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很快就振作精神，一时的困难打不倒她，既然没有人可以求助，就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
第二天，子涵早早地起来了，但她发现李狗蛋起得更早，连他什么时候从里面出去的，她都不知道。家里四处都没有他的身影，子涵看见婆婆坐在厨房门槛上，抬头望着天，嘴里正咕咕叨叨。
“婆婆，早！”子涵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是孙媳妇儿啊！你吃饭了吗？哦，我去做饭你吃。”婆婆扶着墙，站起来，又摇了摇头，“哦，不，家里没有吃的了，要死了，要饿死了。”她变得表情痛苦，神色荒凉。
子涵看着婆婆疯疯癫癫的样子，心中不忍，她紧握住婆婆的手，帮她拍背顺气。
“婆婆，我吃过了，不会饿死的。”子涵安抚着她的情绪。
也许帮婆婆找点事干，她就不会这么疯了。
“婆婆，你教我烧水吧，我想洗个澡。”
在婆婆的指导下，子涵很快就摸清这个家的一些基本生活方式。比如早上起来可以去不远处的小河挑水把缸填满，再去山上弄点干柴枯草做引燃物。她用锅烧了热水，在厨房擦洗了一遍身体，换上一套李狗蛋留在角落里干净的棉布衣裳。
换下来的衣裳总得清洗，婆婆挎着一个竹篮，牵着子涵的手到河边去洗衣裳。
“孙媳妇儿，洗衣裳要先小后大，像这样搓。”婆婆佝偻着身体，将子涵的一件小衣，放在石板上轻轻搓洗。
子涵赶忙扶起婆婆。
“婆婆，我的衣服自己洗就好，您在这坐着，我知道该怎么洗了。”
婆婆顺着她的意思，像个小女孩一样乖巧地坐在大石板上一动不动，子涵觉得婆婆这样正襟危坐的样子挺可爱的，特别像自己上幼儿园的小表妹。她在河边折了一朵小黄花插在婆婆鬓边，哄得婆婆笑个不停。
初秋的水有些冰凉。子涵在河边漂洗衣服，她时不时要把手放在嘴边哈点热气，一不留神，一件上衣就顺着水流被冲走了。于是她便伸长了胳膊试图拦截，却不料像是被一把枯树枝感觉的东西勾住手腕，紧接着身子也被往下一带，下一秒扑通一声，她就以一个鹞子翻身的姿势落入水中，溅起巨大水花。
“孙媳妇儿！”婆婆见状，毫不犹豫也跟着一起跳入水中。
子涵水性不错，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她很快就调整好姿势，露出水面。不料婆婆关心则乱，居然跟着一起跳入水中。
这下，她还得反过来去捞落水的婆婆。
冷得牙齿直打颤，她以最快的速度游到婆婆身边，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后面抱住胡乱挣扎的婆婆，拖着她往岸边游去。
“婆婆，婆婆，你没事吧！”子涵慌了神，一边按压婆婆的胸腔，一边无助地企图唤醒她的意识。
衣裳湿淋淋地贴在身上，一阵风吹过，寒气仿佛深入骨髓，子涵不知是因为慌乱还是冷，整个人抖成了筛子，连牙齿都在打颤。
婆婆躺在地上，看起来已经了无生气，子涵甚至嘴对着嘴为她做了人工呼吸，可一切都是徒劳，她脑子一片空白，疯狂地往家跑回去，还好，这次李狗蛋在家。
精疲力竭，她绷住的弦一下子断了，忍不住恸哭起来，“你到哪儿去了？李狗蛋，婆婆掉进河里淹死了，我救不了她。”说完牙齿一紧，双眼一闭，彻底昏死过去。
睡梦中，子涵感觉身上忽冷忽热，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给她喂了水。过了一会儿，她又感觉自己背靠着一个温暖的物体，接着，有一股暖流顺着身体流入四肢百骸，出了一身热汗后，她顿感通体舒畅，只是还是虚弱得睁不开眼。
在她内心隐隐的期待下，终于她感觉到到自己被放平身体并盖上被子，这才舒舒服服沉沉睡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李狗蛋也是浑身大汗淋漓，他掐了个净尘诀，引水为汽，为两个人先后涤去浑身汗渍。
为了逼走她体内的寒气惊厥，他忍痛将最近日夜不休炼化，还未吸收的灵气送入子涵体内。
