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 挑衅
这一问，让路弯弯有些猝不及防。
她有些歉意地眨眨眼，“抱歉，我没注意，你完全可以叫我的。”
林杉小幅度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曲子已经选好了，路弯弯走到给制作人准备的小间工作室。
一条消息让她有些烦躁。
【路大师】：什么时候回来枫城的？！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就上了那种节目！又为什么不来看我们一眼！！
那种节目？哪种？
她嗤笑，没回，打开勿扰模式，把手机丢回托特包，听到咣当一声，她的心也沉了底。
工作室虽小，五脏俱全。
打开工作台，路弯弯看到了林杉的选曲。
路弯弯想到林杉或许不会听她的意见，但没想到几乎完全是背道而驰。
这首歌节奏极快，歌词又密又晦涩，对歌手的要求极高。
几乎是一首用来炫技的曲子。
路弯弯有些愠怒，但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写歌三四年，什么样的奇葩要求都见过了。
但是一想到这个又倔又有些冷漠甲方是自己曾经喜欢了六年的偶像，这种愠怒又加重了些。
理了很久的情绪，路弯弯才安定下来。
她决定重新编曲。
林杉的音域虽广，她还是选定了更适合现场的那部分，此外，又稍稍放慢了一些速度。
仅仅一天时间，背词也是极难的一项。
为了照顾这一方面，她又进行了一些变奏。
她手快，1个小时左右就定下最终版，提交给了制作组。
彩排下午稍晚些才开始，摄影棚里人多又不通风，路弯弯有些不舒服。
决定出去走走。
—
摄影棚离地铁很近，路弯弯决定坐地铁去自己喜欢的小吃店买点东西当作午饭。
路上，路弯弯看到附近的大剧院贴了很多海报，她许久没听过音乐会和舞台剧了，便凑近看看。
看到了熟悉的人。
“大师级小提琴演奏师邓芝演奏会”
浅浅咀嚼了这段标语，她只觉得反胃。
海报上，女人笑得柔和。
路弯弯看来却刺眼。
她快步走开，直奔小吃店。
买了自己最喜欢的炒面，她突然想起林杉在一次综艺上曾提到过自己最喜欢吃蛋炒饭。
自己现在在林杉心中可是黑粉，说什么也不能买他喜欢的吧？
路弯弯笃定地点点头。
出小吃店的时候，她一手拎着四份饭。
一份里脊肉炒面、一份蛋炒饭、两份蛋炒河粉。
她告诉乐小元了，和她说不用买饭了，问乐小元想吃什么，乐小元说蛋炒河粉。
于是顺路又去便利店买了几瓶饮料。
随便买的，她心想，本来就没几种。
回去的时候，林杉已经在做妆造了，正坐在休息室里背歌词。
路弯弯放下手里的饭菜。
和造型师耳语了几句。
经纪人不在现场，乐小元在和工作人员聊官方安排的走位和舞美。
休息室里只有路弯弯和林杉。
塑料袋的声音在安静的休息室格外让人难以忽略，林杉抬起头，似乎是闻到了饭的香气，他皱了皱鼻子。
路弯弯下意识解释：
“随便买的，制作组的午饭好像不是很好吃，我就没要，去喜欢的店里买了几份。”
林杉听到这儿也不再推拒，选了蛋炒饭和可乐。
“谢谢。”
之后路弯弯跟他讲了自己的编曲想法，让他认真听听demo，然后就出了休息室。
她还带着气，不想，也不知该如何鼓励他。
—
下午17:00，彩排开始。
后台，大屏监视器附近几乎是瞬间开始暗流涌动。
众人客套着。
看似是“客”，其实摆明了要“套”。
路弯弯依旧是在熟悉的角落一个人安静刷手机。
彩排的顺序是按照艺人排位赛决定的。
林杉压轴。
她也没什么好着急的。
林杉坐到她身边，什么也没说。
都只是安静地等开始。
路弯弯本想安静地度过整场彩排。
可是她哪里晓得。
只要一位女性，在一群素质不详的男人中脱颖而出。
便免不了被“测试”、“敲打”、“考验”的命运。
我们常常用“我考考你”来概括这一环。
“嫉妒”一词，看似是女字旁，实则适用所有性别。
到了一位著名歌手的彩排，前排有制作人清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考验。
