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注视着他眸光,欲问出什么:“那你知不知道她后来去哪儿了?”

    “后来……”他垂眸千思万想,可想而知:“他在对面街租了一所宅子。”

    “平时在一个茶房里,帮人泡茶谋生。”二人不约而同目光落在他身上凝视,掌柜的忽地唉声叹气一番:“好好的一个美人,可惜了了。”

    “她是不是出事了?”听此言,上官芷不详的预感冒出,蹙眉仰视他。

    她如此询问,自然不好推脱,他担忧自己娘子出来见此又要如虎般喋喋不休,时不时投去眸光,敛回视线呢喃细语:“九年前,在禾阳,出了个远近闻名的案子,叫……”

    他若有所思,眸光一亮:“天师复活案。”

    “她就是其中八名死者之一。”潘樾瞧着他面色凝重,蹙眉回神,撇眸瞧了眼一旁一旁闭口不语的上官芷,心绪飘忽不定。

    来凤客栈外,上官芷端着手垂眸惊魂未定之色写在脸庞上,潘樾注意到她神色异样不明所以询问一番:“上官芷,你怎么了?刚才听你说到这个案子,就感觉你不太对劲。”

    二人顿下步伐,她不再遮遮掩掩将所知悉数道出:“天尸案发生的时候,那时我便跟着哥哥出来揽货,你也知道,我们上官府呢,是名门世家店铺那是多的是,那一年我们刚来禾阳。”

    “看到有一处地方伪满的人,我们都跟了过去,唯在人群中将过程看了,那个地方就是杀人现场,虽然当时看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我越觉得那种死状非同小可。”

    “那个时候我天天晚上做噩梦,甚至好几个月不敢一个人出门,我都是拉着哥哥或者凌儿出去的。”她面色惊魂未定般忽地白了许多。

    潘樾不以为然:“这么邪乎?”

    上官芷端着手深吸一口气,眼眸充斥着不安盯视着他的眼眸反问道:“你听说过,一个人为了成仙,可以杀人献祭的吗?”

    “重点这个案子最离其的是——”潘樾睇眸注视,眼眸不由自主沉了许多,她面露疑云之色:“凶手死了,可是他选择的目标却依旧不停地被害死。”

    听此言,他察觉到诡异在何处,单单是听她三言两语便愈发毛骨悚然,潘樾眸中闪过一丝肯定,我为今之计是查找与其相关之物:“走,回县衙找卷宗看看。”

    禾阳縣署内,月黑风高中,飞檐屋角下灯笼晕出光晕,点亮夜色静谧。

    档房内上官芷同潘樾分头行动各自查询,她摩挲着一块挂牌看了一眼,并非所寻之物,果断离开。

    步至另一侧,注意到角落里堆积放着‘天师案’三字的卷宗,于书案旁将其平摊在桌面上,左手指着卷宗内记载字迹朗读而出:“四月十三日起,禾阳先后开始死了八名女子,死状可怖,分别死于八个方位。”

    “暗合乾坤巽震坎离艮兑。”潘樾眸光随其一道望去愁眉不展。

    *

    青天白日之下,高耸的佛塔之中,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被麻绳套住脖颈悬离地面三尺,面色早已苍白而亡,嘴里叼着张黄色道家符纂,此乃‘天·天为乾’。

    —

    清风拂面,庄稼地里一位农夫正手持工具,于地辛勤耕耘,微风吹拂着四周野草摇曳,刨土之际他忽地铲到一处硬质之物,将铲子扔到一侧小心翼翼蹲到前方注视一番。

    露出一个形似手指虚掩在泥土里,他伸手拨弄着徒弟直到整个手掌露出映入眼帘,吓得他大惊失色瘫倒在地。

    半晌后,将埋在地内的尸体挖出,是一名女子躺在其中,被活活埋死,男子身侧两名女子吓得惊慌失措:“这是什么呀!!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男子一头露水不敢靠近,语气颤抖:“挖出来就这样。”

    死尸腰间上放置黄色符纂,此乃‘地·地为坤’。

    —

    酒楼后院内,货架上放置着一串串风干的火腿,无数肉干排在其中,赫然间,忽地出现一只枯燥无形的手,继而整个木乃伊女尸体,其手沾有黄色符纂,此乃‘风·风为巽’。

    —

    院子内,一位小贩手里捧着一坛酒迈着步伐漫不经心而来,步至装着酒缸旁欲给手中坛添上酒,将酒坛放置一旁空位上微眯着眼拿着缸盖一拿而起。

    顿然被缸内之物吓得面色凝固魂飞魄散连连后退,方才昏昏欲睡的模样立即清醒,缸内一缕头发飘在其中,竟是一个女子的人头,其中飘着一张黄色符纂,此乃‘水·水为坎’。

    —

    书香门第内院中,一道雷伴随着雷鸣般的声响霹在了树上,一名女子倚靠在树便面色早已焦黑,身侧皆是落叶残枝。

    丫鬟们本是端着甜食欲给夫人送去,步至其中被映入眼帘的尸体吓得大惊失色,手中托盘应声落地,其物零七八碎,大喊大叫:“有死人!快叫人!”

