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刚涂药本就疼，这下好了，都怪他！更疼了，还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她握紧拳头，朝着晏遥挥去，没打着，反倒被他紧抓住手腕。
痛感如同一团黑暗，遮蔽了她的所有思维与意识，让她无法自拔。
他们离得很近，她清晰闻到魔神身上的血腥味，飘在空气里，蔓延在她的鼻腔里。
他抓着她纤细晢白的手腕，如同握住棍棒，他低下头，黑眸看着她，眉梢好看地扬起，笑着道：“姑娘，又见面了，怎么动手打人。”
她缓了片刻，意识到太近了，想挣扎。
终是男女之间有差距，力量抵不过他。
她发觉挣脱不开时，欲与他好好说话，耳旁却传来一阵呼吸声的风，耳朵痒痒的。
“姑娘，我问你话呢。”
这次不同前面的声音，如幽黑的潭水，冷。脸上乌云密布，像是没了耐心。
桑禾被他的神情吓到，额头冒了冷汗，眼中满是惊慌，结巴出几句话：“我……我生来一个习惯，痛了想挥拳，你信吗？”
“痛？姑娘遭天谴了？”
桑禾：“……”
你他妈全家遭天谴了，不过是那太后恶了些，打手下了狠手，还有不知那个王八羔子打她两次，再就是柱子的错。
“姑娘，有兴趣下棋吗？”晏遥稍稍松了力气，轻声的语气，见她没表示，随即加大力度，冷冷道，“姑娘，在听吗？还是说高鹿空那个家伙会生气，借此与你毁约？”
桑禾发怔，魔神怎么回事，按理来说，魔神是认识长冥，与桑禾是素不相识的，在人间相遇不过是巧合，多是因为她陷害女主，他才真正认识罗潭俞。
不过仔细一想，高鹿空毕竟是仙君的脸蛋，到底还是会牵扯到罗潭俞。
“有有有……松……松，松！”被魔神抓得紧，她几乎痛的如有人在她手腕上割了两三刀，他松开手，开口道，“棋友……”她试探性称呼他，见他没什么异样才又道，“你有棋盘吗？我们在哪里下？”
桑禾往后退了几步，抬眼看他眉上挑，嘴角扬起幅度，盯着她，不语。
显然是让她找，或者出皇城，去之前的棋馆。
她惹不起魔神，苦笑了几下，便转身朝着正厅去，找到裴屾。
“你有棋盘吗？或其他人有吗？”
她只知道裴屾在学医这方面有些天赋，兴趣也是在学医有点，至于棋，她不了解。
她并不抱有太大希望在太医府弟子身上，何况是首门弟子。
裴屾如她所料，不，准确的说是他本来就没有棋盘。
她那双黑眸看着裴屾，眨了眨眼，哭着脸：“其他人也没有吗？”
裴屾摇头，呵呵道：“罗小姐，这里是太医府，不是你的罗府，没有棋盘，要下棋去皇城外。”
她愁着脸出来了，心中不乐，出皇城累得很，何况她既不能骑马也不能坐车骄。
这不是要她一条腿吗？
她大步向前走，魔神跟在后面，路上，她忽然意识到问题。
下棋难道不坐了吗？
她傻了，微微顿了一下，停下脚步，身后的魔神也停下了脚步。
“改天行不行？”
话音刚落，她立马低下头，不敢直视他。
顷刻间，魔神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垂下眼盯着她，往下便是小肚子。
“你不着急这一天，对不对？”
他不说话，令她发颤，手不自觉抖了抖，他却一步一步靠近桑禾，耳畔一热，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他轻笑两声，凉薄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
“不对。”
桑禾也不知道魔神怎么了，怪怪的。总感觉跟宴会有关，但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改天，我上哪里找你？”
