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官芷反而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一说测,两手搭在膝盖上注视着卷宗:“反而更加扑朔迷离,因为在等一个死者出现之前,陆哀歌就已经死了,死因是金丹中毒。”

    “洛云门的一众信徒都去参加了她的葬礼。”

    洛云门祭坛上,陆哀歌面色苍白两手交叠于腹部之上地躺在其中,周边是由蜡烛排列成的七星灯,形似波浪弧度,将她笼罩其中。

    一侧,薛渐离于原地落座继而打坐般闭目养神为其守灵,前方诸位信徒纷纷拱手磕头不断以示尊敬,烛火映衬着她惨兮的脸色。

    “已经死了,却被人看到出现在现场……”潘樾有甚摸不着头脑,越发觉此事稀奇古怪。

    “所以说在这之后,就出现了天师复活杀人的传说。”上官芷交叠着双手若有所思,忽的想到了什么侧眸望去:“不过确实八个人死了之后,再也没有类似的案件。”

    “所以县衙呢,就以天使复活杀人为由,草草结案。”

    潘樾蹙眉若有所思,接茬儿道:“如果这就是卷宗的全部内容,多年结案未免也太过草率了?我们很难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也是……”忽地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侧眸面露悦色:“可以找姜师傅啊,当年他似乎就是天师案的仵作,这么离奇的说法,他应该不会在当时就才罢休的。”

    “姜师傅?他如今何在?”他诧异望去。

    “他就住在城郊白小笙家,我们明日去看看,顺道瞧瞧小笙在不在,消息查的如何。”上官芷潘然思唔,若不是姜师傅将自己的仵作知识传她,说不定此时她还是一个娇滴滴厌恶恶臭的大小姐,她由衷佩服这位杨采薇的师傅,他是这件案情的突破口。

    禾阳縣署外,青天白日两名衙役皆站在两侧展守,二堂内潘樾一身深蓝色衣物,拂手背身站在一处静候佳音。

    半晌,一侧烛火徐徐摇曳,映衬出一黑色细长身影,刘捕快拱手步入一头露水:“大人,您找我?”

    潘樾并未不言语将手中的卷宗递出至他手心上。

    他眸光落在其中注意到表面上写着的‘天师复活案卷’六个字有些错愕,:“天师复活案?这不是九年前的案子吗?”

    潘樾点了点头给予肯定:“你去查问一下死者家人,找到死者的尸体,已经过去了九年,应该不易,需要你多上心。”

    “是!大人!”刘捕快一手持着卷宗两手交叠拱手应允:“属下一定竭尽全力!”继而缓缓退下离去。

    白小笙老宅院子外,上官芷同潘樾端着手前来,眼前风景秀丽,于竹林间宛如仙境小院,距离上次来此还是第一次见,这些时日过去,她也不知老人家过的是否安好。

    二人步至篱笆围栏外瞧见门缝虚掩着,轻推开迈步而入,院中一切摆放井然有序,步至台阶而上随即将门轻推开,她扬起笑容:“姜师傅。”

    闻声,坐在桌边的姜师傅正独自沏茶,抬眸瞥了眼望去瞧着是熟悉之人面色舒展:“丫头,你来了啊?”

    他睇眸注意到她身侧站着有些老实巴交的潘樾,顿然变了一副模样,故作繁忙摩挲茶杯沉下脸色:“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潘樾迎上他不悦的眸光,他躲躲闪闪视而不见,心知肚明他如此疼爱杨采薇,已然早已知晓一部分原因:“姜仵作,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这其中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日后一一与你细说。”

    上官芷端着手注视着二人脸色,气氛微妙般戛然而止。

    “罢了罢了,你们放才说的天师复活案是吧?”他叹息了口气,将蓄满茶的茶杯一前一后递到二人面前:“这个案子当年确实是我经的手,嘶,不过过去这么多年了,各种细节我得好好地回想一下,才能跟你们说得明白。”

    “没关系,您慢慢想,不急。”潘樾接茬儿道。

    “那行,择日我若是记起便告知你们,今晚你们可在这儿住下,采薇喜欢住在东头,如今她不在,那就给你住吧,把那里收拾出来了。”

    “谢谢姜师傅。”她发自肺腑感激不尽。

    夜幕朦胧不断,屋内皆是一片昏沉,上官芷翻来覆去不止卧寝难安,蹙眉一刻决心掀开被褥坐起身,穿上鞋子外出。

    桃花于月光下透出微微亮光,她独自坐在台阶上托着腮仰视望着高挂于天穹的皎皎圆月,身侧放着一坛酒,伸手随之拿起仰头小酌一口,心绪如潮般波涛汹涌。

    卓澜江,你在哪里啊?我很想你,你连去哪儿都不愿告诉我吗?

