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告状
两人那样的“恶作剧”，是真真切切将简夫人惹恼了。
莫妮卡盯着怀表，简夫人足足在这个房间里徘徊了两个小时，直到到了晚上十点钟的睡觉时间，她才骂骂咧咧离去。
布泽尔从床底爬出去，关上了房门。
他肚子又咕咕叫起来。
莫妮卡如今身心皆疲惫，她从床底爬出来，舒展着身体，说：“把门开着，我出去给你找吃的。”
布泽尔堵住门，小声说：“我不饿。”
莫妮卡翻了个白眼，说：“可是我饿，别拦着我。”
布泽尔这才慢悠悠挪到一边，看起来极不情愿。
莫妮卡原地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伸展着腰身走了出去。
“莫妮卡。”
莫妮卡在走廊上，听到小暴君叫她的名字，不耐烦回头道：“又怎么了？”
“你要小心一点。”
他半个身子在门框后边，似乎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说话语气都带着些小心翼翼。
莫妮卡愈看愈觉得他可怜兮兮的，挠了挠脑袋，有些心虚地“噢”了一声，语气也放柔和了些，说：“没事的，不用担心我，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好。”
声音糯糯的。
莫妮卡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不由对他多了几分怜爱，“别怕，以后有人欺负你，就得先从莫妮卡尸体上跨过去。”
没想到他毫不犹豫说：“不要。”
“为什么？”莫妮卡有些不解。
他说：“我不要莫妮卡死掉。”
“……这只是一个夸张的形容。”
和这小暴君说话永远鸡同鸭讲，莫妮卡挥挥手，走下楼。
如他所言，到了晚上简夫人睡觉的时候，门又能推开了，她站在门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屋外也比她来的时候更冷了。
莫妮卡举着蜡烛，在原地定了一两秒后，认为变冷了可能不是她的错觉。
因为原本死气沉沉的皇宫，忽然之间生长了无数的荆棘，莫妮卡站在门口空地上，望着前路，感觉无从下脚。
想到今天的一切，莫妮卡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这一切可能与小暴君布泽尔脱不开关系。
“……”
莫妮卡掏出本子记了下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小心踩在荆棘上，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路的荆棘，居然还是她今天晚上遇到的困难中、最不值得一提的。
全皇宫的侍卫，都在追捕她。
甚至连一般只用在战场上的火龙、都被拉出来阻止她前进。
莫妮卡一路历经磨折，终于从厨房回到了三皇子的城堡，但更神奇的是，她一进城堡，身后的火龙啊侍卫啊，全部散开了。
莫妮卡浑身伤痕累累，不少地方皮开肉绽，一回到城堡她就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布泽尔还没睡，他尖叫着跑了过来，就见到了已经昏迷的莫妮卡。
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边给她处理伤口，边大颗大颗掉着眼泪，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疼痛叫莫妮卡五官都错了位，她咬牙切齿，道：“你个小疯子，你还记着我杀了你，故意报复我呢？”
＊＊
经过莫妮卡好一番盘问，她才相信面前的小暴君真的不记得重来之前的事。
莫妮卡这一趟没有白去，她左手右手各拿的合在一起，总共带了十个馅饼回来。
馅饼都染了一路的灰尘和她的血了，但莫妮卡很饿，一点也不嫌弃，招手让布泽尔给她拿饼来。
布泽尔原本趴在她身上小声抽噎，听她这么说，赶紧去给她拿了馅饼过来。
莫妮卡说：“你也吃。”
布泽尔使劲摇头。
“哭哭啼啼做什么？还好好活着呢。”莫妮卡将咬了一口的馅饼塞进他嘴里，“吃，吃不完也是浪费……再去给我拿一个来。”
莫妮卡大口大口咬着馅饼，咬着咬着，脑袋昏昏沉沉，又不知道是睡还是昏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莫妮卡打开怀表，已经是正午时候了。
“布泽……三殿下？”
她叫了声布泽尔，但没有得到回应，于是自己撑着在床上坐起来。
她随意瞟了一眼桌上，馅饼还有八个，加上她手里捏着的这半个，布泽尔昨天只吃了她硬塞过去的那一个。
明明饿得要死。
莫妮卡想着，叼着昨夜吃剩的半个馅饼，撑着一身大大小小伤口站起来。
等她离开房间，看到城堡顶上漂浮的人头，差点又眼前一黑晕过去。
“……”