向着她，稍稍欠身。
“路小姐，我没经过科班训练，我听不出这位歌手一公的策略，你可以讲讲吗？”
路弯弯正刷着手机的指尖一顿。
这位选手的歌她其实没怎么听，因为太吵、太噪。
一天的工作下来，路弯弯有些疲惫，只想回去听纯音乐放松冥想。
察觉到身边人的不自然，林杉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自知此时发言只会让事态变得更糟。
他递给她一个有些担忧的眼神。
路弯弯站直，陪一个有些歉意的笑。
“前辈谦虚了，晚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位歌手选曲很不错，既符合他的音色，又能调动现场的情绪，很容易让观众投入其中，再加上他的知名度，想必现场应该很有氛围。”
她模棱两可地夸了两句，实则根本不走心。
被她夸的那位选手的制作人在下面露出有些得意的笑。
路弯弯坐下后，立刻探出身体和前排的卫蓝吐槽。
“疯了吧？我夸两句他们就信了？”
“这选手音域这么窄，制作人还让他唱撕裂音，这不是搞笑吗……”
卫蓝呵呵地笑，“你可真会糊弄人。”
林杉看看她，又看看挑衅的家伙。
没忍住笑出了声。
路弯弯忘记身边还有这号人的存在，有些尴尬地坐直，也不和他搭腔。
三十位选手下来，路弯弯被挑衅了四五次，站了又坐，坐了又站，起身还要赔笑。
很快到了林杉做准备的时候了。
他对着她说了句话。
“路小姐，难道就不怕我们在休息室里分析的策略剪出来和你今天模棱两可的态度大相径庭吗？”
路弯弯早猜到他要这么说。
她挑挑眉，说出自己早已打好的腹稿，“真真假假又如何，反正这群老家伙只挑自己爱听的听，估计我俩的份额甚至会被他们跳过。”
林杉无声地颤抖着笑。
最后问了一句：“那路小姐和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路弯弯装作没听见，并没回复他。
她跟在他身后去幕后。
乐小元在和林杉确认走位和升降台的时间，林杉整理着耳返、领口和耳环，点头。
他看上去和平时没区别，但是路弯弯很熟悉他，他紧张的时候就会整理造型。
她站到他们附近，等林杉上场的时候才轻声说：
“只是彩排，不用紧张。”
林杉没想到自己伪装得这么好还会被识破，于是露出今天第一个会心的笑。
“路小姐今天表现得，不像讨厌我的样子，”
场务导演叫林杉了，林杉丢下最后一句话就上了升降台。
“麻烦考虑下，不那么讨厌我试试？”
路弯弯听清了，但依然什么都没说。
她走到观众席，享受许久未见的林杉的live。
严格意义上来说，林杉唱的不是脍炙人口的歌，转音极多，考验实力。
路弯弯从不怀疑林杉的实力，他有一副天赐的好嗓音，在场的歌手几乎没几个比他有天赋。
可他没有掌握综艺的精髓，投票的奥义。
调动现场的观众，活跃舞台的气氛，编排炫酷的舞台，才是live的魅力所在。
如果只是炫技，那不是表演，是考核。
她几乎能猜到一公的结果，一定不会太好。
可是，为什么自己那么失落？
明明不想来这档综艺，明明不想和林杉合作。
手机上传来震动，一个工作人员发来消息，想和她见面聊。
她来不及听完林杉的现场，走去了工作区。
—
工作区嘈杂，工作人员把路弯弯拉到僻静的角落。
给她看了一页台本。
上面写着艺人排位赛的赛制、赛程以及积分公式。
路弯弯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拍下这页台本。
然后细心查看积分公式。
艺人的微博粉丝数确实是一项指标，可权重分明极低，其余的比赛项目也不全是考验音乐常识。
纵然知道林杉未曾受过科班训练，她也该对林杉的实力有信心。
那最后一名的可怜的分数不该是属于他的。
她的预感果然是对的。
路弯弯算完，诚恳地感谢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是个圆圆脸小女孩，她有些害羞。
“我没想到你这么漂亮还这么聪明，我很喜欢你，你对我们工作人员都很好，还给我们买饮料。感觉让你和林杉配对有些太不公平了，所以才……”