哎，可惜了，他惋惜地想。又下床瞥见墙角木盆里堆放的脏湿衣物。虽然不想轻易动用灵力，但一想到她为了洗衣服掉进河里，垂死挣扎，害他不得不花费灵气来救治她，倒不如以后用净尘诀帮她洗了算了。
至少已经成功增长的灵力上限是不会下降的，最笨的，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好好睡一觉，等灵力恢复到最佳状态。
第二日醒来时，她感到莫名神清气爽。大病一场，不仅不治自愈，还感觉浑身通畅。她伸了个懒腰，长发从肩头滑落。她这才发现自己昨晚竟然裸睡了。
更令她感到惊慌的是旁边的李狗蛋竟然未起，而且看起来睡意正浓，依旧是背对着她的睡姿。
虽然他们最近都挤在一个炕上，但一直都自觉地各自穿着长袖长裤，各自为营，互不打扰，况且每次等子涵起床，早已不见李狗蛋的身影。她突然感到有些尴尬，轻悄悄下地找到自己的衣裳，迅速穿好。
待到收拾好自己，她才轻轻拍了拍熟睡的李狗蛋，将他叫醒。李狗蛋看起来还是很困，他睁开眼睛只看了她一眼，很快就又闭上了，懒怠说话。
“公子，婆婆……怎么样了？”
“找过，没看见。”李狗蛋言简意赅，说话有气无力，“我再睡一会儿。”
子涵还要在说什么，李狗蛋不耐烦被打扰，闭着眼用力“嘘”了一声。子涵也不便再说什么，闭上嘴走了出去。整整一个上午，李狗蛋仿佛新生婴儿，一直在睡。
来到厨房，子涵发现柴堆上又新增加了不少柴，竹篾编的篓子里装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菜，看起来应该是吃的，难道是李狗蛋弄来的？
不过她没心情烧菜做饭，随便吃了点江霁初给的干粮零嘴，又烧了点水喝，一顿早饭就应付了。
不知道江霁初最近在干嘛，海棠又如何了。不知不觉中她又走到小河边，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婆婆居然好端端地坐在昨天那块石板上。她又惊又喜，远远地就喊了婆婆一声。
婆婆听到子涵唤她，缓慢地抬头冲她笑，“我的腿麻了，孙媳妇儿背我回去好吗？”
“婆婆你昨天去哪了？怎么不回家？”
“我，我迷路了。”婆婆像犯错的孩子，搅弄着手指，“孙媳妇儿别生气，给你这个。”说着，婆婆拉过子涵的手，将一个沁着血红色的玉质镯子推到她的手腕上。
子涵仔细端详镯子，这镯子仿佛天生为她打造，在戴上手的一瞬间，变成合乎尺寸的大小，不松不紧地套在她的手腕上。“谢谢婆婆，好漂亮的镯子，我背你回家吧。”
婆婆紧紧地抱着子涵的脖颈，生怕自己掉下来，子涵也小心地背着婆婆，生怕伤到她。婆婆趴在她的背上，欢快地说：“孙媳妇儿，收了我的定礼，就是答应嫁到我们家了，我看今天就是个好日子，不如就把你和大狗儿的婚礼办了吧！”
“好好，可以的婆婆。”子涵觉得婆婆虽然脑子不清醒，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于是便随口顺着她答应下来。
小河离家不远，没走两步就到了。子涵将婆婆放在院子里，“婆婆你饿不饿呀，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婆婆点点头，很快又摇头，“不，不吃，我要留着肚子晚上吃婚宴。”她的眼睛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很快又欢快地拍拍手掌，“要吃，要吃。”
子涵无奈摇头，还是做了一份简单的食物端给婆婆。吃完饭，婆婆神神秘秘地拉着子涵进了她的卧室。她的卧室比另一间茅草屋稍微大些，墙角放着几个木箱子。婆婆打开箱子，里面放着零零碎碎的银钱。最底下，整整齐齐收纳着两套大红色婚服。婚服布料的质感算不上很好，但是要比婆婆家寻常的衣服好得多，一定是特地用心挑选来的料子制成的。
婆婆看上去欢喜极了，她搓了搓手指上的死皮，生怕把喜服勾起丝。“快，换上。”
“啊？真的要换吗？”
被婆婆期盼的眼神一直盯着看，子涵还是答应了婆婆的请求，试一下也没什么的吧。
这婚服对于子涵来说一点儿也不合身，宽大的袖子将她两只手完全遮住，裙摆曳地，一看就不是她的衣裳。
子涵原地转了个圈儿，笑着说：“我试好了，婆婆。”说完，正要解下腰带时，外面却平白狂风大作，将年久失修的木门刮得啪啪作响，好叫人心惊！
