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选择
“或许，两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坐在这里用餐吗？”我假装礼貌地询问着面前的古古林娜和丹尼斯·毕肖普，说完还不忘摆出一副和善的笑容。
古古林娜一脸疑惑，而丹尼斯·毕肖普这个胆小鬼果然如我所料，一看见我，就连话都说不圆了，眼睛也不敢看我。
哼，丹尼斯·毕肖普，那天向科尔夫人告我状的时候，你不是很嚣张吗？！
我眯起眼睛，语气中充满善意，“别紧张，毕肖普。我还没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还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和你说话呢！”
丹尼斯·毕肖普当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知道的，我和艾米·本森可不同……”我顿了顿，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嗓音，“我可不会耍那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戏，斯塔布斯没和你说吗？他那可怜的兔子那天晚上都经历了什么？”
丹尼斯·毕肖普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瞬间脸色煞白，眼睛睁得圆圆的，直直地盯着前方，身体僵直一动不动。“最近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答疑解惑。地下室起火的时候，还有玛莎把她交给我的时候，你当时的表情，怎么说呢，”我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假装思考着，待嘴角的笑意全然没了，冷冷道，“令我很不爽。”
说最后一句话时我故意加重了语气，我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测。还没等我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丹尼斯·毕肖普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我望着丹尼斯·毕肖普的背影，心底的猜测已经有了结论。我调整好表情，转头看向古古林娜，她正疑惑地看向丹尼斯·毕肖普逃走的方向，我放下餐盘，坐到我的凳子上，悠闲自得地回复道：“这本就是独属于我的长凳。”
她还不准备吃早餐吗？我用余光撇了眼食堂角落的钟，五分钟过去了，我又瞥了一眼，十分钟过去了。为什么她一直盯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是我的吃相难看？勺子是该这么拿吗？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我的大脑，连吃饭的动作都开始变得僵硬。
原来两个人吃饭就是一个人盯着另一个人吃饭，那些蠢货说的一起吃饭就是这样，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爱自讨苦吃。
我受够了！这家伙还要盯着我到什么时候？！冷静，冷静，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五岁小孩，她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
我装作不经意提及，尽可能自然地开口：“你的粥要凉了。”
头顶的视线仿佛岸边的潮水终于退了下去，我感觉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红蛇的事情还是得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和她谈谈。“楼后空地。”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时留下了见面地点，便端着餐盘离开了。
我盯着面前的墓碑，脑海里突然想起古古林娜的话“为什么要害怕？你亲眼看见了吗？况且，他不会无缘无故咬人的”。
“如果你亲眼看见了呢，”我喃喃自语着。
口袋里的红蛇忽然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嘶嘶”着：“您说的那个人在哪？”
“你急什么？！主人说知道就是知道，主人从来没有骗过我。”小蛇在我的袖口里也开始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
红蛇的气焰顿时嚣张起来，“那是你蠢。”
“你、你……”小蛇被红蛇的一句话一下子激怒，猛地窜出我的袖子，“有种你就出来，我俩单挑。”
我刚想摁住口袋阻止这场没有意义的争吵斗殴，红蛇却先一步溜了出来，一下跳到地上，跟着小蛇钻入草丛，没了身影。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我感觉背后有人影靠近，我忽地转过身，还没来得及收回不善的眼神，古古林娜苍白的脸就这样跳进我的视线，“下次别站我身后，也别离我这么近，我不喜欢！”我往后仰了仰，转过头没有再看她的脸。
我见她没有回应，便又转头看她，只见她低着头边看边往后退了几步，而后抬起头，看了看我们之间的距离，想了想，又往后退了几步。
红蛇和小蛇还没回来，我其实并不确定红蛇要找的人是不是她，然而红蛇早上说的话仔细想来，如果是她，就说明那晚她说她以为所有人都能听懂小蛇的话还有不知道蛇语是在骗人，如果她在撒谎，她又为什么要骗我。
我决定诈她一下。“我这里有位‘客人’，它说来找能听懂蛇语的人类。可我并不认识它，”我摊开手，假装遗憾地耸了耸肩，“你说，这附近除了我，还有谁能听懂蛇语？”
她盯着我，脸上的表情使我更加确定。“你在骗我？！”我步步紧逼，愤怒地说出真相，“你一直都知道蛇语！”
我继续步步紧逼，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她从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在纸上写着：我的确知道蛇语，母亲曾和我说过，她说我只是比别人特殊了一点。
她的坦诚倒在我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她会和孤儿院的其他蠢货一样死不承认。
“为什么对我撒谎？”我决定追问到底。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她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但真的对不起……里德尔……我不该说谎。”
哼，你知道就好。我在心底暗自说着。
接着，不知为何她翻开了新的一页，哗哗写着，写完又递给我看，我抱臂瞥了一眼她的本子，上面安安静静地躺着“可是，我不想变得特殊”这几个字。
时至今日，我也依旧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当时她的表情，她的眼睛就如同最漆黑的夜，没有我，也没有其他东西。
她看我一言不发，用笔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知道了，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鬼使神差地说着，不自觉地慢慢靠近，向她伸出手，“我缺少一个忠实的伙伴。”
“为什么是我？”她警觉地看着我。
我佯装悲伤，实则轻描淡写地回复着：“如你所见，我在孤儿院并不受欢迎，如我所见，你在孤儿院也不受欢迎。当科尔夫人追问你时，你没有告发我，守住了秘密，所以，我选择了你，古古林娜。”
她不解地看着我，想了一会后还是伸出了手。我端详着她，只见她都没有碰到我的手指，只是假装握了握就准备收回去，便一把逮住她的手，“你的选择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相处愉快，里德尔……”我顿了顿，手中的力道加深了些许，“小姐。”
