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但身体诚实
【恭喜宿主触发经典迷惑动作：你们在空中旋转、跳跃，你们在地面深深相拥、紧紧相贴，获得烂俗贡献值20点。】
系统在脑中聒噪，谢扶光已无心再听，因她身下江矜格的状态看起来差极了。
他脸色惨白，浑身冷汗淋漓，如从水里捞出的一般，此刻正眉心紧蹙，额角和脖颈的青筋根根突起，喉间压抑不住地轻声痛哼。
“你的毒……”
她想过江矜格今夜会不太好过，真见他疼成这样才发现自己嗓音都是哑的。
她害怕压碎了他，手忙脚乱想从他身上下来，口中絮絮地问：“我能怎么帮你？系统怎么说的？”
江矜格混沌间，把想要起身的谢扶光重按回怀里，他状态虽差，力道仍不容小觑，咬着牙断续挤出一句：“别动，碰碰你……就好了。”
谢扶光侧脸正撞在他心口，有力的搏动灌入耳中，激起一串嗡鸣，她听到自己不真切的问话：“那你已经碰了，怎么还在疼？”
过了不知多久江矜格才回话，这会儿他大概好了些，轻轻哼笑一声，又有了调笑的闲情：“你当你是静脉注射药，针管一推立即起效？”
他大概痛得失智，说话时习惯性抚摸她的发心，轻声安抚：“别急，好转总得需要时间。”
本着不欺负病人的道德，谢扶光没有躲开他的手。
室中静谧，半敞的窗口有风误入，摇曳昏昏烛火，将地上相拥的两人融成一个影，影的形状旖旎，随烛光跃动变幻颜色浓淡，江矜格身上松木薄荷香被烘得越来越有存在感。
谢扶光窝在他怀里，浑身汗毛都软了软，像只收敛气势的小猫，自诩洒脱的心着了熟悉的陆，萌生一种难堪的踏实感。
而就在她几乎沉溺时，身下江矜格动了动，他的声音很闷：“我不疼了，你先起来。”
她竟被他赶了！
谢扶光如梦初醒，羞愤交加：“终于好了，你一身汗味，我早就想起来了……”
起身时她故意在他身上借力，算对他过河拆桥不给面子的报复。
一掌还没落下去，意外触到一根硬物，然后……
她和江矜格呆愣地对视一眼，又默契地双双别开了视线，当作无事发生。
他们是真正亲近过的人，只没想到换了身体和身份，某些反应还是这样诚实，衬得谢扶光那点绮念都圣洁起来。
夜风驱赶燥意，谢扶光这才发现窗户还开着，起身就要去关。
她刚离开，江矜格就重重“嘶”了一声。
“你又怎么了？”这人反反复复，谢扶光语气很冲。
“不太好办，”江矜格英挺的眉毛重新拧起，抽着凉气支起身，拽住她的手，面露为难：“你一离开我就疼。”
“别告诉我你要让我整个晚上都牵着你……”谢扶光顿时觉得很烦，却也没甩开他的手。
为免引起其他弟子的注意，两人一路牵着阖上窗，又灭了烛，摸黑来到床前。
长宁山到底是大宗门，即便外门弟子，寝居的布置也很舒适，床比现代各高校的学生宿舍床要大一些，挤一挤完全能睡两个人，但谢扶光没有大方分享自己的床铺。
“看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今晚我勉强分出一只手给你牵，但床，你想都不要想。”说完她就很不客气地上了床榻。
谢扶光原想背对江矜格侧躺，无奈一只手被他牵着，姿势怎么都别扭，在床上蠕动好一会儿，终于认命般转向面向江矜格的一侧，听到靠坐在床边的人闷笑了一声。
“你吵到我睡觉了！”
江矜格不再笑，但能听出心情显然不错，他问：“这么晚还亮着灯，在等我？”
“我只是睡不着。”
江矜格从胸腔哼笑一声：“你这嘴多来几张，能去修城墙。”
从前他也常笑谢扶光嘴硬，那时他总是说：“晓晓啊，你这嘴真够防弹了。”
晓晓是谢扶光的小名，扶光即日光，晓则代指旭日初升的时候，都是光明又充满希望的名字。
再度想到过去令谢扶光很不愉快。
今夜两人有些话、有些举动都超出了普通搭档的范畴。
谢扶光这些年日子乱七八糟，暂时还没拖别人下水的打算。
“先说好，今日我帮你是因为我们一损俱损，你可别瞎感动，更别以身相许。”她提前打预防针，“这个世界是假的，我们在这儿做谈恋爱的任务，只是为了尽早出去，所有情意都是错觉。”
