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当元无雨双脚迈进房间的一刹那，她原本绵软的腿变得沉重无比，好似灌满了铅石，迈不开脚步。
明明想要快速走到他面前，每迈一步却觉得离他更远了。
心跳也莫名加快，原本就昏沉的脑袋，现在愈发昏沉。
他一动不动躺着，她蹑手蹑脚走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将他惊醒。
大概走了一万年般漫长，她总算走到了他的床前，俯视他的脸，那么平静安详，又那么完美俊朗。
他的胳膊上缠着白色绷带，双臂露于被褥外，半截小麦色的精壮胸膛在灯光中泛着丝绸一般的光。
她喉头微微颤了一下，在床沿儿边上坐下，身体僵直，紧张而忐忑。
想要替他攒攒被角，可举在半空的手犹豫了半天，还是缩回了。
望着他那无比帅气的脸，她回忆着他睁开眼睛的样子，她清晰而深刻地记得，他的右眼眼白上有一粒小黑痣——俏皮中带着说不出的特别。
而此刻他眼帘闭合，浓黑密实的睫毛挺翘，坚毅的鼻梁好似刀刻出来的峭壁，菲薄的唇瓣微微泛白……
她想要这样痴痴看着他，却又突然紧张而慌乱地别过头去，瞬间红了脸，连脖子也红了，犹如刚喝完一碗滚烫的胡辣汤。
定格半天，出神良久，她又回过头来望向他，那肌肉发达的遒劲胳膊裹着厚厚绷带……
一阵酸楚顿时涌上心头，脸和脖子上的红潮瞬间销匿。
她又自责起来，都怪她，是她害他成这般模样，她真是个扫把星啊！
她恨不能扇自己五百巴掌来惩罚自己，可她现在也虚弱得很，连坐着都觉得累。
“唔……嗯……”他在睡梦中梦呓，喉咙里发出的低吟。
恩公！你怎么了！她在心里大叫！期待他醒过来。
可他只是嗯哼了两声便又安静了，一会儿他的额际渗出细密的汗珠儿，莹莹发亮。
她赶紧拾起床头的一块帕子，轻柔地为他揩拭额际的汗珠儿，嘴里呢喃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清楚的话，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没事的，会好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揩拭完汗珠儿，她又愣愣地凝望着他，喟叹，“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我不想看你这样，你快好起来吧。”
也不知道他是否醒了，亦或是听到她在说话，喉咙里发出很不耐烦的一声，“嗯——”
她惊得浑身一怔，不敢动弹，只是定定的望着他，希望他醒又不希望他醒。
纠结不已：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快些醒来吧，好想跟你道歉。
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继而蹙得更深，整张脸的表情微微狰狞。
“恩公，你怎么了？”她失声轻问。
他并未醒过来，额际依然在冒汗，她又替他揩拭汗珠儿，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额头——好烫！他发烧了！
她惊得缩回了手，手指蜷缩，这才意识到她的手指僵冷。
定了定神，她又用手背探了探他额际，似乎更烫了，他果然在发烧。
她惊得站起身来，拔地起飞，奔至门前，对溪清说，“快去弄盆清酒来，快！”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奔赴门前的，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不适。
溪清微怔，疑惑道，“怎么了？公子他要喝酒吗？”又连忙摇摇头，都病成那样了，能喝酒吗？
“快去啊，别废话。”元无雨心急如焚。
溪清赶紧小跑开，去灶房里找清酒。
不一会儿，她端着小半盆清酒来了，元无雨心急地接过盆子，“给我吧，你门外守着。”
“哦。”溪清甚是失望地止步门外，她本来想亲自把酒盆子端进房间呢。
门复又关上，元无雨端着酒盆子放置床前，用清酒浸透毛巾，轻轻拧干后，给他揩拭脸颊。
清酒很凉，她的手指觉得一阵寒凉刺骨，但那毛巾拂过他的面颊后，就变得灼热了。
她反复用清酒清洗着毛巾，不停地给他揩拭脸颊，他的脸红润起来，似乎是烧得更厉害了。
她羞涩而无奈地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褥，却并不去看他的身体，别过头去，用毛巾包着手，摸索着揩拭他的身体。
可即便手上包裹着毛巾，她的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并感觉到他的身体像一团燃烧着的滚烫红碳。