对于昨天的事，简夫人好像消气了，莫妮卡警惕观察了她半晌，发现她只是四处飘荡着，没有要来攻击她的意思。
莫妮卡四下看了看，没有见到布泽尔，倒见到了简夫人的“躯干”，依然留在那张躺椅上，只不过地毯上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
于是她往楼下走，没想到楼梯上看到了正在用抹布擦拭脏地板的小暴君。
“……”莫妮卡问道：“简夫人让你做的？”
简夫人在天花板大骂道：“莫妮卡，赶紧打扫，别想着偷懒！”
莫妮卡：“……”
她白了简夫人一眼，又见布泽尔抬头，对简夫人恭恭敬敬说：“莫妮卡受伤了要休息，我一个人可以打扫干净。”
莫妮卡在最上层楼梯上坐下，问道：“平时都是你一个人……不是，你和我两个人打扫，简夫人就看着？”
布泽尔点点头，一脸理所应当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模样。
莫妮卡叹了口气，没想到小暴君小时候还过着这样的日子，真是从小缺爱长大变态的具象化。
想到这里，莫妮卡忽然愣住了。
她定定看向布泽尔，布泽尔正费力地擦拭楼梯上的血污，神态专注认真，莫妮卡还想起了昨晚她带着馅饼和满身伤痕回来时，布泽尔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是第一时间关心她的伤势……
这是不是说明，如果不是这些过分阴暗悲惨的遭遇，他长大后，可能就不会成为一个残暴的君主？
莫妮卡再次将心中所想全部记在了笔记上。
然后收起笔记本，抬头笑盈盈看着布泽尔，送上了关切：“还饿不饿？”
布泽尔：“不饿。”
他的肚子适时咕咕响了。
“……”他脸上有些红，小声说：“真的不饿。”
莫妮卡看着他笑：“去吃饼去，都是我给你留的，别辜负了我一番好心意。”
他依旧摇头，说：“要省着点吃。”
莫妮卡问：“为什么？”
布泽尔一本正经分析道：“吃完了，又要莫妮卡去外边偷，外边很危险，哪一天莫妮卡就回不来了。”
莫妮卡又被他逗笑了，想着多打探一点信息，便问道：“你怎么这么在乎我？”
“……”布泽尔脸红了。
见他不说话，莫妮卡撑着下巴想了会儿，忽然瞧见了他微红的脸颊。
莫妮卡眉头一挑：“你喜欢莫妮卡？”
“……”
他依旧沉默不言，叫莫妮卡来了兴趣，逗他道：“小小年纪，就知道喜欢人了？”
“不是。”小布泽尔摇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再次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是你这次来得太早了，以前都是在我十二岁时，你才出现的。”
“……什么意思？”
莫妮卡赶紧把这句话记在了小本子上边，现在想不明白，日后还可以明明分析。
“嗯？什么？”布泽尔眼神变了变，恢复了孩童的天真与形喜于色，大眼睛看着她眨巴眨巴。
莫妮卡确定了。
这小子指不定脑袋那根筋搭错了，或者压根就是个傻的。
她摆摆手，站起来说：“没什么，我给你拿馅饼过来，我拿几个来你给我吃几个，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她话音刚落，宫殿大门就打开了。
一名提着食盒的女佣站在大门外，语气暴躁，道：“开饭了。”
简夫人也在天花板上大叫：“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拿食盒！”
布泽尔扔下抹布，飞快跑去接下了食盘。
他熟练地将食盒中的食物拿出来，将大部分食物放在了桌上，然后端着剩下的食物，屁颠屁颠跑到了莫妮卡的身边。
莫妮卡不满地看着楼下满满的食盒，说：“那些都是简夫人的，我们两个就吃这么一点？”
“嗯，莫妮卡先吃。”
“……”
莫妮卡怜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一个王子混成他这鬼样子，也是没谁了。
望着盘子里的残羹冷炙，莫妮卡觉得一阵倒胃口，偏开眼，又看到只有一个脑袋贴在桌子上舔咬食物的简夫人。
莫妮卡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没眼看，她干脆闭上眼，对布泽尔道：“你先把她头和身体拼成原样去。”
简夫人的身体大摇大摆，从躺椅上站起来，直径越过了栏杆从二楼跳了下去，又慢腾腾挪到桌前，和脑袋完成了对接。
……就特么离谱！
布泽尔用叉子在盘子中翻出一块肉，递到莫妮卡嘴边，莫妮卡嫌弃地躲开，说：“你自己吃，我吃不下。”
布泽尔以为她怕他饿着，所以才说的吃不下。
他心里酸酸的，又是痛恨自己的无能，又是心疼这样一如既往善良的莫妮卡。
正当他发动小脑筋，思索要怎样才能让莫妮卡吃下这些食物时，手里的盘子被莫妮卡拿了过去。
布泽尔神色欣喜：“你快吃……”
莫妮卡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在这等着，我给你去拿好吃好喝的回来。”
