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再次来访，是一个春日的午后。
遮天蔽日的树冠向外延伸，枝桠间缀满了层层叠叠怒放的粉白色花朵，古老的桃花树下放了一张软榻，榻上躺着一位手持书卷的少女。
难得晴朗的天气，阳光漏过树冠的缝隙，一块块明亮的光斑跳跃在她的眼角眉梢。
五条悟踏进院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从浅绿底绣白山茶纹的织布袖口，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臂，低垂如鸦羽般的睫毛长长地覆盖住琥珀色的眼眸。
逆着光的缘故，她的轮廓显得很深，身体被金色的阳光镶嵌了一道光边，白腻的脸庞上的绒毛都纤毫毕现。
整个人白得发光，像似要消失了一般。
五条家并不缺美人，更遑论她还是如此青涩的年纪，但他却像被定住了一样，久久未能向前踏出一步。
零一早便察觉到，有人类的生物电流出现在院落门口，可迟迟未听见动静，于是她抬眸往外看去。
银色的头发和蓝冰般的眼睛，是她的庇护伞来了。
或许是引起了长老们的不满，又或许是上次晕倒的行为让他感到了丢脸。
总而言之，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悟君。”
她搁下书卷，懒洋洋地晃了晃手，“是阳光太晃眼了吗？”
“没有的事。”
五条悟绝不可能承认自己因对方而失神，他转身吩咐等候在院落外的侍从给他也抬一张软榻过来，说要赏花。
然后微微抬起下巴，矜贵地向她走去。
这让零不经想起近些时日因为避雨，闯入她院落长廊下的一只狸花猫。
自从投喂了它一次后，偶尔就会过来。
它有一双翠绿色的漂亮眼睛，总是装作不在意她的样子，拿眼睛偷偷地瞄她。
五条悟走近，被一旁的矮几吸引了注意力。
一叠菱形的红白绿三色三色糕点躺在白瓷里，旁边还放着一盘糯叽叽的白色年糕，浇着胡萝卜泥、酱油和葱花。
嗜好甜口他，毫不犹豫朝着三色点心伸手：“菱饼，今天是3月3号女儿节？”
零指了指头顶上盛开得糜艳的桃花：“是的，桃花节，晚食还有蛤蜊汤、什锦寿司和雏霰。
“都是传统配备的食物，嘛，那有准备雏坛摆放人偶吗？”
甜食入口，五条悟惬意地眯了眯眼睛，感受从味蕾传来的绵密口感。
“没有。”
零摇了摇头，“我不信那个。”
“往年的5月5日男儿节，我的院门外都会挂黑、红以及青蓝色的鲤鱼旗，除了要食用柏饼外，还会摆五月人形，盔甲武士之类的。”
五条悟咽下菱饼，小声嘟囔，“得让他们再勤快些。”
“我自幼喜静，不想要被外人过多的打扰。”
“那我算吗？”五条悟伸手指向自己的脑袋。
零又拿起了书卷：“整个五条家都是悟君的，又有哪里是去不得的呢？”
五条悟不太满意对方的答复，觉得敷衍，他想听点……更好听的。
一把抽过对方的书，扫过书皮封面：“大众经济学？”
“你怎么一天到晚看的都是这些无聊的东西？游戏、动漫、音乐都不喜欢？”
零搞不懂人类的情绪怎么说变就变，明明刚刚还是好说话的模样，一会儿功夫就翻脸了。
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默念了两遍，她依旧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我需要赚钱。”
五条悟被这个回答搞得着实惊讶了起来：“老头子不是给了你10个亿吗？还不够你花？”
“那是卖命钱，不一样。”
“那你夹一块年糕喂我。”他立马打蛇随棍上。
零挑了挑眉：“那是另外的价钱。”
五条悟志得意满：“多少？”
“一千万円。”
“什么手这么金贵？”
因年龄限制还没有大额金钱支配权的他瞬间炸毛，“你怎么不去抢！”
“又不是强买强卖，悟君不必急。”
“跟咒诅师一样的家伙，掉钱眼儿里去了。”
零并未作声，她想，要不是暂时还离不开五条家，咒诅师的确是一份来快钱的工作。
接接暗杀委托之类的，并非需要强大的咒力作为支撑，譬如她，就非常擅长解决人类。
她当然不会暴露自己需要钱的真实目的：“这只是我的个人癖好，就像你对于力量的追求癖好一样。”
五条悟晃晃手指：“可不要把我跟那些凡夫俗子作比较，我并没有很努力去追求力量，是力量随着我的年龄增长自然而然来的。”
“五条君的天赋可真让人羡慕。”
恰逢仆从抬来了软榻，五条悟挥了挥手示意退下，随后毫无姿态的往榻上一扑，像只无脊椎动物一样软倒在了柔软的织物里。
这处夭采院着实有些古怪，他分明只来过一次，却给人一种特别的舒适感，让人忍不住放下警戒。
他撇了撇嘴，把这归因为五十岚零是唯一个不谄媚讨好他的人，而且这里地处偏僻，不会被动摄入过多的信息让他头痛。