我边说边笑着看向她，她点了点头，然后不自然地上下晃了晃我的手。
古古林娜一脸疑惑，而丹尼斯·毕肖普这个胆小鬼果然如我所料，一看见我，就连话都说不圆了，眼睛也不敢看我。
哼，丹尼斯·毕肖普，那天向科尔夫人告我状的时候，你不是很嚣张吗？！
我眯起眼睛，语气中充满善意，“别紧张，毕肖普。我还没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还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和你说话呢！”
丹尼斯·毕肖普当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知道的，我和艾米·本森可不同……”我顿了顿，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嗓音，“我可不会耍那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戏，斯塔布斯没和你说吗？他那可怜的兔子那天晚上都经历了什么？”
丹尼斯·毕肖普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瞬间脸色煞白，眼睛睁得圆圆的，直直地盯着前方，身体僵直一动不动。“最近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答疑解惑。地下室起火的时候，还有玛莎把她交给我的时候，你当时的表情，怎么说呢，”我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假装思考着，待嘴角的笑意全然没了，冷冷道，“令我很不爽。”
说最后一句话时我故意加重了语气，我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测。还没等我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丹尼斯·毕肖普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我望着丹尼斯·毕肖普的背影，心底的猜测已经有了结论。我调整好表情，转头看向古古林娜，她正疑惑地看向丹尼斯·毕肖普逃走的方向，我放下餐盘，坐到我的凳子上，悠闲自得地回复道：“这本就是独属于我的长凳。”
她还不准备吃早餐吗？我用余光撇了眼食堂角落的钟，五分钟过去了，我又瞥了一眼，十分钟过去了。为什么她一直盯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是我的吃相难看？勺子是该这么拿吗？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我的大脑，连吃饭的动作都开始变得僵硬。
原来两个人吃饭就是一个人盯着另一个人吃饭，那些蠢货说的一起吃饭就是这样，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爱自讨苦吃。
我受够了！这家伙还要盯着我到什么时候？！冷静，冷静，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五岁小孩，她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
我装作不经意提及，尽可能自然地开口：“你的粥要凉了。”
头顶的视线仿佛岸边的潮水终于退了下去，我感觉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红蛇的事情还是得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和她谈谈。“楼后空地。”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时留下了见面地点，便端着餐盘离开了。
我盯着面前的墓碑，脑海里突然想起古古林娜的话“为什么要害怕？你亲眼看见了吗？况且，他不会无缘无故咬人的”。
“如果你亲眼看见了呢，”我喃喃自语着。
口袋里的红蛇忽然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嘶嘶”着：“您说的那个人在哪？”
“你急什么？！主人说知道就是知道，主人从来没有骗过我。”小蛇在我的袖口里也开始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
红蛇的气焰顿时嚣张起来，“那是你蠢。”
“你、你……”小蛇被红蛇的一句话一下子激怒，猛地窜出我的袖子，“有种你就出来，我俩单挑。”
我刚想摁住口袋阻止这场没有意义的争吵斗殴，红蛇却先一步溜了出来，一下跳到地上，跟着小蛇钻入草丛，没了身影。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我感觉背后有人影靠近，我忽地转过身，还没来得及收回不善的眼神，古古林娜苍白的脸就这样跳进我的视线，“下次别站我身后，也别离我这么近，我不喜欢！”我往后仰了仰，转过头没有再看她的脸。
我见她没有回应，便又转头看她，只见她低着头边看边往后退了几步，而后抬起头，看了看我们之间的距离，想了想，又往后退了几步。
红蛇和小蛇还没回来，我其实并不确定红蛇要找的人是不是她，然而红蛇早上说的话仔细想来，如果是她，就说明那晚她说她以为所有人都能听懂小蛇的话还有不知道蛇语是在骗人，如果她在撒谎，她又为什么要骗我。
我决定诈她一下。“我这里有位‘客人’，它说来找能听懂蛇语的人类。可我并不认识它，”我摊开手，假装遗憾地耸了耸肩，“你说，这附近除了我，还有谁能听懂蛇语？”
她盯着我，脸上的表情使我更加确定。“你在骗我？！”我步步紧逼，愤怒地说出真相，“你一直都知道蛇语！”
我继续步步紧逼，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她从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在纸上写着：我的确知道蛇语，母亲曾和我说过，她说我只是比别人特殊了一点。
她的坦诚倒在我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她会和孤儿院的其他蠢货一样死不承认。
“为什么对我撒谎？”我决定追问到底。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她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但真的对不起……里德尔……我不该说谎。”
哼，你知道就好。我在心底暗自说着。
接着，不知为何她翻开了新的一页，哗哗写着，写完又递给我看，我抱臂瞥了一眼她的本子，上面安安静静地躺着“可是，我不想变得特殊”这几个字。
时至今日，我也依旧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当时她的表情，她的眼睛就如同最漆黑的夜，没有我，也没有其他东西。
她看我一言不发，用笔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知道了，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鬼使神差地说着，不自觉地慢慢靠近，向她伸出手，“我缺少一个忠实的伙伴。”
“为什么是我？”她警觉地看着我。
我佯装悲伤，实则轻描淡写地回复着：“如你所见，我在孤儿院并不受欢迎，如我所见，你在孤儿院也不受欢迎。当科尔夫人追问你时，你没有告发我，守住了秘密，所以，我选择了你，古古林娜。”
她不解地看着我，想了一会后还是伸出了手。我端详着她，只见她都没有碰到我的手指，只是假装握了握就准备收回去，便一把逮住她的手，“你的选择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相处愉快，里德尔……”我顿了顿，手中的力道加深了些许，“小姐。”
我边说边笑着看向她，她点了点头，然后不自然地上下晃了晃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