然后就见莫妮卡端着食盘下楼，整理好了女佣送来的食盒，对简夫人说：“我去把食盒送回去。”
简夫人说：“去吧。”
得到了简夫人的许可，莫妮卡去看布泽尔反应，见他终于不再说“危险危险”这一类的话，莫妮卡稍稍放了心。
她推门，现在不是简夫人的晚上睡眠时间，门果真也被她轻易推开了。
而且外边也没有了昨夜里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莫妮卡很想仰天大笑——她好像知道这鬼地方该怎么玩了。
＊＊＊
送食盒是不可能真送食盒的。
莫妮卡刚出三王子的宫殿，就随手将食盒扔了出去。
她提前从[衣柜]里挑了两件极其华丽的大裙子，拖着伤痛的身体，一步步走到了总管事夫人的住所。
“夫人，你看看这两件裙子……”
管事夫人看着两件贵气十足的大摆裙子，双眼直放光。
早从莫妮卡上一次送礼，总管事夫人就记住了她。
两人省略了一切寒暄的步骤，莫妮卡献上裙子，管事夫人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问出了上一次她就想问的问题：“莫妮卡，亲爱的！你是从哪儿获得的这些珍宝？”
这些都是以前她潜入女伯爵的城堡，偷偷扫描了存进[衣柜]的。
莫妮卡干笑两声，没有回答，管事夫人也不再追问下去，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说：“亲爱的，快帮我穿上！”
管事夫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忽然发现了什么，道：“你怎么还穿着最低等的女佣服？我不是给你升职成为一等女佣了么？”
于是乎，莫妮卡半假掺真地将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滔滔不绝地说给了管事夫人听。
最后，她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悲愤说道：“在简夫人那儿，我甚至填不饱肚子！”
管事夫人反应也很给面子，大掌狠狠往桌上一拍，道：“我到要看看去，这个简夫人是个什么货色！”
“呜呜……”
莫妮卡哭得那叫一个假。
莫妮卡盯着怀表，简夫人足足在这个房间里徘徊了两个小时，直到到了晚上十点钟的睡觉时间，她才骂骂咧咧离去。
布泽尔从床底爬出去，关上了房门。
他肚子又咕咕叫起来。
莫妮卡如今身心皆疲惫，她从床底爬出来，舒展着身体，说：“把门开着，我出去给你找吃的。”
布泽尔堵住门，小声说：“我不饿。”
莫妮卡翻了个白眼，说：“可是我饿，别拦着我。”
布泽尔这才慢悠悠挪到一边，看起来极不情愿。
莫妮卡原地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伸展着腰身走了出去。
“莫妮卡。”
莫妮卡在走廊上，听到小暴君叫她的名字，不耐烦回头道：“又怎么了？”
“你要小心一点。”
他半个身子在门框后边，似乎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说话语气都带着些小心翼翼。
莫妮卡愈看愈觉得他可怜兮兮的，挠了挠脑袋，有些心虚地“噢”了一声，语气也放柔和了些，说：“没事的，不用担心我，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好。”
声音糯糯的。
莫妮卡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不由对他多了几分怜爱，“别怕，以后有人欺负你，就得先从莫妮卡尸体上跨过去。”
没想到他毫不犹豫说：“不要。”
“为什么？”莫妮卡有些不解。
他说：“我不要莫妮卡死掉。”
“……这只是一个夸张的形容。”
和这小暴君说话永远鸡同鸭讲，莫妮卡挥挥手，走下楼。
如他所言，到了晚上简夫人睡觉的时候，门又能推开了，她站在门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屋外也比她来的时候更冷了。
莫妮卡举着蜡烛，在原地定了一两秒后，认为变冷了可能不是她的错觉。
因为原本死气沉沉的皇宫，忽然之间生长了无数的荆棘，莫妮卡站在门口空地上，望着前路，感觉无从下脚。
想到今天的一切，莫妮卡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这一切可能与小暴君布泽尔脱不开关系。
“……”
莫妮卡掏出本子记了下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小心踩在荆棘上，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路的荆棘，居然还是她今天晚上遇到的困难中、最不值得一提的。
