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元无盈对大姐的恶劣行径,也只能在心里表示不满而已,嘴上依然替她说好话,“小弟,大姐其实也是关心你,她是希望你好。”

    他希望兄弟姐妹间能够建立深厚的手足情,而不是彼此对立,再说了他以后就是这个家的主人,怎能看着家里亲姐弟间不和睦呢。

    元无需偏着头,半信半疑地看着元无盈,眉间笼着悲伤,不说话。

    “走吧,我们去给你求个开光灵宝,保佑你平安,以后你就是咱家的吉祥物。”元无盈双手揉了弟弟的脸蛋一把。

    元无雨用激赏的眼光打量着元无盈——细心、贴心、又周全,她对他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崔氏也元老爷也听说了,元无需差点被疯婆子抢走的惊险事情,惊得面色苍白,直冒冷汗。

    即便俩人见过大风浪,历经过大浩劫,但家里人的意外遭遇,对他们来讲是无法承受的打击。

    元老爷亲自找到开福寺的妙能禅师,为小儿子求护身灵宝——上古异兽之神兽白泽,开了光的羊脂玉吊坠。

    禅师说与小缘主命理运势最为相符的便是白泽,只要戴着它就能挡灾避祸,一生祥瑞。

    元无需虽然听不太懂,但知道禅师说的都是好话,得了护身灵宝立刻就戴上了,阴郁的小脸上总算是乌云散开,笑靥如花。

    回家的路上,他捧着脖子上的这块白泽玉佩看了又看,喜欢非常,还嘱咐大家道,

    “二姐,大哥,幺姐,回家后别跟我娘说那个疯婆子的事情……”

    他的意思是别说疯婆子要抢他走的事情,可年纪小,还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这事。

    但他的意思,大家都懂。

    他说的二姐是元无雨,大哥是元无盈,幺姐是他同父同母的姐姐元无冰。

    回家路上,他们四人再加上溪清一起五人,共乘一辆油壁车。

    没想到元无冰立刻提醒他,道,“我们可以不说,三姐也可能不说,可是大姐怎么会不说呢?只怕她会故意拿这事做筏子气娘亲呢。”

    很明显,她也讨厌大姐。

    别看她只有十岁,可心眼儿尖着呢,一语就能道破要害,其实也是故意说给二姐和大哥听,生怕他们不知道大姐有多讨厌。

    元无雨和元无盈诧异地打量着小妹,又默契地什么也不多说。

    她说的三姐便是元无雪。

    元无雯和元无雪,一个过于刁钻泼辣,一个过于内向文静,和家里姊妹有些疏离。

    元无雪过于内向,是因弟弟元无盈的缘故。

    她和元无盈乃龙凤胎,她比弟弟大一刻钟,可是在家里的地位,弟弟远远高于她。

    久而久之,她就难免心里不平,再加上年纪渐长,想法更多……也就更内向,不愿与人来往。

    元无需偏着头,颇为无奈道,“大姐真坏啊!不过我有了护身灵宝,娘亲就不会难过啦。”

    他小手举起玉佩,晃了晃,手舞足蹈。

    元无雨将玉佩接过,放他衣裳内贴身戴着,并柔声嘱咐道,“这个要好好戴着,不要随便给别人看,不然就不灵了哦。明白吗?”

    “明白啦。”元无需点头,脸蛋上泛着乖巧而满足的笑。

    到家后,大家各自回屋休憩,沐浴的沐浴,换衣裳的换衣裳,吃茶的吃茶……

    元无雨想着今日之事,又想起草莓君来,竟然每次都是在最为难的时刻遇到他,简直太神奇!

    也不知道明日他是否会到百叶斋去吃茶呢?

    想到他,她的嘴角就会泛起笑来,品在嘴里的茶也回甘更浓。

    “姑娘,你笑什么咧?”溪清用梅花碟盛了一些樱桃进屋来,往元无雨跟前一放,更衬得小主人面色红润好看。

    “有吗?你又调侃我。”元无雨笑着掩饰,赶紧挑了一颗樱桃塞溪清嘴里。

    溪清嚼破樱桃,一边嘴快道,“反正姑娘有秘密了,也不会告诉我了。但我知道,一定是姑娘有喜欢的人了。”

    元无雨吃着樱桃,眼眸弯弯,嘴角弯弯,笑而不语。暗暗庆幸今日在开福寺,溪清没有看到草莓君,不然就会被溪清猜出秘密来了。

    溪清见小主人不说话,不依不饶,道,“姑娘,到底是什么事情,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呗。今天一天可把我愁坏了。”

    “我倒没瞧见你有被愁坏,倒是拿我寻开心。”元无雨故意揶揄了一句。

    “唉……好吧好吧。对了,姑娘,你怎么看草莓君啊?”

