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与男人的距离愈发的近，雨夜模糊感渐渐消失。
还没缓过劲的脑袋，再次因为他，更加混沌不堪。
秋风习习吹来，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橘子味，明明橘皮本身是酸涩无比的，不知为何，大概率是经过空气的摩擦，催发出清甜味。
还未走近，男人身旁的人看清了此刻站在不远处的姜早，她笑眼弯弯，“小姜，出去啊？”
姜早愣了片刻，一时没反应过来和她说话的人是谁。
因为姜早平时不出门，基本上都窝在家里，再加上姜早有轻微的脸盲症，一时没认出来。
片刻，她笑着说，“是，张奶奶。”
张奶奶眼珠一转，拍了拍身侧的人，向他指了指姜早，“小季，这是小姜，你们还没见过吧。”
男人似乎还未从刚刚的谈笑中抽离出来，他嘴角上扬，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他抬头看向姜早，缓了片刻，“……是。”
紧接着，男人低头向张奶奶说了两句。
两人视线莫名相触，他朝她歪头笑了下，礼貌又疏离。
几秒后，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季晏之。”
姜早瞪大眼睛，大脑宕机。
他的手指净白修长，皮肤透白，仔细看似乎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指甲圆润平整，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姜早垂在衣摆处的手掌下意识攥紧，她垂下眼，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此刻不知在想什么。
似乎在挣扎，但却又一而再的想要靠近。
下一刻，她扬起小脸，唇角微弯，略凉的手指触及到温暖的掌心。
不知是不是姜早的错觉，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状态与刚刚的状态，极为割裂。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他的时间线像是被刻意拉长了很多，满腹心事，无从说起。
她停顿了几秒，“你好，姜早。”
突然，四周的路灯骤然亮起，昏黄的灯光拢着两人。
秋风顽劣地吹起衣摆，清甜的橘子味经久不散。
-
在那之后的几天，姜早每次都掐着点去小区门口蹲着，只是再也没遇到那天傍晚的巧合。
雨夜意外的相逢，傍晚巧合的偶遇。
像是真的应了“意外”“巧合”，自此之后，再无交集。
沂城向来气候不定，接连下了几场雨后，气温骤降。
再加上换季，感冒流感频发。
姜早也没能挨过。
因为流感高峰期，医院人流量爆满，所以姜早一开始没打算去医院，想着在家喝点冲剂扛过去。
但没料到，情况越来越糟糕。
脑袋昏沉，全身无力酸痛，喉咙像含了刀片一样，灼痛难忍。
她迷迷糊糊按通邓棠棠的电话号码。
没响几秒钟，就被接通。
“早早?”
姜早脑袋已经处于混沌状态，并且出现了耳鸣。
她听不清邓棠棠说的什么，只能下意识的含糊回应。
她的嗓音像冗杂着沙粒，哑得不像话，并且细微若蚊蝇。
邓棠棠依靠多年来从业经验，听出姜早的反常。
原本在柏油路上正平稳行驶的车子，直接提速找了个最近的路口掉头。
没二十分钟，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姜早电话听筒的敲门声，也只是与门外的声音慢了半拍。
栽倒在床上的人，掀起沉重的眼皮，强忍着高烧引发的眩晕感，一步一步地向着玄关处挪动。
门外密码锁一直因为输入的密码错误，发出制动提示音。
姜早倚着玄关柜，稍微喘了口气，然后提力拧开门把手。
她扯着干裂的唇，还没来得及开口。
邓棠棠泛着冷意的手背就贴了过来。
还没一秒，她皱着眉，语气纳闷不解。
“姜早，你多大人了，身体不舒服不知道去医院啊？”
姜早身体虚脱，全靠玄关柜支撑着。
“我当时不严重，想着喝点冲剂……”
邓棠棠瞥了姜早一眼，姜早受到讯号，乖乖闭上嘴。
斥责声并没有落下来，落下来的是一件灰色针织长衫。
邓棠棠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状态，姜早不敢惹她。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邓棠棠在眼前翻箱倒柜的找去医院挂号需要的东西。
这会儿，力气倒是恢复了一些，但眼皮倒是越来越沉了。
姜早靠在邓棠棠的肩上，借着她的力挪动。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倒数，直至停到数字“1”。
