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王朕脸上丰富多彩，吼道：“你们疯啦！都滚回座位！”
一群人迅速有序，霹雳哐啷地回了座位。
“都想干嘛！要造反啊！跟你们说了最后一节有人检查，没一个人听？！班长！是不是告诉你了？！”
张俊宇弱弱回：“是……”
“那你跟他们一起闹！”
甄帅：“是我出的主意！是我号召他们一起给张俊宇过生日，我的错。”
同学们跟着求饶：
“老师对不起，您别生气。”
“班长今天生日，是我们一起……”
“是什么是！”王朕手指甄帅，“你出的主意你当然有错！身为班长不能以身作则，非但不阻止，还一起玩闹，最后被查班的扣分，班长能脱得了干系？！”
张俊宇低下头：“对不起老师，我的错。”
“别怪班长了，她也不知道我们会整这些。”
“我们的主意，别怪班长。”
同学们接连求情。
“都别跟我揽责任，逞英雄！一个个的年纪不大，主意不少！都觉得自己有错是吧？那，班长，甄帅，还有你们这些承认错误的，一人写两千字的检讨交过来。”
班里噤声，沉寂压抑。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只要王朕再张嘴，就会爆炸。
“不是说不让你们过生日，也得挑挑时候吧！这可是晚自习，学习的时间！你们告诉我在下课或者放学的时候过生日难道我不会同意？我对你们谈不上百依百顺那也是有求必应吧，啊，你们呢，晚自习给我整一窝什么玩意儿这是，还扣了分！恩将仇报啊！”
王朕手指着一堆圣诞老人装，气得直喝水，深深地叹了两口气。
不多时，王朕沉声喊：“张俊宇。”
张俊宇预感不妙，抬起头对上王朕严肃到可怕的面孔，心沉到底。
王朕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情绪：“由于你的不负责，你这个班长，被免职了。”
“啊？”
“别呀。”
“没必要啊，班长很好。”
“啊什么啊？！失职导致班里被扣分就要承担责任，接受不了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个事实当初为什么要竞选班长？大小姐体验生活来了？还有什么异议？”
“没有。”
所有人的声音都闷闷的。
“张俊宇呢？”
“我……”她喉咙难受得吞咽了下，“没有。”
“班长这个职位就由林小喜暂任。”
林小喜一惊：“啊？我，哦……”
班里同学都低着头写作业大气都不敢出。
甄帅瞟了眼垂着头的张俊宇，小心翼翼喊：“张俊宇？”
“嗯？”张俊宇眼睛往旁边瞟了下，小声回：“我没事儿。”
“对不起……”
“别！我，我其实很感谢你，和你们的惊喜。”想到刚才的生日惊喜，她的唇角就带着压不下去的弧度，“我挺开心的今天晚上，不仅这个生日，还因为，你。”
张俊宇轻呼了口气，又说：“班长……免职就免职吧，我确实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而且，歇歇也挺好的。”
“……嗯。”甄帅转动了下笔，终于肯落下第一个字。
“还有甄帅，”王朕忽然想起，目光落到甄帅头上，“你的主意是吧，以后你的职位……就交给巫格格代任。”
“啊？我？”巫格格睁大的眼珠被王朕瞪了回去，默默低头。
张俊宇看了甄帅一眼，略显担忧。
甄帅跟她对视无所谓笑着：“我也没事儿。”
“别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的啊。”
王朕溜达下来，两个人正襟危坐翻书学习，他走到后排脚步忽地一顿。
“咱班是不是有人抽烟？”
苏铭瑞立即反驳：“没有啊！咱们怎么可能有人抽烟！”
王朕：“那是谁带打火机了？怎么点的蜡烛？”
甄帅：“哦，买蛋糕送的。”
王朕微眯着眼在几个人身上巡视一圈：“哼，最好是。那把送得打火机上交，学校不允许学生带。”
甄帅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到王朕手里。
王朕把玩着打火机眉毛微扬，“蛋糕店的打火机看起来挺贵重的啊。”
