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雨停了。
乌云被驱散，天穹恢复往日平静，云层中探出落到一半的太阳，没有温度的光蔓延至整片大地。
西华公交站前空荡荡，两人站在旁边，男生气场全开似认为对方来者不善，女生则沉默，温吞到没有任何攻击性。
也许是正面着太阳刺眼，也许是等待太久，周烬皱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许蓁盯着地上二人若即若离的影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把刚进小巷子时还复习过的措辞忘了。
啊，这狗屎一般的记性。
“喂？”
“嗯？”许蓁下意识回。
“问你呢，想做什么？杀人放火，还是绑架勒索？”
“……”
如果她有那么大的本事的话。
其实他真正的话外之意是有什么事就地解决，没什么事回家吃饭，别在这里磨磨唧唧半天浪费时间。
许蓁思考了下，手伸进卫衣口袋里。
周烬的注意力随着她的手移向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口袋，看她摸了又摸，不知道是要掏把刀把他戳七八个洞还是“嘣嘣”两下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现在可没有人管他了，不知道会丢到哪个荒郊野岭去。
周烬没猜对，见到的反而是意料之外的东西。
那只是一卷，和对面的人一样，毫无危险可言的白色绷带。
静静躺在她展开的掌心。
许蓁垂眸，能清晰看见那件冲锋衣外套沾的血，她指了下那人被划了条口子的手臂，“你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下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
应该用陈述语气，而不是询问。
——不然会被拒绝的。
果不其然。
周烬的目光仅在那卷绷带上停留了会儿便移开，屈起手肘察看伤势，没有要拿的意思。
伤口崩裂，本来还没凝固的血因为他的动作又添了新的。
他放下挽起的袖子遮掩住，表情风轻云淡，态度上更是拒人千里之外：“没事就回家吃饭吧。”
那可不行。
许蓁有些强硬地拽过他那只没受伤的手的袖子，把东西塞进他手里，“送你的，先拿着吧，在车上暂时包扎止血用，去医院处理一下最好。”
周烬沉默，还没搭话。
看不见的后方公路有了动静，像是汽车声。
她语气一拐，又突然蹦出了句“你觉得我有用武之地吗？”
“……嗯？”
周烬挑眉，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许蓁见此反应，以为自己说得不明白，干脆全盘托出，之前背好的词磕磕绊绊念起来，“我虽然读书不太行，不能给你抄答案，也不能和你逃课背处分，而且武力值也不行，打架够呛跑得不快——”
说罢她觉得不对劲，便跳过这段，“但是，我不拖后腿的，我还会做饭打扫跑腿，我……我还略懂些急救，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呃然后，你打不过我帮你报警，打得过我帮你放风。”
周烬接过话，“嗯，所以呢？”
“我能做你的小弟吗？”许蓁试探着，“大哥？”
“……”请问这是一件好事吗？
这人果然有病。
公交车缓缓开进西华公交站，许蓁趁着车停留间隙，不露声色打量少年的神情。
好吧，没有一丢丢松动，甚至更冷淡了。
“再见，你好好考虑下。”她边说便转身。
今日不宜，来日再战。
“不需要考虑，”周烬一伸手就可以拽住她的卫衣帽子，将白绷带扔进帽子里，说话语气里不带丝毫商量余地，“别再跟着我。”
许蓁被迫退回没走两步的脚，听到身后人离开，公交车门开启又关闭。
风也散了。
静静的，只剩下她。
天际余幕将歇，昏黄的日光洒落在身上，少女低着头，碎发遮住眉眼，瞧不出任何表情，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
她捏了捏绷带，放进口袋，沿着原路返回了。
回到家已经将近七点，她爸爸许荣德还没下班。
家里隔音效果不好，隔着门都能听见动画片的背景乐和与她相差九岁的弟弟的笑声，往往这时，继母陶玉梅会在厨房准备晚饭。
她停在自家门前，等不知道多少次楼道的灯亮了又暗，楼梯间又响起别人的脚步声，才拿出钥匙。
推开门，正巧陶玉梅端着盘菜从厨房出来，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
“陶姨。”许蓁喊了声，在玄关处蹲下身换鞋。
陶玉梅手上动作没停，把厨房的灯关了，“小蓁啊，吃饭了吗？”