“你好像并不怕我。”
零不知道这个人类小鬼头又抽什么风，顺着对方的话茬往下接：“命都卖给你了，我还怕什么？”
好了，又是这样。
明明还烦闷着，一句话就让他的心绪诡异地愉悦了起来。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她更多的想法：“你就不怕我自杀？”
人类真的很难懂，尤其是面前这个家伙，真的很难搞。
零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或许五条家的十亿可以花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这世上应该暂时不会出现第二位，拥有替命术式的术师了。”
“嗤。”
五条悟轻笑了声，语带不屑，“不过是让老头子安心罢了，你不会因为我而死的。”
“我又不像禅院家的那些封建余孽，烂到透了。”
咒术界的御三家分别是加茂、禅院以及她所在的五条。
禅院家的事情她略有耳闻，毕竟能明晃晃搞出歧视意味拉满的“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家训的地方，能是什么善茬？
而且都二十一世纪了，禅院家还在搞正室，侧室的术师血脉纯净那一套，女人在他家的地位低到了极致。
五十岚家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把她卖进的五条家，而非禅院。
谈话间，一只蝇头晃晃悠悠地飞到了院落的围墙上。
五条悟蹙了蹙眉，抱怨道：“真是奇怪，明明这么偏的院子，怎么总是有咒灵……往你身边凑？”
他伸出手掌，并指为刃，往空气中一划。
一道锋利的咒力朝着蝇头的方向袭去，触碰到的瞬间，蝇头便化作了黑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零并未避开对方拉近的距离，反而凑得更近：“多谢了，五条君。”
感觉到脸颊处传来温柔的呼吸，少女清洌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蜗，使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而后，他便像炸毛的猫般弹跳而起：“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什么。”
零无辜地耸了耸肩：“是悟君自己靠过来的，我只是刚好转头跟你说话。”
红霞席卷了他的耳垂，他只觉得整只耳朵都开始发烫。
她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
她果然喜欢我！
试探的效果达到，零决定见好就收：“话说回来，悟君为什么不把眼睛遮住？”
联想到上次丢人的晕倒，五条悟越发觉得胸口胀闷：“用不着。”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不想只通过咒力扫描出她的位置。
他想更清楚地看到她的脸……上的神情。
“行吧。”
零已经做出了提醒，是否接纳全在他。
二人又各自躺回了软榻上，五条悟闭上眼准备小憩一会儿，零也终于不用受人打扰，安安静静地看书。
微风袭来，枝桠摇曳间，片片花瓣从枝头飘下，落英缤纷。
一时间，整方院落只剩下书页翻动的轻响，树叶的簌簌婆娑，间或混杂着几只不知名虫豸的轻鸣。
转眼，日头偏移，夕阳西下。
薄暮的阳光斜斜地打在地面，池塘反射着粼粼的波光。
女侍早已得知六眼神子在此小憩的消息，到了晚餐时分送来的餐食也尤为精致丰盛。
鲜虾、白身鱼、茄子、扁豆被面糊裹住炸出漂亮的金黄色，佐以秘制萝卜泥酱。
喷香的米饭撒着黑白芝麻，配菜还有洋葱鱿鱼饼、紫苏包鳕鱼以及石板煎和牛。
零夹起一块金枪鱼寿司纳入口中，细细咀嚼。
“要是有酒就好了。”
五条悟咽下口喷香的牛肉，“还没有试过。”
零表示敬谢不敏：“离法定年龄还有很久。”
这颗蓝色星球上唯一能对她造成负面影响的人类食物，只有酒精。
酒精，即乙醇，C2H5OH，一种无色易挥发的液体，却像X品之于人类般，可以轻易摧毁他们寄生族的理智。
思维迟钝，精神麻痹，所有的神经生物元都变得异常活跃且亢奋，就像人类吸嗨了一样的症状。
在上一任宿主身体中，感受过一次，此后酒精就上了她的黑名单。
她再也不愿意陷入那种无法掌控己身，任人宰割的无力感中。
“这么恪守规则的？真无趣。”
零发觉随着距离感的拉近，对方变得越发毒舌了起来。
“那么，喜欢打破规则的悟君，我想去外面看看。”
