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陈无忧定了定神,自己好歹跟了云辞那么久,他看了看云辞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知道夺权是他所希望的,但若是平常的武将也就算了,这个要被夺兵权的人是顾昭昭,以顾昭昭和自家皇帝的关系,夺权一事,肯定会是一件麻烦事。
陈无忧无奈的说道:
“顾将军为国效力,忠心耿耿,劳苦功高,若强行削其职位,可能会寒了边关其他将士的心,因此臣以为,这个事还是等顾将军修整好,陛下亲自跟她商量对策才行。”
云辞虽然知道,顾昭昭一定会对自己的命令无条件执行,但是在大臣面前,他还是保持着自己作为君王的风度:
“陈王说的对,此等大事,须得好好想想对策,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云辞挥了挥手,转身进入了内殿。
这个夺兵权一事,是云辞自己想了好久的结果,顾昭昭位高权重,放在这个大乱之后刚刚稳定的国家,他比谁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功高盖主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何况就如大臣所说,以顾昭昭作为前朝辅国大将军女儿,拥有这么大的兵权,在他看来着实可能会成为不可控的因素。
云辞刚走进正阳殿,就看到顾昭昭依然坐在石凳上,她小小的身影在偌大巍峨的宫殿映衬下,愈发显得单薄和孤独。
阳光酒落在她身上,一如当年顾昭昭刚救了他的那个时侯一样,像个踩着灯火的仙子一样。一晃神,云辞似乎回到了与顾昭昭初见的时候。
时间回到顾昭昭十岁那年的上元节,云辞游走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兴意阑珊。
路上的人们来来往往,嬉戏打闹,分享着自己的快乐,可是对于当时还是十五岁的云辞来说,自从十年前的那场宫变,自己看着母后死在那个将军手里的时候,自己的人生就再没有快乐可言了。
云辞拐到了一个小道上,忽然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喊“救命!”
云辞悄悄走过去看到几个壮汉在殴打一个小姑娘,经历过生死的云辞,在想起母后告诉自己做人要善良真诚的告诫的时候,他赶紧上前喝止,彼时的他因身中剧毒,也不能使用内力,为了让姑娘有机会逃跑,她便忍受着壮汉的拳打脚踢。
“叫你帮他,还不了钱你替他还?看你这瘦弱的身子骨,还他妈敢多管闲事?”那些人如是骂道。
他忍受着疼痛,丝毫不吭声。
这个王朝,果然病入膏肓,没有一个值得让他放过的人。
“你们干嘛呢?丢不丢人啊?”
忽然一声很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云辞抬起了头,有点惊讶。
“妈的,又来一个,这年头爱管闲事的人怎么这么多?”
那几个人被吓了一跳,但看到是个一个小姑娘,正准备上去再教训一顿,可仔细一看,小姑娘后边似乎站着几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男子,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于是退缩了。
“还不快滚?等着被削嘛?”
另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姑娘看到这几个人还在发懵,生气地吼道。
几个男人拔腿就跑,一点也不因为是被两个小女孩吓跑而难堪。
“你没事吧?还好吗?”
那个看起来软软的小姑娘走过来向他伸出了手。
当时的云辞只觉得好久没听到这么温柔的声音了,他抬起头,是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笑容甜甜的,穿着毛茸茸的斗篷看着自己,背后是一城的灯火辉煌,救了他的小姑娘就像天上的仙子,乘着盈盈的灯光向他微笑。
“没事,谢谢。”
他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冲着这个小仙女笑,毫不意外地看到她逐渐惊讶的脸。
的确,当时顾昭昭很惊讶,没想到,自己救下的还是个这么美的哥哥。
这一眼,就是万年。纵使后来时光更迭,身边人来人往,顾昭昭也总是会记起这一幕,想起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孩。
在昭昭的印象中,似乎小时候常来找自己玩的沈灵均哥哥就是天人之姿了,可当今日见到这个男孩子,昭昭才明白了什么叫做“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个男孩眉目含情,脸上似乎为了遮挡什么脏兮兮的,可是那双眼睛里却似乎含着万千风采,在城中灯会光芒的映照下,似有琉璃宝石在其中熠熠生辉。
破烂不堪的衣物却抵挡不了他满身清冷高贵的气质,似乎不管穿什么,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这世间的王。
这一眼,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昭昭感觉到她的心脏忽然跳的特别快,就像心里的小鹿在乱撞。在云辞低低的笑了一下的时候,她慌忙低下了头。
“顾大小姐,你怎么啦?”