    “来人啊!!”夫人腰间放着一道黄色符纂,此乃‘雷·雷为震’。

    —

    禾阳街市上,行人匆匆,一位面容清秀佳人步至其中,忽觉身上泛着热气,抬手扫了扫衣袖,继而冒出滚滚黑烟起了火,此景吓坏了路过的百姓纷纷避之不及。

    注视着女子惊慌失措惊心动魄般倒地不起,身上燃气熊熊烈火,转瞬间将她吞没于火海中,自燃身亡,不远处百姓议论纷纷,引起恐慌。

    此乃‘火·火为离’。

    —

    湖光山色之中倒映着周边山林秀色,忽地河面上飘来一具浣衣女尸体,于碧绿清澈湖面上,此乃‘泽·泽为兑’。

    —

    山间峭壁里,樵夫面色凝肃迈着沉重而急促的步伐将官府的衙役引来,刘捕快携带各位衙役步伐匆匆紧随其后,他眸光一亮注意到眼前缝隙中如观音菩萨般的女观音像:“就是这儿!!”

    但这却是以人装在模子里浇筑铜水而成,身上有些地方浇到铜水,故而只是烧烂皮肉,还长留骨架和长发,一张黄色符纂遮住面孔。

    经微风吹起露出骷髅模样,脸上已被铜水烫的人不成人,鬼不成鬼的模样,此乃‘山·山为艮。’

    “这些人陆续死亡后,禾阳人心惶惶,女子皆不敢独自出门。”上官芷面露惊恐之色蹙眉娓娓道来:“商姑娘被铜水活活烧死是我和哥哥亲眼所见,那时尸体接被带回县衙,我们透过缝隙注意到的。”

    “只是,我没有想到。”潘樾睇眸瞧了一眼卷宗,“她就是给杨采薇的父亲寄举报信之人。”

    “我们一定会找到幕后凶手,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让杨采薇九泉之下,尚可安息。”他语重心长,话锋一转:“当年县衙的调查,有什么结论吗?”

    她敛回眸光若有所思:“这些女子在三个月之内,陆陆续续被杀了,凶手既不图财也不图色,跟灯会案一样,死者之间都没有关联。”

    “但是比灯会案复杂的是,她们死状都不一。”上官芷蹙眉眸色落在卷宗上,侧眸迎上他冷沉的眸光将内心所想悉数道出:“都找不到一件相似的利器,但有人说,曾经在杀人现场看到过凶手的身影。”

    “依稀是一名洛云门的弟子,传说她为了成仙,找了八名女子作为祭品。”

    “洛云门?”潘樾满腹疑云投去不解地眸光。

    她肯定地‘嗯’了一声,随之滔滔不绝道来:“洛云门是一个民间的门派,掌教叫薛渐离,对,他是一名禾阳的高士,一开始呢,追求的是修身修心,可是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打起了修仙的旗号。”

    “他门下有一名女弟子叫陆哀歌。”她侧眸瞥去,明眸皓齿间露出几丝猜测。

    *

    “陆哀歌天赋异禀。”

    洛云门外,薛渐离左手持剑雾蓝色长袍飘飘身后便是女弟子陆哀歌,她是唯一的女弟子,面容娇好目光灵动,紧随着他的步伐齐齐迈入,身后无数弟子跟随而入。

    “参破了很多古籍的修行之术。”

    洛云门内两侧旗帜于清风徐来中飘扬不断,两侧百姓接二连三跪地拱手,待洛云门诸位门徒步入鞠躬而枕之。

    “她很快便成为洛云门,与薛渐离并驾齐驱的人物,颇受禾阳百姓追捧。”

    他携带诸位弟子步入,眸光潋滟朝两侧注视了一番,微风拂动着发丝掠过鼻梁,他敛回眸光继而迈步向前。

    “因为有证人来指认,县衙的人上来搜查,果真在她的房间里,搜出了一本秘籍。”

    几位衙役左手抵在剑柄上步入房间翻箱倒柜搜查,一位搜寻着床榻被褥,各角落不曾放过,无果。

    然,其中一位衙役于桌角边搜出一本秘籍拿在手上,将其平摊开阅览一番后迅速折叠,另一位衙役于书案中翻出籍册,孜孜不倦地阅览。

    “上面写着所谓的成仙之道。”

    囱窗边一位衙役伸手于柜架中拿出一本卷缩起来的籍册,其中表面写着‘歸藏囬天録’。

    “利用八个卦象,献祭至阴体质想八名女子,便可飞升成仙。”

    他将其平摊开来欲一睹为快,其中字迹寥寥映入眼帘令人有甚毛骨悚然,其中有一符纂形迹拓印在左上角,红色字迹如‘雷’字,此举吸引了其余衙役步至身侧映入眼帘。

    “八名死者的死状完全相符。”

    整个屋内角落各处各设置九盏蜡烛,形似烛火架,鬼哭狼嚎之际,屋内烛火摇曳不止,令人毛骨悚然闻风丧胆。

    潘樾听此言侧眸注视她的眸光,思虑一番可想而知。

    “那凶手岂不是显而易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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