她昂头朝门外面望去，只见院子里的杂物被刮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歪。仰头向上，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一瞬间就全黑了下来。
天地一色，难分昼夜。
天空像一整块儿巨大的漆黑石碑，看起来重到要一整个狠狠砸落下来，将这大地万物砸得粉身碎骨。
“婆婆……”子涵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试图从身边人身上找到主心骨。
可婆婆看起来淡定地过头，她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还沉浸在做喜婆婆的幸福中。
“不许脱！”她突然一改和颜悦色，语气极为不善。
子涵心觉不对，她收敛惊惧，靠着墙壁边说边往门外一点点挪动，“不脱，我不脱。”
看准时机，子涵一个闪身，侧身挪至破门，飞快跨出房间。
这种时候，能靠的还是自己，可是该寻求帮助时也不能脸皮薄，毕竟她能信任的人，说起来也只有李狗蛋罢了。
她站在院中惴惴不安地大喊：“出事了！公子。”
休憩中的李狗蛋感觉到周围的灵气稀薄到几乎到无。这一次他也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他丫的，为何总是在他睡觉的时候搞事？
他摸了把怀里藏着的木剑，心安不少，立马起床跑到外面查看情况。
“发生了什么？”李狗蛋与子涵背靠背以防备的姿势站在院中。
大风将他们的头发高高扬起，又缠绕住，让本就不清晰的视线更加模糊了。
子涵一边呸呸呸，吐着嘴里的头发丝，一边答：“我觉得婆婆今天好奇怪。”
“你瞧着婆婆哪天不奇怪了？”李狗蛋若有所思，“你昨天不是说，婆婆死了吗？”
“嗯？”子涵不解。“可是今天，她又好端端回来了，还吃了我做的饭。”
“你曾经见过鬼吗？”
“没有。”
“或许她从很早之前就已经不是活人了。”李狗蛋从容说道。
子涵两股战战：“那我们还不赶紧逃命！”
第二天，子涵早早地起来了，但她发现李狗蛋起得更早，连他什么时候从里面出去的，她都不知道。家里四处都没有他的身影，子涵看见婆婆坐在厨房门槛上，抬头望着天，嘴里正咕咕叨叨。
“婆婆，早！”子涵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是孙媳妇儿啊！你吃饭了吗？哦，我去做饭你吃。”婆婆扶着墙，站起来，又摇了摇头，“哦，不，家里没有吃的了，要死了，要饿死了。”她变得表情痛苦，神色荒凉。
子涵看着婆婆疯疯癫癫的样子，心中不忍，她紧握住婆婆的手，帮她拍背顺气。
“婆婆，我吃过了，不会饿死的。”子涵安抚着她的情绪。
也许帮婆婆找点事干，她就不会这么疯了。
“婆婆，你教我烧水吧，我想洗个澡。”
在婆婆的指导下，子涵很快就摸清这个家的一些基本生活方式。比如早上起来可以去不远处的小河挑水把缸填满，再去山上弄点干柴枯草做引燃物。她用锅烧了热水，在厨房擦洗了一遍身体，换上一套李狗蛋留在角落里干净的棉布衣裳。
换下来的衣裳总得清洗，婆婆挎着一个竹篮，牵着子涵的手到河边去洗衣裳。
“孙媳妇儿，洗衣裳要先小后大，像这样搓。”婆婆佝偻着身体，将子涵的一件小衣，放在石板上轻轻搓洗。
子涵赶忙扶起婆婆。
“婆婆，我的衣服自己洗就好，您在这坐着，我知道该怎么洗了。”
婆婆顺着她的意思，像个小女孩一样乖巧地坐在大石板上一动不动，子涵觉得婆婆这样正襟危坐的样子挺可爱的，特别像自己上幼儿园的小表妹。她在河边折了一朵小黄花插在婆婆鬓边，哄得婆婆笑个不停。
初秋的水有些冰凉。子涵在河边漂洗衣服，她时不时要把手放在嘴边哈点热气，一不留神，一件上衣就顺着水流被冲走了。于是她便伸长了胳膊试图拦截，却不料像是被一把枯树枝感觉的东西勾住手腕，紧接着身子也被往下一带，下一秒扑通一声，她就以一个鹞子翻身的姿势落入水中，溅起巨大水花。
“孙媳妇儿！”婆婆见状，毫不犹豫也跟着一起跳入水中。
