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选择
虽然只在禁闭室待了一天，但一想到在里面饥肠辘辘的日子，我就后怕。那种饿得肠子像打了个结的感觉，我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我套好外套，将脚塞进靴子里，手往后拉着靴子，脚使劲往反方向蹬。“嘿咻”终于穿上了，不知道妈妈来找我时会不会给我带新的靴子。我边想着边走出房门，朝楼梯走去。
当我一蹦一跳地到达食堂时，还没有几个人。我端着餐盘，走到了上次见到小蛇的那张桌子旁。我背对着窗户，拿起餐盘里的面包塞进嘴里。哇，原来怎么没发现孤儿院的面包其实还……可以。
不行，吃太急了，我用力地拍着胸脯，发现还是噎着，又端起旁边的粥，猛灌了一口。啊，烫烫烫，我无声地呼喊着。最后，我只好让空气帮我冷却一下我那才陪伴了我五年的可怜的小舌头。
此刻的我正紧紧盯着烫伤我的罪魁祸首——粥和差点送走我的始作俑者——面包，想着何时才能消灭它们。
“古古……林娜。”忽然，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的视线上移，发现对面站着一个男生，丹尼斯·毕肖普？
“我听说……科尔夫人……解除了……你的……禁闭，”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紧张，说话时断断续续，“……祝贺你！”
我朝他礼貌地笑了笑，表示感谢。
“那个……其实……我是想说……”他整个身体紧绷着，表情好像比刚才更紧张了，眼睛一会儿看向我，一会儿又移到其他地方，欲言又止，“……你还……好吗？”
他吞吞吐吐的，想问的就是这个？又一个奇怪的人，我在心底摇摇头。
我从口袋里掏出笔，准备回复他：我很好啊，吃得好，睡得好，身体好，心情好，除了刚刚被噎着烫到有一点点不好以外。
“或许，两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坐在这里用餐吗？”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看向声源处，汤姆·里德尔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丹尼斯·毕肖普和我。
我刚想回复里德尔：这里又没有人，你坐就是了，丹尼斯·毕肖普的声音却突然响起，“里……里……里德尔……”他的声线颤抖着，身体僵直在原地。
“别紧张，毕肖普。我还没谢谢你呢！”里德尔笑得越发开心了，“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还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和你说话呢！”
“你知道的，我和艾米·本森可不同……”里德尔边说着边凑近丹尼斯·毕肖普的耳朵，压低嗓音。
丹尼斯·毕肖普脸色越变越白，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就跑走了。
里德尔似乎很满意，他转头看向我，没有再询问我他可不可以坐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坐在了我的对面，悠悠开口：“这本就是独属于我的长凳。”
我耸耸肩，没有说什么。
我盯着他，里德尔正低头专注地吃着早餐，动作十分优雅。我不禁在心底暗自思忖着：他可真不像是个只有五岁的孩子，一会儿逮着我的手质问我，一会儿又对我礼貌至极，昨晚去他房间时他说话没头没尾，话里有话，还有刚刚明明没有人，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请示”一下我和丹尼斯·毕肖普，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他和丹尼斯·毕肖普说话时有点阴阳怪气。
“你的粥，”里德尔忽然出声提醒道，“要凉了。”
他的提醒声让我一下子回过神，我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啊啊啊！我刚刚在干什么啊！笨蛋古古林娜！妈妈说过盯着一个人看是很很很不礼貌的！
就在我纠结着如何悄无声息地逃离这个尴尬之地时，耳边又飘来里德尔冷淡的声音：“楼后空地。”说完他就端起餐盘离开了长凳，往外走去。
我快速咽下最后一口粥，起身往累着餐盘的餐台那走去。虽然不知道里德尔有什么事情，但是看他的样子，我还是别耽搁了。
我往楼后空地快步走着，边走边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当拐到楼后时，我看见里德尔正站在那座墓碑旁。我加快步伐，在里德尔的身后停住，他突然转过身瞪了我一眼，“下次别站我身后！”说完稍稍停顿了一下，“也别离我那么近！我不喜欢。”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往后退了好几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妈妈说过，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喜好和厌恶，不要过度地排斥，也不需要逼迫自己去理解，只要尊重彼此的世界就好。我想了想，决定再往后退几步。
“我这里有位‘客人’，它说来找能听懂蛇语的人类。”里德尔看着我，双手抱胸，明知故问道，“可我并不认识它，你说，这附近除了我，还有谁能听懂蛇语？”
