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一定会拼尽全力。”她注视着他秀气的侧脸庞,一声不吭闻他发自肺腑所言,“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让你做天下人都羡慕的新娘。”

    上官芷瞧着他一脸真诚内心翻动,自己与以往大不相同,为今早已不在乎这些了,无论盛大不盛大,只愿一世一双人,那人是卓澜江胜过一切:“哥哥,此时不忙。”

    “我当然知道不着急。”他撇眸含笑侧身,面容舒张愉悦:“怎么样也要等他回来,我们再做决定啊,你不是说他现在不知去向,潘樾又答应你解决完事情去找他的吗?”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若是敢欺负你,我这个当哥哥的肯定不会答应。”上官兰不在藏着掖着,将自己的态度摆出台面。

    上官芷蹙眉垂眸:“哥哥,谢谢你如此待我,以往是妹妹不懂事,太过于执拗,太过于任性了。”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芷儿,你是不是舟车劳顿了?有些累了?”他瞥眸瞧下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凌儿:“凌儿,快去准备些冰鉴。”

    “芷儿,你好好休息。”他收敛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明天我们再聊。”

    “好。”她点头应和。

    “是。”凌儿屈膝点头,随即迈着步伐上前:“小姐,跟我走吧。”

    二人一道离去,他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有所欣慰。

    粗大桂花树苗开满花朵,雅居春暉牌匾四字于其中若隐若现,高公公领着潘樾缓步于外前行进殿,他侧目而视有所怔愣。

    一旁雅馨下皇后体态大方居中坐着,手扶着身侧站着的郡主,两侧则立着旗帜,下方坐于桌面旁恭恭敬敬默不作声的竟是潘瑾。

    他收敛眸光随着步至其中挑起长袍摆双膝跪地拱手禀告:“臣,潘樾,拜见皇后娘娘,父亲。”

    “潘樾,你赴任禾阳短短数日。”皇后面若桃花胭脂粉黛,一身黑衣绸缎镶着金边珠饰,“不仅一洗之前污名,还扳倒豪绅,荡平贼寇。”

    “让当地政清人和,迩安远至。”郡主端着手螓首蛾眉望去,潘瑾坐于位置上倾耳聆听,“不枉箐儿当初在皇帝面前为你力保。”

    皇后撇眸瞧向去,她察觉到身侧投来目光,侧身迎上微微一笑:“她没有看错人。”

    潘樾拱手虚怀若谷:“皇后娘娘过誉了,这不过是臣的分内之事。”

    “起来说话吧。”闻此言,她着实面露喜色,勾唇浅笑抬手一撇示意起身。

    潘樾两膝离地,双手垂于身侧:“谢皇后。”

    “前两日,有不少折子为你请功。”他面若春光秀气,尽显锋芒目视前方。

    “礼部也有官员奏请,不如就你回京之机,办了你跟箐儿的婚事。”她娓娓道来。

    此言入耳,潘樾大为意料之外,撇眸不动声色投去不解地眸光望向郡主,她面露难色垂下眸光,“今日本宫宣你和你父亲进宫,也是为了商量此事。”

    “大婚宜早不宜迟,本宫让他们看了看,下月十五便是好日子。”她目光灼灼落在父子二人身上,自带压迫之感,脸部舒张透着祥和。

    “皇后,郡主的婚姻大事不敢草率,是否从长计议?”潘樾洞心骇耳忙接茬儿道。

    郡主蹙眉端着手随即一并侧身投去期待的眸光,潘瑾不动声色垂眸若有所思。

    皇后不接应此言,反而将所忧道出:“今年山东大旱,南方又闹水患,百姓哀苦。”

    “你们完婚——”他脸色骤然一变沉了许多,只见眼前坐在高处金色殿椅上之人和颜悦色:“也算是为民祈福。”

    “可如此匆忙,只怕会准备不周。”他再三推脱:“委屈了郡主。”

    话音刚落,皇后两手交叠抵于膝盖上,哑然失笑:“郡主乃是将门之后,她父母为国战死疆场。”

    “留下一对孤女,本宫念其忠义。”她侧身接过郡主纤纤玉手深情款款相视,“便认她于她姐姐为义女,她打小便是马背上长大的女子——”

    “应该不会在乎这些虚礼的。”她撇眸直视而去,他欲言又止,又将她移开眸光含情脉脉:“是吧?箐儿?”

    郡主莫可奈何从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是。”

    “这件事情,本宫就替你们做主了。”皇后体态丰腴轻启红唇:“我也会派吏部官员全程督办。”

    潘樾面露难色黯淡许多,她脸上挂着嫁女儿的风光霁月,声音里多了几分温柔移开眸光,瞧向从头至尾默不作声的潘瑾:“你们不必操心。”

    他点了点头余光瞧见潘樾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眼眸犀利一瞪,操之过急低声催促:“还不谢过皇后?”

