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小的老实摘菜的乖巧模样,王女士一脸的欣慰,这样温暖的家庭氛围来之不易。不禁想起五年前女儿那次惊人的哭闹。从小到大不需要操心从不哭闹的女儿爆发起来,吓得自己和老凌心肝胆颤的,那深深地内疚跟海浪一样灭顶。

    因着儿子文理分科的事情,友好沟通过程中小屁孩还和老凌有了推搡,女儿一看火大,动手收拾了已经人高马大的儿子,避开要害,打得他鼻青脸肿,浑身青紫。王女士和老凌吓傻了,第一次知道自己家闺女会功夫,还很厉害。王女士看着儿子那个熊样很心疼,跟老凌挡在儿子面前。老两口怕儿子被打死的行为和惊恐表情,刺激了杀疯了的女儿,逼得女儿当场落泪。老两口从来没看过懂事后女儿哭,这比儿子被打死还可怕。直接忽视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儿子,手无足措地想安慰眼泪不要钱的女儿,又不知说什么好,尴尬地老凌都想跪了。

    老凌这个人吧,女儿刚出生的是个女儿奴,也打定主意要独生子女。那时把女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也是真的满心满眼地疼过女儿几年的,只是后来生计所迫,没有太多精力关注女儿,后来又意外有了罚款的儿子,分到女儿身上的关注就更少了。可转眼女儿就大了,就懂事了,不撒娇了,就住校了,就去别的城市上大学了,又去更远的城市工作了,每次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无法说出口的心酸且愧疚。生活安定下来后,老凌也像很多中式父亲一样,很难开口说好话,很难直接关心,不懂如何和已经长大的女儿自然相处,甚至以父亲身份强硬要求都觉得没有资格。王女士自己也有同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关系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些许尴尬,又维持基本平静。

    “小越,你别哭。”王女士想起老凌那时只会说这句,一直重复。想碰碰女儿安慰下,又不知从何下手。手抖得跟帕金森了一样,王女士想着就笑出了声。

    “你突然笑什么呢?”凌老板转头问。

    “想起那次你女儿大哭,你那个不会安慰人的样儿。手抖得呀。”王女士绘声绘色地取笑。

    “说得好像你多会安慰人一样,你还不是跟着哭了。”老凌不甘示弱地反击。

    “你俩别提了,多长时间的事儿了。丢人。”凌清越作为当事人,觉得往事不堪回首,本人不要面子的吗?

    “也就小几年前的事吧,你差点把我打死。”凌清范弱弱地反驳。

    “后悔没把你那啥,为什么打你心里没点儿数吗?”凌清越眼刀飞过去。

    “我错了 ,老姐。”凌清范秒怂,他可不想大过节的还被扁。

    “还不是你推你爸才挨的打,不孝。”王女士回想后,觉得儿子是该打,不孝子。

    “你们当时那么逼我学理科,我不喜欢啊。你们都没有管过老姐,她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你们就知道管我。而且老凌先打我的好吧。我只是挡一下的时候碰到他了。”凌清范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下。

    “你知足吧,我小的时候被放养,那时候日子多难过啊,啥都靠自己。你羡慕啊。”凌清越想起自己那次爆发了一直来的委屈,哭诉从小自己什么事情都自己决定自己想,一个小女孩哪有那么多经历,不要说文理分科了,高考填志愿大人都没管没问的。弟弟一个文理分科,老爸老妈又是咨询南京表弟,又是打扰北京堂哥的,收集那么参考意见,苦口婆心地劝慰,还被他们儿子嫌弃,当时就火了。事后就觉得人类的悲欢从不相同,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我是羡慕啊,但是又不能换人生。要不下辈子我做你哥哥。”凌清范真的有点飘了。

    “是想报复回来吗?”凌清越挑衅道。

    “不,我要做妹控。”凌清范一脸正经地说。

    “嚯,有出息了。为什么不今生做姐控呢?”凌清越表示惊讶了。

    “我的姐,你多彪悍啊,是我控的了的吗?”凌清范翻着白眼说,一个能把人高马大的男人按地上摩擦的女汉子,自己做姐控,还真是有心无力啊。

    “是你太弱了。多健身多锻炼。”男人需要鞭策的。

    “好嘞,遵命。不过还是谢谢老姐,因为你我现在学着爱的专业,过着想要的大学生活。”凌清范觉得那次老姐的爆发,解救了自己,也改变了家里的关系和氛围。

    看着两个小的聊着,王女士也很庆幸,这家还好有女儿的努力,家里每个人都往好的方向改进,才能有这么融洽的关系。

    “还真是的,我们都要感谢凌总。”凌老板也是很同意,需要感谢女儿。

    “感谢大家的共同努力,来年再接再厉。”凌清越抬手很官方地学领导讲话,逗笑了三人。

    那次哭闹后老两口觉得亏欠,不让凌清越干家务了,看她干活还阻止,小心翼翼得好像对待债主。凌清越后来觉得家里氛围尴尬,近一年没回家。王女士一看没办法,让老凌装病,骗凌清越回家。凌清越被骗回来之后很快拆穿,又哭闹了一次,一回生二回熟,时间间隔久同样有效果。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哭,说自己在这个家里就是客人,哪有客人老来的,总之一顿阴阳怪气。老两口那个尴尬啊,并排坐在沙发上,低头挨训,跟犯错小学生一样。凌清越把心里的苦水都诉了一遍,说自己也有问题,希望两方都能改,老两口点头如啄米,于是老两口慢慢地学会像正常人对待女儿一样对待她,她也学着有事就说,不闷心里。那么大年纪的老两口还愿意改变自己,才会有现在一家和煦的氛围。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把所有吃食做好摆好,凌老板把家里用于逢年过节烧纸用的灰盆从仓库找出来。摆在灶神像面前,敬了一杯酒,再把纸钱上放一些麦芽糖,点燃纸钱,看着火焰舔着纸钱,化了麦芽糖。仿佛看到灶神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也被甜粘的麦芽糖糊住了嘴。

    看着纸钱烧得差不多了,一家人坐上桌,开始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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