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啊？！”张俊宇没想到他一句比一句直白，吓得声音变了调。
“这么惊讶？”甄帅困惑，他不是表达了很久对她的喜欢吗，难道之前给她的暗示太少了？
“我，我……”张俊宇“啪”地捂住脸，耳根子发烫。
他还真是认真的！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哈哈……”张俊宇尴尬地收拾书本，“我要回家吃饭了。”
“我在梦里梦见你了。”
张俊宇手一僵，轻咬唇肉，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她确实想听听这个梦。
“梦见我站在红光笼罩的舞台上，头顶是红色的布幔吊顶，跟昨天看的话剧一样，还有个穿红裙的女孩……”
张俊宇垂头看自己的红裙，有不妙的预感。
“梦见了红色的布幔裹着我的身体，我没看到女孩的脸，但是，我醒来后，脑子里全是你。”
他的话如钟声回荡在耳边，张俊宇在想，她不该带他去看那场话剧。
“我还看到自己全身赤裸，有人吻过我身上的每一寸……”
张俊宇瞪大眼，重新捂住了发烫的脸。忽然反应过来，她竟然在这儿听别人讲春梦，春梦的另一个主角有可能还是自己，她在干什么！
“你的梦……好下流。”
“我不觉得下流！”甄帅有些急，“我闭上了眼，我没看到那个女孩的脸，我希望梦里的女孩是你，如果我昨天梦里的不是你，我会觉得恶心。”
“我们接吻了，还□□……”
“什么！！”张俊宇瞳孔放大，脸“噌”地红了，手捂住耳朵，“你你，你说话，好下流！”
“没觉得，”甄帅坦然得脸都不红，“我不是因为这个梦才喜欢上你，我之前就喜欢你了，这个梦让我确定，我的喜欢不是纯粹的，是包含了情欲的，想和你当男女朋友的喜欢。”
他极致的坦白让张俊宇无法招架，她深深吐了口气，整理书本，“你，今天状态不太好，我明天再来。”
“明天是周一。”甄帅顿了顿，“你下午不来了吗？”
“……嗯。”
“你不喜欢我吗？”
张俊宇急躁道：“你疯了吧，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嘛呀。我说了好多次，高中不谈恋爱的。”
甄帅凑近她，几乎要脸贴脸，眨着眼睛说：“我们偷偷谈。”
“你！”张俊宇难以理解他小学生般的天真语气。
“噗嗤！”甄帅看到她震惊的模样笑出声。
“你……”张俊宇气笑了，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她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跑路，“烦死了，拿我取乐是吧。”
“没有，我是认真的。”甄帅盯着她收拾。
“随，随便你认不认真吧，我反正，我谈恋爱肯定要光明正大的。”
甄帅眼里泛着惊喜的光：“好啊！”
张俊宇急得要跺脚：“不在高中谈恋爱。”
甄帅不管不顾道：“可是我就想现在谈，我还想亲你呢。”
张俊宇抱着书本后退两步，“关我什么事！我没说跟你谈。”
“真的不考虑一下？”
张俊宇眼神飘忽，转身离开：“再见！”
“你下午真的不来了吗？我会难过的。”
“我上午讲得太累了，休息一下。”
甄帅懒懒躺在椅子里，“是不好意思面对我吧。”
张俊宇狂点头：“对对对对对！”
随他怎么说。
她抱着书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转身道：“给你留得题记得做啊，我周一检查。”
“真负责，我更喜欢了。”甄帅抛了个飞吻。
“再见。”
“砰”地一声关门响，宣告甄帅彻底战败。
他一下泄了气，瘫在椅子里拿书盖住脸。
人生的第一次告白，草率地结束了。
他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告白，要么成功，要么失败，不要随意。
回到家，张俊宇午饭没吃，倒头就睡。
可惜没睡着。
甄帅的话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她一下午极力制造困意，脑子里却全是甄帅暧昧的声音。
怎么抹都抹不去。
翌日上午，张俊宇被电话吵醒。
她眯着眼接通电话：“喂？”
“姐，你没上课啊？”张明哲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张俊宇还迷糊着：“我请假了。你怎么也没上课？”