    听闻身侧传来急不可耐的催促声,他脸色暗沉忿然作色紧紧攥着拳头,仍不出声。

    早已有爱妻,虽杨采薇已香消玉损,但自始至终他不曾变心,又谈何去娶一个不爱之人呢?

    身侧郡主注意到眼前情形不容乐观,察觉到他暗自生愤愤不平,端着手缓从台阶而下步至其身侧,忽地拽了拽他衣袖,心领神会其用意:“谢皇后成全。”

    潘樾面色扯出一丝苦中作乐立即附和拱手,她蹲下身子行礼有加,瞧着二人的模样皇后笑不拢嘴,一侧潘瑾舒了口气。

    垂下手之际,他脸色骤然一变,眸光透着犀利。

    走廊内,潘瑾一身官服步至拐角处,回眸定下身子等待一刻步履而至面色凝重的潘樾。

    他不解地垂下眸心有旁骛,暗自臆测,礼部侍郎为何会突然提及我和郡主的婚事?会是那幕后之人的安排吗?

    “你……”二人默不作声步至台阶而上,潘瑾察觉到他的神情,顿下步伐来:“大张旗鼓以卓山巨结案,又匆匆返京。”

    “你是要查——”他面色凝重一望而知微微侧眸:“朝中那人?”

    潘樾拂手于身后沉默不语,别开目光蹙眉不屑,他缓缓侧身打量着他执拗的侧脸一时叹了口气:“杨家的大仇已报,你,既然与郡主好事将近,日后必定能青云直上。”

    “何不就此罢手啊?”他敛回眼眸语重心长。

    话音刚落,潘樾忍俊不住回眸一目了然打岔:“父亲明明知道,我志不在此。”

    “我劝你啊……”他欲说些什么,熟料不远处传来一声响,哑然住了口,二人皆翁声望去。

    “大人啊。”

    他瞧清来者何人,拂手间不动声色打量一番身旁之人,收手不在多言,面视着一为四品官员身着官服笑意不止手持册子而来,朝二人行礼有数:“两位大人,在下是吏部的孙熙明,奉皇后旨意,前来筹备您跟郡主的婚事。”

    潘樾暗自观摩着眼前之人,见他一副笑面虎的模样,付之一笑:“有劳了,孙大人。”

    孙熙明撇头‘哎呀’一声,仿佛在表达‘哪里哪里’,点头称是:“这是孙某的荣幸。”

    “接次任务啊。”他睇眸瞧了眼身前二人,将手中册子递出悬置身前:“孙某连夜排出了这份礼单,请大人过目。”

    潘樾伸手接过请帖平摊一睹,之间其中淡黄为边,打底为红色艳纸,撰写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令人眼花缭乱。

    他不动声色瞥了眼孙熙明,反应一顿才娓娓道来:“这个啊,是接下来一个月,驸马爷的行程安排。”

    “安排的很满嘛。”他面色有些怔愣,潘樾似笑非笑眸光犀利落在他身上,话里有话:“看来未来的一个月,我也不用睡觉了。”

    孙熙明听此谄笑哑然出声:“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事情虽然不多,但是我们绝对不会累着驸马爷的。”

    “要不……”他闭眸思虑一番,侧身让出一条宽敞之路拂手撇向一旁示意:“我们先去礼部熟悉一下行程安排?”

    “呃,明日,我们需要量体定做喜服……”潘樾听得乏倦,合起手中册子,递到他手边,打岔儿迈步离去:“不必细说了,你清楚便好。”

    “啊哈哈,大人。”孙熙明瞧见他离去,故作笑意蛊然朝其拱手行礼,小碎步紧随其后。

    潘瑾瞧着他离去的身影,眼里满是担忧愁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上官府内,上官芷轻推开门环视一番屋内,雕金镂玉的精致绣房内布置规规矩矩,透着书香门第气息,左侧书案周边则悬垂着数十张潘樾的画像,个个栩栩如生。

    依旧是熟悉的地方,她眼眸注意到此那处画像迈步而来,位居其中便有一副独做屏风,其中画着玉树临风的男子,收揽着一位身段飘逸如仙的女子,边则放置一盏黄晕灯笼。

    观摩而不语,定在原位欲转身,恰逢凌儿端着冰鉴步入,至桌边弯曲着身子缓缓放置其中:“小姐,天气炎热,我给你拿了一些冰鉴。”

    她迈步而去注视着落座一旁空位,盈盈一笑:“凌儿,你把我那些画都收走吧。”

    凌儿顿然有所不解:“啊?为什么啊?这可是您辛辛苦苦找人画的。”

    “我这不是有阿江了嘛,再说了,那都是过去了,放着怪怪的,是时候该收起来了。”她两手搭在膝盖上等待着冰鉴填碗。

    听此言,凌儿恍然大悟侧眸迎上她含笑的视线,拾起笑意蛊然:“是啊,我怎么忘记了呢?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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