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真心
福利院的钢琴年久失修，音色很不准，来不及调音，路弯弯决定弹吉他。
她找了个阳光很好的地方，对着手机上的调音软件调试。
林杉和福利院的老师一起拿来音响和麦克风，就在一边看她。
即使不抬头，路弯弯也能感受到那道目光。
不知是不是被太阳炙烤了，格外的烫。
很快便调试好了，她向林杉示意。
歌单林杉叫她随意，路弯弯便大概选了4首童谣，1首流行。
脚尖轻轻打着节拍，她开始弹奏前奏。
没想到林杉和她配合得极好。
卡节拍卡得很准。
准得仿佛两个人认识很多年。
路弯弯三年都没有听过林杉的现场了。
儿歌的和弦很简单，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绪有些出走。
他是很典型的天赋型选手。
几乎没有受过任何声乐训练，当年参加选秀时就仅仅因为一副好嗓子和超宽的音域成功出道。
她想到当年正式粉上林杉的那一场选秀舞台。
当时的他着一身剑客行头，20出头的年纪，恣意、狂妄。
一曲改编过的《月光》几乎是开嗓就抓住所有人的心。
转音流畅自然，嗓音恰到好处的深沉多情。
再配上少年还未经雕琢过的、坚毅纯净的眼神。
仅仅是抓住镜头的那一眼，路弯弯就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内狂跳的声音。
回忆结束，几首儿歌也已经唱完了。
开场前，两个人站在阳光下，路弯弯有些睁不开眼。
她问林杉想唱什么流行歌。
林杉微微靠近，走到她的右侧。
日光被他遮了大半，他仿佛被水洗过的嗓音让路弯弯一下被拉回了选秀那年的盛夏。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
他唱出歌词，然后亮亮的瞳孔伴随着薄唇轻启，气息均匀地喷在路弯弯的发顶。
“唱《我们俩》。”
这句状似调情的歌词配上歌名，恰好和两人的站位一致。
路弯弯心口紧了一瞬。
然后立刻调整状态，颔首。
巧合还是什么，路弯弯不想去深想。
也不敢。
再深想她怕自己会露出马脚。
《我们俩》这首歌没有前奏，路弯弯向他看一眼，脚尖轻点三下。
他的声音就随着吉他轻柔的和弦响起。
音质低劣的吉他，效果不佳的音响，空旷有风的环境，在他的歌声里仿佛都加上了了杜比音效。
节奏合拍，音量恰好。
就连阳光也偏爱两人，让此时摄像头里的画面静谧温暖。
分明今天的风格外寒凉，在场的每个人的心头都好似刮过一阵春风。
不知是不是路弯弯的错觉，这首歌短短几分钟内，林杉看她的次数变多了。
她强迫自己专心扫弦。
刚刚的寒凉却悄悄消散，不知所踪。
—
表演完毕，在场的小朋友和工作人员都下意识地鼓起掌来。
按照惯例，演奏会结束，表演者应当鞠躬。
林杉似乎并不知道这惯例。
他走过来，似乎是想和路弯弯拥抱。
双臂张开，他笑着。
分明是很纯净的笑，路弯弯却仿佛听见了塞壬的歌声，放下吉他，她脚下像被下了咒。
一步，一步。
然后被水生调的香气围住。
男人的体温比她高。
带着被日光晒后的余温。
极短的一个拥抱。
路弯弯想：
管什么惯例。
—
令路弯弯感到头疼的是，破冰热身赛只是一个预警。
半周后的一个周三清晨。
真正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众人再次回到摄影棚，工作人员向他们讲解第一次公演的规则：
今晚彩排，明日录制。
录制现场将有1000位观众现场按下“支持”按钮。
按照支持数排序，三十六位歌手的后七位将进入复活赛，只有一位能复活，其余则被淘汰。
虽然只是彩排，但是要求歌手在极短的时间内独立选择曲目。
选择机会只有一次，不得更改。
选曲结束，立刻交给制作人独立编曲或是保留原曲。
同样只有一次机会。
表演顺序和舞美质量将由明天发出的热身赛视频点赞量决定，24小时截止。
点赞量高的可以优先选择出场顺序，同时获得视觉效果更佳的舞美。
听完规则，路弯弯沉默许久。
说实话，编曲她很有信心。
但是对于林杉的选曲，她拿不定主意。
要公平，就要考验默契。
虽说是歌手独立选择，制作组还是给了一点转圜的余地。
彩排开始前，制作人和歌手将有20分钟讨论时间，制作人只能给出建议，不能给出指定的曲目。
路弯弯怀着忐忑的心跟在林杉身后进了休息室。
环顾一圈，她发现休息室已经被架上摄像机，此刻开始每一句话都会被录下来，会被监视，也可能会被恶意剪辑。
然而林杉的下一句话一下子把她说蒙了。
“路小姐，”他轻松惬意地坐回沙发上，“今天吃早饭了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路弯弯试图挤挤眼睛告诉他有摄像机。
林杉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
然而他立刻选择了装作看不见。
……