“可以满足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吗？”
遮天蔽日的树冠向外延伸，枝桠间缀满了层层叠叠怒放的粉白色花朵，古老的桃花树下放了一张软榻，榻上躺着一位手持书卷的少女。
难得晴朗的天气，阳光漏过树冠的缝隙，一块块明亮的光斑跳跃在她的眼角眉梢。
五条悟踏进院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从浅绿底绣白山茶纹的织布袖口，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臂，低垂如鸦羽般的睫毛长长地覆盖住琥珀色的眼眸。
逆着光的缘故，她的轮廓显得很深，身体被金色的阳光镶嵌了一道光边，白腻的脸庞上的绒毛都纤毫毕现。
整个人白得发光，像似要消失了一般。
五条家并不缺美人，更遑论她还是如此青涩的年纪，但他却像被定住了一样，久久未能向前踏出一步。
零一早便察觉到，有人类的生物电流出现在院落门口，可迟迟未听见动静，于是她抬眸往外看去。
银色的头发和蓝冰般的眼睛，是她的庇护伞来了。
或许是引起了长老们的不满，又或许是上次晕倒的行为让他感到了丢脸。
总而言之，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悟君。”
她搁下书卷，懒洋洋地晃了晃手，“是阳光太晃眼了吗？”
“没有的事。”
五条悟绝不可能承认自己因对方而失神，他转身吩咐等候在院落外的侍从给他也抬一张软榻过来，说要赏花。
然后微微抬起下巴，矜贵地向她走去。
这让零不经想起近些时日因为避雨，闯入她院落长廊下的一只狸花猫。
自从投喂了它一次后，偶尔就会过来。
它有一双翠绿色的漂亮眼睛，总是装作不在意她的样子，拿眼睛偷偷地瞄她。
五条悟走近，被一旁的矮几吸引了注意力。
一叠菱形的红白绿三色三色糕点躺在白瓷里，旁边还放着一盘糯叽叽的白色年糕，浇着胡萝卜泥、酱油和葱花。
嗜好甜口他，毫不犹豫朝着三色点心伸手：“菱饼，今天是3月3号女儿节？”
零指了指头顶上盛开得糜艳的桃花：“是的，桃花节，晚食还有蛤蜊汤、什锦寿司和雏霰。
“都是传统配备的食物，嘛，那有准备雏坛摆放人偶吗？”
甜食入口，五条悟惬意地眯了眯眼睛，感受从味蕾传来的绵密口感。
“没有。”
零摇了摇头，“我不信那个。”
“往年的5月5日男儿节，我的院门外都会挂黑、红以及青蓝色的鲤鱼旗，除了要食用柏饼外，还会摆五月人形，盔甲武士之类的。”
五条悟咽下菱饼，小声嘟囔，“得让他们再勤快些。”
“我自幼喜静，不想要被外人过多的打扰。”
“那我算吗？”五条悟伸手指向自己的脑袋。
零又拿起了书卷：“整个五条家都是悟君的，又有哪里是去不得的呢？”
五条悟不太满意对方的答复，觉得敷衍，他想听点……更好听的。
一把抽过对方的书，扫过书皮封面：“大众经济学？”
“你怎么一天到晚看的都是这些无聊的东西？游戏、动漫、音乐都不喜欢？”
零搞不懂人类的情绪怎么说变就变，明明刚刚还是好说话的模样，一会儿功夫就翻脸了。
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默念了两遍，她依旧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我需要赚钱。”
五条悟被这个回答搞得着实惊讶了起来：“老头子不是给了你10个亿吗？还不够你花？”
“那是卖命钱，不一样。”
“那你夹一块年糕喂我。”他立马打蛇随棍上。
零挑了挑眉：“那是另外的价钱。”
五条悟志得意满：“多少？”
“一千万円。”
“什么手这么金贵？”
因年龄限制还没有大额金钱支配权的他瞬间炸毛，“你怎么不去抢！”
“又不是强买强卖，悟君不必急。”
“跟咒诅师一样的家伙，掉钱眼儿里去了。”
零并未作声，她想，要不是暂时还离不开五条家，咒诅师的确是一份来快钱的工作。
接接暗杀委托之类的，并非需要强大的咒力作为支撑，譬如她，就非常擅长解决人类。
她当然不会暴露自己需要钱的真实目的：“这只是我的个人癖好，就像你对于力量的追求癖好一样。”
五条悟晃晃手指：“可不要把我跟那些凡夫俗子作比较，我并没有很努力去追求力量，是力量随着我的年龄增长自然而然来的。”
“五条君的天赋可真让人羡慕。”
恰逢仆从抬来了软榻，五条悟挥了挥手示意退下，随后毫无姿态的往榻上一扑，像只无脊椎动物一样软倒在了柔软的织物里。
这处夭采院着实有些古怪，他分明只来过一次，却给人一种特别的舒适感，让人忍不住放下警戒。
他撇了撇嘴，把这归因为五十岚零是唯一个不谄媚讨好他的人，而且这里地处偏僻，不会被动摄入过多的信息让他头痛。
“你好像并不怕我。”
