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听出了程羡安话里的鄙夷。
脸上的假笑，慢慢僵住：
心里好气啊...
不过他说的没错...
现在的自己确实只配打杂。
程羡安接着开口：“现在的你，只配打打杂，买买咖啡，洗洗杯子，顺便收拾一下办公室。
这就是你目前的工作，对了，对于他人的要求，你同样不能拒绝，直到你拿到了律师资格证为止。”
黎念听到程羡安的话，乖巧回应：“好的，程律师。”
程羡安的一句简简单单的目前，一直持续到了一年以后的现在。
这一年里，黎念除了买咖啡，洗杯子，收拾办公室。
还会偶尔打印资料，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在这一年里，黎念永远是他们部门，最早到的，也是最晚走的。
她把空闲的杂物室收拾了出来，给自己拉了一个公司更新换代下来不要的办公椅和办公桌，以供于她平时的休息和学习。
黎念觉得自己在新晋的一年并没有荒废，反而喜欢上了这种散养的工作氛围和节奏。
早晨帮程羡安收拾完办公室给众人买完咖啡以后。
如果没有人让她打印资料打杂，她就会安静待在杂乱偪仄杂物室内，拿出装在书包里面的课本读起来。
有时候遇到不懂的地方会拿起笔，记录到一个本子上。
由于她平时善于打杂帮忙，人缘也不错。
有些不懂的地方请教别人，别人也会在闲暇的时候帮助她，进行讲解。
新晋的员工日常工作都很忙碌，每个人都像一个会旋转的陀螺。
上到合伙人，下到实习生，基本上没有什么闲暇的时间。
有时候她一个问题会有不同的人给她解答。
有时候这个人讲了两句就被人叫走了，然后下个人可能说两句，又被人叫走。
一个问题，有时候四五个人才能讲完。
在这一年里，黎念听着众人讨论着案件，分析着案情，耳濡目染也学到了很多课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这一年里，她就像一块海绵不断的汲取着知识，充实着自己。
程羡安每每经过茶水间都会经过黎念的杂物间，透过门上的玻璃会观察发现。
有时候她在看书，有时候她会午憩片刻，有时候她啃着面包背书。
程羡安清楚了解黎念的现状，并且任由的放任着她的一些行为，默许她学习一些事情充实着自己。
才开始到公司的黎念，只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杂物间。
程羡安每每路过杂物间的时候都会默默皱起眉头，端着水杯下意识地摇摇头，但也不会强行干预她的一些行为。
到后来黎念慢慢走出了杂物间，慢慢地开始上道跟众人接触交谈。
哪里有案情，哪里就会看到她的身影。
到后来她可能是成为了除了本案律师全公司最了解案子来由的人。
谁负责哪个案子，谁在哪个领域是强者，拿捏每个人的兴趣喜好，有时候还能跟在职员工聊上两句，发表一下自己对案件的见解。
程羡安看到黎念的变化，眉毛微微挑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还行，不算太笨，勉强能带。”
*
今天程羡安下班尤其晚。
黎念走出杂物间在茶水间洗着杯子，看到程羡安还在办公桌前，敲打着键盘。
时而眉毛紧蹙，脸上颇为严肃。
黎念洗完杯子坐在茶水间的休闲区，看着灯光下面容俊朗的男人。
他身材修长，面容白皙，剑眉星目，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眼神黑的像一颗黑曜石，高挺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唇，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一副上好的中式写意水墨画。
难怪大家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的最帅。
程羡安跟黎念在大学里见到的男生都不一样。
程羡安身上有着那些男生身上所谓沉稳感，成熟的气息扑面而来。
黎念第一次见到程羡安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程羡安长得很好看，那种气质大于颜值的好看，浑身颇有一种欺骗性的儒雅温和。
不了解他的人，一定认为，他是一个俊朗温和有礼的翩翩公子。
当初看到程羡安第一面的时候，黎念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程羡安给黎念狠狠上了一课，外貌这东西极具有欺骗性。
去他狗屁的，儒雅温和。
这货根本不是，他完全就是一个眦睚必报的斯文败类。
记得有一次自己给大家跑腿买咖啡。
坐电梯的时候，手上拎着的咖啡太多，
一不小心，
洒在了程羡安的衣服上。
黎念心里第一想法就是：完了，自己一定死定了。
急忙对着程羡安道歉：“程律师，对不起，不好意思。”
谁知...