路弯弯只好开口，避开他的问句，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去和熟悉的剪辑师商量剪掉这句话。
“林先生，关于这次的选曲，我有两个建议，”她一手端起早上买的欧蕾咖啡，一手给他看自己手机上的备忘录。
备忘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请不要说多余的话，摄像机在拍。
看似礼貌，实则冷淡疏离。
她明白这才该是她的态度。
路弯弯看他低头时浓密的发顶，接着说，“一是打感情牌，试试看唱您之前……”
“嗯……”她斟酌着措辞。
林杉看见那行字，眼睫轻颤，然后自然地接过话头，“过气之前的歌？”
路弯弯低头，擦掉上唇不小心蹭上的泡沫，然后极轻地点头。
她不想看林杉的神色，也怕他失落，只是接着说：
“第二是，您之前的歌大多是比较激烈的，一公，为了给观众冲击，大部分选手应该也会选择冲击大的歌曲。”
路弯弯试探地抬头，然后倏然撞进男人深不见底的眼里。
她稳了稳心神，“这次可以试试抒情向的国风或者R&B，给观众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林杉没回话。
这时乐小元进来了，给林杉一个纸袋子。
林杉接过，然后让她出去了。
他拿出一个面包，却不吃，嗓音带着清晨的低沉。
“我知道了，谢谢路小姐。”
语气和她对他的态度一样。
冷漠，疏离。
路弯弯本不想这么直白，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直说。
碍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和先前的误会，她不觉得林杉会对自己有什么期待。
礼尚往来。
两个人这样的距离恰恰好。
她整理好思绪，把咖啡端起，起身准备离开休息室。
“那么，提前期待林先生的一公。”
从沙发前走过的时候，男人在摄像机拍不到的沙发后侧忽地抓住她西装外套的下摆。
她微微回头看他。
“吃早饭。”
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配上晦暗不明的眼神。
俯视的视角下，林杉的眼更加圆润。
冲击力也更大。
路弯弯险些端不住手里的咖啡。
一个温热的肉松面包被塞进手里。
男人试图不碰触她，但还是有肌肤间的轻微摩擦。
她弄不清男人的意图，但碍于摄像机，不得不接下面包。
即使面上平静如常，脚下有些失去节奏感的步伐还是出卖了她。
—
离开休息室，路弯弯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吃完了面包。
在国外的日子，因为要省吃俭用，有时一天要打两份零工。
她不得不舍弃吃早饭的时间。
站在咖啡店里，闻着喷香的面包，然后苦涩地，喝一杯速溶咖啡。
许久没有吃早饭了，她的肠胃竟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的到底是早饭，还是林杉的关心？
林杉关心自己的团队是作为大粉的她早就知晓的，被雪藏前的团队成员直至今日还一直跟随他。
即使换了娱乐公司，他的团队成员依旧死心塌地。
可路弯弯只是他萍水相逢的人，甚至被误会为厌恨他。
她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厘清思绪。
吃过早饭，路弯弯回到后台。
制作人有自己专门的休息区，路弯弯找个空位坐下。
明天自己和即将转型的艺人丁绘意合作的专辑就要发了，她需要在发出之前再次确认专辑的每一首歌，每一个音。
卫蓝坐在路弯弯的不远处，走过来和她打招呼。
“弯弯，新专明天就要发了吗？”
“是，”路弯弯把目光从电脑屏转向男人。“我有点紧张，毕竟是回国的第一张专辑。”
卫蓝把声音放轻，又稍微凑近了些。
“以你的实力，还需要担心什么？”
路弯弯有些不好意思，卫蓝也不再打扰她。
一旦投入工作状态，路弯弯就像变了个人，常年淬着淡然和冷漠的眼里瞬间变得炯炯有神。
因为这，路弯弯经常被马玉河和卫蓝他们一众师兄师姐取笑是“小痴”。
确认完毕，上传了最终版，路弯弯才松懈下来，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1个小时，林杉应该早就选完了歌曲。
她起身转了转僵硬的关节。
打开勿扰模式，才发现手机上好多条消息。
她给乐小元的钱被拒收了，马玉河照例来“骚扰”，安喜和她吐槽这周的坏天气。
乱七八糟的消息中有一条好友申请立刻攫住她的视线。
“【杉】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申请理由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
回头。
路弯弯立刻转头回去。
看到自己的座位后面坐着林杉。
小小的桌子限制了男人的身高，他撑着下巴，有些困倦地眨眼。
嗓音里掺着沙哑的颗粒。