擦过一遍身体后，她将毛巾放进酒盆子里清洗，又听见他粗沉的“嗯哼”了一声，她条件发射地扭头望向他。
天，尴尬，失策，竟忘了他没有盖被子。
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完全展露于她的眼前，胸前两粒红润的豆豆格外刺目，比草莓还要红润的颜色。
她又羞又臊，想要不看，可脖子好似僵住了，根本动弹不了，想要闭上眼睛，可眼睛也好像被人定了穴而合不上。
她嘴里一阵湿润，喉头翕动，深吸一口气，才回过神来，赶紧给他揩拭身体。
第二遍给他揩拭身体，她半看半不看，可不看和看完全是两种体会：
不看时，觉得自己在擦一张桌子，怎么能把他当桌子对付呢？
于是她就大大方方地看着，认真给他揩拭身体，心跳不可控制地狂乱。
她尽量不让手指碰触到他的身体，可还是不能避免地碰触到了，他的身体依然很烫。
她又赶紧将毛巾用清酒浸泡，给他揩拭第三遍，说不出的缘故，在给他揩拭身体时，她的身子也莫名其妙地燥热起来。
但她没有任何杂念，心里就一个想法：快别发烧了，快点儿好起来。
她动作仔细而又迅速，一遍遍地为其揩拭身体，直到天际渐渐发亮。
他的身体温度总算是降了下去，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到不行，好困，好想睡觉。
可看到他伤成这样，她又不免难过地哭起来，还不小心哭出了声，虽然只是很轻的一声，却将他惊醒了。
只是她的脸埋在自己的双手里，根本不知道他醒了，也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一阵寒光打在她身上，她才猛然望向他。
一双深邃暗沉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正盯着她看，那脸上的表情坚毅而冷酷，略带睡醒后的慵懒困倦。
“恩公……你醒了？”她声细如蚊，觉得尴尬。
明明很多话想要说，想要问他是否要喝水，伤口是否很痛，可说出口的却是，“我先去歇着了。”
微微侧过身子，想要起身，却被他猛地一把拽住，大概是伤口被扯着了，他痛苦地低吟了一声，“啊——”
“你别动，你的伤很重。”她赶紧推开他，示意他别动，可这一推，竟推到他受伤的那只胳膊，他疼得龇牙咧嘴，“啊——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元无雨手足无措，紧张到没法呼吸。
在他望向自己受伤的胳膊，又眼眸抬起转动时，她看见了他右眼白上的那颗小黑痣……
“你……我为何在这里？”口吻里带着冷酷的傲娇和愠怒。
“你受伤了，需要休息。”
他定怔片刻，似乎在回想什么，冷声道，“哼——你一整晚都在这里？”
“是……不不不，我刚来。”元无雨极力摆手，又道，“我该回去了。恩公，您歇着吧，时候尚早，您多睡会儿。”
他眸光凛冽地盯着她的脸，问，“你为何会从山崖坠落！为何会来此地？”
心里明明是担心她，关心她，可是问出来的语气相当恶劣。
她不由慌了，他这是在揣测她？怀疑她？
她还疑惑他为何会来此地呢，她唇线紧抿，不说话，不知要如何回答。
“有人追杀你？”他问得直白，实在是想知道真相。
她这才松了口气，摇头道，“我是来采茶，不小心跌落悬崖。”
心里暗暗叫苦：其实我是想去帮你找解虚空草的解药，可我好不中用，若不是你，差点儿连命都搭进去了。我欠你的，如何偿还得了！
“采茶？”他偏着头，好似不信。
“是……对了，恩公……”她犹豫着，小心翼翼问道，“恩公，对不起，虚空草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
“住嘴！别说了！”他立刻打断她的话，显然他还在气愤这事。
她倔强道，“不，我要说。我真不是有意要给你喝加了虚空草的茶，后来翻书，才知道习武之人不能喝。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她不说难受，把事实澄清，会觉得心里的负罪感能减轻一分。
“然后呢？”他面如含铁，黑而阴寒。
“然后？”
她重复着他的话，继续道，“你中了虚空草的毒，是不是已经内功亏损了？我真是该死！
“那你知道解药是什么吗？
“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把那解药找来。”
“哼——就凭你？”他嘴角掀起无比的嘲讽，继而冷笑道，“待你找到解药，我已经去阎王那报道了，更何况这虚空草的毒根本无药可解。”
“啊？”元无雨瞬间石化了般定在了那里，他的意思是，他要没命了吗？他要死了吗？
光是这么想想，她就心痛如刀绞，眼泪止不住地流。
“别在我面前哭，你走！”他轻声呵斥！
她怎么能走，他都病成这样了，她想要留下来照顾他。
可他又呵斥道，“你不走，那我走！”