他似乎察出她的顾虑，解释道。
桑禾松了一口气，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罗潭俞，‘潭畔百鸟羽翼轻’的潭，‘莲府侯门贵，霜台帝命俞’的俞。”
“晏遥。”
总之，魔神能放过她，无论如何都是万幸！万幸！万幸！
他们快要走到皇城门外，她思来想去，还是会宴席吧，总不能丢下母亲吧，太后的“恶”体验了，便不想再体验了。
她决定就在外侯着。
正欲回宴席，被他拉住了，她还没说什么，他沉冷的脸有了色彩。
“回去？还嫌帝家不够烦？”
她愣了愣，什么叫不嫌烦？脑海里有个念头：他到底听了多少？还是说全部都听了。
她挣扎开，语气散漫：“我要同母亲一起回去，你不想回去，还想拉着我？”
“回去没什么好的，何必呢？”
她看着他的目光，似乎有事……回去……可能真的不好。
这段剧情罗潭俞和高鹿空并没有毁约迹象，高鹿空还是高鹿空，不是长冥，所以回去的话，大概是四公主不老实了。
她想了想，四公主毕竟是太后的心头肉，到底是怕了，真怕惹出事来，到时候自己又挨打。
魔神为什么要帮她？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怕自己骗他，再挨打怕是下不棋了。
魔神也没走，桑禾到西侧的亭子里休息去了，魔神也跟着。
寂静的空气，冷凝的风，令人心乱如麻。
“晏遥，你……”她打破了寂静，顿了顿，“是不是喜欢斐盈盈？”
“我告诉你，你这样是会吃苦的！”
魔神冷森看着她，身子前倾，骨节分明的食指搭在石桌上，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
“你也这样觉得？”
晏遥看着眼前的少女，莫名一种酸痛。
她还没明白魔神的意思，有的没的说：“你喜欢斐盈盈没好处的，你的算计她始终会……”
顿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闭上了嘴。
晏遥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语气寡淡道：“罗姑娘，好像什么都知道，不如说说，你会不会死。”
桑禾神色慌张道：“晏遥……我……不会死吧？”
魔神摇了摇头，手指指着她的脑袋，冷冷道：“没自信，该死了。”
她猛的起来，吓得不敢说话，没想到魔神也站了起来，脑袋嗡嗡嗡，她只听见一句话。
“你死了，就没有人外人知道我喜欢她了。”
她心中咯噔一下，大腚辣辣的感直击她触觉，下意识是跑。
跑也跑不过他。
一把拉着她的衣领回来，恶狠狠盯着她，突然间，他嘴角微微一笑，寒声道：“你不想死，也可以。帮我解决高鹿空。”
“解决？我不会杀人！”她猛的一声，惊了魔神，他不耐烦的一脚踢她大腚，“啊——”
魔神，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去就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与所爱圆满！
她感觉到大腚附近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在燃烧让他的身体如同炼狱一般炙热。
晏遥眉眼带笑，方才她那样，有点好笑。
没一会，他又收了回去，才道：“没叫你杀人，你只需继续保持和他的婚约就好。”
还不是想和斐盈盈在一起！
她思绪片刻，想和他讲条件：“晏遥，你也没必要让我，你不喜欢斐盈盈吗？我可以帮你。但毁约肯定要毁的。”
以为他会考虑一下，没想到一口回拒：“没有资格讲这些，再多说，我杀了你。”