姜早闭着眼睛，模糊听到邓棠棠说了话，但听不到具体内容。
然后，身旁的人向后撤步。
下一刻，身体腾空，肩膀撞进一个炽热地胸膛。
浅淡的橘子味，一瞬间冲进鼻腔，整个人像是坠入橘子海之中。
*
再睁眼时，整个房间都是蓝白色调，鼻尖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姜早意识渐渐回笼，身上的黏腻感特别不舒服。
她盯着窗外出神，没一会，一片阴影落下来。
姜早抬眸，看向站在床前的人。
她穿着白大褂，弯腰支起床桌板。
撑开打满稀饭的袋子，香醇的米粥直接勾起姜早的味蕾。
虽然烧退了，但嗓子依旧干涩难以吞咽。
邓棠棠递了一小碗给姜早。
“小心烫。”
姜早低头小口小口喝着，高烧之后连带着的后遗症，稀饭在胃里翻滚，引起强烈的呕吐感。
她放下碗，刺鼻的消毒水味灌入鼻腔，呕吐感渐渐消失。
邓棠棠把剥好的橘子掰开，递给姜早一半。
酸涩的汁水在唇舌之上爆开，模糊零碎的记忆碎片朝着姜早袭来。
“棠棠，昨晚下电梯的时候是不是碰见了什么人？”
邓棠棠转过头来，狐疑得看向姜早。
“嗯？你知道？”
“有点印象。”
邓棠棠把剩下的橘子塞进嘴里，“你可得好好感谢季律。”
“什么？”
邓棠棠以为姜早没听清，又重复了遍。
“季宴之，就沂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有时会接一些我们医院的案子。”
她瞥了眼发愣地姜早，“人家刚出差回来连行李箱都没放下，直接抱你来的医院。”
话落她打了个哈欠，“而且我昨晚还值班，还是他一直守在病房等你打点滴，换药。”
姜早唇齿之间残留橘汁味刺痛神经，惹得她牙床发酸。
“…他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我值晚夜班之后再回来他就不再这儿了。”
邓棠棠陪姜早打完点滴之后，被领导的一通电话叫走。
在她临走前，姜早叫住她。
病房门半敞着，在楼道闹哄哄的声音中，姜早随口问了句。
“棠棠，你有季晏之的联系方式吗？”
邓棠棠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她在关上门的那刻，急匆匆扔下一句。
“我导师应该有，一会发你。”
姜早去药房取了药之后，在医院门口打了车回家。
还没下车，邓棠棠的微信消息发来。
姜早还没打开看，屏幕迅速跳转到通话页面。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她推开车门。
“喂。”
有气无力的地声音从听筒传来，“早早，你都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可得为我争口气啊。”
姜早听到这话，摸不到头脑，“啊？”
邓棠棠心虚干笑两声，“你是不知道季律在我们医院有多火，十个里面不能说有十个吧，也得有九个半是他迷妹。但从来没有人敢从我导师那要他微信。”
她的声音在听筒这边放大了许多，“但是你姐妹我，为了你，顶住我导揶揄八卦的目光，要到了微信。”
然后，邓棠棠越说越委屈，“她们羡慕我，集体围攻你可爱的宝，然后……”
姜早已经可以预见邓棠棠把她卖出去的场景了，她两眼一黑。
“然后？”
邓棠棠的声音细弱蚊蝇，“我说我朋友占有欲超强，不喜欢别的女人出现在他男朋友的微信列表里面。但季律没有女朋友，所以……我说一个月之内你一定可以拿下他，让她们瞧着。”
姜早梗塞住，“……”
邓棠棠听姜早没反应，匆匆扔下一句，“你可爱的宝永远都是你最强大的精神后盾，爱你~”
之后，迅速掐断电话。
姜早简直想立马回医院噶了邓棠棠。
虽然说，她一开始假装和季晏之偶遇，确实是……目的不纯。。
但也没不纯到这种地步。
和他谈恋爱？
姜早苦恼至极，一直在绿化道那来回渡步。
事情的一开始，姜早只是想靠近季晏之汲取漫画灵感，仅此而已。
夏末的风，吹起来燥热无比。
姜早的思绪也随此，剪不断理还乱。
后背出来一层薄汗，黏腻不适。
她调转步子回家。
在等电梯的片刻，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邓棠棠的消息。
是一个二维码图片。
姜早扫了下，页面跳转到他的微信主页。
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头像。
图层因网速模糊了两秒，变得清晰时，姜早面对照片，脑海的第一反应不是他穿了什么衣服，有怎样的面貌。
而是眼神。
从他的眼神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职业本身的热爱。
这种感觉就是，不管多么困难的案子，似乎在他那都可以胜诉，得到公平。
他身上就是有一股劲，让人信服。
姜早视线右撇。
微信ID。
“沂安律师事务所季晏之”
姜早无力闭眼，捏紧手机。