    溪清突然发问,元无雨心下竟有些仓皇,却面不改色道,“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

    “我……”溪清顿了顿,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恕我直言,我觉得草莓君和姑娘很是登对呢……”

    女孩子之间的私房话无外乎男男女女什么的,溪清和元无雨素来也不避讳。

    可,听溪清说到草莓君,这话竟羞得元无雨想钻地缝,她立刻否认道,“你瞎说什么,别乱点鸳鸯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再说了那种人古怪得很,谁和他登对谁倒霉。”

    溪清对元无雨说的话深信不疑,立刻又话锋一转,道,“是,草莓君和贺公子比起来,脾气差太多了。还是贺公子好,知书达理,又有出息。”

    这话听得元无雨更是暗暗着急,她赶紧澄清道,“贺公子好不好,与我何干?”

    溪清愣怔地望着小主人,不解其意,“姑娘并不喜欢贺公子?”

    “我从来就没说过要嫁与他,是你一直旁敲侧击问我的心思,你若是喜欢,我就把你嫁给他。”元无雨一脸认真,想要问个究竟。

    她很是好奇,溪清到底是不是暗恋贺亭西。

    溪清立时红了脸,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说话结舌,“我……我没,我哪敢有那根筋啊,姑娘,你误会了。”

    “脸都红了,还不承认,贺公子的确是个好人选,我往后帮你想办法。”元无雨总算是明白了溪清的想法。

    “别,姑娘,求求你了,真的不要,我没有那样想过。我只是替姑娘着想,姑娘怎么反倒把我给扯上了。”溪清的脸愈发红了,好似桌上碟子里的红樱桃。

    “罢了,别不承认。等他高中状元回来,到时你替我出嫁便是。”元无雨神色笃定沉凝,意在给溪清希望。

    其实她心里是在暗暗发笑:看你还敢琢磨我的心思,我反将你一军,哈哈。

    “这……”溪清当然是暗暗欢喜,但她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人家,小主人估摸是安慰她哄她开心罢了。

    于是,她又沮丧道,“不成,贺公子会生气的,他喜欢的是姑娘,并非我。

    “唉,姑娘,莫再说他了,每次姑娘都把他推我身上了。

    “我猜姑娘是不喜欢他了,那姑娘是想要嫁给什么样的男子呢?”

    “不知道,随缘。”元无雨回答简单爽快,又生怕溪清不信,解释道,“我只当贺公子是兄长,并无别的情分,他并非我想嫁之人。

    “我之所以不向他表明,是不想他因为这事分心,而耽误了京考。

    “待他回来,我再跟他表明,到时候他也奈何我不得。”

    溪清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总算是明白姑娘的想法了,不然她还真以为姑娘非贺公子不嫁呢,心里竟莫名其妙地抽了一阵冷风。

    其实,她是希望姑娘嫁给贺公子的,唯有贺公子娶元无雨,她才会安心。若是娶别的女人,她觉得都配不上贺公子。

    而她自己身份卑微,已然是不可能……故,元无雨说不嫁贺亭西,她失望不已。

    她的愿望是:她最喜欢的小主人,若是能嫁给她最喜欢的男子,那是非常美好的事。

    从前看元无雨和贺亭西走得挺近的,似乎也有暧昧关系,没想到元无雨竟然没那意思……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溪清暗暗反思,同时也觉得自己原来根本就不懂小主人。

    元无雨见溪清心思简单,只是随便糊弄一下,就成功掩饰了自己喜欢草莓君的事实,就故意调侃道,

    “想什么呢?看你和个呆瓜一样,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是……”

    她故意话说半句,抿嘴含笑,摊开溪清的手掌,用指尖在其手掌写了个“贺”字。

    溪清脸红耳赤,起身往屋子外头走,“姑娘,你又取笑人家了,才没有了。好了,我先去把衣裳洗了,一会儿来陪你说话。”

    “去吧。”元无雨心里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笨溪清给成功分散了注意力。

    她就怕溪清会怀疑她喜欢草莓君……这太让她觉得羞耻了……

    毕竟……她并不是一个花痴的人,也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更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况且她都还不知道男女之情是啥呢?

    而是在溪清偶然的点醒下,她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喜欢他的,可是喜欢他什么呢?好像除了他很帅、很特别、很热心、很善良之外,也想不出他别的好来。

    更何况,看他的样子,对她似乎是有嫌弃之意……他一定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子了。她在心里否定自己。

    就拿容貌来讲,她觉得大姐元无雯就比她好看,大姐妩媚、有女人味,男子都喜欢的类型,故,才会有那么多公子哥追求大姐吧。

    她觉得自己的容貌和大姐比起来……根本就没法比。她时常觉得自己还是个小葱头,傻乎乎的呆呆的,也只有胡轮那样的无赖、贺亭西那样的呆子才会喜欢她吧。

    至于草莓君……咳咳咳……这个真是猜不透他会怎么想。

    她心海里一阵翻江倒海地胡思乱想,突然,柳氏屋里的刘嬷嬷,面色仓皇地进屋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刘嬷嬷语速飞快,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元无雨往屋外头疾走:

    小公子哭着闹着要找二姐,二夫人要老奴来请二姑娘去青桐苑,您赶紧去瞧瞧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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