张明哲：“我也请假了。”
俩人沉默了。
张俊宇：“……哦。有什么事？”
她听见对面深吸气。
“就是，那个……我，谈恋爱了。”
张俊宇意识瞬间清醒，“什么？你才十四，你谈什么恋爱？！”
“啊……”对面一阵沉默，“其实我已经十六了。”
“嗯？！”张俊宇猛地睁眼。
“我昨天过的十六岁生日。”
她迅速打开日历，上边圈着张明哲的生日，就是昨天！
她声音弱下来：“不好意思，我忘了，祝你，昨天生日快乐。”
“嗯……好。”
“不过，你十六了，也不是谈恋爱的年纪。”她又严肃起来，“你才刚上高中，你负得了责任吗？”
“我……”
“别跟我说，玩一玩，试一试，到最后耽误的是你们两个。你是怎么想的？”
“啊！”张明哲哀叹，深深懊悔，“我，我昨天是有点冲动，但我他妈昨天谈今天分……这不渣男嘛。”
“你跟人家女孩子讲清楚。”
“嗯……那个……他……”对面艰难地深吸气，似乎难以启齿，忽然道：“算了，算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
“嗯？”张俊宇看着手机屏莫名其妙，打扰了她睡觉不说，还让她想起来谈恋爱这个烦心事。
她躺不下去了，起床收拾收拾，准备去北河看望爸爸。
“爸爸，好久没来看您了。”张俊宇蹲在爸爸的墓碑前，“今天突然特别想你。”
“妈妈的精神越来越好，现在的状态跟你还在的时候差不多，工作依旧认真负责。我有点担心她会累到呢。嗯……弟弟的好朋友走了，我好像没跟你说过，他叫许今秋，对知意很好，当时知意还难过了一阵儿呢。还有，我们养了只边牧，哦！你还不知道，狗狗是姥爷家的，妈妈跟姥姥姥爷关系融洽好多，今年夏天妈妈带着弟弟去看他们了，你肯定很开心吧。”
“如果你还在，肯定会惊叹我长高了，长大了……”
四年了，爸爸离开她竟然都四年了。她经常想起爸爸陪她一起玩，给她做好吃的，还有一家人温馨快乐的日子。
她摸着爸爸泛黄的照片，眼眶湿润，愣了好久吐出一句：“爸爸，长大真的好累啊。”
那些难熬的画面在眼前重映，她视线模糊，垂下眼睫：“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两滴泪水“啪嗒”砸在地上，她吸了吸鼻子，抹干脸上的泪痕。
“还有一件事……”
她轻声道：“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同桌，甄帅。”
“你还记得他吧。”
“他说，他昨天说……他喜欢我。”
“其实我，我，我也……唉，我觉得，高三，这个时候，好像，不应该，谈恋爱。”
“所以，我拒绝了。”
张俊宇回忆了下，“我应该是拒绝了。”
“他身上的每一个特点，都特别招人喜欢，长相，身高，性格……很少有人会不喜欢他吧。”说着，张俊宇翘起嘴角，细数甄帅的优点，“他还特别努力，嗯，成绩越来越好了，画画非常棒，打篮球各种体育项目成绩都很优异，哎呀，他哪儿都好。”
张俊宇出神地微笑了大半天。
在爸爸墓前呆了一上午，下午，张俊宇回了学校。
一碰面，甄帅就暧昧地看着她微笑。
张俊宇：“注意分寸。”
甄帅甜甜道：“好的。”
他浑身粉泡泡的模样差点让张俊宇以为自己答应跟他谈恋爱了呢。
她瞥甄帅一眼，甄帅还在盯着她微笑。
“干嘛，我记得我没答应吧。”
甄帅摇头：“没有。”
“那你这……”
“我想多看看你。”
“我，你多不多看，我就在这儿，也不会少啊。”
“你要好好珍惜我，再过几天，我就走了。”
“嗯？！”张俊宇扭头不解地盯着他，“你去哪儿？”
“集训啊。”
“啊……”张俊宇想起来，他要去集训了。
“行，你看吧。”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就一个月吗？”
“一个月！这可是不是普通的一个月。”
“那这是……”
“这是我们俩一个月不见的一个月！”
“……”
甄帅怅然道：“而且不一定一个月，可能会更久……”
“要校考？”
“真聪明。”
“考几个？”
“我广撒网。”
“为什么？以你的实力，考几个顶尖的美院绰绰有余啊。”
甄帅一笑，“谢谢你认可我的实力。不过，我想……多点选择的机会。”
张俊宇点头，还是不太明白，甄帅的人生已经有很多种选择的机会了，为什么还要再多点？
“对了，我这个人有洁癖，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要让别人坐我的位子。”
“……好。”
十一月初甄帅卸任广播站站长，中旬去艺考集训。
十二月中旬统考结束，甄帅没有回来。