甄帅脸不红心不跳：“对啊，老板的，说用完给他送回去。”
“哼。”王朕瞪了眼甄帅，又把打火机扔给他，早点送回去。
“对了。”王朕走回讲台，“过几天元旦，学校要在新修缮好的大教堂办艺术节，咱们班被选为优秀班集体要挑人去演讲还有最后的大合唱。演讲的人和大合唱的曲目你们自己定，一定要积极向上……”
“叮铃铃铃铃……”
放学铃急促响起。
王朕咽下下边的话：“行了，就这些，下课。”
回家的路上。
张俊宇突然提起：“菅强今天没来。”
甄帅斜了她一眼：“挺关注他啊。”
张俊宇垂眸：“只是今天突然不来，有点奇怪。”
甄帅低头凑近她：“如果你愿意跟我说，你们那些小秘密，说不定我能帮你分担呢。”
张俊宇呼出气：“如果我不愿意跟你说，也不希望你问呢。”
甄帅无奈笑了声，“无所谓，我不关心他的事儿，我只在乎你，你别有负担就行。”
张俊宇点头：“嗯。”
俩人并肩走在路上，若是甄帅今天穿着平常衣服，那就是俊男美女尤其亮眼，可他偏偏穿了一身圣诞老人装。
一个高大挺拔的圣诞老人和一个背书包的女学生……
多少显得有些怪异了。
“别人会不会以为你在cosplay啊。”
“是啊，我这张帅脸就是送给他们的圣诞礼物。”
“自恋狂。”
俩人在小区门口挥手告别。
推开家门，“砰”地一声响似曾相识，张俊宇不出意外地抖了下，彩带飘落在她头上。
“生日快乐！ ”
她惊讶地看着妈妈和弟弟都装扮成圣诞老人开心地望着她，给她戴上生日帽子。
直到被拉到餐桌前，张俊宇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家里布置的像个生日party，餐桌上，摆着蛋糕，礼物和一桌子她爱吃的菜。
这是一次隆重的生日。
是五年来第一次隆重的生日。
她接过妈妈递过来的筷子时，甚至手都有些发抖。
她许愿，她吃饭，她和妈妈大笑，她和弟弟逗狗，她差点哭。
饭后，妈妈抱着她，“以后你的每一次生日都会这么快乐。”
张俊宇在妈妈怀里点了点头。
妈妈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呢，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张俊宇眼眶泛红，她深吸一口气，笑着：“开心。”
妈妈在她额头上一吻：“开心就好，去睡吧宝宝。”
张俊宇回到卧室，心情久久未平复。
这天晚上像个真实的梦一样，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带着无限想要倾诉的欲望打开手机，最终还是压下了心里的激动，对着甄帅的晚安留言下回复一条。
超帅的圣诞老人晚安。
元旦上午，大教堂里流泻出悦耳的钢琴演奏曲。
教堂窗边的女孩正从里望向窗外的大雪纷飞，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忽然前边的人伸手，她转头。
“小宇，歌会唱了吗？”巫格格眨巴着眼问。
“会了。”
“那就行，你和甄帅站在最前边领唱的时候千万别紧张啊。”
“嗯。”
张俊宇转眼，旁边的同学全都在低声练歌。
早读时王朕的话还回荡在耳畔：“你们给我好好搞，上次晚自习撺掇全班过生日那事儿，全校通报了一周，通告单还在楼下贴着呢。这次表现好了，咱们相安无事，表现不好，以后咱们学校各种活动都别想参加。”
她吐了口气，抬眼望向对面舞台下穿着正装准备上场主持的甄帅，蓝色微光自上而下洒在他身上，静谧沉稳，英姿挺拔，他一手拿手卡一手握话筒，浑身散发着自信耀眼的光芒。
张俊宇看得一时入迷。
舞台灯光逐渐暗下，钢琴曲结束，甄帅上台。
她回神，暗自舒气，握紧歌词本，低头小声自言自语：“我得再熟练熟练。”
她正练得入迷，前座的巫格格拍她，激动地指着台上道：“是刚才弹钢琴的女孩，跳的舞也好美啊。”
她的视线顺着格格的手看向在舞台上独舞的女孩。
一袭白裙蹁跹起舞，抬手下腰，如云舒卷，旋身跳转，轻盈灵动，好似绽放的花丛中翩翩而舞的蝴蝶精灵。
“好漂亮，这个女孩叫什么？”
“白双蝶。”巫格格回道。
“听说是文科艺术班的，”旁边的林小喜凑过来，她压低声音，“但是你们知道吗，她爸是之前在咱们学校被甄帅和小宇抓住的那个小偷。”
