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已中断]
“你在看什么？”
背后一句平静的问候把丁雨辰吓得整个人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收好手机，回头看向来人，结结巴巴地问好：“谈、谈、谈老师。”
谈京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慌什么？”
丁雨辰心里暗暗道，上班摸鱼，被老板抓到了，能不慌吗？
他心虚地低下头：“看直播……”
谈京墨眼神微眯，“黄色网站？”
丁雨辰吓得更语无伦次了：“不不不、不是，怎么会、会会呢，就是那个，普、普通直播……”
“什么普通直播还要藏着掖着？”谈京墨问。
谈京墨的语气很平静，丁雨辰后知后觉意识到，谈京墨真的只是普通地问一句，没别的意思。
于是他将手机拿出来，递给谈京墨看说：“昨天有个明星被爆劈腿，上了热搜，今天爆料人继续在直播间爆料……”
谈京墨问：“谁？”
丁雨辰在心里吐吐舌头：您这是一点儿瓜也不吃呀。
他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是庄昊。”
谈京墨颔首，表示了解。
丁雨辰挠挠头：“不过直播刚开始，突然停掉了……”
谈京墨扫过一眼黑掉的屏幕，说：“被举报了吧。”
确实是被举报了。
佟松蓝停播之后立刻查看后台，看见了管理员推送的违规信息，十有八|九是被举报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粉丝干的，要么是庄昊团队干的，佟松蓝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虽说十五天后会解封，但互联网没有记忆，那时候热度降下去，直播间的粉丝也跑得差不多了。如果真的有资本在背后操纵，那她重新开一个直播间的可能微乎其微。
她正准备给平台客服打电话，陆婷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陆婷珍开门见山地问：“是被举报了吗？”
佟松蓝说：“嗯，我正准备去申诉。”
“抱歉。”
佟松蓝笑了一下：“又不是你举报的，跟我道什么歉？”
“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封你的直播间。”陆婷珍说，“他将我的信息公之于众，他的粉丝已经把我扒得一干二净了。我注册了新微博，我会把所有证据发在微博上，很抱歉给你带来这些麻烦……”
佟松蓝直觉她有话没说完，没吭声，等她开口。
沉默了一会，陆婷珍说：“其实我瞒了你一些事情，我……”
佟松蓝突然打断她：“你现在方便跟我视频吗？”
陆婷珍明显愣了一下：“视频？”
佟松蓝：“嗯。”
陆婷珍把电话挂了，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佟松蓝第一次见到陆婷珍的真实容貌，很漂亮的长相，妆容也很精致，相比之下，佟松蓝反而显得落魄和憔悴，看起来更像那个被渣了的单纯女孩。果然，有钱人的状态就是不一样，红光满面的！
佟松蓝问：“你瞒了我什么事？”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前段时间我去联系他劈腿的那些女生时，庄昊有所察觉，还主动联系了我。华昭的公关太强了，他们把我盯得很紧，我心里清楚，如果我在其他平台发布任何信息，热度还没上去，很快就会被屏蔽，他们也一定会找上我……”漂亮的脸蛋上出现一丝歉意，“所以我选择了你……抱歉，我没有提前跟你说明。”
系统没有反应，证明她说的是真的了。
也就是说，陆婷珍是故意利用她的流量和热度，将自己藏身于背后，以躲避华昭的监视，什么被她的言论触动等等都是假的。现在事情闹大，佟松蓝的账号被封，陆婷珍没有提前告知她风险，确实有一定责任。
被人利用和欺瞒自然不太好受，佟松蓝好心帮她，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算计。
但同时，她何尝又不是看中了陆婷珍的流量？昨天爆料之后，她一日涨粉几万，直播直接登上了该软件的热搜榜。
佟松蓝沉默了几秒，说：“算了。”
反正是互相利用，不必掰着指头数清谁亏欠谁更多。
佟松蓝：“正好，我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可以吗？”
陆婷珍愣了愣，点了点头。
“你以前是庄昊的粉丝，庄昊在2020年6月参加了一档综艺，叫《坐在海边看星星》，你有印象吗？”
陆婷珍仔细回想了一番，说：“有印象。当时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坦白说，那个时候我暗恋他，所以非常关注他的动向。这一期节目我也看了。”