她告诫他，同时也警示自己。
江矜格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恢复凉津津的语调：“我自然知道，你别乱自作多情就行。”
谢扶光听了保证，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点闷闷的酸胀。
好像江矜格如何回话都不能令她高兴。
不愿再纠结于此，她转移话题：“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太早人多眼杂，等人都睡了才好。”
“你还怕生是非？”
这些时日，谢扶光觉得他这亲传弟子真的很跩，任何时候都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高高在上。
倒是她，一朝被网暴，十年怕绯闻。
“不怕，但没必要。”江矜格只说。
“你怎么会有变化的能力？”谢扶光又问，“会七十二变的话，也太魔幻了吧。”
“我不会，变鸟是系统帮忙开的挂。”
谢扶光：“你拿烂俗值兑的？”
江矜格：“没有，它友情赠予。”
“居然这么好。”
白嫖诶，谢扶光慕了。
“它当时大概以为我快不行了。”江矜格没有细说。
想起刚刚见到他的模样，谢扶光心有余悸，岂止系统，她都以为他快不行了。
她的手下意识一紧，指腹轻轻剐蹭江矜格的手心：“等我月底考进内门，行事就会方便许多。”
但江矜格的毒一直依赖她这个解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又问：“你这个究竟是什么毒，有办法根治么？”
“我中的毒很复杂，八成没办法根治了，”这么严肃的事，江矜格却轻描淡写，“系统说这些年你为了给男女主角强行制造交集，各种各样的毒写过不少，为了丰富我们的体验，每个月都会让我换一种毒发作着玩玩。今夜是万虫噬心，下个月就不一定了。”
谢扶光：烂剧误人……
她知道她写过很多创死人的缺德情节，但她才不会承认她做的不对。
“这些年你怎么样？”这次问话的换成了江矜格。
“我当然过得很好，”谢扶光逞强，“早跟你说了，有精心打磨一部好剧本的功夫，我能水至少五部烂剧，钱自然不会少赚。”
当年她抛弃进入编剧行业的初心，开始水烂剧本赚快钱，江矜格一直很不支持，两人为此产生过数次争执，争到后来演变为沉默，可以说最终走向分手此事功不可没。
所以，她的选择只能对，她决不可以后悔，不然她的失去就都没有意义了。
江矜格沉默了很久，突然问道：“你很缺钱？”
“谁不缺钱？”谢扶光没有正面回答，“你会嫌钱多吗？”
见她不愿多说，江矜格没有追问。
果然翻旧账是聊死天的开始，之后两人就都不说话了，耳中仅剩彼此放轻的呼吸和翻身声。
时隔数年再与江矜格同屋而眠，谢扶光原以为自己会失眠整夜，然而这点矫情心绪终究敌不过身体上的疲倦，不知何时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再睁眼已见天光。
床边已无人，地面空荡荡的一块，她的手被妥帖塞进了被子，江矜格不知走了多久。
去习堂上早课的一路，见谢扶光哈欠连天，顺慈又开始唠叨：“体会到昨夜睡太迟的恶果了吧，不好好睡觉，一整天都会没有精神，而且还不利于吸纳天地灵气，百害无一利呢！”
谢扶光又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灵魂腹诽：你确定没精神不是因为起太早了么？
修真界的作息很接近现实一些农村地区，夜间不到十点熄灯睡觉，清晨五点起，和鸡一样早，谢扶光昨夜虽睡得较其他弟子相对迟些，和现代年轻人的作息相比，却算很早了。
真正害她困倦至此的，是贯穿了整晚的噩梦。
她又梦见了在现代和男顶流传绯闻的那段日子。