张俊宇默默为他祈祷，希望他考试顺利。
“这么惊讶？”甄帅困惑，他不是表达了很久对她的喜欢吗，难道之前给她的暗示太少了？
“我，我……”张俊宇“啪”地捂住脸，耳根子发烫。
他还真是认真的！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哈哈……”张俊宇尴尬地收拾书本，“我要回家吃饭了。”
“我在梦里梦见你了。”
张俊宇手一僵，轻咬唇肉，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她确实想听听这个梦。
“梦见我站在红光笼罩的舞台上，头顶是红色的布幔吊顶，跟昨天看的话剧一样，还有个穿红裙的女孩……”
张俊宇垂头看自己的红裙，有不妙的预感。
“梦见了红色的布幔裹着我的身体，我没看到女孩的脸，但是，我醒来后，脑子里全是你。”
他的话如钟声回荡在耳边，张俊宇在想，她不该带他去看那场话剧。
“我还看到自己全身赤裸，有人吻过我身上的每一寸……”
张俊宇瞪大眼，重新捂住了发烫的脸。忽然反应过来，她竟然在这儿听别人讲春梦，春梦的另一个主角有可能还是自己，她在干什么！
“你的梦……好下流。”
“我不觉得下流！”甄帅有些急，“我闭上了眼，我没看到那个女孩的脸，我希望梦里的女孩是你，如果我昨天梦里的不是你，我会觉得恶心。”
“我们接吻了，还□□……”
“什么！！”张俊宇瞳孔放大，脸“噌”地红了，手捂住耳朵，“你你，你说话，好下流！”
“没觉得，”甄帅坦然得脸都不红，“我不是因为这个梦才喜欢上你，我之前就喜欢你了，这个梦让我确定，我的喜欢不是纯粹的，是包含了情欲的，想和你当男女朋友的喜欢。”
他极致的坦白让张俊宇无法招架，她深深吐了口气，整理书本，“你，今天状态不太好，我明天再来。”
“明天是周一。”甄帅顿了顿，“你下午不来了吗？”
“……嗯。”
“你不喜欢我吗？”
张俊宇急躁道：“你疯了吧，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嘛呀。我说了好多次，高中不谈恋爱的。”
甄帅凑近她，几乎要脸贴脸，眨着眼睛说：“我们偷偷谈。”
“你！”张俊宇难以理解他小学生般的天真语气。
“噗嗤！”甄帅看到她震惊的模样笑出声。
“你……”张俊宇气笑了，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她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跑路，“烦死了，拿我取乐是吧。”
“没有，我是认真的。”甄帅盯着她收拾。
“随，随便你认不认真吧，我反正，我谈恋爱肯定要光明正大的。”
甄帅眼里泛着惊喜的光：“好啊！”
张俊宇急得要跺脚：“不在高中谈恋爱。”
甄帅不管不顾道：“可是我就想现在谈，我还想亲你呢。”
张俊宇抱着书本后退两步，“关我什么事！我没说跟你谈。”
“真的不考虑一下？”
张俊宇眼神飘忽，转身离开：“再见！”
“你下午真的不来了吗？我会难过的。”
“我上午讲得太累了，休息一下。”
甄帅懒懒躺在椅子里，“是不好意思面对我吧。”
张俊宇狂点头：“对对对对对！”
随他怎么说。
她抱着书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转身道：“给你留得题记得做啊，我周一检查。”
“真负责，我更喜欢了。”甄帅抛了个飞吻。
“再见。”
“砰”地一声关门响，宣告甄帅彻底战败。
他一下泄了气，瘫在椅子里拿书盖住脸。
人生的第一次告白，草率地结束了。
他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告白，要么成功，要么失败，不要随意。
回到家，张俊宇午饭没吃，倒头就睡。
可惜没睡着。
甄帅的话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她一下午极力制造困意，脑子里却全是甄帅暧昧的声音。
怎么抹都抹不去。
翌日上午，张俊宇被电话吵醒。
她眯着眼接通电话：“喂？”
“姐，你没上课啊？”张明哲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张俊宇还迷糊着：“我请假了。你怎么也没上课？”
张明哲：“我也请假了。”
俩人沉默了。
张俊宇：“……哦。有什么事？”
她听见对面深吸气。
“就是，那个……我，谈恋爱了。”