“你在骗我？！”里德尔的语调突然上扬了几分，“你一直都知道蛇语！”
他边说边一步步靠近我，如同一只遇到危险的小刺猬，全身的尖刺都在一瞬间竖了起来。“我的确知道蛇语，”我掏出我的本子和铅笔，坦诚地回复道，“母亲曾和我说过，她说我只是比别人特殊了一点。”
“为什么对我撒谎？”这一次他没有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地向我发问。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真的对不起……里德尔……我不该说谎。”我在纸上哗哗写着，写完又划掉，纠结着道歉的措辞。
他看着我一直在纸上写了划划了写，脸上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些。
我翻开新的一页，昨晚的回忆忽然在我的脑海中闪现，这一次我并没有像那时回复母亲一样，而是在纸上简单地写下几个词：可是，我不想变得特殊。
我将我的答案推到里德尔面前，他的表情瞬间凝固，整个人愣在原地，一言不发。我往前迈出了一小步，拿着笔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还是没有反应。“你怎么了？”我在本子上询问道。
“我知道了，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里德尔忽地开口，边说边慢慢靠近我，在离我仅一步之遥处停下，朝我伸出一只手，“我缺少一个忠实的伙伴。”
忠实？伙伴？他的意思是想和我做朋友吗？
“为什么是我？”我单刀直入地在本子上问道。
“如你所见，我在孤儿院并不受欢迎，”他撇下嘴角，耸了耸肩，假装轻描淡写地说，“如我所见，你在孤儿院也不受欢迎。当科尔夫人追问你时，你没有告发我，守住了秘密，所以我选择了你，古古林娜。”
选择？我？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真挚。记住，古古林娜，如果将来你遇到和你姓氏相同的人，一定要和他好好相处。我又想起脑海里之前蹦出的这句话。里德尔好像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应该也不喜欢别人碰他吧，我想了想后默默伸出手，准备碰到他的手指后浅握一下就收回手，谁知里德尔忽然笑着拽住我的手，“你的选择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相处愉快，里德尔……”他顿了顿，“小姐。”
里德尔……小姐？他为什么忽然这么称呼我，我感觉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正蔓延至全身。相处愉快，我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在心里回复道。
我套好外套，将脚塞进靴子里，手往后拉着靴子，脚使劲往反方向蹬。“嘿咻”终于穿上了，不知道妈妈来找我时会不会给我带新的靴子。我边想着边走出房门，朝楼梯走去。
当我一蹦一跳地到达食堂时，还没有几个人。我端着餐盘，走到了上次见到小蛇的那张桌子旁。我背对着窗户，拿起餐盘里的面包塞进嘴里。哇，原来怎么没发现孤儿院的面包其实还……可以。
不行，吃太急了，我用力地拍着胸脯，发现还是噎着，又端起旁边的粥，猛灌了一口。啊，烫烫烫，我无声地呼喊着。最后，我只好让空气帮我冷却一下我那才陪伴了我五年的可怜的小舌头。
此刻的我正紧紧盯着烫伤我的罪魁祸首——粥和差点送走我的始作俑者——面包，想着何时才能消灭它们。
“古古……林娜。”忽然，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的视线上移，发现对面站着一个男生，丹尼斯·毕肖普？
“我听说……科尔夫人……解除了……你的……禁闭，”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紧张，说话时断断续续，“……祝贺你！”
我朝他礼貌地笑了笑，表示感谢。
“那个……其实……我是想说……”他整个身体紧绷着，表情好像比刚才更紧张了，眼睛一会儿看向我，一会儿又移到其他地方，欲言又止，“……你还……好吗？”
他吞吞吐吐的，想问的就是这个？又一个奇怪的人，我在心底摇摇头。
我从口袋里掏出笔，准备回复他：我很好啊，吃得好，睡得好，身体好，心情好，除了刚刚被噎着烫到有一点点不好以外。
“或许，两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坐在这里用餐吗？”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看向声源处，汤姆·里德尔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丹尼斯·毕肖普和我。
我刚想回复里德尔：这里又没有人，你坐就是了，丹尼斯·毕肖普的声音却突然响起，“里……里……里德尔……”他的声线颤抖着，身体僵直在原地。
“别紧张，毕肖普。我还没谢谢你呢！”里德尔笑得越发开心了，“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还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和你说话呢！”
“你知道的，我和艾米·本森可不同……”里德尔边说着边凑近丹尼斯·毕肖普的耳朵，压低嗓音。
丹尼斯·毕肖普脸色越变越白，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就跑走了。