他踱步到皇城外，不管不顾得走，没想过她会不会回去。
桑禾也不是傻子，最多在院外等着，只是若是被四公主看到了，那她岂不是又要挨打了吗？
她越想越怕，毕竟是凡体，搞不好自己如书中一样飞灰湮灭。
她果断决定在院外一里处等着。
-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渐渐退却繁暖光的光晕。
酉时，兴磐殿。
天子饮酒多了，头昏涨涨的，刚喝了醒酒汤才好了些，坐在殿中翻阅奏折。
最近，总有臣子上奏，弹劾尚书部倪氏贪得无厌，收买钱财，国库空虚，怕是银财在外流。
他翻阅到一个奏折，是关于太师的……
那人将太师的身世，经历，目的写的清清楚楚，一一对应，全对上，这是要他行使天子的权利，废了太师。
他满脸恐慌，心中坐不住了，慌乱的样子，手不停的颤抖，奏折掉地，整个人没了力气。
失神的片刻，他大脑一片空白，若不是外侍来报，他不知道自己会如何了。
越王来了。
“陛下，不知唤臣何事？”他弓腰一礼道，“臣惶恐啊，莫不是担心燕王谋反？”
他倒是给自己撇清关系，说的他不谋反。
皇城内，大概都知道燕王携女眷回京的消息了。
“三皇叔与二皇叔是亲兄弟，不妨说说，你觉得他如何谋反？”
李君祝再怎么傻，对越王的戒备心是要比燕王的重。
“臣以为，燕王手握凉州，幽云十六州，恐想以民起反，上述地方兵力强盛，唯独江城如今在齐王手中，只有陛下派兵驻守在江城，齐王绝不敢和燕王联手。”
江城的局势稳定，百姓安乐，安康幸福，当今江城在江陵东边，靠在燕王地势附近。
只怕齐王和燕王联手。
天子放下奏折，想起太师的一句话。
“越王城府太深，不可轻信。”
齐王原没有被调李长安的，后来因为一些小的罪过而调离长安。
天子信了越王的话。
他攥紧手指，问越王：“朕记得你也有二十万兵权，不如派去驻守？”
越王一愣，苦笑道：“臣……”
“好了好了，就这样。不容多说了。朕累了。”
他呆住了，见天子继续看奏折，外侍又急于赶他走，他也只好离去。
内侍看着越王离去的背影，低下头问天子：“陛下，是故意让他出兵的吧。”
“嗯。”李君祝翻阅着，闻言，打了个哈气，“越王本就有挑拨离间的心思，朕也不傻，看得出来。”天子看了宫女端来的糕点，顿了顿，“连弃，叫人把这些给三皇子吧。”
他平日里没时间去看李丞，关系淡淡疏远了，他甚至都快忘了他的模样。
他记得清楚的是他瞎了眼的事情……
“陛下，担心三皇子，为何不亲自去？”内侍盯着天子良久，奏折翻到一半时，停住了，心根本不在奏折上，便开口道，“说不定三皇子想见见你，陛下？”
恍惚间，李君祝回神，放下了奏折。
“你知道为什么他想要太子的位置吗？”
内侍连弃摇头，李君祝长叹一口气：“杨贵妃，本与父皇的弟弟，羽王成婚，美满幸福，可父皇看上了，下旨娶了杨贵妃，而皇弟为了杨贵妃不在宫中受母妃的争斗，力争太子的位置……后来他选择挖眼。”
连弃是最近招进宫的，对三皇子之类的是太不知道的。
-
羽王李崔晓被西境的叛军射箭死了，杨氏痛不欲生，当时又怀中就有皇家血脉，不得已，保下胎儿。
只是后来得知，胎儿并非先皇亲生，而是羽王李崔晓。
先皇见了，觉得和李崔晓有几分神似，一两次便是错觉，可先皇越看他，越像李崔晓，先皇整日不安，疑神疑鬼的，整得皇城也恐慌。
后意外听到杨氏与家人谈话时，知道李丞并非亲生骨肉，不过是那李崔晓的种。之后先皇不再宠幸杨氏，甚至对杨氏和李丞又打又骂。李丞为了保护母妃，曾打翻炭盆，烧毁了先皇的脸。
左侧有疤。
至先皇对李丞有偏见。
“三皇子，还真可怜……原本是……”内侍叹气，看了一眼天子，又退回去站着。
可怜……李丞可怜，他也好不到那里去。