子涵水性不错，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她很快就调整好姿势，露出水面。不料婆婆关心则乱，居然跟着一起跳入水中。
这下，她还得反过来去捞落水的婆婆。
冷得牙齿直打颤，她以最快的速度游到婆婆身边，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后面抱住胡乱挣扎的婆婆，拖着她往岸边游去。
“婆婆，婆婆，你没事吧！”子涵慌了神，一边按压婆婆的胸腔，一边无助地企图唤醒她的意识。
衣裳湿淋淋地贴在身上，一阵风吹过，寒气仿佛深入骨髓，子涵不知是因为慌乱还是冷，整个人抖成了筛子，连牙齿都在打颤。
婆婆躺在地上，看起来已经了无生气，子涵甚至嘴对着嘴为她做了人工呼吸，可一切都是徒劳，她脑子一片空白，疯狂地往家跑回去，还好，这次李狗蛋在家。
精疲力竭，她绷住的弦一下子断了，忍不住恸哭起来，“你到哪儿去了？李狗蛋，婆婆掉进河里淹死了，我救不了她。”说完牙齿一紧，双眼一闭，彻底昏死过去。
睡梦中，子涵感觉身上忽冷忽热，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给她喂了水。过了一会儿，她又感觉自己背靠着一个温暖的物体，接着，有一股暖流顺着身体流入四肢百骸，出了一身热汗后，她顿感通体舒畅，只是还是虚弱得睁不开眼。
在她内心隐隐的期待下，终于她感觉到到自己被放平身体并盖上被子，这才舒舒服服沉沉睡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李狗蛋也是浑身大汗淋漓，他掐了个净尘诀，引水为汽，为两个人先后涤去浑身汗渍。
为了逼走她体内的寒气惊厥，他忍痛将最近日夜不休炼化，还未吸收的灵气送入子涵体内。
哎，可惜了，他惋惜地想。又下床瞥见墙角木盆里堆放的脏湿衣物。虽然不想轻易动用灵力，但一想到她为了洗衣服掉进河里，垂死挣扎，害他不得不花费灵气来救治她，倒不如以后用净尘诀帮她洗了算了。
至少已经成功增长的灵力上限是不会下降的，最笨的，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好好睡一觉，等灵力恢复到最佳状态。
第二日醒来时，她感到莫名神清气爽。大病一场，不仅不治自愈，还感觉浑身通畅。她伸了个懒腰，长发从肩头滑落。她这才发现自己昨晚竟然裸睡了。
更令她感到惊慌的是旁边的李狗蛋竟然未起，而且看起来睡意正浓，依旧是背对着她的睡姿。
虽然他们最近都挤在一个炕上，但一直都自觉地各自穿着长袖长裤，各自为营，互不打扰，况且每次等子涵起床，早已不见李狗蛋的身影。她突然感到有些尴尬，轻悄悄下地找到自己的衣裳，迅速穿好。
待到收拾好自己，她才轻轻拍了拍熟睡的李狗蛋，将他叫醒。李狗蛋看起来还是很困，他睁开眼睛只看了她一眼，很快就又闭上了，懒怠说话。
“公子，婆婆……怎么样了？”
“找过，没看见。”李狗蛋言简意赅，说话有气无力，“我再睡一会儿。”
子涵还要在说什么，李狗蛋不耐烦被打扰，闭着眼用力“嘘”了一声。子涵也不便再说什么，闭上嘴走了出去。整整一个上午，李狗蛋仿佛新生婴儿，一直在睡。
来到厨房，子涵发现柴堆上又新增加了不少柴，竹篾编的篓子里装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菜，看起来应该是吃的，难道是李狗蛋弄来的？
不过她没心情烧菜做饭，随便吃了点江霁初给的干粮零嘴，又烧了点水喝，一顿早饭就应付了。
不知道江霁初最近在干嘛，海棠又如何了。不知不觉中她又走到小河边，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婆婆居然好端端地坐在昨天那块石板上。她又惊又喜，远远地就喊了婆婆一声。
婆婆听到子涵唤她，缓慢地抬头冲她笑，“我的腿麻了，孙媳妇儿背我回去好吗？”
“婆婆你昨天去哪了？怎么不回家？”
“我，我迷路了。”婆婆像犯错的孩子，搅弄着手指，“孙媳妇儿别生气，给你这个。”说着，婆婆拉过子涵的手，将一个沁着血红色的玉质镯子推到她的手腕上。