程羡安看着衣服上的那团咖啡渍，丝毫不在意。
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没关系。”
黎念看着程羡安温和有礼的微笑，顿时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
有些劫后重生的说了一句。
“程律师，你人真好。”
程羡安只是看着黎念扯了扯嘴角，并没有说话。
直到两人下了电梯，在黎念放下手中的咖啡，给众人递咖啡的时候。
程羡安凑到了大家的面前，默默说了一句。
“黎念刚刚跟我说，今天的咖啡她请了，这么长时间感谢大家对她的照顾，她不好意思说就拜托我跟大家说了一声。”
大家一听说黎念请客顿时欢呼了起来，顺势接过了黎念手中的咖啡，挨个对着她道谢。
有的人甚至还拍了拍黎念的肩膀。
“小念，我们知道你生活比较困难，大家能帮就帮一下，你也不用这么破费，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下回不用这样了哈。”
黎念听着同事寒暄的话，脸上僵住一瞬，随后露出了僵硬的虚假微笑。
她佯装大度好客，边笑边说：“这段时间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这顿咖啡我请了。”
大家听到又是一阵欢呼。
黎念心里滴血地递出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
那可是星某可的咖啡啊，这是自己一个月的饭钱啊。
罪魁祸首程羡安一脸温和，走到了黎念的面前。
“黎念，麻烦把刚刚弄脏我衣服的洗衣费，打到我的账户上哈，本来是500元的，毕竟我人比较好，给你打个折，250就行，不用谢。对了，适当的跟同事交际应酬对于目前的你来说有好处。”
黎念眼神带着震惊和诧异：洗衣费250元。
她严重怀疑...他在内涵自己...
自己本来就不富裕的钱包，顿时又瘪了一层。
黎念面带假笑：“好的，程律师。”
程羡安眼里划过一丝戏谑，拿起了黎念手中的咖啡。
轻轻抿了一口：“果然，别人请的咖啡，就是比自己买的咖啡好喝。”
悠然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当时整个办公室都在欢呼有人请客。
只剩下黎念可怜的拿着自己的小钱包，在风中僵硬凌乱...
*
一阵电话铃声传来。
打断了黎念的回忆，看了一眼手机。
看到手机屏幕唐嘉衡的名字，凑到话筒，小声接了起来。
“喂，我这边还没完事...今天不知道...那位程律师，什么时候走？”
唐嘉衡对着话筒一端的黎念，吐槽。
“那也太晚了，一会，要不我去接你吧。”
黎念拒绝：“不用，我估计应该快了。”
唐嘉衡一边收拾，拿起电动车的钥匙，一边跑着下楼。
“我已经出来，一会就到了，你如果出来了，就等我一会。”
黎念知道她拒绝不了，干脆也不拒绝了，松口：“好，那我等你。”
程羡安本来还沉浸在工作之中。
没由来的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眼神寻找着来电铃声的罪魁祸首，最终在茶水间的休闲区发现了目标。
他看着偷偷摸摸接电话的黎念。
又抬手看了看，手腕间的手表，意识到：确实，有些晚了。
程羡安决定整理完这部分，进行一个收尾，剩下的回家再进行整理总结。
等进行完收尾之后，程羡安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灯和门。
走到了黎念的面前：“走吧，我送你。”
黎念看着程羡安打道回府的模样，摆了摆手拒绝。
内心一阵惶恐...