零不知道这个人类小鬼头又抽什么风，顺着对方的话茬往下接：“命都卖给你了，我还怕什么？”
好了，又是这样。
明明还烦闷着，一句话就让他的心绪诡异地愉悦了起来。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她更多的想法：“你就不怕我自杀？”
人类真的很难懂，尤其是面前这个家伙，真的很难搞。
零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或许五条家的十亿可以花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这世上应该暂时不会出现第二位，拥有替命术式的术师了。”
“嗤。”
五条悟轻笑了声，语带不屑，“不过是让老头子安心罢了，你不会因为我而死的。”
“我又不像禅院家的那些封建余孽，烂到透了。”
咒术界的御三家分别是加茂、禅院以及她所在的五条。
禅院家的事情她略有耳闻，毕竟能明晃晃搞出歧视意味拉满的“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家训的地方，能是什么善茬？
而且都二十一世纪了，禅院家还在搞正室，侧室的术师血脉纯净那一套，女人在他家的地位低到了极致。
五十岚家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把她卖进的五条家，而非禅院。
谈话间，一只蝇头晃晃悠悠地飞到了院落的围墙上。
五条悟蹙了蹙眉，抱怨道：“真是奇怪，明明这么偏的院子，怎么总是有咒灵……往你身边凑？”
他伸出手掌，并指为刃，往空气中一划。
一道锋利的咒力朝着蝇头的方向袭去，触碰到的瞬间，蝇头便化作了黑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零并未避开对方拉近的距离，反而凑得更近：“多谢了，五条君。”
感觉到脸颊处传来温柔的呼吸，少女清洌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蜗，使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而后，他便像炸毛的猫般弹跳而起：“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什么。”
零无辜地耸了耸肩：“是悟君自己靠过来的，我只是刚好转头跟你说话。”
红霞席卷了他的耳垂，他只觉得整只耳朵都开始发烫。
她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
她果然喜欢我！
试探的效果达到，零决定见好就收：“话说回来，悟君为什么不把眼睛遮住？”
联想到上次丢人的晕倒，五条悟越发觉得胸口胀闷：“用不着。”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不想只通过咒力扫描出她的位置。
他想更清楚地看到她的脸……上的神情。
“行吧。”
零已经做出了提醒，是否接纳全在他。
二人又各自躺回了软榻上，五条悟闭上眼准备小憩一会儿，零也终于不用受人打扰，安安静静地看书。
微风袭来，枝桠摇曳间，片片花瓣从枝头飘下，落英缤纷。
一时间，整方院落只剩下书页翻动的轻响，树叶的簌簌婆娑，间或混杂着几只不知名虫豸的轻鸣。
转眼，日头偏移，夕阳西下。
薄暮的阳光斜斜地打在地面，池塘反射着粼粼的波光。
女侍早已得知六眼神子在此小憩的消息，到了晚餐时分送来的餐食也尤为精致丰盛。
鲜虾、白身鱼、茄子、扁豆被面糊裹住炸出漂亮的金黄色，佐以秘制萝卜泥酱。
喷香的米饭撒着黑白芝麻，配菜还有洋葱鱿鱼饼、紫苏包鳕鱼以及石板煎和牛。
零夹起一块金枪鱼寿司纳入口中，细细咀嚼。
“要是有酒就好了。”
五条悟咽下口喷香的牛肉，“还没有试过。”
零表示敬谢不敏：“离法定年龄还有很久。”
这颗蓝色星球上唯一能对她造成负面影响的人类食物，只有酒精。
酒精，即乙醇，C2H5OH，一种无色易挥发的液体，却像X品之于人类般，可以轻易摧毁他们寄生族的理智。
思维迟钝，精神麻痹，所有的神经生物元都变得异常活跃且亢奋，就像人类吸嗨了一样的症状。
在上一任宿主身体中，感受过一次，此后酒精就上了她的黑名单。
她再也不愿意陷入那种无法掌控己身，任人宰割的无力感中。
“这么恪守规则的？真无趣。”
零发觉随着距离感的拉近，对方变得越发毒舌了起来。
“那么，喜欢打破规则的悟君，我想去外面看看。”
“可以满足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