她头一回收到几万条的大眼博私信，每一条都是谩骂，她编剧的所有剧本被恶意刷低分，她的照片被p成遗照，黄白菊花围绕她黑白色的脸，诡异又可怜，各种“知情人士”从各个角落冒出，编造她的旧事，称她本性放荡，是勾搭人的惯犯。先前口口声声说“发现了宝藏编剧”、“喜欢姐姐的所有作品”的剧粉也能回踩一脚，啐一声晦气，后悔曾真情实感追过她这种人的剧……
紧接着画面一转，她看见她对江矜格说：“既然苦心打磨的剧本也被打低分，提升不了我的商业价值，不如以量取胜，少思考，多赚钱，赚快钱，编剧么，不就是个普通工作，扯什么梦想和信仰，太高大上了……”
说这话时，她的背挺得笔直，梗着脖子姿态防备，一脸云淡风轻。
江矜格很安静地看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问：“你就这么输不起么？”
谢扶光的确输不起。
当初她转行编剧是力排众议，她怀着梦想和信仰进入这个行业，期待用故事与观众共鸣，多年奋斗只得到今日结果。
她是这样骄傲的一个人，连被伤害都不愿承认，只好装作没爱过这一行。
江矜格是了解她的，可他没有选择保护她的盔甲，他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觉得她该借此破茧收获成长。
最后茧依然在，破碎的是他们。
大抵周公想给她些安慰，这一幕后她又梦到了些温暖片段。
她梦见江矜格从身后揽着她，胸膛热热的，源源传给她温度，他轻轻的吻落在她的眼尾鼻尖，触感真切，恍若真实发生。
谢扶光还存着上一幕他拆穿她“输不起”的火气，这人偏臭不要脸地往跟前凑，她逮着脖子狠狠咬了他一口……
谢扶光食指下意识在梦里落过吻的眼尾揩了一把，怔然抬眼，正见江矜格从另一侧过来，也即将踏进习堂。
应是特地换洗过，他身上不再是昨夜那件汗湿的潮水蓝色常服，又换回了长宁的白衣弟子服，冷傲矜贵，也高高在上，从梦里到现实，骤然与她拉开好些距离。
她没注意到，余光瞥见她触摸眼尾的动作，江矜格轻轻动了下喉结。
那里还遗留着一个不甚明显的红痕。
系统在脑中聒噪，谢扶光已无心再听，因她身下江矜格的状态看起来差极了。
他脸色惨白，浑身冷汗淋漓，如从水里捞出的一般，此刻正眉心紧蹙，额角和脖颈的青筋根根突起，喉间压抑不住地轻声痛哼。
“你的毒……”
她想过江矜格今夜会不太好过，真见他疼成这样才发现自己嗓音都是哑的。
她害怕压碎了他，手忙脚乱想从他身上下来，口中絮絮地问：“我能怎么帮你？系统怎么说的？”
江矜格混沌间，把想要起身的谢扶光重按回怀里，他状态虽差，力道仍不容小觑，咬着牙断续挤出一句：“别动，碰碰你……就好了。”
谢扶光侧脸正撞在他心口，有力的搏动灌入耳中，激起一串嗡鸣，她听到自己不真切的问话：“那你已经碰了，怎么还在疼？”
过了不知多久江矜格才回话，这会儿他大概好了些，轻轻哼笑一声，又有了调笑的闲情：“你当你是静脉注射药，针管一推立即起效？”
他大概痛得失智，说话时习惯性抚摸她的发心，轻声安抚：“别急，好转总得需要时间。”
本着不欺负病人的道德，谢扶光没有躲开他的手。
室中静谧，半敞的窗口有风误入，摇曳昏昏烛火，将地上相拥的两人融成一个影，影的形状旖旎，随烛光跃动变幻颜色浓淡，江矜格身上松木薄荷香被烘得越来越有存在感。
谢扶光窝在他怀里，浑身汗毛都软了软，像只收敛气势的小猫，自诩洒脱的心着了熟悉的陆，萌生一种难堪的踏实感。
而就在她几乎沉溺时，身下江矜格动了动，他的声音很闷：“我不疼了，你先起来。”
她竟被他赶了！
谢扶光如梦初醒，羞愤交加：“终于好了，你一身汗味，我早就想起来了……”
起身时她故意在他身上借力，算对他过河拆桥不给面子的报复。
一掌还没落下去，意外触到一根硬物，然后……
她和江矜格呆愣地对视一眼，又默契地双双别开了视线，当作无事发生。
他们是真正亲近过的人，只没想到换了身体和身份，某些反应还是这样诚实，衬得谢扶光那点绮念都圣洁起来。