那个看着很机灵的女孩看到眼前的姑娘似乎有点奇怪,便走了过来。
眼前的小姑娘没有理会她,看着云辞,忽然问道: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看你穿的这么单薄,你家在哪里啊?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云辞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小姑娘关切的眼神,那一刻猛然觉得这个世界也没有他想的那么恶毒,可是从十年前的那场宫变开始,自己就已经只能为仇恨而活了: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说着,就打算离开。
“等一下,哥哥,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小姑娘似乎很着急。
“哥哥,如果你没有地方可去的话,你来我家,做我的侍从,听刚刚那个人说,你是因为救人才被那些人欺负的,像你这么善良的人,最合适不过了,顺便养伤。”
云辞立在那里,默不作声,小姑娘继续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走,我一定不会拦你。”
其实那个时候顾昭昭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让这个好看的哥哥留下来。
“昭昭,要不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吧。长得如此好看的人,不论男女,都是毒物。”
和昭昭一开始就被云辞吸引不同,另一个姑娘好像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对他不抱好感。
原来,她叫昭昭啊,真是个温柔的名字。
云辞在心里想着,正想拒绝,就被从胸口传来的巨大疼痛所打断,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噬咬着他的身体。
居然在这个时候发作。
云辞心里十分不快,可身体却瘫软在地,眼前的景物渐渐暗去。
云辞记得,当时等他醒来,就已经待在顾府了。
刘公公看到自家皇帝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便冲顾昭昭捏着嗓子喊道:“陛下驾到。”
顾昭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在回忆之前的事,记得有人说过,一个人总在回忆,一定是因为现在过得不如以前好,事实好像的确如此,现在的云辞,再也不是以前的陆流光了。
顾昭昭扯起一个笑容,转过身,像往常一样,缓缓跪地:“臣见过陛下。”
云辞看着顾昭昭跪在自己眼前,心里升腾起一种奇怪的征服的快感。
他笑了笑,将顾昭昭扶了起来,和她一起坐在了石凳上。
“顾将军,你看这天下太平,一切都走上正轨,这一切,可是有顾将军一大半功劳呢。”
云辞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了顾昭昭面前。
顾昭昭垂下了双眼,看着那杯茶里的茶上上下下,漂浮不定:
“臣只是受陛下的命令行事,算不得什么。”
“顾将军太妄自菲薄了,在我南巽国百姓心里,你可是给他们安定的人。顾将军在外这么多年,也真是辛苦,这手都变粗糙了不少。朕看在心里,甚是心疼。”
云辞放下杯子,握起顾昭昭的手,感受到她明显缩了一下,便不满的握的更紧了些。
顾昭昭内心凄凉,以前云辞也会经常拉着她的手给她暖手,她会高兴的喊着“流光哥哥真好”可如今呢?她除了能说“谢过陛下”还能说什么?
“再让顾将军以女儿身,对抗万千铁骑,朕实在于心不忍。顾将军有没有想过,解甲归田?过一个女儿家应该过的生活呢?”云辞微笑的看着顾昭昭,继续说道。
顾昭昭猛地抬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今天肯坐下来,与自己谈话,为的只是自己手里的兵权。若是自己一走,以朝中那些人对自己的挤兑程度,自己手下的将士绝对不会好过。
顾昭昭一向是那种自己可以受委屈,可是身边的人绝对不可以被威胁到的人。
她把手从云辞的手中缓缓抽了出来:
“陛下今天原来是想要我的兵权才对我这么和颜悦色的?”
“昭昭,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的。”云辞盯着顾昭昭,那双眼眸里,似乎呆了一点点歉意。
“是,我是想到了,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顾昭昭眼睛里含了泪,其实她不敢说的是,她很怕,怕他想要用自己对他的爱来换取她的兵权,她的爱绝对不可以被那样侮辱。
“昭昭,因为朕想让你待在京城,别再出去奔波,太累了。”
云辞看着顾昭昭的眼晴,眼神温柔,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刚刚说的说的话是真是假。
顾昭昭回视云辞那双似乎沉浸了星河的眼睛,无法否认的是,自己好像真的受不了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眼前的云辞似乎回到了那个温柔的陆流光。
可是,可是自己的将士…
顾昭昭想了想,他说出口,自己肯定最后还是会同意的。可是她错就错在了依然嘴硬的回道:“我的将士在等着我回去。”
我的将士?