摇摇头：“不用了，程律师，我朋友来接我。”
程羡安边走边摁电梯，眼神质问：“朋友？你还有朋友？”
黎念心里吐槽。
我当然有朋友，你以为谁像你一样啊，天生工作狂一个。
黎念脸上扬起礼貌假笑：“嗯，是的，我朋友来接我。”
眼神中颇有一种炫耀我有朋友，你没有朋友的姿态的幼稚心态。
程羡安没有接着话茬，摁下了-1的电梯键：“奥，那我就不让你了，我直接就在停车场下电梯。”
有朋友很了不起吗？
我有车...你有车吗...
炫耀你有车呗...哼...孤家寡人一个...
“好的，程律师。”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黎念下了电梯，对着程羡安点头告别。
“程律师，再见。”
程羡安微微颔首，默默关上了电梯。
就当两人分别的时候，电梯门又开了。
程羡安有些疲倦声音从黎念的身后传来。
“黎念，以后没什么事情，你不用在公司最后一个走，趁现在清闲，能偷懒就偷懒。
毕竟走得晚了，也没钱。以后等你毕业需要加班的日子多了去了，不用在意着一时的朝夕。”
就当黎念回头想要回话的时候，电梯门已经被程羡安关上了。
她对程羡安的行为有些疑惑，最后看着电梯到了-1，也没有想明白程羡安为什么会这么说。
索性干脆不想了。
自己的直系上司让自己摸鱼，那可真是天上掉馅饼。
黎念刚刚走出大门，就看到唐嘉衡骑着小绿，在路口等着她。
黎念接过唐嘉衡手中的头盔：“小唐同志，来的挺快啊。”
唐嘉衡带起另一个头盔：“小黎同志，你的生命安全，小唐是时刻放在心上的。”
黎念：“那就走吧，小唐子。”
唐嘉衡：“嗻。”
程羡安开车在驾驶座上，看着门前的黎念和唐嘉衡的嬉笑打闹。
朋友？
男朋友？
程羡安依稀觉得面前跟黎念说说笑笑的男生，有点眼熟。
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才想起来。
这是当初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男生？
为了一段短暂虚无缥缈的爱情，签了15年的卖身契，真是愚不可及。
果然校园爱情总是盲目冲动，拥有着成年人不一样的热情赤诚。
程羡安收起了心中的不屑，开车离开了公司。
脸上的假笑，慢慢僵住：
心里好气啊...
不过他说的没错...
现在的自己确实只配打杂。
程羡安接着开口：“现在的你，只配打打杂，买买咖啡，洗洗杯子，顺便收拾一下办公室。
这就是你目前的工作，对了，对于他人的要求，你同样不能拒绝，直到你拿到了律师资格证为止。”
黎念听到程羡安的话，乖巧回应：“好的，程律师。”
程羡安的一句简简单单的目前，一直持续到了一年以后的现在。
这一年里，黎念除了买咖啡，洗杯子，收拾办公室。
还会偶尔打印资料，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在这一年里，黎念永远是他们部门，最早到的，也是最晚走的。
她把空闲的杂物室收拾了出来，给自己拉了一个公司更新换代下来不要的办公椅和办公桌，以供于她平时的休息和学习。
黎念觉得自己在新晋的一年并没有荒废，反而喜欢上了这种散养的工作氛围和节奏。
早晨帮程羡安收拾完办公室给众人买完咖啡以后。
如果没有人让她打印资料打杂，她就会安静待在杂乱偪仄杂物室内，拿出装在书包里面的课本读起来。
有时候遇到不懂的地方会拿起笔，记录到一个本子上。
由于她平时善于打杂帮忙，人缘也不错。
有些不懂的地方请教别人，别人也会在闲暇的时候帮助她，进行讲解。
新晋的员工日常工作都很忙碌，每个人都像一个会旋转的陀螺。
上到合伙人，下到实习生，基本上没有什么闲暇的时间。
有时候她一个问题会有不同的人给她解答。
有时候这个人讲了两句就被人叫走了，然后下个人可能说两句，又被人叫走。
一个问题，有时候四五个人才能讲完。
在这一年里，黎念听着众人讨论着案件，分析着案情，耳濡目染也学到了很多课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这一年里，她就像一块海绵不断的汲取着知识，充实着自己。
程羡安每每经过茶水间都会经过黎念的杂物间，透过门上的玻璃会观察发现。
有时候她在看书，有时候她会午憩片刻，有时候她啃着面包背书。
程羡安清楚了解黎念的现状，并且任由的放任着她的一些行为，默许她学习一些事情充实着自己。
才开始到公司的黎念，只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杂物间。