子涵仔细端详镯子，这镯子仿佛天生为她打造，在戴上手的一瞬间，变成合乎尺寸的大小，不松不紧地套在她的手腕上。“谢谢婆婆，好漂亮的镯子，我背你回家吧。”
婆婆紧紧地抱着子涵的脖颈，生怕自己掉下来，子涵也小心地背着婆婆，生怕伤到她。婆婆趴在她的背上，欢快地说：“孙媳妇儿，收了我的定礼，就是答应嫁到我们家了，我看今天就是个好日子，不如就把你和大狗儿的婚礼办了吧！”
“好好，可以的婆婆。”子涵觉得婆婆虽然脑子不清醒，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于是便随口顺着她答应下来。
小河离家不远，没走两步就到了。子涵将婆婆放在院子里，“婆婆你饿不饿呀，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婆婆点点头，很快又摇头，“不，不吃，我要留着肚子晚上吃婚宴。”她的眼睛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很快又欢快地拍拍手掌，“要吃，要吃。”
子涵无奈摇头，还是做了一份简单的食物端给婆婆。吃完饭，婆婆神神秘秘地拉着子涵进了她的卧室。她的卧室比另一间茅草屋稍微大些，墙角放着几个木箱子。婆婆打开箱子，里面放着零零碎碎的银钱。最底下，整整齐齐收纳着两套大红色婚服。婚服布料的质感算不上很好，但是要比婆婆家寻常的衣服好得多，一定是特地用心挑选来的料子制成的。
婆婆看上去欢喜极了，她搓了搓手指上的死皮，生怕把喜服勾起丝。“快，换上。”
“啊？真的要换吗？”
被婆婆期盼的眼神一直盯着看，子涵还是答应了婆婆的请求，试一下也没什么的吧。
这婚服对于子涵来说一点儿也不合身，宽大的袖子将她两只手完全遮住，裙摆曳地，一看就不是她的衣裳。
子涵原地转了个圈儿，笑着说：“我试好了，婆婆。”说完，正要解下腰带时，外面却平白狂风大作，将年久失修的木门刮得啪啪作响，好叫人心惊！
她昂头朝门外面望去，只见院子里的杂物被刮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歪。仰头向上，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一瞬间就全黑了下来。
天地一色，难分昼夜。
天空像一整块儿巨大的漆黑石碑，看起来重到要一整个狠狠砸落下来，将这大地万物砸得粉身碎骨。
“婆婆……”子涵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试图从身边人身上找到主心骨。
可婆婆看起来淡定地过头，她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还沉浸在做喜婆婆的幸福中。
“不许脱！”她突然一改和颜悦色，语气极为不善。
子涵心觉不对，她收敛惊惧，靠着墙壁边说边往门外一点点挪动，“不脱，我不脱。”
看准时机，子涵一个闪身，侧身挪至破门，飞快跨出房间。
这种时候，能靠的还是自己，可是该寻求帮助时也不能脸皮薄，毕竟她能信任的人，说起来也只有李狗蛋罢了。
她站在院中惴惴不安地大喊：“出事了！公子。”
休憩中的李狗蛋感觉到周围的灵气稀薄到几乎到无。这一次他也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他丫的，为何总是在他睡觉的时候搞事？
他摸了把怀里藏着的木剑，心安不少，立马起床跑到外面查看情况。
“发生了什么？”李狗蛋与子涵背靠背以防备的姿势站在院中。
大风将他们的头发高高扬起，又缠绕住，让本就不清晰的视线更加模糊了。
子涵一边呸呸呸，吐着嘴里的头发丝，一边答：“我觉得婆婆今天好奇怪。”
“你瞧着婆婆哪天不奇怪了？”李狗蛋若有所思，“你昨天不是说，婆婆死了吗？”
“嗯？”子涵不解。“可是今天，她又好端端回来了，还吃了我做的饭。”
“你曾经见过鬼吗？”
“没有。”
“或许她从很早之前就已经不是活人了。”李狗蛋从容说道。
子涵两股战战：“那我们还不赶紧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