许蓁路过客厅，瞥见餐桌上三道菜两碗饭，乖顺道：“吃过了，陶姨，我写作业去了。”
“行，高三学习紧任务重嘛，”陶玉梅拉开椅子，朝还在看动画片看得入神的男孩吼道，“许子耀！快过来吃饭了——”
四周围着一堆玩具车怪兽娃娃，许子耀趴在沙发上，像没听见似的，眼珠子都快要黏在电视身上了。
陶玉梅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揪住许子耀耳朵，“吃饭，再看我给你关了！”
“别关！”许子耀死死抱住遥控器。
他被强行拉离沙发，听他妈念叨：“你作业写了没就玩？辅导班老师怎么给你说的？你看看你姐姐，不用人喊就自己学习。”
每次都这样。
他不服地顶嘴：“那又怎么样啊，她学再多也考的不咋滴，能不能考上大学都难说，我看她能有什么用处。”
许蓁顿住。
陶玉梅飞快往这边瞄了眼，低斥他：“闭嘴，你今晚还没写完看我抽不抽你。”
“本来就是嘛。”
他也意识到自己嗓门过大了，放小声嘀哩咕隆几句，被他妈拽了一把才没再说话。
许蓁没回头。
权当做没听见好了。
许蓁的房间挨着后阳台，是曾经的书房改装来的，是全家最小的房间。但有书桌，晴天的时候光线最好，这些对她而言就足够了。
她关紧门，戴上耳机，不断调整手机音量至听不见外面人的说话声为止。
耳机里是首纯乐曲，音质有点模糊。
许蓁想起这是以前偷录下的，在某个午后的琴房外，还不知道它的名字。
等到心情彻底平复下来，她翻出张没写的英语卷子，切断音乐调成了听力模拟音频。
相对于其它科来说，她的英语不错，这门课成绩偶尔会排在年级前列。
也只有做英语题的时候，她好像才能找回一点点自信，证明自己没有他们说的那般不堪。
她总要靠这点飘渺的希望走下去。
还有那么长的路。
下午买的馒头搁在卷子边，偶尔停笔，趁着看题目的时间吃两口，觉得噎了就喝口凉水。
反正能填饱肚子就行。
这样一口水一口馒头的，等她做完前面选择题还剩半个没吃，水却没得喝了。时间还长，她站起身，打算出去再接杯。
饮水机挨在电视柜旁，等待杯子接满水的期间里，陶玉梅从后阳台到客厅，手里赫然拿着件衣服。
“小蓁，这衣服怎么湿的啊？”
许蓁看过去：“陶姨，这外套被风吹下来弄脏了，我重新洗了遍。”
“怎么会弄脏？”
“掉在花盆里了。”
陶玉梅皱着眉头，哦了声，过了半响又抱怨道：“真是的，我明天还打算给子耀穿这件呢。”
许蓁没吭声，端起杯子回房间。
经过陶玉梅身侧时，听见她说：“小蓁啊，下次这种要下雨的时候，就早点把衣服收下来，知道吗？”
不管怎样，还是她的错吧。
许蓁心里发笑，面上却乖乖顺从地点头，不想和她多费口舌。
把剩下的短文填空和作文写了，又做了套物理仿真题。再看闹钟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屋外静悄悄的，她简单洗漱了后，关灯睡觉。
经过小长假的洗礼，昭城一中的学生们并没有恢复少年人该有的精气神，反倒表情恹恹，宛若没睡醒的样子。
回校过后，就该在课代表的催促下交作业了。
“啊啊啊数学a卷那张谁写了啊？——这是你的？快借我抄下。”
“什么？语文还有篇作文要写？！”
“喂！你个脑残，名字都给我抄上去了——”
……
在家狂欢几天，早将作业抛之脑后的人现在正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翻卷子抄作业，各科代表站在讲台一边清点一边催。
许蓁刚踏进教室的时候，好不热闹。
不过和她没关系。
她独自走到靠窗的最后一排坐下，这排只有她一个人。
倒不是她自己选的。
上次班主任安排位置的时候，交给班里人自己组织，玩得好的、想挨着学霸一起学的都定好了位置。
等全班人都坐下了，班主任才发现角落还有个孤零零的她站着。
为了整洁美观，教室的桌椅位置是双数，但班里人却是单数的，始终要多出一个人。
她就是。
班主任想了想，在最后方靠窗那边又加了两个位置，桌椅和前面对齐，实际就只有许蓁坐那，剩下个空着。
过了很久，她仍记得当时同学都收拾完了，整个教室安静下来，她搬着最后一摞书走到后面，很多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又若无其事移开。
没有恶意。
却有宣告着她和这个班级格格不入。
刚开始心里是有点难受。
后面发现书多了可以放在空位上，写题累了可以看看窗外放松，待在最后面没人会注意她，慢慢的，觉得也还行。
许蓁放下书包，把要交的作业整理好，交给前排的男生。
男生没回头，正忙着抄作业，向后伸手接过，看了眼儿最上面的那张英语卷，换张同样的卷子抄。
许蓁身量将近一米七，个子高，可以清楚看见男生的动作，但也没管，自顾自的拿出语文书背。
直至第三节课下，班长兼语文课代表殷惜雯到最后一排找她。
说她没交作文。
如果不犯法，她想拍死前桌。