全皇宫的侍卫，都在追捕她。
甚至连一般只用在战场上的火龙、都被拉出来阻止她前进。
莫妮卡一路历经磨折，终于从厨房回到了三皇子的城堡，但更神奇的是，她一进城堡，身后的火龙啊侍卫啊，全部散开了。
莫妮卡浑身伤痕累累，不少地方皮开肉绽，一回到城堡她就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布泽尔还没睡，他尖叫着跑了过来，就见到了已经昏迷的莫妮卡。
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边给她处理伤口，边大颗大颗掉着眼泪，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疼痛叫莫妮卡五官都错了位，她咬牙切齿，道：“你个小疯子，你还记着我杀了你，故意报复我呢？”
＊＊
经过莫妮卡好一番盘问，她才相信面前的小暴君真的不记得重来之前的事。
莫妮卡这一趟没有白去，她左手右手各拿的合在一起，总共带了十个馅饼回来。
馅饼都染了一路的灰尘和她的血了，但莫妮卡很饿，一点也不嫌弃，招手让布泽尔给她拿饼来。
布泽尔原本趴在她身上小声抽噎，听她这么说，赶紧去给她拿了馅饼过来。
莫妮卡说：“你也吃。”
布泽尔使劲摇头。
“哭哭啼啼做什么？还好好活着呢。”莫妮卡将咬了一口的馅饼塞进他嘴里，“吃，吃不完也是浪费……再去给我拿一个来。”
莫妮卡大口大口咬着馅饼，咬着咬着，脑袋昏昏沉沉，又不知道是睡还是昏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莫妮卡打开怀表，已经是正午时候了。
“布泽……三殿下？”
她叫了声布泽尔，但没有得到回应，于是自己撑着在床上坐起来。
她随意瞟了一眼桌上，馅饼还有八个，加上她手里捏着的这半个，布泽尔昨天只吃了她硬塞过去的那一个。
明明饿得要死。
莫妮卡想着，叼着昨夜吃剩的半个馅饼，撑着一身大大小小伤口站起来。
等她离开房间，看到城堡顶上漂浮的人头，差点又眼前一黑晕过去。
“……”
对于昨天的事，简夫人好像消气了，莫妮卡警惕观察了她半晌，发现她只是四处飘荡着，没有要来攻击她的意思。
莫妮卡四下看了看，没有见到布泽尔，倒见到了简夫人的“躯干”，依然留在那张躺椅上，只不过地毯上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
于是她往楼下走，没想到楼梯上看到了正在用抹布擦拭脏地板的小暴君。
“……”莫妮卡问道：“简夫人让你做的？”
简夫人在天花板大骂道：“莫妮卡，赶紧打扫，别想着偷懒！”
莫妮卡：“……”
她白了简夫人一眼，又见布泽尔抬头，对简夫人恭恭敬敬说：“莫妮卡受伤了要休息，我一个人可以打扫干净。”
莫妮卡在最上层楼梯上坐下，问道：“平时都是你一个人……不是，你和我两个人打扫，简夫人就看着？”
布泽尔点点头，一脸理所应当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模样。
莫妮卡叹了口气，没想到小暴君小时候还过着这样的日子，真是从小缺爱长大变态的具象化。
想到这里，莫妮卡忽然愣住了。
她定定看向布泽尔，布泽尔正费力地擦拭楼梯上的血污，神态专注认真，莫妮卡还想起了昨晚她带着馅饼和满身伤痕回来时，布泽尔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是第一时间关心她的伤势……
这是不是说明，如果不是这些过分阴暗悲惨的遭遇，他长大后，可能就不会成为一个残暴的君主？
莫妮卡再次将心中所想全部记在了笔记上。
然后收起笔记本，抬头笑盈盈看着布泽尔，送上了关切：“还饿不饿？”
布泽尔：“不饿。”
他的肚子适时咕咕响了。
“……”他脸上有些红，小声说：“真的不饿。”
莫妮卡看着他笑：“去吃饼去，都是我给你留的，别辜负了我一番好心意。”
他依旧摇头，说：“要省着点吃。”
莫妮卡问：“为什么？”
布泽尔一本正经分析道：“吃完了，又要莫妮卡去外边偷，外边很危险，哪一天莫妮卡就回不来了。”
莫妮卡又被他逗笑了，想着多打探一点信息，便问道：“你怎么这么在乎我？”
“……”布泽尔脸红了。
见他不说话，莫妮卡撑着下巴想了会儿，忽然瞧见了他微红的脸颊。
莫妮卡眉头一挑：“你喜欢莫妮卡？”
“……”
他依旧沉默不言，叫莫妮卡来了兴趣，逗他道：“小小年纪，就知道喜欢人了？”
“不是。”小布泽尔摇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再次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是你这次来得太早了，以前都是在我十二岁时，你才出现的。”
“……什么意思？”
莫妮卡赶紧把这句话记在了小本子上边，现在想不明白，日后还可以明明分析。