他笑了，眼角带着调侃。
“路小姐，我等得很辛苦。”
她找了个阳光很好的地方，对着手机上的调音软件调试。
林杉和福利院的老师一起拿来音响和麦克风，就在一边看她。
即使不抬头，路弯弯也能感受到那道目光。
不知是不是被太阳炙烤了，格外的烫。
很快便调试好了，她向林杉示意。
歌单林杉叫她随意，路弯弯便大概选了4首童谣，1首流行。
脚尖轻轻打着节拍，她开始弹奏前奏。
没想到林杉和她配合得极好。
卡节拍卡得很准。
准得仿佛两个人认识很多年。
路弯弯三年都没有听过林杉的现场了。
儿歌的和弦很简单，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绪有些出走。
他是很典型的天赋型选手。
几乎没有受过任何声乐训练，当年参加选秀时就仅仅因为一副好嗓子和超宽的音域成功出道。
她想到当年正式粉上林杉的那一场选秀舞台。
当时的他着一身剑客行头，20出头的年纪，恣意、狂妄。
一曲改编过的《月光》几乎是开嗓就抓住所有人的心。
转音流畅自然，嗓音恰到好处的深沉多情。
再配上少年还未经雕琢过的、坚毅纯净的眼神。
仅仅是抓住镜头的那一眼，路弯弯就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内狂跳的声音。
回忆结束，几首儿歌也已经唱完了。
开场前，两个人站在阳光下，路弯弯有些睁不开眼。
她问林杉想唱什么流行歌。
林杉微微靠近，走到她的右侧。
日光被他遮了大半，他仿佛被水洗过的嗓音让路弯弯一下被拉回了选秀那年的盛夏。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
他唱出歌词，然后亮亮的瞳孔伴随着薄唇轻启，气息均匀地喷在路弯弯的发顶。
“唱《我们俩》。”
这句状似调情的歌词配上歌名，恰好和两人的站位一致。
路弯弯心口紧了一瞬。
然后立刻调整状态，颔首。
巧合还是什么，路弯弯不想去深想。
也不敢。
再深想她怕自己会露出马脚。
《我们俩》这首歌没有前奏，路弯弯向他看一眼，脚尖轻点三下。
他的声音就随着吉他轻柔的和弦响起。
音质低劣的吉他，效果不佳的音响，空旷有风的环境，在他的歌声里仿佛都加上了了杜比音效。
节奏合拍，音量恰好。
就连阳光也偏爱两人，让此时摄像头里的画面静谧温暖。
分明今天的风格外寒凉，在场的每个人的心头都好似刮过一阵春风。
不知是不是路弯弯的错觉，这首歌短短几分钟内，林杉看她的次数变多了。
她强迫自己专心扫弦。
刚刚的寒凉却悄悄消散，不知所踪。
—
表演完毕，在场的小朋友和工作人员都下意识地鼓起掌来。
按照惯例，演奏会结束，表演者应当鞠躬。
林杉似乎并不知道这惯例。
他走过来，似乎是想和路弯弯拥抱。
双臂张开，他笑着。
分明是很纯净的笑，路弯弯却仿佛听见了塞壬的歌声，放下吉他，她脚下像被下了咒。
一步，一步。
然后被水生调的香气围住。
男人的体温比她高。
带着被日光晒后的余温。
极短的一个拥抱。
路弯弯想：
管什么惯例。
—
令路弯弯感到头疼的是，破冰热身赛只是一个预警。
半周后的一个周三清晨。
真正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众人再次回到摄影棚，工作人员向他们讲解第一次公演的规则：
今晚彩排，明日录制。
录制现场将有1000位观众现场按下“支持”按钮。
按照支持数排序，三十六位歌手的后七位将进入复活赛，只有一位能复活，其余则被淘汰。
虽然只是彩排，但是要求歌手在极短的时间内独立选择曲目。
选择机会只有一次，不得更改。
选曲结束，立刻交给制作人独立编曲或是保留原曲。
同样只有一次机会。
表演顺序和舞美质量将由明天发出的热身赛视频点赞量决定，24小时截止。
点赞量高的可以优先选择出场顺序，同时获得视觉效果更佳的舞美。
听完规则，路弯弯沉默许久。
说实话，编曲她很有信心。
但是对于林杉的选曲，她拿不定主意。
要公平，就要考验默契。
虽说是歌手独立选择，制作组还是给了一点转圜的余地。
彩排开始前，制作人和歌手将有20分钟讨论时间，制作人只能给出建议，不能给出指定的曲目。
路弯弯怀着忐忑的心跟在林杉身后进了休息室。
环顾一圈，她发现休息室已经被架上摄像机，此刻开始每一句话都会被录下来，会被监视，也可能会被恶意剪辑。
然而林杉的下一句话一下子把她说蒙了。
“路小姐，”他轻松惬意地坐回沙发上，“今天吃早饭了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路弯弯试图挤挤眼睛告诉他有摄像机。
林杉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
然而他立刻选择了装作看不见。
……
路弯弯只好开口，避开他的问句，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去和熟悉的剪辑师商量剪掉这句话。