乌云被驱散，天穹恢复往日平静，云层中探出落到一半的太阳，没有温度的光蔓延至整片大地。
西华公交站前空荡荡，两人站在旁边，男生气场全开似认为对方来者不善，女生则沉默，温吞到没有任何攻击性。
也许是正面着太阳刺眼，也许是等待太久，周烬皱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许蓁盯着地上二人若即若离的影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把刚进小巷子时还复习过的措辞忘了。
啊，这狗屎一般的记性。
“喂？”
“嗯？”许蓁下意识回。
“问你呢，想做什么？杀人放火，还是绑架勒索？”
“……”
如果她有那么大的本事的话。
其实他真正的话外之意是有什么事就地解决，没什么事回家吃饭，别在这里磨磨唧唧半天浪费时间。
许蓁思考了下，手伸进卫衣口袋里。
周烬的注意力随着她的手移向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口袋，看她摸了又摸，不知道是要掏把刀把他戳七八个洞还是“嘣嘣”两下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现在可没有人管他了，不知道会丢到哪个荒郊野岭去。
周烬没猜对，见到的反而是意料之外的东西。
那只是一卷，和对面的人一样，毫无危险可言的白色绷带。
静静躺在她展开的掌心。
许蓁垂眸，能清晰看见那件冲锋衣外套沾的血，她指了下那人被划了条口子的手臂，“你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下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
应该用陈述语气，而不是询问。
——不然会被拒绝的。
果不其然。
周烬的目光仅在那卷绷带上停留了会儿便移开，屈起手肘察看伤势，没有要拿的意思。
伤口崩裂，本来还没凝固的血因为他的动作又添了新的。
他放下挽起的袖子遮掩住，表情风轻云淡，态度上更是拒人千里之外：“没事就回家吃饭吧。”
那可不行。
许蓁有些强硬地拽过他那只没受伤的手的袖子，把东西塞进他手里，“送你的，先拿着吧，在车上暂时包扎止血用，去医院处理一下最好。”
周烬沉默，还没搭话。
看不见的后方公路有了动静，像是汽车声。
她语气一拐，又突然蹦出了句“你觉得我有用武之地吗？”
“……嗯？”
周烬挑眉，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许蓁见此反应，以为自己说得不明白，干脆全盘托出，之前背好的词磕磕绊绊念起来，“我虽然读书不太行，不能给你抄答案，也不能和你逃课背处分，而且武力值也不行，打架够呛跑得不快——”
说罢她觉得不对劲，便跳过这段，“但是，我不拖后腿的，我还会做饭打扫跑腿，我……我还略懂些急救，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呃然后，你打不过我帮你报警，打得过我帮你放风。”
周烬接过话，“嗯，所以呢？”
“我能做你的小弟吗？”许蓁试探着，“大哥？”
“……”请问这是一件好事吗？
这人果然有病。
公交车缓缓开进西华公交站，许蓁趁着车停留间隙，不露声色打量少年的神情。
好吧，没有一丢丢松动，甚至更冷淡了。
“再见，你好好考虑下。”她边说便转身。
今日不宜，来日再战。
“不需要考虑，”周烬一伸手就可以拽住她的卫衣帽子，将白绷带扔进帽子里，说话语气里不带丝毫商量余地，“别再跟着我。”
许蓁被迫退回没走两步的脚，听到身后人离开，公交车门开启又关闭。
风也散了。
静静的，只剩下她。
天际余幕将歇，昏黄的日光洒落在身上，少女低着头，碎发遮住眉眼，瞧不出任何表情，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
她捏了捏绷带，放进口袋，沿着原路返回了。
回到家已经将近七点，她爸爸许荣德还没下班。
家里隔音效果不好，隔着门都能听见动画片的背景乐和与她相差九岁的弟弟的笑声，往往这时，继母陶玉梅会在厨房准备晚饭。
她停在自家门前，等不知道多少次楼道的灯亮了又暗，楼梯间又响起别人的脚步声，才拿出钥匙。
推开门，正巧陶玉梅端着盘菜从厨房出来，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
“陶姨。”许蓁喊了声，在玄关处蹲下身换鞋。
陶玉梅手上动作没停，把厨房的灯关了，“小蓁啊，吃饭了吗？”
许蓁路过客厅，瞥见餐桌上三道菜两碗饭，乖顺道：“吃过了，陶姨，我写作业去了。”