路弯弯没想到小女孩帮助她的原因竟是这个。
她捏捏她圆圆的脸蛋。
“谢谢你，我也很喜欢你。”
她会把这一切甩到制作组面前，但不是为了甩掉林杉。
路弯弯明白：
“公平”，虽然听上去轻巧，在娱乐圈里却从来都是强者才能争夺的砝码。
今天自己被刁难的事已经让她迅速把自己的定位从刚毕业的大学生转换成了娱乐圈的金字塔上的一员。
向上爬了，自己的声音才能被顶端的人听见。
回到后台，林杉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休息室里，路弯弯回去找他，却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
此刻她没有心情去揣摩这些。
心头挤压的事太多，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晚上全体聚餐，她要为他们争一口气。
—
晚上，宴会厅内。
路弯弯被安排和几个制作人一桌，林杉则在艺人那一桌。
酒足饭饱之际，大腹便便的大佬们便开始口不择言。
打了个酒嗝，对着路弯弯开口，眼神迷离。
“路小姐，听说你刚回国，还没有签公司？要不要试试我们成易？清音就不要考虑了，谁知道他们今年为啥签了个废物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管理层出现了叛徒。”
林杉就签在清音集团旗下。
路弯弯没喝酒，她欠身。
“谢谢前辈提点，晚辈刚刚回国，还没有想要安定下来的想法。”
然后她眯起眼睛。
用看似无辜的声调，说出了一句让整场宴会安静下来的话。
“只是不知道前辈嘴里的废物，是不是我的艺人林杉先生呢？前辈虽实力过硬，我看情商倒是有待提高，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何必在愉悦的时刻说呢？”
一句话划清界限。
但路弯弯不依不饶。
仰起下巴，她给对方一个挑衅的笑。
“您说，是吧？”
她有些歉意地眨眨眼，“抱歉，我没注意，你完全可以叫我的。”
林杉小幅度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曲子已经选好了，路弯弯走到给制作人准备的小间工作室。
一条消息让她有些烦躁。
【路大师】：什么时候回来枫城的？！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就上了那种节目！又为什么不来看我们一眼！！
那种节目？哪种？
她嗤笑，没回，打开勿扰模式，把手机丢回托特包，听到咣当一声，她的心也沉了底。
工作室虽小，五脏俱全。
打开工作台，路弯弯看到了林杉的选曲。
路弯弯想到林杉或许不会听她的意见，但没想到几乎完全是背道而驰。
这首歌节奏极快，歌词又密又晦涩，对歌手的要求极高。
几乎是一首用来炫技的曲子。
路弯弯有些愠怒，但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写歌三四年，什么样的奇葩要求都见过了。
但是一想到这个又倔又有些冷漠甲方是自己曾经喜欢了六年的偶像，这种愠怒又加重了些。
理了很久的情绪，路弯弯才安定下来。
她决定重新编曲。
林杉的音域虽广，她还是选定了更适合现场的那部分，此外，又稍稍放慢了一些速度。
仅仅一天时间，背词也是极难的一项。
为了照顾这一方面，她又进行了一些变奏。
她手快，1个小时左右就定下最终版，提交给了制作组。
彩排下午稍晚些才开始，摄影棚里人多又不通风，路弯弯有些不舒服。
决定出去走走。
—
摄影棚离地铁很近，路弯弯决定坐地铁去自己喜欢的小吃店买点东西当作午饭。
路上，路弯弯看到附近的大剧院贴了很多海报，她许久没听过音乐会和舞台剧了，便凑近看看。
看到了熟悉的人。
“大师级小提琴演奏师邓芝演奏会”
浅浅咀嚼了这段标语，她只觉得反胃。
海报上，女人笑得柔和。
路弯弯看来却刺眼。
她快步走开，直奔小吃店。