眼下 ，他还未见到燕王，选个日子召见他来。
夜晚，外下起了雨。细绵绵的。湿润了花草。
她握紧拳头，朝着晏遥挥去，没打着，反倒被他紧抓住手腕。
痛感如同一团黑暗，遮蔽了她的所有思维与意识，让她无法自拔。
他们离得很近，她清晰闻到魔神身上的血腥味，飘在空气里，蔓延在她的鼻腔里。
他抓着她纤细晢白的手腕，如同握住棍棒，他低下头，黑眸看着她，眉梢好看地扬起，笑着道：“姑娘，又见面了，怎么动手打人。”
她缓了片刻，意识到太近了，想挣扎。
终是男女之间有差距，力量抵不过他。
她发觉挣脱不开时，欲与他好好说话，耳旁却传来一阵呼吸声的风，耳朵痒痒的。
“姑娘，我问你话呢。”
这次不同前面的声音，如幽黑的潭水，冷。脸上乌云密布，像是没了耐心。
桑禾被他的神情吓到，额头冒了冷汗，眼中满是惊慌，结巴出几句话：“我……我生来一个习惯，痛了想挥拳，你信吗？”
“痛？姑娘遭天谴了？”
桑禾：“……”
你他妈全家遭天谴了，不过是那太后恶了些，打手下了狠手，还有不知那个王八羔子打她两次，再就是柱子的错。
“姑娘，有兴趣下棋吗？”晏遥稍稍松了力气，轻声的语气，见她没表示，随即加大力度，冷冷道，“姑娘，在听吗？还是说高鹿空那个家伙会生气，借此与你毁约？”
桑禾发怔，魔神怎么回事，按理来说，魔神是认识长冥，与桑禾是素不相识的，在人间相遇不过是巧合，多是因为她陷害女主，他才真正认识罗潭俞。
不过仔细一想，高鹿空毕竟是仙君的脸蛋，到底还是会牵扯到罗潭俞。
“有有有……松……松，松！”被魔神抓得紧，她几乎痛的如有人在她手腕上割了两三刀，他松开手，开口道，“棋友……”她试探性称呼他，见他没什么异样才又道，“你有棋盘吗？我们在哪里下？”
桑禾往后退了几步，抬眼看他眉上挑，嘴角扬起幅度，盯着她，不语。
显然是让她找，或者出皇城，去之前的棋馆。
她惹不起魔神，苦笑了几下，便转身朝着正厅去，找到裴屾。
“你有棋盘吗？或其他人有吗？”
她只知道裴屾在学医这方面有些天赋，兴趣也是在学医有点，至于棋，她不了解。
她并不抱有太大希望在太医府弟子身上，何况是首门弟子。
裴屾如她所料，不，准确的说是他本来就没有棋盘。
她那双黑眸看着裴屾，眨了眨眼，哭着脸：“其他人也没有吗？”
裴屾摇头，呵呵道：“罗小姐，这里是太医府，不是你的罗府，没有棋盘，要下棋去皇城外。”
她愁着脸出来了，心中不乐，出皇城累得很，何况她既不能骑马也不能坐车骄。
这不是要她一条腿吗？
她大步向前走，魔神跟在后面，路上，她忽然意识到问题。
下棋难道不坐了吗？
她傻了，微微顿了一下，停下脚步，身后的魔神也停下了脚步。
“改天行不行？”
话音刚落，她立马低下头，不敢直视他。
顷刻间，魔神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垂下眼盯着她，往下便是小肚子。
“你不着急这一天，对不对？”
他不说话，令她发颤，手不自觉抖了抖，他却一步一步靠近桑禾，耳畔一热，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他轻笑两声，凉薄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
“不对。”
桑禾也不知道魔神怎么了，怪怪的。总感觉跟宴会有关，但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改天，我上哪里找你？”
他似乎察出她的顾虑，解释道。
桑禾松了一口气，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罗潭俞，‘潭畔百鸟羽翼轻’的潭，‘莲府侯门贵，霜台帝命俞’的俞。”
