下室的那台钢琴，就感觉胃痉挛似地在隐隐作痛，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再打开琴盖演奏。
梁宇也不强求，告诉她如果之后还有兴趣的话，他可以帮忙联系。时筠嘴上说了感谢，但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她不想欠非亲非故、刚认识的老板的人情，免费的东西，往往是最贵的。
周五时筠去机构上完课后没回家，因为林茵邀请她来自己家里住，为了方便第二天两人可以一起集合出发去泉镇。
“时筠！”林茵站在家门口前向她招手。背后是一幢气派的房子，米白色真石漆的三层平顶现代风别墅。入口两侧种了矮矮的松柏，浓密的冠层和深绿色的叶子向路人彰显长期的精致打理。
还没等她迎上去，林茵就已经走过来牵着她的手。进了门口，在玄关处时筠礼貌地向林茵父母打招呼，接着上到二楼她的房间，里面的装修很少女：淡粉色的背景墙、白色蕾丝的窗帘、地上铺了层柔软的羊毛地毯，柜子上塞满了各种小熊玩偶。
林茵招呼她：“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时筠僵硬地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太久没去别人家做客，好像没法表现得自然。
她拿来杯垫和水杯，倒了冰镇的梅子茶，再加入几颗圆形冰块，在杯中互相碰撞融化。
时筠接过，“谢谢。”她喝了一口说：“哇，好解渴。”林茵看着她为了缓解尴尬比平时话多了起来，笑而不语。
林茵问：“你最近太忙了吧，一放学就一溜烟地跑了。”
“没办法，兼职变多了。”时筠点头，“是好事啊，离我的目标又近一步。”
林茵不想打探她的隐私，但忍不住好奇。“你现在都在靠自己兼职的工资生活吗？”
“嗯嗯，不知道该不该庆幸，现在家里的房子还是可以住的。”时筠扯了下嘴角，想笑却提不起劲。
“够吗，一天除了吃饭、喝水和各种生活用品......”她掰着手指帮她算一天的开销，对生活没有具体概念。
“妈妈之前给我存了一些积蓄的，打工的钱也正好够花。”时筠提到妈妈，语气尽量不带任何情绪。
“怎么这样，你还是未成年啊。”林茵很快地反应，忍不住替她感到愤愤不平。“不管发生什么困难，有事你一定要找我，知道吗？”
时筠露出微笑，很平静的一笑，希望能安慰到她：“嗯嗯，想太多也没用。我希望时间能快点到高考的时候，然后离开这里去上大学。”
她拍拍时筠的肩膀，露出酒窝回她一笑：“嗯嗯，我们一定都要考上理想的大学。”时筠要比她想象中强大、心态更好。
门口响起敲门声，林茵的妈妈站在外面捧着装满水果和零食的托盘，她嘱咐道：“小茵记得要先写完作业，免得周日一团乱。你呀，晚上别揪着同学一直讲话了，今晚早点睡。”
林茵抱着她的手撒娇：“好啦，妈妈别念了。”她亲昵地拍拍林茵的头，母女两人亲密无间。
时筠看着她们笑，倏然间感到落寞。林茵真的很听话，回到房间她从书包里拿出作业，给自己打气，“为了周末玩得痛快，先苦后甜。”
但是林茵刚写没几道题，就忍不住放下笔求助：“时筠，要是说有人和你告白，那该怎么办？”
时筠听了差点咬到舌头，她脑袋里只出现一个人，“谁？什么意思。”
林茵苦恼地说：“有个朋友和我告白了，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我，自从他告白后现在脑子很乱。”
时筠一听，原来是在说她自己。清咳两声，恢复镇定的神色，“那你喜欢他还是不喜欢？”
林茵思考了一会儿说：“只有尊敬的那种喜欢，他人很温柔又有耐心。”又补充：“外表斯文帅气，很受欢迎。”
时筠皱了皱眉问：“原来说的不是顾珩吗？”
林茵翻了个白眼：“他很幼稚，我才不喜欢，我喜欢成熟的。”再说，那天顾珩在车上和她解释过了，如今是为了时筠和季泽惟她才决定一起去泉镇的。
“你要是尊敬他，只是单纯欣赏，不是喜欢吧？”时筠帮她分析，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吗？”她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林茵愣住。
“当你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总是忍不住笑才是喜欢吧。”时筠若有所思地回答。
林茵一脸坏笑地说：“看来你已经经历过了啊？”
时筠猛喝梅子茶，转移话题：“你说的人到底是谁啊？”
林茵马上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低下头，她敷衍地回答：“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她回忆了学校里的男生，好像没有符合林茵说的类型，时筠看她表现也说不上哪里怪怪的。一开了话头，作业看来是写不完了。林茵给她拿了洗漱的毛巾牙刷，让她先洗，今晚早点睡。
淋浴头温热的水浇在时筠的头发上，浴室很安静，只能听到水声。她的脑子不禁一帧帧地回放那块被弄湿的杯垫和梅子茶、用心布置的房间、母女靠在一起的脑袋、马桶积聚的蓝色液体、清新淡雅的香薰味，一切都那么陌生又熟悉，让她的眼睛和心都酸酸的。
林茵等她从蒸汽满满的浴室出来后，看她脸红彤彤的，上手贴着额头问：“你洗好久，晕吗？可别缺氧了。”时筠看着她担心的表情，笑着摇摇头。
等两人都洗漱完毕，舒适地躺在床上，正式开启闺蜜之夜，林茵抱着枕头，眼睛盯着天花板，“我跟季泽惟说了，今晚你在我家过夜。”
“噢，是吗。”这么说起来，他们今天好像都没有发信息。
林茵酝酿了一会儿，开口：“其实季阿姨不太同意他去泉镇。”
时筠不解，提高了音量：“为什么，泉镇很近啊。”
林茵顿了顿，一股脑地把内情倒出来：“估计是他们两个吵架了。季阿姨近年来情绪一直不算很稳定，现在正值青春期的季泽惟也不会退让，把阿姨气得不行。”
时筠偏头看着她，疑惑道：“听起来，不像是季泽惟的性格。”
林茵耸耸肩，她也是特别郁闷地呼一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也不清楚。”说完打了个哈欠，侧身准备入睡。
说起季泽惟，时筠看他最近也是挺忙的，在学校的时候两人都是抽空说上一两句话，放学后又各自赶着去上课。
屏幕的光映照着时筠的脸，她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已经周五了，明天就要去泉镇，兴奋！”
季泽惟很快地回复，打趣：“小学生春游综合症，今晚别睡不着，明天你顶着熊猫眼出现。”
时筠看乐了：“作业写了吗？别说我不提醒，周一要交。”
季泽惟气不打一处来，“补习老师最近溜号，不会写。”
时筠心虚：“那怎么办？补习老师忙昏头了，请你吃饭补偿可以吗？”
于是季泽惟得寸进尺：“那借一天给我，我来安排，哪天都行。”
时筠垂下眼睛，细长的手指转动着自己的头发丝，等了一会儿回答：“好啊，你说了算。”
“睡觉别被抢被子了。”
“我不会输的！！”
“明天见，晚安。”
时筠不知不觉地哼哧笑出声，回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