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苏奉青下地,民宿后厨的一切也被白靳衡一人揽下。

    苏母看了眼苏父,眼神杀出一道凶光,似是在质问:【怎么了这是?】

    苏父摩挲下巴思索:【小两口吵架了?】

    奶奶练完八段锦回来,也感觉气氛不妙,耸了耸肩:【我锻炼完回来,阿衡就整个人就严肃又拘谨。】

    苏奉青从后厨回来,都没什么他可以做的了:【我地里都转了好几圈,菜都是阿衡帮忙割了。】

    一家子比划着非正规手语,扎堆的眼神戏。

    苏母坐在长条凳上,给白靳衡倒了一杯茶,“阿衡啊,早饭吃了吗?”

    额上是细密的汗珠,早上六点他就出发到了【客来】民宿,起得比老年人都早。

    “哎哎哎哎!”

    白靳衡这一举动,吓得苏母都险些给跪了,“哦哟!阿衡!使不得,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这么跪。”

    直直地跪在地上,白靳衡面对苏家人,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这么早来打扰各位,冒昧了。虽然我和幺幺已经订婚,但还是要正式地……来登门,求娶幺幺。”

    “所以,我今日来这,是为了要户口本的。”

    ——

    苏蔚蓝是下班后,是被白奕均和凌宜和用豪车“请”到家吃饭的,早起时,白靳衡不在身边,她一脚踏在地面时,腿都打了颤,险些对墙拜早年。

    今日晚餐凌宜和掌勺,白奕均打下手。

    白靳衡得知苏蔚蓝在家,火急火燎地赶来,一进屋,三人正笑得开怀。

    苏蔚蓝的长发铺散在后背,发尾的卷翘勾着他的心弦。

    坐在她身边时,白靳衡俨然不是昨夜的他,无措地摸了摸鼻尖,总是观察她的表情。

    “我早起去了民宿,要了你的户口本。”

    苏蔚蓝点点头:“你吃嘛,看着我做什么?”

    还亲自到店里做了冰粉给苏蔚蓝,推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不生我的气了?”

    白奕均和凌宜和二人面面相觑,这俩孩子怎么……

    这话就连接不上中老年的WiFi让人听懂呢?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她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白靳衡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认识昨夜那个疯狂的他,“昨天……我后来,没理你。”

    白奕均和凌宜和问:“阿衡,你在说什么?”

    噤声不语,白靳衡红着脸自顾自吃了三碗饭。

    望着他的侧颜,苏蔚蓝缓缓勾起嘴角,平日里吃饭的样子斯斯文文,就因为昨晚的事,他害羞了?

    饭后,白靳衡和白奕均虽然是在下棋,但是一边和作报告似的一问一答,来回商量的都是婚礼的事。

    凌宜和带着苏蔚蓝看了挺多配饰和婚纱,觉得哪一类都挺适合冰肌玉骨的苏蔚蓝,最终因为苏蔚蓝选择困难症,还是给她选择了玉饰。

    临走前,凌宜和在角落偷偷问了苏蔚蓝一句:“阿衡,是不是欺负你了?”

    苏蔚蓝不知怎么回答,除了之后对她置之不理。

    其实……他还是挺温柔的。

    ——

    司机将车停到白靳衡的住处楼下时,苏蔚蓝提议:“阿衡,散散步呗?”

    夜跑的人时而与他们擦肩而过,苏蔚蓝的手被白靳衡牵着紧握,她望着头顶的皓月,转头对他甜甜一笑,“阿衡,你看那个月亮,像不像你笑起来的弧度?”

    经不住苏蔚蓝的调侃,白靳衡笑意盈盈,低下头凑近她面前:“我又怎会时常拿个镜子,看自己笑容的弧度呢?”

    她踮脚勾过了白靳衡的脖颈,“那你,这样看。”

    亮晶晶的美眸里,映着他的清俊的五官,就连晚风都吹不进彼此之间相隔距离的缝隙,她还问了一遍:“看清楚了吗?”

    白靳衡拉开了一些二人的距离,她的鼻尖被白靳衡用手轻捏。

    她这是在逗他笑吗?

    真是个傻姑娘。

    ——

    夜空深邃,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

    小河上有月光在跳舞轻跃,星光灿灿。

    孜然的香气和苏蔚蓝的鼻腔撞个满怀,撇开了白靳衡,苏蔚蓝径直往夜市美食街的方向跑去。

    当苏蔚蓝流连在烧烤摊前犹豫不决时,白靳衡在她耳边轻声劝道:“幺幺,烧烤就算了吧……”

    指尖指向了另一旁的生煎,她眼神乞求:“阿衡,那生煎包几呢?”