“行，高三学习紧任务重嘛，”陶玉梅拉开椅子，朝还在看动画片看得入神的男孩吼道，“许子耀！快过来吃饭了——”
四周围着一堆玩具车怪兽娃娃，许子耀趴在沙发上，像没听见似的，眼珠子都快要黏在电视身上了。
陶玉梅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揪住许子耀耳朵，“吃饭，再看我给你关了！”
“别关！”许子耀死死抱住遥控器。
他被强行拉离沙发，听他妈念叨：“你作业写了没就玩？辅导班老师怎么给你说的？你看看你姐姐，不用人喊就自己学习。”
每次都这样。
他不服地顶嘴：“那又怎么样啊，她学再多也考的不咋滴，能不能考上大学都难说，我看她能有什么用处。”
许蓁顿住。
陶玉梅飞快往这边瞄了眼，低斥他：“闭嘴，你今晚还没写完看我抽不抽你。”
“本来就是嘛。”
他也意识到自己嗓门过大了，放小声嘀哩咕隆几句，被他妈拽了一把才没再说话。
许蓁没回头。
权当做没听见好了。
许蓁的房间挨着后阳台，是曾经的书房改装来的，是全家最小的房间。但有书桌，晴天的时候光线最好，这些对她而言就足够了。
她关紧门，戴上耳机，不断调整手机音量至听不见外面人的说话声为止。
耳机里是首纯乐曲，音质有点模糊。
许蓁想起这是以前偷录下的，在某个午后的琴房外，还不知道它的名字。
等到心情彻底平复下来，她翻出张没写的英语卷子，切断音乐调成了听力模拟音频。
相对于其它科来说，她的英语不错，这门课成绩偶尔会排在年级前列。
也只有做英语题的时候，她好像才能找回一点点自信，证明自己没有他们说的那般不堪。
她总要靠这点飘渺的希望走下去。
还有那么长的路。
下午买的馒头搁在卷子边，偶尔停笔，趁着看题目的时间吃两口，觉得噎了就喝口凉水。
反正能填饱肚子就行。
这样一口水一口馒头的，等她做完前面选择题还剩半个没吃，水却没得喝了。时间还长，她站起身，打算出去再接杯。
饮水机挨在电视柜旁，等待杯子接满水的期间里，陶玉梅从后阳台到客厅，手里赫然拿着件衣服。
“小蓁，这衣服怎么湿的啊？”
许蓁看过去：“陶姨，这外套被风吹下来弄脏了，我重新洗了遍。”
“怎么会弄脏？”
“掉在花盆里了。”
陶玉梅皱着眉头，哦了声，过了半响又抱怨道：“真是的，我明天还打算给子耀穿这件呢。”
许蓁没吭声，端起杯子回房间。
经过陶玉梅身侧时，听见她说：“小蓁啊，下次这种要下雨的时候，就早点把衣服收下来，知道吗？”
不管怎样，还是她的错吧。
许蓁心里发笑，面上却乖乖顺从地点头，不想和她多费口舌。
把剩下的短文填空和作文写了，又做了套物理仿真题。再看闹钟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屋外静悄悄的，她简单洗漱了后，关灯睡觉。
经过小长假的洗礼，昭城一中的学生们并没有恢复少年人该有的精气神，反倒表情恹恹，宛若没睡醒的样子。
回校过后，就该在课代表的催促下交作业了。
“啊啊啊数学a卷那张谁写了啊？——这是你的？快借我抄下。”
“什么？语文还有篇作文要写？！”
“喂！你个脑残，名字都给我抄上去了——”
……
在家狂欢几天，早将作业抛之脑后的人现在正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翻卷子抄作业，各科代表站在讲台一边清点一边催。
许蓁刚踏进教室的时候，好不热闹。
不过和她没关系。
她独自走到靠窗的最后一排坐下，这排只有她一个人。
倒不是她自己选的。
上次班主任安排位置的时候，交给班里人自己组织，玩得好的、想挨着学霸一起学的都定好了位置。
等全班人都坐下了，班主任才发现角落还有个孤零零的她站着。
为了整洁美观，教室的桌椅位置是双数，但班里人却是单数的，始终要多出一个人。
她就是。
班主任想了想，在最后方靠窗那边又加了两个位置，桌椅和前面对齐，实际就只有许蓁坐那，剩下个空着。
过了很久，她仍记得当时同学都收拾完了，整个教室安静下来，她搬着最后一摞书走到后面，很多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又若无其事移开。
没有恶意。
却有宣告着她和这个班级格格不入。
刚开始心里是有点难受。
后面发现书多了可以放在空位上，写题累了可以看看窗外放松，待在最后面没人会注意她，慢慢的，觉得也还行。
许蓁放下书包，把要交的作业整理好，交给前排的男生。
男生没回头，正忙着抄作业，向后伸手接过，看了眼儿最上面的那张英语卷，换张同样的卷子抄。
许蓁身量将近一米七，个子高，可以清楚看见男生的动作，但也没管，自顾自的拿出语文书背。
直至第三节课下，班长兼语文课代表殷惜雯到最后一排找她。
说她没交作文。
如果不犯法，她想拍死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