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顾昭昭心像是被人捏了一把。原来这么多年的付出，不过是一直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她挑了材质最好的布料，不眠不休的亲手将这件衣裳织了出来，原以为自己会是最终穿上的人，却不料早已被他人捷足先登。
顾昭昭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
“云妃娘娘怀胎了就好好安胎吧，这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若是有了什么闪失，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轻轻地把柳云知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拽下来，用的力道恰到好处。
“哎呀，昭昭妹妹，你怎么也跟皇上一样呀？真是的......”
她那含羞带怯的模样看得顾昭昭一阵恶心，在边关呆久了，偶尔听见她这娇嫩欲滴的声音，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昭昭急忙打断了她的话：“我要进去见陛下，云妃娘娘要一起吗？”
柳云知笑了笑，吩咐丫鬟把鸡汤递到顾昭昭手中：
“昭昭妹妹，本宫就不进去了，陛下一会就去上朝了，本宫若是进去免不了被他说道。既然你来了，就帮本宫把这鸡汤递给陛下吧，告诉他晚些时候本宫在安乐宫里等着他。”
柳云知笑得明媚，但在顾昭昭眼里却十分扎眼，她还是本着良好的素养，将鸡汤接了过来，并嘱咐道：
“云妃娘娘注意身子，不要一不小心落了胎。”
“一不小心”这四个字被她咬的十分用力，柳云知走到石阶前的脚顿了一下。
“多谢妹妹关心。”
“也不是关心你，只是你不注意的时候太多了，所以一定要小心啊。”
顾昭昭风轻云淡的说完，便转身进了正阳殿。
她仍然记得柳云知用她那娇弱的身子和如水般的眼泪陷害了她多少次，明明是拙劣的演技，可是每一次都能让云辞用那种淬了毒的眸子看向她。
顾昭昭不急不缓的走在宫殿之中，这种莫名其妙的寂静让她的心越来越沉重。
这一路走来，路过的宫人都低着头忙忙碌碌，顾昭昭看着四周的庄严肃穆，忽然觉得，在这个四面高墙的冰冷的牢笼里，他是这个世界的王，而自己，在他心里仿佛永远都是阶下囚。
顾昭昭这样想着，完全没意识到云辞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顾将军，你可终于愿意回来了？”
云辞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气，面容冷峻，看起来极为憔悴的姑娘，心里忽然被揪了一下，这个姑娘当年为了自己的侧目和承诺，毅然决然的走上了战场。
如今，确实是变得不一样了呢。
曲有误，周郎顾。
想来顾昭昭也是一样，为了自己的回首，走上了一条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路。
虽然十分清楚顾昭昭对自己的情谊，可是对于自己和她之间隔着家仇国恨的干山万水，云辞实在是难以释怀。
他看着顾昭昭那张历经战场依然清丽的小脸，就会忽然想起小时候弟弟妹妹的脸，想起自己的一切都是顾昭昭父亲顾商旭造成的。
接受了她，就接受不了自己，所以他总是冷言冷语。
顾昭昭抬眼的一瞬间，还是被云辞那好看的眉眼惊了一下，但是她发现云辞中气十足，根本不像是有病在身的样子。
顾昭昭心下一冷，撇开眼，低下头道：
“陛下，您谎称有疾在身，让臣回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必须臣去办吗？”
云辞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抗拒，对于顾昭昭这幅似乎冷冷的态度很是不悦，不知为何，他不喜欢顾昭昭对他，。
他死死的盯着顾昭昭，不带一丝温度地笑了笑道：“怎么？你是不愿意回来？还是不愿意见我？”
“臣不敢。”
顾昭昭跪在地上，垂下眼睛。
“顾将军，不管怎么说，你愿意回来就好。”
云辞依然微笑着，将顾昭昭扶了起来，俨然一个关爱臣子的明君。
似乎在别人眼里，他俩是一对配合默契的明君忠臣，可是只有顾昭昭知道，她们俩之间有多大的鸿沟。
虽然曾经真的很想见到他，可如今在他春风沐雨的言语下，她却是极力的想逃跑。
“如若陛下并无大碍，可否容臣回去，幽煌关的还有很多事还在等臣处理。”
顾昭昭抬起头来，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恳请。
可是云辞却因为这句话十分生气，他费尽心思让她回来，她居然还想逃离？
云辞冷笑不止，反问道：
“顾将军是觉得离得我远远的，就能逃出我的控制嘛？”
说完便拂袖离去。
云辞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听到他的这句话便一直站在原地的顾昭昭，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重了，可是他一想起自己的灭国之恨，杀母之仇，那双看着顾昭昭的眼眸就变得沉静冷血起来。
顾昭昭怔怔的站着。
是啊，他已经是这天下的王了，他有资格号令这一切，包括自己。