    白靳衡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软发,晚饭的菜也不少,她竟然没吃饱?

    ——

    金黄的实底酥脆,面皮上被捻出精美的收口。

    黑芝麻和翠绿的葱花淋洒在表皮。

    苏蔚蓝拿着小碗,生煎蘸醋一口咬下,浓郁的肉汤和油光沾满了唇瓣。苏蔚蓝一口气吃了五个,咀嚼的同时塞了一个到白靳衡的嘴边,用期盼的眼神怂恿着他:“都是我吃,多不好意思,你也‘陪一个’。”

    听过陪酒的,没听过陪生煎的。

    白靳衡张嘴咬了一大口,却见面前的苏蔚蓝开始微微蹙眉。

    他老实巴交解释了一句:“就一口,我可没有多吃。”

    苏蔚蓝杏眸滴溜溜转着,腮帮子时不时鼓起,舌尖似乎在舔舐着什么,惹得她找不准方向。

    “怎么了?”他问。

    苏蔚蓝砸吧了几下嘴,囫囵吞下那一口,说道:“那小葱,粘在了……不太容易……舔出来的上颚……不对,我也不知道,我先去买瓶水。”

    细腕被白靳衡扼住,他一手抬起了苏蔚蓝的下颌,“张嘴,我看看。”

    两人走到了路灯下,金黄的灯光将彼此的身影拉长。

    苏蔚蓝张大了嘴巴,白靳衡隐约看清楚了小葱的方位。

    白靳衡没说话,把舌尖抵入了她的檀口探寻,轻咬她的软舌。

    彼此靠在砖石的桥栏边,白靳衡用着含糊的声音抵着唇说道:“嘴,张大。”

    深入的亲吻让苏蔚蓝揪紧了裙摆,一手握着的小碗险些掉在地上。

    她呜咽了几声,被他扣着后脑。

    上颚被白靳衡如骤雨般得细密舔吻,痒得她全身发麻,苏蔚蓝在街边这么站着,也不知如何回应,白皙的脸颊逐渐转为嫣粉。

    白靳衡神情专注地敛眸,偏头用舌尖挑出小葱段时,苏蔚蓝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帮她……

    苏蔚蓝低头去包内翻找纸巾递给他,他却收回了舌尖,咀嚼了几下吞咽入喉。

    白皙的纸巾被苏蔚蓝拿着悬在半空,她一瞬间目光呆滞。

    “你……那个……”她咽了咽口水。

    那玩意儿,没吞下,又吐不出,也能四舍五入算作“半个呕吐物”不?

    可他一手抄兜神情淡然,“这样更快。”

    苏蔚蓝脸红得快要滴出血:“你,不嫌脏啊……”

    这回揉她的后脑发丝用力了些,白靳衡笑:“都快成为我老婆的人了,我为什么要嫌弃,小事。”

    替她捧着小碗,牵着她的手说:“走吧,再不回,我就得扛着你这只小猪猪回家了。”

    ——

    白靳衡洗漱完后,又往书房走。

    苏蔚蓝暗忖,老话不是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

    又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想什么呢。

    “我还有工作,你喝完先休息。”

    看着她喝完了牛奶,白靳衡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他戴着眼镜在电脑面前坐着工作,顺便也摘下了助听器。这下她在客厅怎么放飞自我,他都不会听到了。

    苏蔚蓝多看了他一眼,这戴眼镜的气质,真是斯文败类,但夺人心魄……

    趁机,苏蔚蓝有拿了一包薯片去啃,放肆地,大声地啃。

    不方便打扰他,于是苏蔚蓝特地去客房偷瞄。

    他还准备睡客房?

    不是说了她即将成为他老婆,这就把她晾一边了?

    气呼呼地进了客房,拿起白靳衡的枕头。

    但一想,她又扔了回去。

    用意太明显,还是作罢。

    苏蔚蓝拿着平板来客房画画,等他工作完回到这,起码会看到她也在认真。

    ——

    过了两个小时,白靳衡摘下眼镜,又戴回了助听器。

    揉了揉太阳穴,见客房的灯亮着,便走进去瞧了瞧。

    苏蔚蓝蜷缩在床上,她的嘴角还沾着薯片的碎屑,床单和被子上亦是,堪比耗子进屋捣了乱。

    雪白双腿交叠,一高一低。纯白的睡裙如海浪般的褶皱。

    发丝被压在一个角落,她就不难受?