陈无忧无奈的说道:
“顾将军为国效力,忠心耿耿,劳苦功高,若强行削其职位,可能会寒了边关其他将士的心,因此臣以为,这个事还是等顾将军修整好,陛下亲自跟她商量对策才行。”
云辞虽然知道,顾昭昭一定会对自己的命令无条件执行,但是在大臣面前,他还是保持着自己作为君王的风度:
“陈王说的对,此等大事,须得好好想想对策,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云辞挥了挥手,转身进入了内殿。
这个夺兵权一事,是云辞自己想了好久的结果,顾昭昭位高权重,放在这个大乱之后刚刚稳定的国家,他比谁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功高盖主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何况就如大臣所说,以顾昭昭作为前朝辅国大将军女儿,拥有这么大的兵权,在他看来着实可能会成为不可控的因素。
云辞刚走进正阳殿,就看到顾昭昭依然坐在石凳上,她小小的身影在偌大巍峨的宫殿映衬下,愈发显得单薄和孤独。
阳光酒落在她身上,一如当年顾昭昭刚救了他的那个时侯一样,像个踩着灯火的仙子一样。一晃神,云辞似乎回到了与顾昭昭初见的时候。
时间回到顾昭昭十岁那年的上元节,云辞游走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兴意阑珊。
路上的人们来来往往,嬉戏打闹,分享着自己的快乐,可是对于当时还是十五岁的云辞来说,自从十年前的那场宫变,自己看着母后死在那个将军手里的时候,自己的人生就再没有快乐可言了。
云辞拐到了一个小道上,忽然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喊“救命!”
云辞悄悄走过去看到几个壮汉在殴打一个小姑娘,经历过生死的云辞,在想起母后告诉自己做人要善良真诚的告诫的时候,他赶紧上前喝止,彼时的他因身中剧毒,也不能使用内力,为了让姑娘有机会逃跑,她便忍受着壮汉的拳打脚踢。
“叫你帮他,还不了钱你替他还?看你这瘦弱的身子骨,还他妈敢多管闲事?”那些人如是骂道。
他忍受着疼痛,丝毫不吭声。
这个王朝,果然病入膏肓,没有一个值得让他放过的人。
“你们干嘛呢?丢不丢人啊?”
忽然一声很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云辞抬起了头,有点惊讶。
“妈的,又来一个,这年头爱管闲事的人怎么这么多?”
那几个人被吓了一跳,但看到是个一个小姑娘,正准备上去再教训一顿,可仔细一看,小姑娘后边似乎站着几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男子,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于是退缩了。
“还不快滚?等着被削嘛?”
另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姑娘看到这几个人还在发懵,生气地吼道。
几个男人拔腿就跑,一点也不因为是被两个小女孩吓跑而难堪。
“你没事吧?还好吗?”
那个看起来软软的小姑娘走过来向他伸出了手。
当时的云辞只觉得好久没听到这么温柔的声音了,他抬起头,是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笑容甜甜的,穿着毛茸茸的斗篷看着自己,背后是一城的灯火辉煌,救了他的小姑娘就像天上的仙子,乘着盈盈的灯光向他微笑。
“没事,谢谢。”
他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冲着这个小仙女笑,毫不意外地看到她逐渐惊讶的脸。
的确,当时顾昭昭很惊讶,没想到,自己救下的还是个这么美的哥哥。
这一眼,就是万年。纵使后来时光更迭,身边人来人往,顾昭昭也总是会记起这一幕,想起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孩。
在昭昭的印象中,似乎小时候常来找自己玩的沈灵均哥哥就是天人之姿了,可当今日见到这个男孩子,昭昭才明白了什么叫做“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个男孩眉目含情,脸上似乎为了遮挡什么脏兮兮的,可是那双眼睛里却似乎含着万千风采,在城中灯会光芒的映照下,似有琉璃宝石在其中熠熠生辉。
破烂不堪的衣物却抵挡不了他满身清冷高贵的气质,似乎不管穿什么,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这世间的王。
这一眼,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昭昭感觉到她的心脏忽然跳的特别快,就像心里的小鹿在乱撞。在云辞低低的笑了一下的时候,她慌忙低下了头。
“顾大小姐,你怎么啦?”