买了自己最喜欢的炒面，她突然想起林杉在一次综艺上曾提到过自己最喜欢吃蛋炒饭。
自己现在在林杉心中可是黑粉，说什么也不能买他喜欢的吧？
路弯弯笃定地点点头。
出小吃店的时候，她一手拎着四份饭。
一份里脊肉炒面、一份蛋炒饭、两份蛋炒河粉。
她告诉乐小元了，和她说不用买饭了，问乐小元想吃什么，乐小元说蛋炒河粉。
于是顺路又去便利店买了几瓶饮料。
随便买的，她心想，本来就没几种。
回去的时候，林杉已经在做妆造了，正坐在休息室里背歌词。
路弯弯放下手里的饭菜。
和造型师耳语了几句。
经纪人不在现场，乐小元在和工作人员聊官方安排的走位和舞美。
休息室里只有路弯弯和林杉。
塑料袋的声音在安静的休息室格外让人难以忽略，林杉抬起头，似乎是闻到了饭的香气，他皱了皱鼻子。
路弯弯下意识解释：
“随便买的，制作组的午饭好像不是很好吃，我就没要，去喜欢的店里买了几份。”
林杉听到这儿也不再推拒，选了蛋炒饭和可乐。
“谢谢。”
之后路弯弯跟他讲了自己的编曲想法，让他认真听听demo，然后就出了休息室。
她还带着气，不想，也不知该如何鼓励他。
—
下午17:00，彩排开始。
后台，大屏监视器附近几乎是瞬间开始暗流涌动。
众人客套着。
看似是“客”，其实摆明了要“套”。
路弯弯依旧是在熟悉的角落一个人安静刷手机。
彩排的顺序是按照艺人排位赛决定的。
林杉压轴。
她也没什么好着急的。
林杉坐到她身边，什么也没说。
都只是安静地等开始。
路弯弯本想安静地度过整场彩排。
可是她哪里晓得。
只要一位女性，在一群素质不详的男人中脱颖而出。
便免不了被“测试”、“敲打”、“考验”的命运。
我们常常用“我考考你”来概括这一环。
“嫉妒”一词，看似是女字旁，实则适用所有性别。
到了一位著名歌手的彩排，前排有制作人清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考验。
向着她，稍稍欠身。
“路小姐，我没经过科班训练，我听不出这位歌手一公的策略，你可以讲讲吗？”
路弯弯正刷着手机的指尖一顿。
这位选手的歌她其实没怎么听，因为太吵、太噪。
一天的工作下来，路弯弯有些疲惫，只想回去听纯音乐放松冥想。
察觉到身边人的不自然，林杉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自知此时发言只会让事态变得更糟。
他递给她一个有些担忧的眼神。
路弯弯站直，陪一个有些歉意的笑。
“前辈谦虚了，晚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位歌手选曲很不错，既符合他的音色，又能调动现场的情绪，很容易让观众投入其中，再加上他的知名度，想必现场应该很有氛围。”
她模棱两可地夸了两句，实则根本不走心。
被她夸的那位选手的制作人在下面露出有些得意的笑。
路弯弯坐下后，立刻探出身体和前排的卫蓝吐槽。
“疯了吧？我夸两句他们就信了？”
“这选手音域这么窄，制作人还让他唱撕裂音，这不是搞笑吗……”
卫蓝呵呵地笑，“你可真会糊弄人。”
林杉看看她，又看看挑衅的家伙。
没忍住笑出了声。
路弯弯忘记身边还有这号人的存在，有些尴尬地坐直，也不和他搭腔。
三十位选手下来，路弯弯被挑衅了四五次，站了又坐，坐了又站，起身还要赔笑。
很快到了林杉做准备的时候了。
他对着她说了句话。
“路小姐，难道就不怕我们在休息室里分析的策略剪出来和你今天模棱两可的态度大相径庭吗？”
路弯弯早猜到他要这么说。
她挑挑眉，说出自己早已打好的腹稿，“真真假假又如何，反正这群老家伙只挑自己爱听的听，估计我俩的份额甚至会被他们跳过。”
林杉无声地颤抖着笑。
最后问了一句：“那路小姐和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路弯弯装作没听见，并没回复他。
她跟在他身后去幕后。
乐小元在和林杉确认走位和升降台的时间，林杉整理着耳返、领口和耳环，点头。
他看上去和平时没区别，但是路弯弯很熟悉他，他紧张的时候就会整理造型。