    白靳衡替她扯下了裙摆,将她打横抱起。柔弱无骨的身子在他怀中老实,放在床榻,她睡相安稳,他悄然低头,用自己的唇瓣吻去了那一小片薯片碎沫。

    暗自比较,比葱段的味道好一些。

    兀自收拾好了客房,将被套和床单都放入了洗衣机。

    原本还想再换一套,但最终因为想到了她半夜的睡姿而放弃。

    昨夜,她一共踹了他十几次。

    一开始,白靳衡还极为耐心地将她挪正位置,最后已是在梦境里,在他完全听不见声音的情况下,他下意识用手揽过她的身躯。

    虽然睡相差,但叫不醒,也是她的优点。

    白靳衡掀开了另一边的被子,大臂一勾她的身躯,钳制住了苏蔚蓝,以免后半夜不安分。

    助听器没被摘去,他还得多适应几次她夜半的动静,成为习惯以后,他就会“顺手”一些了。

    闻着她发丝的馨香,他也枕在苏蔚蓝的枕头上,双人床好似变成了单人床,坚硬的腹肌贴着她的后背,白靳衡很快就入睡了。

    ——

    夜半转身,苏蔚蓝以为撞到了一堵墙,嘤咛梦呓。

    白靳衡悄然睁眼,借着月光看到苏蔚蓝娇软的睡颜,心口跟着一软,拍了拍她的背哄着。

    玉腿一跨在腰际,白靳衡想推开时,摸到了她腿上的滑嫩雪肌,口干舌燥。偏偏她还凑到他喉结那处呼吸。

    意随心动,白靳衡几乎快把后槽牙都嚼疼了。

    “幺幺,不闹了。睡好。”

    但某些地方比他的嘴更诚实,他撇开了苏蔚蓝的身子,转身蜷缩着。

    城市完全寂静,只能听见苏蔚蓝在枕边的呼吸声。

    白靳衡听着这样闹人的声音根本无法入睡,才知以往的好睡眠,全来自于自己无声的世界。

    如今浅眠,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今夜的苏蔚蓝也未放过白靳衡,转了九十度的时候,一脚踹在了她后半辈子的幸福上。

    白靳衡皱眉起身,拿她没办法,拖着苏蔚蓝的腰身和后脑,又将她轻轻摆正了位置。

    原本没有消下去的欲念,又如燎原之势。

    不收拾一顿,不会睡得好?

    他低头探进她的口中,舔舐她的皓齿。温柔缓慢,吮咂有声。

    苏蔚蓝下意识咬了一口白靳衡的下唇,他吃痛避开,去摸索抽屉里的超薄小雨伞。

    他还不想苏蔚蓝自己还这么年轻就做妈妈,早在拿了户口本以后,他便厚着脸皮去了趟商超一连买了最大号的超薄。

    结算时,收银员绕有深意地看了白靳衡一眼,商品编码对着仪器,扫码了好几下。

    没打算把苏蔚蓝叫醒,白靳衡开了微弱光芒的落地灯。

    依旧躺在她身后,只是手臂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他揽紧掐着她腰身,舔舐着她滑嫩的脖颈。

    一手作枕环绕着她,恰好触碰到了胸前的柔软。

    愣是谁都再难自持,他想到了昨夜最后,那个红艳凄靡的苏蔚蓝……而后柔缓一撞。

    炙烫遇到了甘霖。

    细弱的呜嘤将苏蔚蓝从梦境拉回了现实。

    一向来,只有她自然醒。

    反手抓着白靳衡的手臂时,被火烫的臂膀吓得缩回了手。

    耳畔被半支起身子的白靳衡湿吻着,他在她耳边不断轻念着:“幺幺……幺幺,老婆。”

    苏蔚蓝腰间的软肉被他掐红,他的脖间全是苏蔚蓝的长发缠绕着搔痒,白靳衡断断续续地说着:“以后……再,这样踢我。”

    “别怪老公,这么惩罚你。”

    掌心捧脸,迫使她侧头缠绕唇舌,苏蔚蓝的呼吸都被撞碎。

    她发不出一个字音,眼前的一切已被生理性的眼泪模糊震颤。

    簌簌抖颤地她进入了某个幻境,和现实脱离,白光乍现,她听到了儒雅的白靳衡最为魅惑人心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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