夜风驱赶燥意，谢扶光这才发现窗户还开着，起身就要去关。
她刚离开，江矜格就重重“嘶”了一声。
“你又怎么了？”这人反反复复，谢扶光语气很冲。
“不太好办，”江矜格英挺的眉毛重新拧起，抽着凉气支起身，拽住她的手，面露为难：“你一离开我就疼。”
“别告诉我你要让我整个晚上都牵着你……”谢扶光顿时觉得很烦，却也没甩开他的手。
为免引起其他弟子的注意，两人一路牵着阖上窗，又灭了烛，摸黑来到床前。
长宁山到底是大宗门，即便外门弟子，寝居的布置也很舒适，床比现代各高校的学生宿舍床要大一些，挤一挤完全能睡两个人，但谢扶光没有大方分享自己的床铺。
“看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今晚我勉强分出一只手给你牵，但床，你想都不要想。”说完她就很不客气地上了床榻。
谢扶光原想背对江矜格侧躺，无奈一只手被他牵着，姿势怎么都别扭，在床上蠕动好一会儿，终于认命般转向面向江矜格的一侧，听到靠坐在床边的人闷笑了一声。
“你吵到我睡觉了！”
江矜格不再笑，但能听出心情显然不错，他问：“这么晚还亮着灯，在等我？”
“我只是睡不着。”
江矜格从胸腔哼笑一声：“你这嘴多来几张，能去修城墙。”
从前他也常笑谢扶光嘴硬，那时他总是说：“晓晓啊，你这嘴真够防弹了。”
晓晓是谢扶光的小名，扶光即日光，晓则代指旭日初升的时候，都是光明又充满希望的名字。
再度想到过去令谢扶光很不愉快。
今夜两人有些话、有些举动都超出了普通搭档的范畴。
谢扶光这些年日子乱七八糟，暂时还没拖别人下水的打算。
“先说好，今日我帮你是因为我们一损俱损，你可别瞎感动，更别以身相许。”她提前打预防针，“这个世界是假的，我们在这儿做谈恋爱的任务，只是为了尽早出去，所有情意都是错觉。”
她告诫他，同时也警示自己。
江矜格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恢复凉津津的语调：“我自然知道，你别乱自作多情就行。”
谢扶光听了保证，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点闷闷的酸胀。
好像江矜格如何回话都不能令她高兴。
不愿再纠结于此，她转移话题：“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太早人多眼杂，等人都睡了才好。”
“你还怕生是非？”
这些时日，谢扶光觉得他这亲传弟子真的很跩，任何时候都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高高在上。
倒是她，一朝被网暴，十年怕绯闻。
“不怕，但没必要。”江矜格只说。
“你怎么会有变化的能力？”谢扶光又问，“会七十二变的话，也太魔幻了吧。”
“我不会，变鸟是系统帮忙开的挂。”
谢扶光：“你拿烂俗值兑的？”
江矜格：“没有，它友情赠予。”
“居然这么好。”
白嫖诶，谢扶光慕了。
“它当时大概以为我快不行了。”江矜格没有细说。
想起刚刚见到他的模样，谢扶光心有余悸，岂止系统，她都以为他快不行了。
她的手下意识一紧，指腹轻轻剐蹭江矜格的手心：“等我月底考进内门，行事就会方便许多。”
但江矜格的毒一直依赖她这个解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又问：“你这个究竟是什么毒，有办法根治么？”
“我中的毒很复杂，八成没办法根治了，”这么严肃的事，江矜格却轻描淡写，“系统说这些年你为了给男女主角强行制造交集，各种各样的毒写过不少，为了丰富我们的体验，每个月都会让我换一种毒发作着玩玩。今夜是万虫噬心，下个月就不一定了。”
谢扶光：烂剧误人……
她知道她写过很多创死人的缺德情节，但她才不会承认她做的不对。
“这些年你怎么样？”这次问话的换成了江矜格。