“当时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叫佟松蓝，你有印象吗？”
即使陆婷珍不认识庄昊，以她的金钱实力，在圈子里的人脉也很广阔，说不定她会知道。
陆婷珍露出了有点迷茫的表情：“你说名字我是知道的，但她本人我并不熟悉……你想找她？”
佟松蓝坦荡地承认了：“对，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我想知道她去哪里了。”
陆婷珍：“你跟她什么关系？”
佟松蓝：“我是她粉丝。”
她被被迫当了谈京墨的粉丝，当一下自己的粉丝怎么了！
“我不认识她，庄昊应该有她的联系方式……”陆婷珍停顿了一下，忽的想起什么，“庄昊上的那一期节目，风妍也在对不对？我记得是那个节目的热门选手一起去的。我可以问问她。”
她这次没有说谎，佟松蓝放下心，道了声谢。
陆婷珍的办事效率很高，晚上就给佟松蓝发了消息。
表里不一：风妍说她跟佟松蓝很久没联系了。
过了五分钟。
表里不一：这是她的联系方式：134*****789
原本佟松蓝没有抱太大希望，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会收到一串电话号码。
拿到自己生前的电话号码，她的心情有点复杂。
网上找不到半点关于她死亡的消息，难道偌大的世界，没有一个人会问起她吗？
她生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佟松蓝试着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她现在尸首不知身在何处，更何况她的手机。
如果她的手机流落在外，这么久了，应该也没电了。
她已经做好了手机关机、根本打不通的心理准备了。
“嘟——嘟——”
佟松蓝的眼睛亮了：嗯？居然打通了！
如果她是去年七八月份死的，至今快一年了，手机电量不可能支撑这么久。
既然打通了，是不是意味着还有人在使用？
心底再次燃起微弱的希望的火苗。
长达三十秒的提示音，让佟松蓝仿佛过了三十年。
她期待着电话接通那一秒的惊喜。
直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佟松蓝：“……”
啪嗒，希望还是碎了一地。
果然还是没有奇迹。
佟松蓝不死心地等了一分钟，最后还是把电话挂断了。
罗伯特：“通了，但没人接，好奇怪。”
佟松蓝托腮沉思：“难道是佟松蓝后来换了号码？”
罗伯特：“不排除这种可能。”
佟松蓝不死心，又打了一个，但仍然没有人接听。
“既然可以接通，那我不会放弃的。”
佟松蓝给自己扭伤的脚上了药，打算过一会再打一个试试。
她去刷了会微博，直播被封禁的事情也上了热搜……说起来，这几天跟她有点关系的热搜多得几乎数不过来。
两分钟前，陆婷珍在微博发了长作文，配图十八张，张张都是铁证。
从根本上说，这件事跟佟松蓝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只是一个爆料的“工具”罢了。这件事牵扯甚多，她想要的热度已经得到了，不想再蹚这淌浑水，接下来就是陆婷珍跟庄昊的“对决”了。不，应该是资本跟资本的对抗。
她现在无权无势，如果被卷进去，很容易被华昭盯上。
这个华昭娱乐……究竟是个怎样的公司？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响了。
铃声响起的那一秒，佟松蓝的心脏莫名剧烈跳了一下。
她拿过手机，看见了熟悉的号码：134*****789
——是“佟松蓝”！
对面居然打回来了？！
这次，佟松蓝的心是真的砰砰跳了起来，心跳如鼓，根本抑制不住。
罗伯特问：“你要接吗？”
接！当然接！
按下接通键的这一秒里，佟松蓝思绪万千。
她就怕自己接通了电话，对面会响起佟松蓝的声音——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佟松蓝接得很快，生怕对方挂断了。
“喂！”
电话对面寂静如深夜，没有应答。
“有、有人吗？”
佟松蓝汗毛都竖起来了。
但还是没有回声。
她鼓起勇气问：“请、请问是佟松蓝吗？”声音都在发抖。
“……”
对面依旧沉默。
佟松蓝的心跳仿佛突然停滞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全世界都静了。
她屏住了呼吸，屋内落针可闻。
她听见了……非常非常微弱的呼吸声。
——从手机对面传来。
是有人的。
她斟酌着开口：“你……不是佟松蓝？”
“……”
过了一会，对面终于有了动静。
佟松蓝听见了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他问：“你是谁？”