他挣扎要起身，可只是轻轻动弹一下，就牵扯着全身一并的痛，简直比死还难受。
明明想要快速走到他面前，每迈一步却觉得离他更远了。
心跳也莫名加快，原本就昏沉的脑袋，现在愈发昏沉。
他一动不动躺着，她蹑手蹑脚走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将他惊醒。
大概走了一万年般漫长，她总算走到了他的床前，俯视他的脸，那么平静安详，又那么完美俊朗。
他的胳膊上缠着白色绷带，双臂露于被褥外，半截小麦色的精壮胸膛在灯光中泛着丝绸一般的光。
她喉头微微颤了一下，在床沿儿边上坐下，身体僵直，紧张而忐忑。
想要替他攒攒被角，可举在半空的手犹豫了半天，还是缩回了。
望着他那无比帅气的脸，她回忆着他睁开眼睛的样子，她清晰而深刻地记得，他的右眼眼白上有一粒小黑痣——俏皮中带着说不出的特别。
而此刻他眼帘闭合，浓黑密实的睫毛挺翘，坚毅的鼻梁好似刀刻出来的峭壁，菲薄的唇瓣微微泛白……
她想要这样痴痴看着他，却又突然紧张而慌乱地别过头去，瞬间红了脸，连脖子也红了，犹如刚喝完一碗滚烫的胡辣汤。
定格半天，出神良久，她又回过头来望向他，那肌肉发达的遒劲胳膊裹着厚厚绷带……
一阵酸楚顿时涌上心头，脸和脖子上的红潮瞬间销匿。
她又自责起来，都怪她，是她害他成这般模样，她真是个扫把星啊！
她恨不能扇自己五百巴掌来惩罚自己，可她现在也虚弱得很，连坐着都觉得累。
“唔……嗯……”他在睡梦中梦呓，喉咙里发出的低吟。
恩公！你怎么了！她在心里大叫！期待他醒过来。
可他只是嗯哼了两声便又安静了，一会儿他的额际渗出细密的汗珠儿，莹莹发亮。
她赶紧拾起床头的一块帕子，轻柔地为他揩拭额际的汗珠儿，嘴里呢喃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清楚的话，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没事的，会好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揩拭完汗珠儿，她又愣愣地凝望着他，喟叹，“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我不想看你这样，你快好起来吧。”
也不知道他是否醒了，亦或是听到她在说话，喉咙里发出很不耐烦的一声，“嗯——”
她惊得浑身一怔，不敢动弹，只是定定的望着他，希望他醒又不希望他醒。
纠结不已：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快些醒来吧，好想跟你道歉。
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继而蹙得更深，整张脸的表情微微狰狞。
“恩公，你怎么了？”她失声轻问。
他并未醒过来，额际依然在冒汗，她又替他揩拭汗珠儿，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额头——好烫！他发烧了！
她惊得缩回了手，手指蜷缩，这才意识到她的手指僵冷。
定了定神，她又用手背探了探他额际，似乎更烫了，他果然在发烧。
她惊得站起身来，拔地起飞，奔至门前，对溪清说，“快去弄盆清酒来，快！”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奔赴门前的，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不适。
溪清微怔，疑惑道，“怎么了？公子他要喝酒吗？”又连忙摇摇头，都病成那样了，能喝酒吗？
“快去啊，别废话。”元无雨心急如焚。
溪清赶紧小跑开，去灶房里找清酒。
不一会儿，她端着小半盆清酒来了，元无雨心急地接过盆子，“给我吧，你门外守着。”
“哦。”溪清甚是失望地止步门外，她本来想亲自把酒盆子端进房间呢。
门复又关上，元无雨端着酒盆子放置床前，用清酒浸透毛巾，轻轻拧干后，给他揩拭脸颊。
清酒很凉，她的手指觉得一阵寒凉刺骨，但那毛巾拂过他的面颊后，就变得灼热了。
她反复用清酒清洗着毛巾，不停地给他揩拭脸颊，他的脸红润起来，似乎是烧得更厉害了。
她羞涩而无奈地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褥，却并不去看他的身体，别过头去，用毛巾包着手，摸索着揩拭他的身体。
可即便手上包裹着毛巾，她的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并感觉到他的身体像一团燃烧着的滚烫红碳。
擦过一遍身体后，她将毛巾放进酒盆子里清洗，又听见他粗沉的“嗯哼”了一声，她条件发射地扭头望向他。
天，尴尬，失策，竟忘了他没有盖被子。