“晏遥。”
总之，魔神能放过她，无论如何都是万幸！万幸！万幸！
他们快要走到皇城门外，她思来想去，还是会宴席吧，总不能丢下母亲吧，太后的“恶”体验了，便不想再体验了。
她决定就在外侯着。
正欲回宴席，被他拉住了，她还没说什么，他沉冷的脸有了色彩。
“回去？还嫌帝家不够烦？”
她愣了愣，什么叫不嫌烦？脑海里有个念头：他到底听了多少？还是说全部都听了。
她挣扎开，语气散漫：“我要同母亲一起回去，你不想回去，还想拉着我？”
“回去没什么好的，何必呢？”
她看着他的目光，似乎有事……回去……可能真的不好。
这段剧情罗潭俞和高鹿空并没有毁约迹象，高鹿空还是高鹿空，不是长冥，所以回去的话，大概是四公主不老实了。
她想了想，四公主毕竟是太后的心头肉，到底是怕了，真怕惹出事来，到时候自己又挨打。
魔神为什么要帮她？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怕自己骗他，再挨打怕是下不棋了。
魔神也没走，桑禾到西侧的亭子里休息去了，魔神也跟着。
寂静的空气，冷凝的风，令人心乱如麻。
“晏遥，你……”她打破了寂静，顿了顿，“是不是喜欢斐盈盈？”
“我告诉你，你这样是会吃苦的！”
魔神冷森看着她，身子前倾，骨节分明的食指搭在石桌上，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
“你也这样觉得？”
晏遥看着眼前的少女，莫名一种酸痛。
她还没明白魔神的意思，有的没的说：“你喜欢斐盈盈没好处的，你的算计她始终会……”
顿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闭上了嘴。
晏遥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语气寡淡道：“罗姑娘，好像什么都知道，不如说说，你会不会死。”
桑禾神色慌张道：“晏遥……我……不会死吧？”
魔神摇了摇头，手指指着她的脑袋，冷冷道：“没自信，该死了。”
她猛的起来，吓得不敢说话，没想到魔神也站了起来，脑袋嗡嗡嗡，她只听见一句话。
“你死了，就没有人外人知道我喜欢她了。”
她心中咯噔一下，大腚辣辣的感直击她触觉，下意识是跑。
跑也跑不过他。
一把拉着她的衣领回来，恶狠狠盯着她，突然间，他嘴角微微一笑，寒声道：“你不想死，也可以。帮我解决高鹿空。”
“解决？我不会杀人！”她猛的一声，惊了魔神，他不耐烦的一脚踢她大腚，“啊——”
魔神，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去就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与所爱圆满！
她感觉到大腚附近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在燃烧让他的身体如同炼狱一般炙热。
晏遥眉眼带笑，方才她那样，有点好笑。
没一会，他又收了回去，才道：“没叫你杀人，你只需继续保持和他的婚约就好。”
还不是想和斐盈盈在一起！
她思绪片刻，想和他讲条件：“晏遥，你也没必要让我，你不喜欢斐盈盈吗？我可以帮你。但毁约肯定要毁的。”
以为他会考虑一下，没想到一口回拒：“没有资格讲这些，再多说，我杀了你。”
他踱步到皇城外，不管不顾得走，没想过她会不会回去。
桑禾也不是傻子，最多在院外等着，只是若是被四公主看到了，那她岂不是又要挨打了吗？