“嗯？什么？”布泽尔眼神变了变，恢复了孩童的天真与形喜于色，大眼睛看着她眨巴眨巴。
莫妮卡确定了。
这小子指不定脑袋那根筋搭错了，或者压根就是个傻的。
她摆摆手，站起来说：“没什么，我给你拿馅饼过来，我拿几个来你给我吃几个，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她话音刚落，宫殿大门就打开了。
一名提着食盒的女佣站在大门外，语气暴躁，道：“开饭了。”
简夫人也在天花板上大叫：“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拿食盒！”
布泽尔扔下抹布，飞快跑去接下了食盘。
他熟练地将食盒中的食物拿出来，将大部分食物放在了桌上，然后端着剩下的食物，屁颠屁颠跑到了莫妮卡的身边。
莫妮卡不满地看着楼下满满的食盒，说：“那些都是简夫人的，我们两个就吃这么一点？”
“嗯，莫妮卡先吃。”
“……”
莫妮卡怜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一个王子混成他这鬼样子，也是没谁了。
望着盘子里的残羹冷炙，莫妮卡觉得一阵倒胃口，偏开眼，又看到只有一个脑袋贴在桌子上舔咬食物的简夫人。
莫妮卡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没眼看，她干脆闭上眼，对布泽尔道：“你先把她头和身体拼成原样去。”
简夫人的身体大摇大摆，从躺椅上站起来，直径越过了栏杆从二楼跳了下去，又慢腾腾挪到桌前，和脑袋完成了对接。
……就特么离谱！
布泽尔用叉子在盘子中翻出一块肉，递到莫妮卡嘴边，莫妮卡嫌弃地躲开，说：“你自己吃，我吃不下。”
布泽尔以为她怕他饿着，所以才说的吃不下。
他心里酸酸的，又是痛恨自己的无能，又是心疼这样一如既往善良的莫妮卡。
正当他发动小脑筋，思索要怎样才能让莫妮卡吃下这些食物时，手里的盘子被莫妮卡拿了过去。
布泽尔神色欣喜：“你快吃……”
莫妮卡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在这等着，我给你去拿好吃好喝的回来。”
然后就见莫妮卡端着食盘下楼，整理好了女佣送来的食盒，对简夫人说：“我去把食盒送回去。”
简夫人说：“去吧。”
得到了简夫人的许可，莫妮卡去看布泽尔反应，见他终于不再说“危险危险”这一类的话，莫妮卡稍稍放了心。
她推门，现在不是简夫人的晚上睡眠时间，门果真也被她轻易推开了。
而且外边也没有了昨夜里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莫妮卡很想仰天大笑——她好像知道这鬼地方该怎么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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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食盒是不可能真送食盒的。
莫妮卡刚出三王子的宫殿，就随手将食盒扔了出去。
她提前从[衣柜]里挑了两件极其华丽的大裙子，拖着伤痛的身体，一步步走到了总管事夫人的住所。
“夫人，你看看这两件裙子……”
管事夫人看着两件贵气十足的大摆裙子，双眼直放光。
早从莫妮卡上一次送礼，总管事夫人就记住了她。
两人省略了一切寒暄的步骤，莫妮卡献上裙子，管事夫人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问出了上一次她就想问的问题：“莫妮卡，亲爱的！你是从哪儿获得的这些珍宝？”
这些都是以前她潜入女伯爵的城堡，偷偷扫描了存进[衣柜]的。
莫妮卡干笑两声，没有回答，管事夫人也不再追问下去，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说：“亲爱的，快帮我穿上！”
管事夫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忽然发现了什么，道：“你怎么还穿着最低等的女佣服？我不是给你升职成为一等女佣了么？”
于是乎，莫妮卡半假掺真地将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滔滔不绝地说给了管事夫人听。
最后，她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悲愤说道：“在简夫人那儿，我甚至填不饱肚子！”
管事夫人反应也很给面子，大掌狠狠往桌上一拍，道：“我到要看看去，这个简夫人是个什么货色！”
“呜呜……”
莫妮卡哭得那叫一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