顾昭昭依稀记得，以前的他对自己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他，温柔隐忍，坚韧不屈，对每一个人都很温和，包括自己，是当真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顾昭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镯子，那是一个金镯子，光洁平整，没有一点图案花纹，素雅的甚至有点丑陋，却被大名鼎鼎的顾将军戴了好几年，一下都不离身。
顾昭昭摩挲着镯子，眼前似乎出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叫陆流光的贴身侍卫，而不是现在贵为天子的云辞。
那个时候，顾昭昭喜欢纸鸢，云辞便天天给她做纸鸢。
那天，小小的顾昭昭忽然拉着云辞的衣服，笑眼盈盈的问道：
“流光哥哥，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嘛？”
“什么日子？”
云辞停下了手中给顾昭昭做纸鸢的手，不明白这个小鬼在玩什么花样。
“就知道你没记得明天是我的生辰。”
顾昭昭因为云辞没能答出他满意的回答，赌气躲到了一边。
云辞无奈的笑了笑，揉了揉顾昭昭的头：
“好，是我的错。那昭昭小姐想要什么啊？我一定尽力办到。”
“我想要流光哥哥一直陪着我。”
顾昭昭一下子笑成了一朵花，这确实是她最真实的愿望。
“傻丫头，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有些人，注定不能和睦的走到一起的。”
云辞说完这句话，忽然把她抱在了怀里。
“不过这一次生辰，我会陪着你，明天送你一件礼物。希望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它能陪着你。”
“我不，流光哥哥你要永远陪着我。”
年少的顾昭昭一听到云辞可能会离开自己，就开始哭闹。
“好好好，陪你陪你。”
第二天，在顾昭昭生辰的那一晚，她收到了这副用云辞全身家当买回来的金镯子。她自己戴了一个，又讲另一个送回到云辞的手中。
那天云辞的笑容合着晚上明亮的月色，一起时常进入顾昭昭的梦中。
那梦中的场景恍然一下子消失，一花一木都回到了现实。顾昭昭苦笑的看着这副镯子，相必那个时候，那么聪敏的他就已经预见到了现在二人的境地。
当顾昭昭还在这边神游的时候，全然不知朝堂那边，已经因为她吵的不可开交。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要商议的吗？若是没有，就可退朝了。”
云辞看着朝堂之下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文武百官，问道。
“陛下，臣有一要事相商。”
都尉孟津忽然上前，恭敬的说道：
“如今边境之乱已然平定，微臣认为，陛下应该将顾将军的兵权收回，即可安定朝堂，也可消弭可能存在的危险。”
云辞就知道这些大臣绝对会拿这个来说事，这些似乎正和他意，他的天下已经安定，一个掌握着巨大兵权的将军，对他来说，的确不应该再放任下去，但是此刻他应该扮演的是一个仁义的皇帝，而非一个卸磨杀驴的小人。
云辞揉了揉眉心，似乎对此很是不满：
“诸位爱卿可还记得，顾昭昭平定边境，是我的大功臣，功臣刚回京，我怎么能这么过河拆桥？”
可是经孟津一说，其他文臣得到了灵感，便开始七嘴八舌的附议起来。
“陛下，臣以为，孟都尉说的对。顾将军且不论别的，她是前朝大将军的女儿，于情于理，战乱之后，她都不应该再掌握这么大的兵权，陛下是应该收回的。”
“陛下，顾将军为女儿之身，以顾将军的年龄，已经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了，让一个姑娘掌握这么大兵权，实在是不合适啊。”
“陛下想要人尽其才的想法臣等都明白，但是如今战乱已平，为防范没有必要的风险，让百姓再落入水深火热中，陛下实在应该有所行动啊。”
“陛下，让顾将军继续掌握军权一事，您可有想过，万一前朝余孽卷土重来，后果不堪设想，陛下当三思啊。”
……
云辞看着朝堂之下议论纷纷，满脸悲天悯人的文武大臣，似乎很为难，可眼神里都是笑意：
“可是顾将军的功劳在复国过程中当属首位，那诸位爱卿，想让我拿顾将军怎么办呢？我总不能杀了她以谢天下吧？”
“杀她倒不必要，以微臣来看，当剥夺封号，让其回乡，陛下已经很给顾将军面子，放过了她父亲顾商旭，饶其一条生路，这已经是法外开恩，如今赐其百万金银，让其回乡，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陈王殿下，您觉得呢？”大学士孙安回应道。
陈无忧站在一边，很无奈的抬头看了看云辞。
真是够烦人，真没想到，这死老头自己蹚浑水，还想把他也拉下水。
她挑了材质最好的布料，不眠不休的亲手将这件衣裳织了出来，原以为自己会是最终穿上的人，却不料早已被他人捷足先登。
顾昭昭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
“云妃娘娘怀胎了就好好安胎吧，这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若是有了什么闪失，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轻轻地把柳云知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拽下来，用的力道恰到好处。
“哎呀，昭昭妹妹，你怎么也跟皇上一样呀？真是的......”