她越想越怕，毕竟是凡体，搞不好自己如书中一样飞灰湮灭。
她果断决定在院外一里处等着。
-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渐渐退却繁暖光的光晕。
酉时，兴磐殿。
天子饮酒多了，头昏涨涨的，刚喝了醒酒汤才好了些，坐在殿中翻阅奏折。
最近，总有臣子上奏，弹劾尚书部倪氏贪得无厌，收买钱财，国库空虚，怕是银财在外流。
他翻阅到一个奏折，是关于太师的……
那人将太师的身世，经历，目的写的清清楚楚，一一对应，全对上，这是要他行使天子的权利，废了太师。
他满脸恐慌，心中坐不住了，慌乱的样子，手不停的颤抖，奏折掉地，整个人没了力气。
失神的片刻，他大脑一片空白，若不是外侍来报，他不知道自己会如何了。
越王来了。
“陛下，不知唤臣何事？”他弓腰一礼道，“臣惶恐啊，莫不是担心燕王谋反？”
他倒是给自己撇清关系，说的他不谋反。
皇城内，大概都知道燕王携女眷回京的消息了。
“三皇叔与二皇叔是亲兄弟，不妨说说，你觉得他如何谋反？”
李君祝再怎么傻，对越王的戒备心是要比燕王的重。
“臣以为，燕王手握凉州，幽云十六州，恐想以民起反，上述地方兵力强盛，唯独江城如今在齐王手中，只有陛下派兵驻守在江城，齐王绝不敢和燕王联手。”
江城的局势稳定，百姓安乐，安康幸福，当今江城在江陵东边，靠在燕王地势附近。
只怕齐王和燕王联手。
天子放下奏折，想起太师的一句话。
“越王城府太深，不可轻信。”
齐王原没有被调李长安的，后来因为一些小的罪过而调离长安。
天子信了越王的话。
他攥紧手指，问越王：“朕记得你也有二十万兵权，不如派去驻守？”
越王一愣，苦笑道：“臣……”
“好了好了，就这样。不容多说了。朕累了。”
他呆住了，见天子继续看奏折，外侍又急于赶他走，他也只好离去。
内侍看着越王离去的背影，低下头问天子：“陛下，是故意让他出兵的吧。”
“嗯。”李君祝翻阅着，闻言，打了个哈气，“越王本就有挑拨离间的心思，朕也不傻，看得出来。”天子看了宫女端来的糕点，顿了顿，“连弃，叫人把这些给三皇子吧。”
他平日里没时间去看李丞，关系淡淡疏远了，他甚至都快忘了他的模样。
他记得清楚的是他瞎了眼的事情……
“陛下，担心三皇子，为何不亲自去？”内侍盯着天子良久，奏折翻到一半时，停住了，心根本不在奏折上，便开口道，“说不定三皇子想见见你，陛下？”
恍惚间，李君祝回神，放下了奏折。
“你知道为什么他想要太子的位置吗？”
内侍连弃摇头，李君祝长叹一口气：“杨贵妃，本与父皇的弟弟，羽王成婚，美满幸福，可父皇看上了，下旨娶了杨贵妃，而皇弟为了杨贵妃不在宫中受母妃的争斗，力争太子的位置……后来他选择挖眼。”
连弃是最近招进宫的，对三皇子之类的是太不知道的。
-
羽王李崔晓被西境的叛军射箭死了，杨氏痛不欲生，当时又怀中就有皇家血脉，不得已，保下胎儿。
只是后来得知，胎儿并非先皇亲生，而是羽王李崔晓。
先皇见了，觉得和李崔晓有几分神似，一两次便是错觉，可先皇越看他，越像李崔晓，先皇整日不安，疑神疑鬼的，整得皇城也恐慌。
后意外听到杨氏与家人谈话时，知道李丞并非亲生骨肉，不过是那李崔晓的种。之后先皇不再宠幸杨氏，甚至对杨氏和李丞又打又骂。李丞为了保护母妃，曾打翻炭盆，烧毁了先皇的脸。
左侧有疤。
至先皇对李丞有偏见。
“三皇子，还真可怜……原本是……”内侍叹气，看了一眼天子，又退回去站着。
可怜……李丞可怜，他也好不到那里去。
眼下 ，他还未见到燕王，选个日子召见他来。
夜晚，外下起了雨。细绵绵的。湿润了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