张俊宇和巫格格瞪大眼睛对视一眼：“真的？”
“真的。”林小喜认真点头。
“聊什么呢？”甄帅的声音拉回张俊宇的思绪。
她抬起头，不禁翘起嘴角：“你怎么过来啦？”
甄帅单手撑着她的椅背，“无聊，来找你玩。”
“你看那个舞蹈是不是很好看。”张俊宇用眼神示意他看舞台。
舞台上白裙跃起，双臂舒展，飞扬的衣摆像极了蝴蝶翅膀，翩翩起舞。
“嗯。”甄帅看一眼，目光又落到张俊宇的脸上：“好看。”
这一跃吸引台下所有人的目光，由心发出赞叹。
声音引得最前排的王朕向后转头，视线扫到这边停下，他皱着眉手指了下甄帅。
甄帅弯腰：“我得回去了。”
张俊宇盯着舞台目不斜视：“好。”
甄帅不满：“不挽留我一下？”
“嗯……”张俊宇看向他，“结束后可以挽留你吃饭吗？帅哥。”
“有好多人约我吃饭了，我得考虑考虑。”甄帅对她眨眨眼，转身回去了。
张俊宇抿唇笑着目送甄帅回到舞台下，重新低头准备大合唱的歌曲。
忽地，手机震动，有人给她打电话。
她掏出手机，打眼一看，是菅强。
她愣了两秒，菅强从圣诞节到今天就没来过学校。她问班主任，王朕说菅强跟他请了几天假。
怎么突然给她打了电话？！
她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四周观众席满是学生，不是打电话的地儿。
“我出去接个电话。”她对林小喜说完，将歌词本放到座位上起身快步从教堂后门走出。
“喂。”张俊宇推开门旋即一阵寒风呼啸，吹得她搂紧了身体。
她出来得匆忙忘记穿羽绒服，身上只有禁不住风雪的合唱礼裙。
“菅强？”张俊宇说话带着白气，“你怎么……”
“张俊宇。”菅强突然开口，“我被关起来了，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那边声音虚弱，张俊宇急问：“怎么回事儿？！你在哪儿？”
“我家。我闻到了煤气味儿。但是，我在卧室里，不知道外边的情况，你帮我把门打开……”
“好，我现在就过去。”
风雪席卷天地，张俊宇提着裙子在雪地里奔跑。
一群人迅速有序，霹雳哐啷地回了座位。
“都想干嘛！要造反啊！跟你们说了最后一节有人检查，没一个人听？！班长！是不是告诉你了？！”
张俊宇弱弱回：“是……”
“那你跟他们一起闹！”
甄帅：“是我出的主意！是我号召他们一起给张俊宇过生日，我的错。”
同学们跟着求饶：
“老师对不起，您别生气。”
“班长今天生日，是我们一起……”
“是什么是！”王朕手指甄帅，“你出的主意你当然有错！身为班长不能以身作则，非但不阻止，还一起玩闹，最后被查班的扣分，班长能脱得了干系？！”
张俊宇低下头：“对不起老师，我的错。”
“别怪班长了，她也不知道我们会整这些。”
“我们的主意，别怪班长。”
同学们接连求情。
“都别跟我揽责任，逞英雄！一个个的年纪不大，主意不少！都觉得自己有错是吧？那，班长，甄帅，还有你们这些承认错误的，一人写两千字的检讨交过来。”
班里噤声，沉寂压抑。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只要王朕再张嘴，就会爆炸。
“不是说不让你们过生日，也得挑挑时候吧！这可是晚自习，学习的时间！你们告诉我在下课或者放学的时候过生日难道我不会同意？我对你们谈不上百依百顺那也是有求必应吧，啊，你们呢，晚自习给我整一窝什么玩意儿这是，还扣了分！恩将仇报啊！”
王朕手指着一堆圣诞老人装，气得直喝水，深深地叹了两口气。
不多时，王朕沉声喊：“张俊宇。”
张俊宇预感不妙，抬起头对上王朕严肃到可怕的面孔，心沉到底。
王朕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情绪：“由于你的不负责，你这个班长，被免职了。”
“啊？”
“别呀。”
“没必要啊，班长很好。”
“啊什么啊？！失职导致班里被扣分就要承担责任，接受不了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个事实当初为什么要竞选班长？大小姐体验生活来了？还有什么异议？”