    你现在过的好吗?今夜的天穹明月圆润无比,你可看得见?

    一时情绪难捱,她两眼顿然泪眼婆娑,仍一言不发,白皙的脸颊透出一丝忧伤,晚风拂过,发丝掠过鼻梁,朦胧了她的双眼,右眼泪花不经意间如硕大珍珠般掉落,所到之处皆形成泪痕。

    “阿江,已然过去数日,你何时归来?芷儿想你了,很想…很想……”她哽咽着强颜欢笑:“潘樾说了,等我们查清水波纹组织就去找你,我们不能功亏一篑。”

    “你一定要等我们,你一定要娶我。”

    屋檐下橙黄色灯笼晕出光晕,光晕下映衬着一个令人酸涩无比的身影,望着天穹明月。

    树林小巷街角墙壁间,四周人来人往,白小笙同一位鬼鬼祟祟的男子交头接耳,特意选在一处无人交流里,四处观望着四周,她侧耳聆听一字一句:“确定?”

    “那肯定,白姊,你看我什么时候骗你了?”男子一脸憨笑接过她递来的银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刻,信誓旦旦拍了拍胸脯。

    听此,她兴高采烈的模样再也藏不住,抿唇一笑之际,二人不约而同迈步离去,白小笙加快步伐怕误了时辰。

    刘记当铺门口外,两位店小二均站在一侧把守,然,须兒后,一把熟悉的刀剑于一人手中所持迈步走近,卓澜江面如沉水一般,大步流星迈来,步至正中间正面而视盯着‘刘记当铺’四字,其规模并不大,面孔两侧屋檐下挂着两盏红色灯笼,随风吹拂微微荡漾。

    他目中冷冽,暗自臆测,眸光一闪,他焕然记起以往之事,历历在目。

    *

    山间别墅内,一灯如豆的房间里,卓澜江面红耳赤瞪大双眼两手抓着孙震抵在墙壁上动弹不得:“操控我爹的人到底是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少主。”孙震与他面面相觑,矢口否认:“我真的没有见过那个人,我只是在多年前,去京城送过一封信,是一家叫‘刘记’的当铺。”

    回想至此,他嘴角一勾确定就是此处,持剑顿然步入,两侧店小二忽地别开眸光,犀利地目光有所警惕,不约而同落在他身上注视着他缓缓进入当铺中。

    柜台里,掌柜的是一位干瘪精瘦的老头,一只眼睛是青绿色的假眼,瘦骨如柴的双手正打着棕褐色的算盘,微微抬眸瞧见来人,拾起微笑:“客官过,当点什么?”

    卓澜江步至柜台前右手伸进衣襟取出一枚物什,将其翻了个面,放入台面上双手离开之际,露出的是一块铁色纹样特殊的水波纹令牌,其中刻着一个‘叁’字,伴随着有些火烧的痕迹。

    见此,掌柜的投去眸光微微前倾身子阅览,脸色显而易见沉了许多,他不动声色睇眸注视着,察觉到投来的目光又恢复了正常,皮笑肉不笑:“当多少?”

    “一千金。”卓澜江直视着他的眸光不紧不慢。

    话音刚落,掌柜的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两手离开算盘抵在台面上:“客官,您这是在说笑吧?”

    “这别说是一千金。”他拾起台面上的水波纹令牌于手中反复摩挲,眼神暗沉,“就是一两银子也不值啊。”

    “你看我们这里庙小。”掌柜的含糊其辞,眼神有些躲躲闪闪:“要不,您再到别家去看看?”

    卓澜江眼眸从水波纹令牌上移开,落到他身上,波澜不惊:“你出不起,就让你背后真正的掌柜出来。”

    此言入耳,掌柜的不再遮遮掩掩,脸色大变收回手垂于身侧:“你小子是故意来捣乱的吧?!来人!”

    身侧不远处走入几位伙计,虎视眈眈,他侧身打量几眼,“把他给我打出去!”

    三人面面相觑之下,一位伙计率先出圈,他立即躲过,摆动手中刀剑反将后面那位伙计击倒在地,轴手将剑鞘抵在另一位伙计腹部上。

    随即反腿将其踹倒在地,他武功高强,区区伙计简直易如反掌,定息一刻,他抬眸直视站在柜台里,嘴角一弯:“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随即转身离去,掌柜的注视着他离去的身影抿唇不由自主吞咽着。

    院子内已是一片寂静,周边十分简朴摆放井然有序,微风拂过吹动着飞檐屋角下灯笼荡漾不止,卓澜江玉树临风般推开院门而入,身后日光拉长他的身影,他四处观望一番,步伐矫健朝前迈去。

    推开厢房走入他睇眸一眼,步至桌边将手中刀剑放下随即落座,屋内程设简单如一,透着一丝凄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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