“你在看什么？”
背后一句平静的问候把丁雨辰吓得整个人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收好手机，回头看向来人，结结巴巴地问好：“谈、谈、谈老师。”
谈京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慌什么？”
丁雨辰心里暗暗道，上班摸鱼，被老板抓到了，能不慌吗？
他心虚地低下头：“看直播……”
谈京墨眼神微眯，“黄色网站？”
丁雨辰吓得更语无伦次了：“不不不、不是，怎么会、会会呢，就是那个，普、普通直播……”
“什么普通直播还要藏着掖着？”谈京墨问。
谈京墨的语气很平静，丁雨辰后知后觉意识到，谈京墨真的只是普通地问一句，没别的意思。
于是他将手机拿出来，递给谈京墨看说：“昨天有个明星被爆劈腿，上了热搜，今天爆料人继续在直播间爆料……”
谈京墨问：“谁？”
丁雨辰在心里吐吐舌头：您这是一点儿瓜也不吃呀。
他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是庄昊。”
谈京墨颔首，表示了解。
丁雨辰挠挠头：“不过直播刚开始，突然停掉了……”
谈京墨扫过一眼黑掉的屏幕，说：“被举报了吧。”
确实是被举报了。
佟松蓝停播之后立刻查看后台，看见了管理员推送的违规信息，十有八|九是被举报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粉丝干的，要么是庄昊团队干的，佟松蓝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虽说十五天后会解封，但互联网没有记忆，那时候热度降下去，直播间的粉丝也跑得差不多了。如果真的有资本在背后操纵，那她重新开一个直播间的可能微乎其微。
她正准备给平台客服打电话，陆婷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陆婷珍开门见山地问：“是被举报了吗？”
佟松蓝说：“嗯，我正准备去申诉。”
“抱歉。”
佟松蓝笑了一下：“又不是你举报的，跟我道什么歉？”
“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封你的直播间。”陆婷珍说，“他将我的信息公之于众，他的粉丝已经把我扒得一干二净了。我注册了新微博，我会把所有证据发在微博上，很抱歉给你带来这些麻烦……”
佟松蓝直觉她有话没说完，没吭声，等她开口。
沉默了一会，陆婷珍说：“其实我瞒了你一些事情，我……”
佟松蓝突然打断她：“你现在方便跟我视频吗？”
陆婷珍明显愣了一下：“视频？”
佟松蓝：“嗯。”
陆婷珍把电话挂了，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佟松蓝第一次见到陆婷珍的真实容貌，很漂亮的长相，妆容也很精致，相比之下，佟松蓝反而显得落魄和憔悴，看起来更像那个被渣了的单纯女孩。果然，有钱人的状态就是不一样，红光满面的！
佟松蓝问：“你瞒了我什么事？”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前段时间我去联系他劈腿的那些女生时，庄昊有所察觉，还主动联系了我。华昭的公关太强了，他们把我盯得很紧，我心里清楚，如果我在其他平台发布任何信息，热度还没上去，很快就会被屏蔽，他们也一定会找上我……”漂亮的脸蛋上出现一丝歉意，“所以我选择了你……抱歉，我没有提前跟你说明。”
系统没有反应，证明她说的是真的了。
也就是说，陆婷珍是故意利用她的流量和热度，将自己藏身于背后，以躲避华昭的监视，什么被她的言论触动等等都是假的。现在事情闹大，佟松蓝的账号被封，陆婷珍没有提前告知她风险，确实有一定责任。
被人利用和欺瞒自然不太好受，佟松蓝好心帮她，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算计。
但同时，她何尝又不是看中了陆婷珍的流量？昨天爆料之后，她一日涨粉几万，直播直接登上了该软件的热搜榜。
佟松蓝沉默了几秒，说：“算了。”
反正是互相利用，不必掰着指头数清谁亏欠谁更多。
佟松蓝：“正好，我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可以吗？”
陆婷珍愣了愣，点了点头。
“你以前是庄昊的粉丝，庄昊在2020年6月参加了一档综艺，叫《坐在海边看星星》，你有印象吗？”
陆婷珍仔细回想了一番，说：“有印象。当时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坦白说，那个时候我暗恋他，所以非常关注他的动向。这一期节目我也看了。”
