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靳衡和苏蔚蓝的婚期,定在了半月后。

    岛上,集聚满了宾客,喜鹊成群环绕,在树上衔枝做窝沾喜气。

    无人机环岛航拍。

    中央的湖中心,几朵盛开的莲花,随风吹拂而点头。

    天公作美,晴空万里。

    几个圆鼓绕在周围,舞者舞姿妖娆,圆鼓两侧的红色绸条,随风舞动。

    宛若晚霞的嫁衣勾勒出苏蔚蓝玲珑有致的身段,身后的奶奶正给苏蔚蓝戴上镏金步摇,她对镜瞧了瞧,一笑,露出了明眸皓齿,凤冠霞披映红了她的脸。

    ——

    凌宜和整了整白靳衡的衣领,笑着跟他说:“妈妈也去幺幺那个房间堵门!一会儿见。”

    白溱渊摇了摇头,对着凌宜和小跑的背影喊:“妈,你慢点,你这兴高采烈的样子,到底想不想我哥娶到大嫂啊?”

    贵气天成的朱红锦袍穿在白靳衡的身上,他手上拿着捧花,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吹吹打打的声音萦绕在耳畔,白靳衡此时脑中一片空白。

    周边的一切晃成了虚影,只知道,他不停地往前走着,就是为了见到苏蔚蓝,把她拥在怀里,说出爱的誓言……

    双方的亲戚各自排开为白靳衡让路,阳光下的花朵沉浸在欢声笑语中,显得盛开得更为娇艳。

    白靳衡身边五个伴郎,苏蔚蓝这头五个伴娘。

    苏问津作为唯一嫡亲的小舅子,首当其冲“保护”苏蔚蓝,在石阶上就开始为难白靳衡,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姐夫,先说出你是怎么追到我姐姐的,答对一题,上一个台阶。”

    白靳衡笑着点头:“当然是用……真诚!”

    “就俩字?”苏问津目瞪口呆。

    西装革履的白溱渊痞笑着,瞥了一眼苏问津:“不然呢?多了就掺水分了,不是吗?”

    尉媛看了一眼柏洋的装扮,一手抄兜,闲散慵懒的眼神仿佛事不关己,只盯着属于他的“猎物”,尉媛不自禁咬着下唇,该死的,又被他给装到了。

    “初遇新娘的场景,以及新娘认为的糗事有什么?”

    白靳衡不假思索地回答:“初遇?因为口袋魔法……糗事,有醉酒……还有,深吻舔葱。”

    众人听完怔愣,白靳衡简略描述后,所有人的面部表情丰富,笑得前俯后仰。

    而后,白靳衡一一回答了苏蔚蓝的优点,还有他们之间发生的趣事,一如旅行的乌龙事件,她醉酒吃着跳跳糖啃了他的嘴。

    大家觉得白靳衡有秀恩爱的嫌疑,立即出了惩罚的节目,让他给苏蔚蓝唱了一首歌。

    一路上,伴郎替白靳衡洒了不少红包给伴娘,眼看到了门前,凌宜和却在那掺和了一脚。

    “来,对着亲妈大声回答,你之前有没有让新娘大哭的时候?”

    空气凝滞一瞬,而后众人皆起哄。

    “哎!怎么可能嘛!”

    “靳衡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欺负幺幺呢!”

    “是啊,白总这人设,稳稳的,崩不了!”

    一拳抵在唇间,他轻咳了一声,略微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让她大哭……似乎,都是在夜晚。

    这该回答有,还是没有?

    凌宜和看懂了儿子的表情,敛起笑容:“不得了,你真让幺幺哭过?”

    白靳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百口莫辩。

    一群人都看着,他该怎么解释?

    苏蔚蓝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忽如其来的安静,反倒让她有些心慌。

    化妆师替苏蔚蓝补了妆,笑道:“是您婆婆呢,问新郎有没有欺负过你,让你大哭过。”

    白靳衡面色坦然地说:“我……认罚。您说,该怎么做。”

    套房的两扇门被打开,苏蔚蓝急了:“没有,阿衡没有欺负过我。”

    “吁~新娘这么着急护着新郎了,都没看到他受罚呢!”

    “来!罚你背着新娘俯卧撑五十下!”

    “五十下怎么行啊,起码一百下!”

    玩这么狠?苏蔚蓝刚想要制止,白靳衡在她耳边低语说起:“晚上,我还是会忍不住欺负你的……”

    白靳衡见到苏蔚蓝,心中早已明媚一片,管它什么惩罚。

    “幺幺,上来吧。”

    “1、2、3……32……67……101……”

    “119!”

    “120!”

    负重一百斤,白靳衡咬紧牙关愣是做了一百二十个。

    虬结的手背青筋鼓张到最极限,做完,白靳衡还并未直接趴下,直直地挺起身子,好让苏蔚蓝站稳。

    白靳衡胀红的脸被苏蔚蓝捧着亲吻掉汗水,白靳衡将她打横抱起,发现她没穿鞋。

    “鞋呢?”