那个看着很机灵的女孩看到眼前的姑娘似乎有点奇怪,便走了过来。
眼前的小姑娘没有理会她,看着云辞,忽然问道: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看你穿的这么单薄,你家在哪里啊?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云辞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小姑娘关切的眼神,那一刻猛然觉得这个世界也没有他想的那么恶毒,可是从十年前的那场宫变开始,自己就已经只能为仇恨而活了: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说着,就打算离开。
“等一下,哥哥,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小姑娘似乎很着急。
“哥哥,如果你没有地方可去的话,你来我家,做我的侍从,听刚刚那个人说,你是因为救人才被那些人欺负的,像你这么善良的人,最合适不过了,顺便养伤。”
云辞立在那里,默不作声,小姑娘继续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走,我一定不会拦你。”
其实那个时候顾昭昭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让这个好看的哥哥留下来。
“昭昭,要不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吧。长得如此好看的人,不论男女,都是毒物。”
和昭昭一开始就被云辞吸引不同,另一个姑娘好像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对他不抱好感。
原来,她叫昭昭啊,真是个温柔的名字。
云辞在心里想着,正想拒绝,就被从胸口传来的巨大疼痛所打断,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噬咬着他的身体。
居然在这个时候发作。
云辞心里十分不快,可身体却瘫软在地,眼前的景物渐渐暗去。
云辞记得,当时等他醒来,就已经待在顾府了。
刘公公看到自家皇帝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便冲顾昭昭捏着嗓子喊道:“陛下驾到。”
顾昭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在回忆之前的事,记得有人说过,一个人总在回忆,一定是因为现在过得不如以前好,事实好像的确如此,现在的云辞,再也不是以前的陆流光了。
顾昭昭扯起一个笑容,转过身,像往常一样,缓缓跪地:“臣见过陛下。”
云辞看着顾昭昭跪在自己眼前,心里升腾起一种奇怪的征服的快感。
他笑了笑,将顾昭昭扶了起来,和她一起坐在了石凳上。
“顾将军,你看这天下太平,一切都走上正轨,这一切,可是有顾将军一大半功劳呢。”
云辞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了顾昭昭面前。
顾昭昭垂下了双眼,看着那杯茶里的茶上上下下,漂浮不定:
“臣只是受陛下的命令行事,算不得什么。”
“顾将军太妄自菲薄了,在我南巽国百姓心里,你可是给他们安定的人。顾将军在外这么多年,也真是辛苦,这手都变粗糙了不少。朕看在心里,甚是心疼。”
云辞放下杯子,握起顾昭昭的手,感受到她明显缩了一下,便不满的握的更紧了些。
顾昭昭内心凄凉,以前云辞也会经常拉着她的手给她暖手,她会高兴的喊着“流光哥哥真好”可如今呢?她除了能说“谢过陛下”还能说什么?
“再让顾将军以女儿身,对抗万千铁骑,朕实在于心不忍。顾将军有没有想过,解甲归田?过一个女儿家应该过的生活呢?”云辞微笑的看着顾昭昭,继续说道。
顾昭昭猛地抬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今天肯坐下来,与自己谈话,为的只是自己手里的兵权。若是自己一走,以朝中那些人对自己的挤兑程度,自己手下的将士绝对不会好过。
顾昭昭一向是那种自己可以受委屈,可是身边的人绝对不可以被威胁到的人。
她把手从云辞的手中缓缓抽了出来:
“陛下今天原来是想要我的兵权才对我这么和颜悦色的?”
“昭昭,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的。”云辞盯着顾昭昭,那双眼眸里,似乎呆了一点点歉意。
“是,我是想到了,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顾昭昭眼睛里含了泪,其实她不敢说的是,她很怕,怕他想要用自己对他的爱来换取她的兵权,她的爱绝对不可以被那样侮辱。
“昭昭,因为朕想让你待在京城,别再出去奔波,太累了。”
云辞看着顾昭昭的眼晴,眼神温柔,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刚刚说的说的话是真是假。
顾昭昭回视云辞那双似乎沉浸了星河的眼睛,无法否认的是,自己好像真的受不了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眼前的云辞似乎回到了那个温柔的陆流光。
可是,可是自己的将士…
顾昭昭想了想,他说出口,自己肯定最后还是会同意的。可是她错就错在了依然嘴硬的回道:“我的将士在等着我回去。”
我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