“我当然过得很好，”谢扶光逞强，“早跟你说了，有精心打磨一部好剧本的功夫，我能水至少五部烂剧，钱自然不会少赚。”
当年她抛弃进入编剧行业的初心，开始水烂剧本赚快钱，江矜格一直很不支持，两人为此产生过数次争执，争到后来演变为沉默，可以说最终走向分手此事功不可没。
所以，她的选择只能对，她决不可以后悔，不然她的失去就都没有意义了。
江矜格沉默了很久，突然问道：“你很缺钱？”
“谁不缺钱？”谢扶光没有正面回答，“你会嫌钱多吗？”
见她不愿多说，江矜格没有追问。
果然翻旧账是聊死天的开始，之后两人就都不说话了，耳中仅剩彼此放轻的呼吸和翻身声。
时隔数年再与江矜格同屋而眠，谢扶光原以为自己会失眠整夜，然而这点矫情心绪终究敌不过身体上的疲倦，不知何时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再睁眼已见天光。
床边已无人，地面空荡荡的一块，她的手被妥帖塞进了被子，江矜格不知走了多久。
去习堂上早课的一路，见谢扶光哈欠连天，顺慈又开始唠叨：“体会到昨夜睡太迟的恶果了吧，不好好睡觉，一整天都会没有精神，而且还不利于吸纳天地灵气，百害无一利呢！”
谢扶光又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灵魂腹诽：你确定没精神不是因为起太早了么？
修真界的作息很接近现实一些农村地区，夜间不到十点熄灯睡觉，清晨五点起，和鸡一样早，谢扶光昨夜虽睡得较其他弟子相对迟些，和现代年轻人的作息相比，却算很早了。
真正害她困倦至此的，是贯穿了整晚的噩梦。
她又梦见了在现代和男顶流传绯闻的那段日子。
她头一回收到几万条的大眼博私信，每一条都是谩骂，她编剧的所有剧本被恶意刷低分，她的照片被p成遗照，黄白菊花围绕她黑白色的脸，诡异又可怜，各种“知情人士”从各个角落冒出，编造她的旧事，称她本性放荡，是勾搭人的惯犯。先前口口声声说“发现了宝藏编剧”、“喜欢姐姐的所有作品”的剧粉也能回踩一脚，啐一声晦气，后悔曾真情实感追过她这种人的剧……
紧接着画面一转，她看见她对江矜格说：“既然苦心打磨的剧本也被打低分，提升不了我的商业价值，不如以量取胜，少思考，多赚钱，赚快钱，编剧么，不就是个普通工作，扯什么梦想和信仰，太高大上了……”
说这话时，她的背挺得笔直，梗着脖子姿态防备，一脸云淡风轻。
江矜格很安静地看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问：“你就这么输不起么？”
谢扶光的确输不起。
当初她转行编剧是力排众议，她怀着梦想和信仰进入这个行业，期待用故事与观众共鸣，多年奋斗只得到今日结果。
她是这样骄傲的一个人，连被伤害都不愿承认，只好装作没爱过这一行。
江矜格是了解她的，可他没有选择保护她的盔甲，他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觉得她该借此破茧收获成长。
最后茧依然在，破碎的是他们。
大抵周公想给她些安慰，这一幕后她又梦到了些温暖片段。
她梦见江矜格从身后揽着她，胸膛热热的，源源传给她温度，他轻轻的吻落在她的眼尾鼻尖，触感真切，恍若真实发生。
谢扶光还存着上一幕他拆穿她“输不起”的火气，这人偏臭不要脸地往跟前凑，她逮着脖子狠狠咬了他一口……
谢扶光食指下意识在梦里落过吻的眼尾揩了一把，怔然抬眼，正见江矜格从另一侧过来，也即将踏进习堂。
应是特地换洗过，他身上不再是昨夜那件汗湿的潮水蓝色常服，又换回了长宁的白衣弟子服，冷傲矜贵，也高高在上，从梦里到现实，骤然与她拉开好些距离。
她没注意到，余光瞥见她触摸眼尾的动作，江矜格轻轻动了下喉结。
那里还遗留着一个不甚明显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