里德尔似乎很满意，他转头看向我，没有再询问我他可不可以坐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坐在了我的对面，悠悠开口：“这本就是独属于我的长凳。”
我耸耸肩，没有说什么。
我盯着他，里德尔正低头专注地吃着早餐，动作十分优雅。我不禁在心底暗自思忖着：他可真不像是个只有五岁的孩子，一会儿逮着我的手质问我，一会儿又对我礼貌至极，昨晚去他房间时他说话没头没尾，话里有话，还有刚刚明明没有人，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请示”一下我和丹尼斯·毕肖普，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他和丹尼斯·毕肖普说话时有点阴阳怪气。
“你的粥，”里德尔忽然出声提醒道，“要凉了。”
他的提醒声让我一下子回过神，我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啊啊啊！我刚刚在干什么啊！笨蛋古古林娜！妈妈说过盯着一个人看是很很很不礼貌的！
就在我纠结着如何悄无声息地逃离这个尴尬之地时，耳边又飘来里德尔冷淡的声音：“楼后空地。”说完他就端起餐盘离开了长凳，往外走去。
我快速咽下最后一口粥，起身往累着餐盘的餐台那走去。虽然不知道里德尔有什么事情，但是看他的样子，我还是别耽搁了。
我往楼后空地快步走着，边走边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当拐到楼后时，我看见里德尔正站在那座墓碑旁。我加快步伐，在里德尔的身后停住，他突然转过身瞪了我一眼，“下次别站我身后！”说完稍稍停顿了一下，“也别离我那么近！我不喜欢。”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往后退了好几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妈妈说过，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喜好和厌恶，不要过度地排斥，也不需要逼迫自己去理解，只要尊重彼此的世界就好。我想了想，决定再往后退几步。
“我这里有位‘客人’，它说来找能听懂蛇语的人类。”里德尔看着我，双手抱胸，明知故问道，“可我并不认识它，你说，这附近除了我，还有谁能听懂蛇语？”
“你在骗我？！”里德尔的语调突然上扬了几分，“你一直都知道蛇语！”
他边说边一步步靠近我，如同一只遇到危险的小刺猬，全身的尖刺都在一瞬间竖了起来。“我的确知道蛇语，”我掏出我的本子和铅笔，坦诚地回复道，“母亲曾和我说过，她说我只是比别人特殊了一点。”
“为什么对我撒谎？”这一次他没有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地向我发问。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真的对不起……里德尔……我不该说谎。”我在纸上哗哗写着，写完又划掉，纠结着道歉的措辞。
他看着我一直在纸上写了划划了写，脸上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些。
我翻开新的一页，昨晚的回忆忽然在我的脑海中闪现，这一次我并没有像那时回复母亲一样，而是在纸上简单地写下几个词：可是，我不想变得特殊。
我将我的答案推到里德尔面前，他的表情瞬间凝固，整个人愣在原地，一言不发。我往前迈出了一小步，拿着笔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还是没有反应。“你怎么了？”我在本子上询问道。
“我知道了，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里德尔忽地开口，边说边慢慢靠近我，在离我仅一步之遥处停下，朝我伸出一只手，“我缺少一个忠实的伙伴。”
忠实？伙伴？他的意思是想和我做朋友吗？
“为什么是我？”我单刀直入地在本子上问道。
“如你所见，我在孤儿院并不受欢迎，”他撇下嘴角，耸了耸肩，假装轻描淡写地说，“如我所见，你在孤儿院也不受欢迎。当科尔夫人追问你时，你没有告发我，守住了秘密，所以我选择了你，古古林娜。”
选择？我？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真挚。记住，古古林娜，如果将来你遇到和你姓氏相同的人，一定要和他好好相处。我又想起脑海里之前蹦出的这句话。里德尔好像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应该也不喜欢别人碰他吧，我想了想后默默伸出手，准备碰到他的手指后浅握一下就收回手，谁知里德尔忽然笑着拽住我的手，“你的选择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相处愉快，里德尔……”他顿了顿，“小姐。”
里德尔……小姐？他为什么忽然这么称呼我，我感觉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正蔓延至全身。相处愉快，我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在心里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