“当时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叫佟松蓝，你有印象吗？”
即使陆婷珍不认识庄昊，以她的金钱实力，在圈子里的人脉也很广阔，说不定她会知道。
陆婷珍露出了有点迷茫的表情：“你说名字我是知道的，但她本人我并不熟悉……你想找她？”
佟松蓝坦荡地承认了：“对，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我想知道她去哪里了。”
陆婷珍：“你跟她什么关系？”
佟松蓝：“我是她粉丝。”
她被被迫当了谈京墨的粉丝，当一下自己的粉丝怎么了！
“我不认识她，庄昊应该有她的联系方式……”陆婷珍停顿了一下，忽的想起什么，“庄昊上的那一期节目，风妍也在对不对？我记得是那个节目的热门选手一起去的。我可以问问她。”
她这次没有说谎，佟松蓝放下心，道了声谢。
陆婷珍的办事效率很高，晚上就给佟松蓝发了消息。
表里不一：风妍说她跟佟松蓝很久没联系了。
过了五分钟。
表里不一：这是她的联系方式：134*****789
原本佟松蓝没有抱太大希望，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会收到一串电话号码。
拿到自己生前的电话号码，她的心情有点复杂。
网上找不到半点关于她死亡的消息，难道偌大的世界，没有一个人会问起她吗？
她生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佟松蓝试着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她现在尸首不知身在何处，更何况她的手机。
如果她的手机流落在外，这么久了，应该也没电了。
她已经做好了手机关机、根本打不通的心理准备了。
“嘟——嘟——”
佟松蓝的眼睛亮了：嗯？居然打通了！
如果她是去年七八月份死的，至今快一年了，手机电量不可能支撑这么久。
既然打通了，是不是意味着还有人在使用？
心底再次燃起微弱的希望的火苗。
长达三十秒的提示音，让佟松蓝仿佛过了三十年。
她期待着电话接通那一秒的惊喜。
直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佟松蓝：“……”
啪嗒，希望还是碎了一地。
果然还是没有奇迹。
佟松蓝不死心地等了一分钟，最后还是把电话挂断了。
罗伯特：“通了，但没人接，好奇怪。”
佟松蓝托腮沉思：“难道是佟松蓝后来换了号码？”
罗伯特：“不排除这种可能。”
佟松蓝不死心，又打了一个，但仍然没有人接听。
“既然可以接通，那我不会放弃的。”
佟松蓝给自己扭伤的脚上了药，打算过一会再打一个试试。
她去刷了会微博，直播被封禁的事情也上了热搜……说起来，这几天跟她有点关系的热搜多得几乎数不过来。
两分钟前，陆婷珍在微博发了长作文，配图十八张，张张都是铁证。
从根本上说，这件事跟佟松蓝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只是一个爆料的“工具”罢了。这件事牵扯甚多，她想要的热度已经得到了，不想再蹚这淌浑水，接下来就是陆婷珍跟庄昊的“对决”了。不，应该是资本跟资本的对抗。
她现在无权无势，如果被卷进去，很容易被华昭盯上。
这个华昭娱乐……究竟是个怎样的公司？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响了。
铃声响起的那一秒，佟松蓝的心脏莫名剧烈跳了一下。
她拿过手机，看见了熟悉的号码：134*****789
——是“佟松蓝”！
对面居然打回来了？！
这次，佟松蓝的心是真的砰砰跳了起来，心跳如鼓，根本抑制不住。
罗伯特问：“你要接吗？”
接！当然接！
按下接通键的这一秒里，佟松蓝思绪万千。
她就怕自己接通了电话，对面会响起佟松蓝的声音——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佟松蓝接得很快，生怕对方挂断了。
“喂！”
电话对面寂静如深夜，没有应答。
“有、有人吗？”
佟松蓝汗毛都竖起来了。
但还是没有回声。
她鼓起勇气问：“请、请问是佟松蓝吗？”声音都在发抖。
“……”
对面依旧沉默。
佟松蓝的心跳仿佛突然停滞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全世界都静了。
她屏住了呼吸，屋内落针可闻。
她听见了……非常非常微弱的呼吸声。
——从手机对面传来。
是有人的。
她斟酌着开口：“你……不是佟松蓝？”
“……”
过了一会，对面终于有了动静。
佟松蓝听见了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他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