“没有。”
所有人的声音都闷闷的。
“张俊宇呢？”
“我……”她喉咙难受得吞咽了下，“没有。”
“班长这个职位就由林小喜暂任。”
林小喜一惊：“啊？我，哦……”
班里同学都低着头写作业大气都不敢出。
甄帅瞟了眼垂着头的张俊宇，小心翼翼喊：“张俊宇？”
“嗯？”张俊宇眼睛往旁边瞟了下，小声回：“我没事儿。”
“对不起……”
“别！我，我其实很感谢你，和你们的惊喜。”想到刚才的生日惊喜，她的唇角就带着压不下去的弧度，“我挺开心的今天晚上，不仅这个生日，还因为，你。”
张俊宇轻呼了口气，又说：“班长……免职就免职吧，我确实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而且，歇歇也挺好的。”
“……嗯。”甄帅转动了下笔，终于肯落下第一个字。
“还有甄帅，”王朕忽然想起，目光落到甄帅头上，“你的主意是吧，以后你的职位……就交给巫格格代任。”
“啊？我？”巫格格睁大的眼珠被王朕瞪了回去，默默低头。
张俊宇看了甄帅一眼，略显担忧。
甄帅跟她对视无所谓笑着：“我也没事儿。”
“别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的啊。”
王朕溜达下来，两个人正襟危坐翻书学习，他走到后排脚步忽地一顿。
“咱班是不是有人抽烟？”
苏铭瑞立即反驳：“没有啊！咱们怎么可能有人抽烟！”
王朕：“那是谁带打火机了？怎么点的蜡烛？”
甄帅：“哦，买蛋糕送的。”
王朕微眯着眼在几个人身上巡视一圈：“哼，最好是。那把送得打火机上交，学校不允许学生带。”
甄帅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到王朕手里。
王朕把玩着打火机眉毛微扬，“蛋糕店的打火机看起来挺贵重的啊。”
甄帅脸不红心不跳：“对啊，老板的，说用完给他送回去。”
“哼。”王朕瞪了眼甄帅，又把打火机扔给他，早点送回去。
“对了。”王朕走回讲台，“过几天元旦，学校要在新修缮好的大教堂办艺术节，咱们班被选为优秀班集体要挑人去演讲还有最后的大合唱。演讲的人和大合唱的曲目你们自己定，一定要积极向上……”
“叮铃铃铃铃……”
放学铃急促响起。
王朕咽下下边的话：“行了，就这些，下课。”
回家的路上。
张俊宇突然提起：“菅强今天没来。”
甄帅斜了她一眼：“挺关注他啊。”
张俊宇垂眸：“只是今天突然不来，有点奇怪。”
甄帅低头凑近她：“如果你愿意跟我说，你们那些小秘密，说不定我能帮你分担呢。”
张俊宇呼出气：“如果我不愿意跟你说，也不希望你问呢。”
甄帅无奈笑了声，“无所谓，我不关心他的事儿，我只在乎你，你别有负担就行。”
张俊宇点头：“嗯。”
俩人并肩走在路上，若是甄帅今天穿着平常衣服，那就是俊男美女尤其亮眼，可他偏偏穿了一身圣诞老人装。
一个高大挺拔的圣诞老人和一个背书包的女学生……
多少显得有些怪异了。
“别人会不会以为你在cosplay啊。”
“是啊，我这张帅脸就是送给他们的圣诞礼物。”
“自恋狂。”
俩人在小区门口挥手告别。
推开家门，“砰”地一声响似曾相识，张俊宇不出意外地抖了下，彩带飘落在她头上。
“生日快乐！ ”
她惊讶地看着妈妈和弟弟都装扮成圣诞老人开心地望着她，给她戴上生日帽子。
直到被拉到餐桌前，张俊宇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家里布置的像个生日party，餐桌上，摆着蛋糕，礼物和一桌子她爱吃的菜。
这是一次隆重的生日。
是五年来第一次隆重的生日。
她接过妈妈递过来的筷子时，甚至手都有些发抖。
她许愿，她吃饭，她和妈妈大笑，她和弟弟逗狗，她差点哭。
饭后，妈妈抱着她，“以后你的每一次生日都会这么快乐。”
张俊宇在妈妈怀里点了点头。
妈妈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呢，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张俊宇眼眶泛红，她深吸一口气，笑着：“开心。”