张俊宇意识瞬间清醒，“什么？你才十四，你谈什么恋爱？！”
“啊……”对面一阵沉默，“其实我已经十六了。”
“嗯？！”张俊宇猛地睁眼。
“我昨天过的十六岁生日。”
她迅速打开日历，上边圈着张明哲的生日，就是昨天！
她声音弱下来：“不好意思，我忘了，祝你，昨天生日快乐。”
“嗯……好。”
“不过，你十六了，也不是谈恋爱的年纪。”她又严肃起来，“你才刚上高中，你负得了责任吗？”
“我……”
“别跟我说，玩一玩，试一试，到最后耽误的是你们两个。你是怎么想的？”
“啊！”张明哲哀叹，深深懊悔，“我，我昨天是有点冲动，但我他妈昨天谈今天分……这不渣男嘛。”
“你跟人家女孩子讲清楚。”
“嗯……那个……他……”对面艰难地深吸气，似乎难以启齿，忽然道：“算了，算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
“嗯？”张俊宇看着手机屏莫名其妙，打扰了她睡觉不说，还让她想起来谈恋爱这个烦心事。
她躺不下去了，起床收拾收拾，准备去北河看望爸爸。
“爸爸，好久没来看您了。”张俊宇蹲在爸爸的墓碑前，“今天突然特别想你。”
“妈妈的精神越来越好，现在的状态跟你还在的时候差不多，工作依旧认真负责。我有点担心她会累到呢。嗯……弟弟的好朋友走了，我好像没跟你说过，他叫许今秋，对知意很好，当时知意还难过了一阵儿呢。还有，我们养了只边牧，哦！你还不知道，狗狗是姥爷家的，妈妈跟姥姥姥爷关系融洽好多，今年夏天妈妈带着弟弟去看他们了，你肯定很开心吧。”
“如果你还在，肯定会惊叹我长高了，长大了……”
四年了，爸爸离开她竟然都四年了。她经常想起爸爸陪她一起玩，给她做好吃的，还有一家人温馨快乐的日子。
她摸着爸爸泛黄的照片，眼眶湿润，愣了好久吐出一句：“爸爸，长大真的好累啊。”
那些难熬的画面在眼前重映，她视线模糊，垂下眼睫：“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两滴泪水“啪嗒”砸在地上，她吸了吸鼻子，抹干脸上的泪痕。
“还有一件事……”
她轻声道：“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同桌，甄帅。”
“你还记得他吧。”
“他说，他昨天说……他喜欢我。”
“其实我，我，我也……唉，我觉得，高三，这个时候，好像，不应该，谈恋爱。”
“所以，我拒绝了。”
张俊宇回忆了下，“我应该是拒绝了。”
“他身上的每一个特点，都特别招人喜欢，长相，身高，性格……很少有人会不喜欢他吧。”说着，张俊宇翘起嘴角，细数甄帅的优点，“他还特别努力，嗯，成绩越来越好了，画画非常棒，打篮球各种体育项目成绩都很优异，哎呀，他哪儿都好。”
张俊宇出神地微笑了大半天。
在爸爸墓前呆了一上午，下午，张俊宇回了学校。
一碰面，甄帅就暧昧地看着她微笑。
张俊宇：“注意分寸。”
甄帅甜甜道：“好的。”
他浑身粉泡泡的模样差点让张俊宇以为自己答应跟他谈恋爱了呢。
她瞥甄帅一眼，甄帅还在盯着她微笑。
“干嘛，我记得我没答应吧。”
甄帅摇头：“没有。”
“那你这……”
“我想多看看你。”
“我，你多不多看，我就在这儿，也不会少啊。”
“你要好好珍惜我，再过几天，我就走了。”
“嗯？！”张俊宇扭头不解地盯着他，“你去哪儿？”
“集训啊。”
“啊……”张俊宇想起来，他要去集训了。
“行，你看吧。”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就一个月吗？”
“一个月！这可是不是普通的一个月。”
“那这是……”
“这是我们俩一个月不见的一个月！”
“……”
甄帅怅然道：“而且不一定一个月，可能会更久……”
“要校考？”
“真聪明。”
“考几个？”
“我广撒网。”
“为什么？以你的实力，考几个顶尖的美院绰绰有余啊。”
甄帅一笑，“谢谢你认可我的实力。不过，我想……多点选择的机会。”
张俊宇点头，还是不太明白，甄帅的人生已经有很多种选择的机会了，为什么还要再多点？
“对了，我这个人有洁癖，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要让别人坐我的位子。”
“……好。”
十一月初甄帅卸任广播站站长，中旬去艺考集训。
十二月中旬统考结束，甄帅没有回来。
张俊宇默默为他祈祷，希望他考试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