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

    那个继母李氏的龙凤胎女儿,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会一会吧!

    苏妙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美人儿,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眉蹙春山,眼颦秋水,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娇,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她怔在那里,一时间忘了说话,只盯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这是哪个整日披头散发双眼红肿的苏辞。

    “妹妹,不认识了,你也患眼疾了?”苏辞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脸盈盈。

    “姐姐~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梳个头发化个妆就不认识了?”

    “没有,姐姐天人之姿,妹妹自叹不如。”

    苏辞看着眼前的姑娘,属于小家碧玉的长相,细眉细眼瓜子脸,看着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可刚刚眼里一闪而过的除了震惊还有妒恨,不过16岁的年纪,一身绫罗绸缎,穿金戴银,多少有点画蛇添足。

    “牡丹月季各有千秋~”这句话让苏妙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再开口少了几分热络:“我看姐姐身子更甚从前,已无大碍,妹妹就放心了。”

    “嗯~有劳妹妹费心了”

    等了一会,苏辞看她顾左右而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挑眉问:“ 还有事?”

    谁知苏妙忽然跪下,开始抽泣:“请姐姐原谅,峥哥哥要悔婚另娶非我本意,那日我本无心撞见,谁知他非说心悦于我,我真的不是要破坏姐姐婚约,如果姐姐非要怪罪,就命父亲打死妙儿,切莫怪罪峥哥哥才好。”

    苏辞一脸问号,这又是什么鬼啊?

    旁边春香还算机灵,躬了躬身子说道:“二小姐莫怪,大小姐醒后不大记事,很多事情记不清了。”

    忘了?这是苏妙完全没预料到的状况,她也有点懵,两姐妹大眼对小眼,苏辞是没搞清楚状况装傻,苏妙是探究苏辞到底是真不记事还是在装傻。

    横竖这档子事也扯不清楚了。

    等苏妙走后,苏辞用一脸探究的眼神看着两个傻乎乎的婢女,春香荷香都摇头表示不知什么情况,苏辞想了想这两傻丫头:“府里晚饭一般几时吃?是各吃各,还是一家子一起吃?”

    荷香答:“一般老爷在家夫人、小姐和少爷就需一起用晚膳,如果老爷不在就各小院自行安排,申时之后酉时之前一般有丫鬟传膳,不过咱们院自是不用去的。”

    “为什么不用去?我不是嫡出的大小姐吗?”

    春香诺诺地回话:“因为小姐一直身体不适,又患有眼疾,所以很久以前就不传您一同用膳了。”

    气得苏辞扶额,这也太包子了,这能活到18已是奇迹了啊~

    “现在什么时辰?”

    “申时二刻。”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她掰着指头默算现在到底几点,妈蛋完全算不明白,管它几点呢~“春香荷香,带路,我要去吃饭。”

    两个小丫头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对现在的苏辞而言,大可不必。

    “你们两个赶紧带路,不用扶我,快点赶时间,别去了人都吃完了。”

    三人一路不紧不慢,别说这苏府还算富贵,园中有一处小池塘,种有荷叶,设有凉亭可观景,各个院落由景观隔开互不打扰,还有几分气派。

    大约走了七八分钟,看见主屋厅堂,侧厅便是用膳之处,两个婢女不便入内,苏辞提着裙摆揉了揉眼睛走了进去。

    只见苏若愚端坐主位,两侧是继室李氏和一位十五六岁的翩翩少年,估摸着应该是苏钰,苏妙坐在李氏旁边,妾室陈氏和苏护并未在此。

    桌上已摆冷热菜数十碟,看样子正准备吃饭。

    最先看到苏辞进来的是李氏,她睁大眼睛显然没回过神来,继而所有眼神都投向了她,苏辞神情自然,略带委屈地问道:“父亲难得在家,女儿竟不配与父亲共用晚膳吗?”

    装可怜谁不会?以前打离婚官司时陪一个丈夫出轨的富太太出庭,两人为博同情在庭上哭得梨花带雨这事也不是没干过。眼下这是小菜一碟。

    还不等苏若愚开口,李氏率先起身来迎:“辞儿怎么来了?你眼睛不好又大病初愈,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父亲,我这三日昏昏沉沉似做了场梦一般,醒来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梦里母亲常常唤我,让我要好生孝敬父亲,是女儿不孝,今后一定侍奉父亲左右,尽女儿一份孝心。”说完还用袖口拭了拭眼角。

    妈蛋,这么多年宫斗宅斗剧也不是白看的。

    果然苏若愚面有愧色,点了点头:“你身子见好已是喜事,坐下一同用膳吧。来人,给大小姐添茶布菜。”

    苏辞挨着苏钰坐下,有丫鬟站在一侧伺候。

    “大姐不是患有眼疾视物模糊吗?小心伺候别吃错东西了。”苏钰在一旁交待丫鬟,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多谢弟弟关心,许是你嫡母显灵保佑,姐姐我现在耳聪目明,就是有些事记不清了,好像记得古语有云,长幼有序,长姐如母,这个用膳座位也应该有讲究,弟弟是不是坐了我的位置?”

    “你?”一句话打了好几个人的脸,李氏、苏妙苏钰的脸都绿了。

    按理苏辞的母亲才是明媒正娶的正室,现在的李氏应该是继室扶正,她一个堂堂嫡女都欺负成这样,也是丢死人。

    苏辞作为有着法学硕士学位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原本最提倡人人平等,可这会她才觉得人还是首先让自己舒服了才能让别人舒服。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律法也不是一天完善的,先活下来再谈平等吧。

    “你长姐也不无道理,钰儿下次还是要谨遵礼法。用膳吧~”

    食不言寝不语,既然大家都憋着,她也别说话了。尝尝伙食怎么样?

    怎么说呢?不知道是不是调味料太少的缘故,总之味道平平。

    苏辞除了赚钱最大的爱好就是美食、帅哥和旅游,尝遍世界美食的她觉得这些菜多少有些寡淡,吃了几筷子就放下了。

    她得找个时机探一探刚刚苏妙说的婚约之事,别自己傻乎乎地啥也不知道,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待苏若愚用茶水漱完口,苏辞准备先抛砖引玉一下,她故意压了压嗓子,开口道:“父亲,刚刚妹妹去我房内哭诉,可我刚醒实在记不清,这个峥哥哥是我妹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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