    伴郎团又瞎忙活转圈,苏蔚蓝坐在床上干着急,视线召唤着白靳衡看向她,二人眼神碰撞时,苏蔚蓝朝上看了一眼灯带。

    “这都能被找到?谁通风报信了?”尉媛在那边笑着打趣,质问伴娘团。

    柏洋听着聒噪,上前揽紧了她腰身:“别闹了,老板娶个老婆多不容易。人家助听器都戴疼了,只是不说。”

    尉媛无语翻了一个白眼。

    还打同情牌!

    ——

    白靳衡单膝下跪在苏蔚蓝面前,握着玉足,慢慢替她穿上。

    再抬头时,他的眸中蓄满了清泪。

    “幺幺,我这个人不太会说情话,太美的誓词,也不能出口成章。”

    单手紧握着嫩笋般的手,他紧接着说道:“人生在世,许多人会相信‘缘分’二字,承蒙你不嫌弃,也坚定地选择了我。所以……我只与你共度余生,只与你白头偕老,万物不及你一分,你就是我未来的一切。”

    他诚恳地笑着抹泪说完:“工资卡已经在你那,从今往后,老婆掌管财政大权……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苏蔚蓝扯着裙摆平铺在地上,也跟着跪下,在她眼里,他们始终都是平等的。

    她搂着白靳衡紧紧的,趴在他肩头,笑得比百花更艳,“老公,请多指教。”

    ——

    筵席到了晚间十二点才散去。

    但还有漫天的繁星凑热闹,来祝福地上的这对有情人。

    新人在那片土地上,种下了他们新婚第一年的,第一棵相思树苗。

    苏蔚蓝托腮望天,席上只顾着敬酒,都没好好吃点什么。

    两人大口啃着苹果,卷起衣袖,像是做完农活的平凡小夫妻。

    衣服上尽是土,满身沾染了泥土清香气。

    房内的大型嵌入式浴缸里,白靳衡抱着苏蔚蓝的身体,视若珍宝地,替她洗澡。

    凌晨时分,两人都不愿开口说话,只剩下视线缠腻,停留一处,便在那一处的肌肤,撩起一处火源。

    滴滴温水从脖间滚落至她的锁骨、圆肩,雪白的肌肤上,尽是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苏蔚蓝看他戴了一整天的助听器,问道:“不难受吗?”

    白靳衡如实说:“难受,但值得。”

    一生就一次,再难受都要坚持到底。

    随即,白靳衡又望着她的眼睛,斟酌了片刻,开口征求她的意见:“幺幺,你想不想,让我去做人工耳蜗的手术?”

    嘴被苏蔚蓝捂住,秀眉紧蹙:“说什么呢!这种神之buff,不是谁都能有的好吗?这世界纷扰嘈杂,人们偶尔想找个清净之地都没有,你看你多方便。这就是上天的恩赐,而不是累赘和包袱,懂了吗?”

    白靳衡倾身上前,将她的手紧握在他的掌心。

    眼神的视线柔化在暖色的灯光光线中,他吻了吻她的指尖,和手心……

    晚上敬酒,酒液大多“真假参半”,时而果汁、时而真酒,他也忘了,到底喝了几杯。

    虽然那些酒还不足以让白靳衡醉了……但此时的心神,却好似泡在清醇的酒中,醉而不自知。

    将她抵在了浴缸边缘,白靳衡偏过头轻咬了一瞬她的唇瓣:“嘴这么甜?”

    ——

    对镜替她吹干了头发,看着她呵欠连天。

    柔嫩的粉颊上不施粉黛,唇不点而朱,一张一阖似乎都是在邀请他采撷。

    白靳衡替她梳理发丝时,早已心猿意马。

    胡乱将吹风机搁置在了大理石台面上,从背后搂紧了苏蔚蓝的腰身,啃噬雪颈的同时,几乎有些粗鲁的力道,扯去了她身上的浴袍。

    浴袍坠地,苏蔚蓝被高大伟岸的身躯笼在了洗手台这一处。

    苏蔚蓝转头被吻得意乱情迷,有些不舍地和白靳衡说:“明天下午,我就要从单位出发去机场……”

    “会想我吗?”

    白靳衡挑开她的牙关,迫使她仰头迎合。

    夺去她大半呼吸的那一刻,他间隔开了一些距离,对她用了手语。

    【等我飞过去找你】

    苏蔚蓝迷蒙的眼神看向他:“嗯?”

    准备不周,白靳衡理智残存时,贴紧苏蔚蓝的后背,附耳轻声解释:“等下……在外面。”

    几个字,苏蔚蓝耳膜震颤。

    头皮发麻。

    想问白靳衡能否去床上,侵入的那刹那,苏蔚蓝仰头扣紧了洗手台的边缘。

    被压低的后背犹如上好的羊脂玉,风景旖旎。

    苏蔚蓝的双腿,好似凌晨凉风吹过岛上那一片的甘蔗林,轻颤欲抖。

    身后的感觉,让她忆起曾几何时所学的素描排线,线条的分布衔接,朝着不同的方向,急促又密布。

    逗弄茱萸,轻吻后背。

    禁锢之处让白靳衡愈来愈透不过气,苏蔚蓝被迫抬头望见了镜中彼此的放肆模样,唇舌嬉弄勾缠,腿间滴落热烫的汗液和混杂气味的水珠。

    那是完全让她陌生的,另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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