程羡安每每路过杂物间的时候都会默默皱起眉头，端着水杯下意识地摇摇头，但也不会强行干预她的一些行为。
到后来黎念慢慢走出了杂物间，慢慢地开始上道跟众人接触交谈。
哪里有案情，哪里就会看到她的身影。
到后来她可能是成为了除了本案律师全公司最了解案子来由的人。
谁负责哪个案子，谁在哪个领域是强者，拿捏每个人的兴趣喜好，有时候还能跟在职员工聊上两句，发表一下自己对案件的见解。
程羡安看到黎念的变化，眉毛微微挑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还行，不算太笨，勉强能带。”
*
今天程羡安下班尤其晚。
黎念走出杂物间在茶水间洗着杯子，看到程羡安还在办公桌前，敲打着键盘。
时而眉毛紧蹙，脸上颇为严肃。
黎念洗完杯子坐在茶水间的休闲区，看着灯光下面容俊朗的男人。
他身材修长，面容白皙，剑眉星目，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眼神黑的像一颗黑曜石，高挺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唇，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一副上好的中式写意水墨画。
难怪大家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的最帅。
程羡安跟黎念在大学里见到的男生都不一样。
程羡安身上有着那些男生身上所谓沉稳感，成熟的气息扑面而来。
黎念第一次见到程羡安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程羡安长得很好看，那种气质大于颜值的好看，浑身颇有一种欺骗性的儒雅温和。
不了解他的人，一定认为，他是一个俊朗温和有礼的翩翩公子。
当初看到程羡安第一面的时候，黎念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程羡安给黎念狠狠上了一课，外貌这东西极具有欺骗性。
去他狗屁的，儒雅温和。
这货根本不是，他完全就是一个眦睚必报的斯文败类。
记得有一次自己给大家跑腿买咖啡。
坐电梯的时候，手上拎着的咖啡太多，
一不小心，
洒在了程羡安的衣服上。
黎念心里第一想法就是：完了，自己一定死定了。
急忙对着程羡安道歉：“程律师，对不起，不好意思。”
谁知...
程羡安看着衣服上的那团咖啡渍，丝毫不在意。
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没关系。”
黎念看着程羡安温和有礼的微笑，顿时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
有些劫后重生的说了一句。
“程律师，你人真好。”
程羡安只是看着黎念扯了扯嘴角，并没有说话。
直到两人下了电梯，在黎念放下手中的咖啡，给众人递咖啡的时候。
程羡安凑到了大家的面前，默默说了一句。
“黎念刚刚跟我说，今天的咖啡她请了，这么长时间感谢大家对她的照顾，她不好意思说就拜托我跟大家说了一声。”
大家一听说黎念请客顿时欢呼了起来，顺势接过了黎念手中的咖啡，挨个对着她道谢。
有的人甚至还拍了拍黎念的肩膀。
“小念，我们知道你生活比较困难，大家能帮就帮一下，你也不用这么破费，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下回不用这样了哈。”
黎念听着同事寒暄的话，脸上僵住一瞬，随后露出了僵硬的虚假微笑。
她佯装大度好客，边笑边说：“这段时间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这顿咖啡我请了。”
大家听到又是一阵欢呼。
黎念心里滴血地递出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
那可是星某可的咖啡啊，这是自己一个月的饭钱啊。
罪魁祸首程羡安一脸温和，走到了黎念的面前。
“黎念，麻烦把刚刚弄脏我衣服的洗衣费，打到我的账户上哈，本来是500元的，毕竟我人比较好，给你打个折，250就行，不用谢。对了，适当的跟同事交际应酬对于目前的你来说有好处。”
黎念眼神带着震惊和诧异：洗衣费250元。
她严重怀疑...他在内涵自己...