她现在特别想问邓棠棠，“谁追人用企业微信追啊？”
还没缓过劲的脑袋，再次因为他，更加混沌不堪。
秋风习习吹来，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橘子味，明明橘皮本身是酸涩无比的，不知为何，大概率是经过空气的摩擦，催发出清甜味。
还未走近，男人身旁的人看清了此刻站在不远处的姜早，她笑眼弯弯，“小姜，出去啊？”
姜早愣了片刻，一时没反应过来和她说话的人是谁。
因为姜早平时不出门，基本上都窝在家里，再加上姜早有轻微的脸盲症，一时没认出来。
片刻，她笑着说，“是，张奶奶。”
张奶奶眼珠一转，拍了拍身侧的人，向他指了指姜早，“小季，这是小姜，你们还没见过吧。”
男人似乎还未从刚刚的谈笑中抽离出来，他嘴角上扬，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他抬头看向姜早，缓了片刻，“……是。”
紧接着，男人低头向张奶奶说了两句。
两人视线莫名相触，他朝她歪头笑了下，礼貌又疏离。
几秒后，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季晏之。”
姜早瞪大眼睛，大脑宕机。
他的手指净白修长，皮肤透白，仔细看似乎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指甲圆润平整，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姜早垂在衣摆处的手掌下意识攥紧，她垂下眼，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此刻不知在想什么。
似乎在挣扎，但却又一而再的想要靠近。
下一刻，她扬起小脸，唇角微弯，略凉的手指触及到温暖的掌心。
不知是不是姜早的错觉，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状态与刚刚的状态，极为割裂。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他的时间线像是被刻意拉长了很多，满腹心事，无从说起。
她停顿了几秒，“你好，姜早。”
突然，四周的路灯骤然亮起，昏黄的灯光拢着两人。
秋风顽劣地吹起衣摆，清甜的橘子味经久不散。
-
在那之后的几天，姜早每次都掐着点去小区门口蹲着，只是再也没遇到那天傍晚的巧合。
雨夜意外的相逢，傍晚巧合的偶遇。
像是真的应了“意外”“巧合”，自此之后，再无交集。
沂城向来气候不定，接连下了几场雨后，气温骤降。
再加上换季，感冒流感频发。
姜早也没能挨过。
因为流感高峰期，医院人流量爆满，所以姜早一开始没打算去医院，想着在家喝点冲剂扛过去。
但没料到，情况越来越糟糕。
脑袋昏沉，全身无力酸痛，喉咙像含了刀片一样，灼痛难忍。
她迷迷糊糊按通邓棠棠的电话号码。
没响几秒钟，就被接通。
“早早?”
姜早脑袋已经处于混沌状态，并且出现了耳鸣。
她听不清邓棠棠说的什么，只能下意识的含糊回应。
她的嗓音像冗杂着沙粒，哑得不像话，并且细微若蚊蝇。
邓棠棠依靠多年来从业经验，听出姜早的反常。
原本在柏油路上正平稳行驶的车子，直接提速找了个最近的路口掉头。
没二十分钟，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姜早电话听筒的敲门声，也只是与门外的声音慢了半拍。
栽倒在床上的人，掀起沉重的眼皮，强忍着高烧引发的眩晕感，一步一步地向着玄关处挪动。
门外密码锁一直因为输入的密码错误，发出制动提示音。
姜早倚着玄关柜，稍微喘了口气，然后提力拧开门把手。
她扯着干裂的唇，还没来得及开口。
邓棠棠泛着冷意的手背就贴了过来。
还没一秒，她皱着眉，语气纳闷不解。
“姜早，你多大人了，身体不舒服不知道去医院啊？”
姜早身体虚脱，全靠玄关柜支撑着。
“我当时不严重，想着喝点冲剂……”
邓棠棠瞥了姜早一眼，姜早受到讯号，乖乖闭上嘴。
斥责声并没有落下来，落下来的是一件灰色针织长衫。
邓棠棠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状态，姜早不敢惹她。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邓棠棠在眼前翻箱倒柜的找去医院挂号需要的东西。
这会儿，力气倒是恢复了一些，但眼皮倒是越来越沉了。
姜早靠在邓棠棠的肩上，借着她的力挪动。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倒数，直至停到数字“1”。
姜早闭着眼睛，模糊听到邓棠棠说了话，但听不到具体内容。
然后，身旁的人向后撤步。
下一刻，身体腾空，肩膀撞进一个炽热地胸膛。