她站到他们附近，等林杉上场的时候才轻声说：
“只是彩排，不用紧张。”
林杉没想到自己伪装得这么好还会被识破，于是露出今天第一个会心的笑。
“路小姐今天表现得，不像讨厌我的样子，”
场务导演叫林杉了，林杉丢下最后一句话就上了升降台。
“麻烦考虑下，不那么讨厌我试试？”
路弯弯听清了，但依然什么都没说。
她走到观众席，享受许久未见的林杉的live。
严格意义上来说，林杉唱的不是脍炙人口的歌，转音极多，考验实力。
路弯弯从不怀疑林杉的实力，他有一副天赐的好嗓音，在场的歌手几乎没几个比他有天赋。
可他没有掌握综艺的精髓，投票的奥义。
调动现场的观众，活跃舞台的气氛，编排炫酷的舞台，才是live的魅力所在。
如果只是炫技，那不是表演，是考核。
她几乎能猜到一公的结果，一定不会太好。
可是，为什么自己那么失落？
明明不想来这档综艺，明明不想和林杉合作。
手机上传来震动，一个工作人员发来消息，想和她见面聊。
她来不及听完林杉的现场，走去了工作区。
—
工作区嘈杂，工作人员把路弯弯拉到僻静的角落。
给她看了一页台本。
上面写着艺人排位赛的赛制、赛程以及积分公式。
路弯弯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拍下这页台本。
然后细心查看积分公式。
艺人的微博粉丝数确实是一项指标，可权重分明极低，其余的比赛项目也不全是考验音乐常识。
纵然知道林杉未曾受过科班训练，她也该对林杉的实力有信心。
那最后一名的可怜的分数不该是属于他的。
她的预感果然是对的。
路弯弯算完，诚恳地感谢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是个圆圆脸小女孩，她有些害羞。
“我没想到你这么漂亮还这么聪明，我很喜欢你，你对我们工作人员都很好，还给我们买饮料。感觉让你和林杉配对有些太不公平了，所以才……”
路弯弯没想到小女孩帮助她的原因竟是这个。
她捏捏她圆圆的脸蛋。
“谢谢你，我也很喜欢你。”
她会把这一切甩到制作组面前，但不是为了甩掉林杉。
路弯弯明白：
“公平”，虽然听上去轻巧，在娱乐圈里却从来都是强者才能争夺的砝码。
今天自己被刁难的事已经让她迅速把自己的定位从刚毕业的大学生转换成了娱乐圈的金字塔上的一员。
向上爬了，自己的声音才能被顶端的人听见。
回到后台，林杉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休息室里，路弯弯回去找他，却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
此刻她没有心情去揣摩这些。
心头挤压的事太多，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晚上全体聚餐，她要为他们争一口气。
—
晚上，宴会厅内。
路弯弯被安排和几个制作人一桌，林杉则在艺人那一桌。
酒足饭饱之际，大腹便便的大佬们便开始口不择言。
打了个酒嗝，对着路弯弯开口，眼神迷离。
“路小姐，听说你刚回国，还没有签公司？要不要试试我们成易？清音就不要考虑了，谁知道他们今年为啥签了个废物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管理层出现了叛徒。”
林杉就签在清音集团旗下。
路弯弯没喝酒，她欠身。
“谢谢前辈提点，晚辈刚刚回国，还没有想要安定下来的想法。”
然后她眯起眼睛。
用看似无辜的声调，说出了一句让整场宴会安静下来的话。
“只是不知道前辈嘴里的废物，是不是我的艺人林杉先生呢？前辈虽实力过硬，我看情商倒是有待提高，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何必在愉悦的时刻说呢？”
一句话划清界限。
但路弯弯不依不饶。
仰起下巴，她给对方一个挑衅的笑。
“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