自己本来就不富裕的钱包，顿时又瘪了一层。
黎念面带假笑：“好的，程律师。”
程羡安眼里划过一丝戏谑，拿起了黎念手中的咖啡。
轻轻抿了一口：“果然，别人请的咖啡，就是比自己买的咖啡好喝。”
悠然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当时整个办公室都在欢呼有人请客。
只剩下黎念可怜的拿着自己的小钱包，在风中僵硬凌乱...
*
一阵电话铃声传来。
打断了黎念的回忆，看了一眼手机。
看到手机屏幕唐嘉衡的名字，凑到话筒，小声接了起来。
“喂，我这边还没完事...今天不知道...那位程律师，什么时候走？”
唐嘉衡对着话筒一端的黎念，吐槽。
“那也太晚了，一会，要不我去接你吧。”
黎念拒绝：“不用，我估计应该快了。”
唐嘉衡一边收拾，拿起电动车的钥匙，一边跑着下楼。
“我已经出来，一会就到了，你如果出来了，就等我一会。”
黎念知道她拒绝不了，干脆也不拒绝了，松口：“好，那我等你。”
程羡安本来还沉浸在工作之中。
没由来的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眼神寻找着来电铃声的罪魁祸首，最终在茶水间的休闲区发现了目标。
他看着偷偷摸摸接电话的黎念。
又抬手看了看，手腕间的手表，意识到：确实，有些晚了。
程羡安决定整理完这部分，进行一个收尾，剩下的回家再进行整理总结。
等进行完收尾之后，程羡安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灯和门。
走到了黎念的面前：“走吧，我送你。”
黎念看着程羡安打道回府的模样，摆了摆手拒绝。
内心一阵惶恐...
摇摇头：“不用了，程律师，我朋友来接我。”
程羡安边走边摁电梯，眼神质问：“朋友？你还有朋友？”
黎念心里吐槽。
我当然有朋友，你以为谁像你一样啊，天生工作狂一个。
黎念脸上扬起礼貌假笑：“嗯，是的，我朋友来接我。”
眼神中颇有一种炫耀我有朋友，你没有朋友的姿态的幼稚心态。
程羡安没有接着话茬，摁下了-1的电梯键：“奥，那我就不让你了，我直接就在停车场下电梯。”
有朋友很了不起吗？
我有车...你有车吗...
炫耀你有车呗...哼...孤家寡人一个...
“好的，程律师。”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黎念下了电梯，对着程羡安点头告别。
“程律师，再见。”
程羡安微微颔首，默默关上了电梯。
就当两人分别的时候，电梯门又开了。
程羡安有些疲倦声音从黎念的身后传来。
“黎念，以后没什么事情，你不用在公司最后一个走，趁现在清闲，能偷懒就偷懒。
毕竟走得晚了，也没钱。以后等你毕业需要加班的日子多了去了，不用在意着一时的朝夕。”
就当黎念回头想要回话的时候，电梯门已经被程羡安关上了。
她对程羡安的行为有些疑惑，最后看着电梯到了-1，也没有想明白程羡安为什么会这么说。
索性干脆不想了。
自己的直系上司让自己摸鱼，那可真是天上掉馅饼。
黎念刚刚走出大门，就看到唐嘉衡骑着小绿，在路口等着她。
黎念接过唐嘉衡手中的头盔：“小唐同志，来的挺快啊。”
唐嘉衡带起另一个头盔：“小黎同志，你的生命安全，小唐是时刻放在心上的。”
黎念：“那就走吧，小唐子。”
唐嘉衡：“嗻。”
程羡安开车在驾驶座上，看着门前的黎念和唐嘉衡的嬉笑打闹。
朋友？
男朋友？
程羡安依稀觉得面前跟黎念说说笑笑的男生，有点眼熟。
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才想起来。
这是当初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男生？
为了一段短暂虚无缥缈的爱情，签了15年的卖身契，真是愚不可及。
果然校园爱情总是盲目冲动，拥有着成年人不一样的热情赤诚。
程羡安收起了心中的不屑，开车离开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