“林先生，关于这次的选曲，我有两个建议，”她一手端起早上买的欧蕾咖啡，一手给他看自己手机上的备忘录。
备忘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请不要说多余的话，摄像机在拍。
看似礼貌，实则冷淡疏离。
她明白这才该是她的态度。
路弯弯看他低头时浓密的发顶，接着说，“一是打感情牌，试试看唱您之前……”
“嗯……”她斟酌着措辞。
林杉看见那行字，眼睫轻颤，然后自然地接过话头，“过气之前的歌？”
路弯弯低头，擦掉上唇不小心蹭上的泡沫，然后极轻地点头。
她不想看林杉的神色，也怕他失落，只是接着说：
“第二是，您之前的歌大多是比较激烈的，一公，为了给观众冲击，大部分选手应该也会选择冲击大的歌曲。”
路弯弯试探地抬头，然后倏然撞进男人深不见底的眼里。
她稳了稳心神，“这次可以试试抒情向的国风或者R&B，给观众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林杉没回话。
这时乐小元进来了，给林杉一个纸袋子。
林杉接过，然后让她出去了。
他拿出一个面包，却不吃，嗓音带着清晨的低沉。
“我知道了，谢谢路小姐。”
语气和她对他的态度一样。
冷漠，疏离。
路弯弯本不想这么直白，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直说。
碍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和先前的误会，她不觉得林杉会对自己有什么期待。
礼尚往来。
两个人这样的距离恰恰好。
她整理好思绪，把咖啡端起，起身准备离开休息室。
“那么，提前期待林先生的一公。”
从沙发前走过的时候，男人在摄像机拍不到的沙发后侧忽地抓住她西装外套的下摆。
她微微回头看他。
“吃早饭。”
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配上晦暗不明的眼神。
俯视的视角下，林杉的眼更加圆润。
冲击力也更大。
路弯弯险些端不住手里的咖啡。
一个温热的肉松面包被塞进手里。
男人试图不碰触她，但还是有肌肤间的轻微摩擦。
她弄不清男人的意图，但碍于摄像机，不得不接下面包。
即使面上平静如常，脚下有些失去节奏感的步伐还是出卖了她。
—
离开休息室，路弯弯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吃完了面包。
在国外的日子，因为要省吃俭用，有时一天要打两份零工。
她不得不舍弃吃早饭的时间。
站在咖啡店里，闻着喷香的面包，然后苦涩地，喝一杯速溶咖啡。
许久没有吃早饭了，她的肠胃竟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的到底是早饭，还是林杉的关心？
林杉关心自己的团队是作为大粉的她早就知晓的，被雪藏前的团队成员直至今日还一直跟随他。
即使换了娱乐公司，他的团队成员依旧死心塌地。
可路弯弯只是他萍水相逢的人，甚至被误会为厌恨他。
她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厘清思绪。
吃过早饭，路弯弯回到后台。
制作人有自己专门的休息区，路弯弯找个空位坐下。
明天自己和即将转型的艺人丁绘意合作的专辑就要发了，她需要在发出之前再次确认专辑的每一首歌，每一个音。
卫蓝坐在路弯弯的不远处，走过来和她打招呼。
“弯弯，新专明天就要发了吗？”
“是，”路弯弯把目光从电脑屏转向男人。“我有点紧张，毕竟是回国的第一张专辑。”
卫蓝把声音放轻，又稍微凑近了些。
“以你的实力，还需要担心什么？”
路弯弯有些不好意思，卫蓝也不再打扰她。
一旦投入工作状态，路弯弯就像变了个人，常年淬着淡然和冷漠的眼里瞬间变得炯炯有神。
因为这，路弯弯经常被马玉河和卫蓝他们一众师兄师姐取笑是“小痴”。
确认完毕，上传了最终版，路弯弯才松懈下来，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1个小时，林杉应该早就选完了歌曲。
她起身转了转僵硬的关节。
打开勿扰模式，才发现手机上好多条消息。
她给乐小元的钱被拒收了，马玉河照例来“骚扰”，安喜和她吐槽这周的坏天气。
乱七八糟的消息中有一条好友申请立刻攫住她的视线。
“【杉】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申请理由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
回头。
路弯弯立刻转头回去。
看到自己的座位后面坐着林杉。
小小的桌子限制了男人的身高，他撑着下巴，有些困倦地眨眼。
嗓音里掺着沙哑的颗粒。
他笑了，眼角带着调侃。
“路小姐，我等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