妈妈在她额头上一吻：“开心就好，去睡吧宝宝。”
张俊宇回到卧室，心情久久未平复。
这天晚上像个真实的梦一样，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带着无限想要倾诉的欲望打开手机，最终还是压下了心里的激动，对着甄帅的晚安留言下回复一条。
超帅的圣诞老人晚安。
元旦上午，大教堂里流泻出悦耳的钢琴演奏曲。
教堂窗边的女孩正从里望向窗外的大雪纷飞，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忽然前边的人伸手，她转头。
“小宇，歌会唱了吗？”巫格格眨巴着眼问。
“会了。”
“那就行，你和甄帅站在最前边领唱的时候千万别紧张啊。”
“嗯。”
张俊宇转眼，旁边的同学全都在低声练歌。
早读时王朕的话还回荡在耳畔：“你们给我好好搞，上次晚自习撺掇全班过生日那事儿，全校通报了一周，通告单还在楼下贴着呢。这次表现好了，咱们相安无事，表现不好，以后咱们学校各种活动都别想参加。”
她吐了口气，抬眼望向对面舞台下穿着正装准备上场主持的甄帅，蓝色微光自上而下洒在他身上，静谧沉稳，英姿挺拔，他一手拿手卡一手握话筒，浑身散发着自信耀眼的光芒。
张俊宇看得一时入迷。
舞台灯光逐渐暗下，钢琴曲结束，甄帅上台。
她回神，暗自舒气，握紧歌词本，低头小声自言自语：“我得再熟练熟练。”
她正练得入迷，前座的巫格格拍她，激动地指着台上道：“是刚才弹钢琴的女孩，跳的舞也好美啊。”
她的视线顺着格格的手看向在舞台上独舞的女孩。
一袭白裙蹁跹起舞，抬手下腰，如云舒卷，旋身跳转，轻盈灵动，好似绽放的花丛中翩翩而舞的蝴蝶精灵。
“好漂亮，这个女孩叫什么？”
“白双蝶。”巫格格回道。
“听说是文科艺术班的，”旁边的林小喜凑过来，她压低声音，“但是你们知道吗，她爸是之前在咱们学校被甄帅和小宇抓住的那个小偷。”
张俊宇和巫格格瞪大眼睛对视一眼：“真的？”
“真的。”林小喜认真点头。
“聊什么呢？”甄帅的声音拉回张俊宇的思绪。
她抬起头，不禁翘起嘴角：“你怎么过来啦？”
甄帅单手撑着她的椅背，“无聊，来找你玩。”
“你看那个舞蹈是不是很好看。”张俊宇用眼神示意他看舞台。
舞台上白裙跃起，双臂舒展，飞扬的衣摆像极了蝴蝶翅膀，翩翩起舞。
“嗯。”甄帅看一眼，目光又落到张俊宇的脸上：“好看。”
这一跃吸引台下所有人的目光，由心发出赞叹。
声音引得最前排的王朕向后转头，视线扫到这边停下，他皱着眉手指了下甄帅。
甄帅弯腰：“我得回去了。”
张俊宇盯着舞台目不斜视：“好。”
甄帅不满：“不挽留我一下？”
“嗯……”张俊宇看向他，“结束后可以挽留你吃饭吗？帅哥。”
“有好多人约我吃饭了，我得考虑考虑。”甄帅对她眨眨眼，转身回去了。
张俊宇抿唇笑着目送甄帅回到舞台下，重新低头准备大合唱的歌曲。
忽地，手机震动，有人给她打电话。
她掏出手机，打眼一看，是菅强。
她愣了两秒，菅强从圣诞节到今天就没来过学校。她问班主任，王朕说菅强跟他请了几天假。
怎么突然给她打了电话？！
她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四周观众席满是学生，不是打电话的地儿。
“我出去接个电话。”她对林小喜说完，将歌词本放到座位上起身快步从教堂后门走出。
“喂。”张俊宇推开门旋即一阵寒风呼啸，吹得她搂紧了身体。
她出来得匆忙忘记穿羽绒服，身上只有禁不住风雪的合唱礼裙。
“菅强？”张俊宇说话带着白气，“你怎么……”
“张俊宇。”菅强突然开口，“我被关起来了，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那边声音虚弱，张俊宇急问：“怎么回事儿？！你在哪儿？”
“我家。我闻到了煤气味儿。但是，我在卧室里，不知道外边的情况，你帮我把门打开……”
“好，我现在就过去。”
风雪席卷天地，张俊宇提着裙子在雪地里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