浅淡的橘子味，一瞬间冲进鼻腔，整个人像是坠入橘子海之中。
*
再睁眼时，整个房间都是蓝白色调，鼻尖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姜早意识渐渐回笼，身上的黏腻感特别不舒服。
她盯着窗外出神，没一会，一片阴影落下来。
姜早抬眸，看向站在床前的人。
她穿着白大褂，弯腰支起床桌板。
撑开打满稀饭的袋子，香醇的米粥直接勾起姜早的味蕾。
虽然烧退了，但嗓子依旧干涩难以吞咽。
邓棠棠递了一小碗给姜早。
“小心烫。”
姜早低头小口小口喝着，高烧之后连带着的后遗症，稀饭在胃里翻滚，引起强烈的呕吐感。
她放下碗，刺鼻的消毒水味灌入鼻腔，呕吐感渐渐消失。
邓棠棠把剥好的橘子掰开，递给姜早一半。
酸涩的汁水在唇舌之上爆开，模糊零碎的记忆碎片朝着姜早袭来。
“棠棠，昨晚下电梯的时候是不是碰见了什么人？”
邓棠棠转过头来，狐疑得看向姜早。
“嗯？你知道？”
“有点印象。”
邓棠棠把剩下的橘子塞进嘴里，“你可得好好感谢季律。”
“什么？”
邓棠棠以为姜早没听清，又重复了遍。
“季宴之，就沂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有时会接一些我们医院的案子。”
她瞥了眼发愣地姜早，“人家刚出差回来连行李箱都没放下，直接抱你来的医院。”
话落她打了个哈欠，“而且我昨晚还值班，还是他一直守在病房等你打点滴，换药。”
姜早唇齿之间残留橘汁味刺痛神经，惹得她牙床发酸。
“…他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我值晚夜班之后再回来他就不再这儿了。”
邓棠棠陪姜早打完点滴之后，被领导的一通电话叫走。
在她临走前，姜早叫住她。
病房门半敞着，在楼道闹哄哄的声音中，姜早随口问了句。
“棠棠，你有季晏之的联系方式吗？”
邓棠棠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她在关上门的那刻，急匆匆扔下一句。
“我导师应该有，一会发你。”
姜早去药房取了药之后，在医院门口打了车回家。
还没下车，邓棠棠的微信消息发来。
姜早还没打开看，屏幕迅速跳转到通话页面。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她推开车门。
“喂。”
有气无力的地声音从听筒传来，“早早，你都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可得为我争口气啊。”
姜早听到这话，摸不到头脑，“啊？”
邓棠棠心虚干笑两声，“你是不知道季律在我们医院有多火，十个里面不能说有十个吧，也得有九个半是他迷妹。但从来没有人敢从我导师那要他微信。”
她的声音在听筒这边放大了许多，“但是你姐妹我，为了你，顶住我导揶揄八卦的目光，要到了微信。”
然后，邓棠棠越说越委屈，“她们羡慕我，集体围攻你可爱的宝，然后……”
姜早已经可以预见邓棠棠把她卖出去的场景了，她两眼一黑。
“然后？”
邓棠棠的声音细弱蚊蝇，“我说我朋友占有欲超强，不喜欢别的女人出现在他男朋友的微信列表里面。但季律没有女朋友，所以……我说一个月之内你一定可以拿下他，让她们瞧着。”
姜早梗塞住，“……”
邓棠棠听姜早没反应，匆匆扔下一句，“你可爱的宝永远都是你最强大的精神后盾，爱你~”
之后，迅速掐断电话。
姜早简直想立马回医院噶了邓棠棠。
虽然说，她一开始假装和季晏之偶遇，确实是……目的不纯。。
但也没不纯到这种地步。
和他谈恋爱？
姜早苦恼至极，一直在绿化道那来回渡步。
事情的一开始，姜早只是想靠近季晏之汲取漫画灵感，仅此而已。
夏末的风，吹起来燥热无比。
姜早的思绪也随此，剪不断理还乱。
后背出来一层薄汗，黏腻不适。
她调转步子回家。
在等电梯的片刻，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邓棠棠的消息。
是一个二维码图片。
姜早扫了下，页面跳转到他的微信主页。
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头像。
图层因网速模糊了两秒，变得清晰时，姜早面对照片，脑海的第一反应不是他穿了什么衣服，有怎样的面貌。
而是眼神。
从他的眼神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职业本身的热爱。
这种感觉就是，不管多么困难的案子，似乎在他那都可以胜诉，得到公平。
他身上就是有一股劲，让人信服。
姜早视线右撇。
微信ID。
“沂安律师事务所季晏之”
姜早无力闭眼，捏紧手机。
她现在特别想问邓棠棠，“谁追人用企业微信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