她那含羞带怯的模样看得顾昭昭一阵恶心，在边关呆久了，偶尔听见她这娇嫩欲滴的声音，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昭昭急忙打断了她的话：“我要进去见陛下，云妃娘娘要一起吗？”
柳云知笑了笑，吩咐丫鬟把鸡汤递到顾昭昭手中：
“昭昭妹妹，本宫就不进去了，陛下一会就去上朝了，本宫若是进去免不了被他说道。既然你来了，就帮本宫把这鸡汤递给陛下吧，告诉他晚些时候本宫在安乐宫里等着他。”
柳云知笑得明媚，但在顾昭昭眼里却十分扎眼，她还是本着良好的素养，将鸡汤接了过来，并嘱咐道：
“云妃娘娘注意身子，不要一不小心落了胎。”
“一不小心”这四个字被她咬的十分用力，柳云知走到石阶前的脚顿了一下。
“多谢妹妹关心。”
“也不是关心你，只是你不注意的时候太多了，所以一定要小心啊。”
顾昭昭风轻云淡的说完，便转身进了正阳殿。
她仍然记得柳云知用她那娇弱的身子和如水般的眼泪陷害了她多少次，明明是拙劣的演技，可是每一次都能让云辞用那种淬了毒的眸子看向她。
顾昭昭不急不缓的走在宫殿之中，这种莫名其妙的寂静让她的心越来越沉重。
这一路走来，路过的宫人都低着头忙忙碌碌，顾昭昭看着四周的庄严肃穆，忽然觉得，在这个四面高墙的冰冷的牢笼里，他是这个世界的王，而自己，在他心里仿佛永远都是阶下囚。
顾昭昭这样想着，完全没意识到云辞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顾将军，你可终于愿意回来了？”
云辞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气，面容冷峻，看起来极为憔悴的姑娘，心里忽然被揪了一下，这个姑娘当年为了自己的侧目和承诺，毅然决然的走上了战场。
如今，确实是变得不一样了呢。
曲有误，周郎顾。
想来顾昭昭也是一样，为了自己的回首，走上了一条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路。
虽然十分清楚顾昭昭对自己的情谊，可是对于自己和她之间隔着家仇国恨的干山万水，云辞实在是难以释怀。
他看着顾昭昭那张历经战场依然清丽的小脸，就会忽然想起小时候弟弟妹妹的脸，想起自己的一切都是顾昭昭父亲顾商旭造成的。
接受了她，就接受不了自己，所以他总是冷言冷语。
顾昭昭抬眼的一瞬间，还是被云辞那好看的眉眼惊了一下，但是她发现云辞中气十足，根本不像是有病在身的样子。
顾昭昭心下一冷，撇开眼，低下头道：
“陛下，您谎称有疾在身，让臣回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必须臣去办吗？”
云辞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抗拒，对于顾昭昭这幅似乎冷冷的态度很是不悦，不知为何，他不喜欢顾昭昭对他，。
他死死的盯着顾昭昭，不带一丝温度地笑了笑道：“怎么？你是不愿意回来？还是不愿意见我？”
“臣不敢。”
顾昭昭跪在地上，垂下眼睛。
“顾将军，不管怎么说，你愿意回来就好。”
云辞依然微笑着，将顾昭昭扶了起来，俨然一个关爱臣子的明君。
似乎在别人眼里，他俩是一对配合默契的明君忠臣，可是只有顾昭昭知道，她们俩之间有多大的鸿沟。
虽然曾经真的很想见到他，可如今在他春风沐雨的言语下，她却是极力的想逃跑。
“如若陛下并无大碍，可否容臣回去，幽煌关的还有很多事还在等臣处理。”
顾昭昭抬起头来，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恳请。
可是云辞却因为这句话十分生气，他费尽心思让她回来，她居然还想逃离？
云辞冷笑不止，反问道：
“顾将军是觉得离得我远远的，就能逃出我的控制嘛？”
说完便拂袖离去。
云辞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听到他的这句话便一直站在原地的顾昭昭，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重了，可是他一想起自己的灭国之恨，杀母之仇，那双看着顾昭昭的眼眸就变得沉静冷血起来。
顾昭昭怔怔的站着。
是啊，他已经是这天下的王了，他有资格号令这一切，包括自己。
顾昭昭依稀记得，以前的他对自己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他，温柔隐忍，坚韧不屈，对每一个人都很温和，包括自己，是当真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顾昭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镯子，那是一个金镯子，光洁平整，没有一点图案花纹，素雅的甚至有点丑陋，却被大名鼎鼎的顾将军戴了好几年，一下都不离身。