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完全展露于她的眼前，胸前两粒红润的豆豆格外刺目，比草莓还要红润的颜色。
她又羞又臊，想要不看，可脖子好似僵住了，根本动弹不了，想要闭上眼睛，可眼睛也好像被人定了穴而合不上。
她嘴里一阵湿润，喉头翕动，深吸一口气，才回过神来，赶紧给他揩拭身体。
第二遍给他揩拭身体，她半看半不看，可不看和看完全是两种体会：
不看时，觉得自己在擦一张桌子，怎么能把他当桌子对付呢？
于是她就大大方方地看着，认真给他揩拭身体，心跳不可控制地狂乱。
她尽量不让手指碰触到他的身体，可还是不能避免地碰触到了，他的身体依然很烫。
她又赶紧将毛巾用清酒浸泡，给他揩拭第三遍，说不出的缘故，在给他揩拭身体时，她的身子也莫名其妙地燥热起来。
但她没有任何杂念，心里就一个想法：快别发烧了，快点儿好起来。
她动作仔细而又迅速，一遍遍地为其揩拭身体，直到天际渐渐发亮。
他的身体温度总算是降了下去，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到不行，好困，好想睡觉。
可看到他伤成这样，她又不免难过地哭起来，还不小心哭出了声，虽然只是很轻的一声，却将他惊醒了。
只是她的脸埋在自己的双手里，根本不知道他醒了，也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一阵寒光打在她身上，她才猛然望向他。
一双深邃暗沉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正盯着她看，那脸上的表情坚毅而冷酷，略带睡醒后的慵懒困倦。
“恩公……你醒了？”她声细如蚊，觉得尴尬。
明明很多话想要说，想要问他是否要喝水，伤口是否很痛，可说出口的却是，“我先去歇着了。”
微微侧过身子，想要起身，却被他猛地一把拽住，大概是伤口被扯着了，他痛苦地低吟了一声，“啊——”
“你别动，你的伤很重。”她赶紧推开他，示意他别动，可这一推，竟推到他受伤的那只胳膊，他疼得龇牙咧嘴，“啊——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元无雨手足无措，紧张到没法呼吸。
在他望向自己受伤的胳膊，又眼眸抬起转动时，她看见了他右眼白上的那颗小黑痣……
“你……我为何在这里？”口吻里带着冷酷的傲娇和愠怒。
“你受伤了，需要休息。”
他定怔片刻，似乎在回想什么，冷声道，“哼——你一整晚都在这里？”
“是……不不不，我刚来。”元无雨极力摆手，又道，“我该回去了。恩公，您歇着吧，时候尚早，您多睡会儿。”
他眸光凛冽地盯着她的脸，问，“你为何会从山崖坠落！为何会来此地？”
心里明明是担心她，关心她，可是问出来的语气相当恶劣。
她不由慌了，他这是在揣测她？怀疑她？
她还疑惑他为何会来此地呢，她唇线紧抿，不说话，不知要如何回答。
“有人追杀你？”他问得直白，实在是想知道真相。
她这才松了口气，摇头道，“我是来采茶，不小心跌落悬崖。”
心里暗暗叫苦：其实我是想去帮你找解虚空草的解药，可我好不中用，若不是你，差点儿连命都搭进去了。我欠你的，如何偿还得了！
“采茶？”他偏着头，好似不信。
“是……对了，恩公……”她犹豫着，小心翼翼问道，“恩公，对不起，虚空草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
“住嘴！别说了！”他立刻打断她的话，显然他还在气愤这事。
她倔强道，“不，我要说。我真不是有意要给你喝加了虚空草的茶，后来翻书，才知道习武之人不能喝。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她不说难受，把事实澄清，会觉得心里的负罪感能减轻一分。
“然后呢？”他面如含铁，黑而阴寒。
“然后？”
她重复着他的话，继续道，“你中了虚空草的毒，是不是已经内功亏损了？我真是该死！
“那你知道解药是什么吗？
“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把那解药找来。”
“哼——就凭你？”他嘴角掀起无比的嘲讽，继而冷笑道，“待你找到解药，我已经去阎王那报道了，更何况这虚空草的毒根本无药可解。”
“啊？”元无雨瞬间石化了般定在了那里，他的意思是，他要没命了吗？他要死了吗？
光是这么想想，她就心痛如刀绞，眼泪止不住地流。
“别在我面前哭，你走！”他轻声呵斥！
她怎么能走，他都病成这样了，她想要留下来照顾他。
可他又呵斥道，“你不走，那我走！”
他挣扎要起身，可只是轻轻动弹一下，就牵扯着全身一并的痛，简直比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