顾昭昭摩挲着镯子，眼前似乎出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叫陆流光的贴身侍卫，而不是现在贵为天子的云辞。
那个时候，顾昭昭喜欢纸鸢，云辞便天天给她做纸鸢。
那天，小小的顾昭昭忽然拉着云辞的衣服，笑眼盈盈的问道：
“流光哥哥，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嘛？”
“什么日子？”
云辞停下了手中给顾昭昭做纸鸢的手，不明白这个小鬼在玩什么花样。
“就知道你没记得明天是我的生辰。”
顾昭昭因为云辞没能答出他满意的回答，赌气躲到了一边。
云辞无奈的笑了笑，揉了揉顾昭昭的头：
“好，是我的错。那昭昭小姐想要什么啊？我一定尽力办到。”
“我想要流光哥哥一直陪着我。”
顾昭昭一下子笑成了一朵花，这确实是她最真实的愿望。
“傻丫头，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有些人，注定不能和睦的走到一起的。”
云辞说完这句话，忽然把她抱在了怀里。
“不过这一次生辰，我会陪着你，明天送你一件礼物。希望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它能陪着你。”
“我不，流光哥哥你要永远陪着我。”
年少的顾昭昭一听到云辞可能会离开自己，就开始哭闹。
“好好好，陪你陪你。”
第二天，在顾昭昭生辰的那一晚，她收到了这副用云辞全身家当买回来的金镯子。她自己戴了一个，又讲另一个送回到云辞的手中。
那天云辞的笑容合着晚上明亮的月色，一起时常进入顾昭昭的梦中。
那梦中的场景恍然一下子消失，一花一木都回到了现实。顾昭昭苦笑的看着这副镯子，相必那个时候，那么聪敏的他就已经预见到了现在二人的境地。
当顾昭昭还在这边神游的时候，全然不知朝堂那边，已经因为她吵的不可开交。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要商议的吗？若是没有，就可退朝了。”
云辞看着朝堂之下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文武百官，问道。
“陛下，臣有一要事相商。”
都尉孟津忽然上前，恭敬的说道：
“如今边境之乱已然平定，微臣认为，陛下应该将顾将军的兵权收回，即可安定朝堂，也可消弭可能存在的危险。”
云辞就知道这些大臣绝对会拿这个来说事，这些似乎正和他意，他的天下已经安定，一个掌握着巨大兵权的将军，对他来说，的确不应该再放任下去，但是此刻他应该扮演的是一个仁义的皇帝，而非一个卸磨杀驴的小人。
云辞揉了揉眉心，似乎对此很是不满：
“诸位爱卿可还记得，顾昭昭平定边境，是我的大功臣，功臣刚回京，我怎么能这么过河拆桥？”
可是经孟津一说，其他文臣得到了灵感，便开始七嘴八舌的附议起来。
“陛下，臣以为，孟都尉说的对。顾将军且不论别的，她是前朝大将军的女儿，于情于理，战乱之后，她都不应该再掌握这么大的兵权，陛下是应该收回的。”
“陛下，顾将军为女儿之身，以顾将军的年龄，已经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了，让一个姑娘掌握这么大兵权，实在是不合适啊。”
“陛下想要人尽其才的想法臣等都明白，但是如今战乱已平，为防范没有必要的风险，让百姓再落入水深火热中，陛下实在应该有所行动啊。”
“陛下，让顾将军继续掌握军权一事，您可有想过，万一前朝余孽卷土重来，后果不堪设想，陛下当三思啊。”
……
云辞看着朝堂之下议论纷纷，满脸悲天悯人的文武大臣，似乎很为难，可眼神里都是笑意：
“可是顾将军的功劳在复国过程中当属首位，那诸位爱卿，想让我拿顾将军怎么办呢？我总不能杀了她以谢天下吧？”
“杀她倒不必要，以微臣来看，当剥夺封号，让其回乡，陛下已经很给顾将军面子，放过了她父亲顾商旭，饶其一条生路，这已经是法外开恩，如今赐其百万金银，让其回乡，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陈王殿下，您觉得呢？”大学士孙安回应道。
陈无忧站在一边，很无奈的抬头看了看云辞。
真是够烦人，真没想到，这死老头自己蹚浑水，还想把他也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