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二天，温稚秋慢慢悠悠地朝长老堂走去。
太久没和陌生人说话了，她不免有点紧张。
到了长老堂，一堆穿着玄清宗统一青袍的弟子排成一条长龙。
温稚秋：“……”
早知道就早点来了。
她默默走到队伍最末尾，一路上不少弟子多看了她两眼。
“那是谁？”
“不认识，应该是什么普通弟子吧。”
“不是啊，你看她的剑，普通弟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剑……好眼熟。”
她保持沉默，假装没有听到。
好歹她师尊和师兄都是玄清宗的顶梁柱，她当时刚拜入别楼门下的时候也是轰动一时的！
虽然后来她基本上都专心修炼闭门不出，两耳不闻窗外事。
但也不至于全宗门上下已经没人认识她了吧？
好在那两个弟子只是浅浅关注了一下她，马上又转移了话题。
温稚秋不知等了多久，队伍才慢慢挪动了一下。
她万分难熬，往玉牌里输入一道灵力：
“你人呢？让我插个队。”
江离：“滚。”
温稚秋：“好绝情！”
过了一会儿，她又跟着队伍往前挪了几步，只听玉牌中江离的声音再次传来：
“半个时辰前我就回来了，你怎么还在长老堂？”
温稚秋有点吃惊：“这么快？为什么我这排这么慢？”
江离：“不是提醒你了吗？来早点，大多数弟子都在这个时刻去报名。”
好吧，她完全没想到。
温稚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江离聊着天，混在人群中，乍一看根本看不出和普通弟子有什么区别。
*
长老堂帮忙登记报名弟子名单的一位长老的徒弟。
队伍后面的人一直在催：
“这位师姐，能不能快点啊？”
谢怀瑾忙得焦头烂额：“别急别急。”
该死的，那两个家伙一点都不靠谱，说好的一起干活，结果把工作全丢给她，自己跑路了。
回去就把他们打一顿！
她压下心中火气，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温柔耐心：“姓名和修为？”
得到答案后，她登记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流光闪过，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那是……？”
那道光芒最终停在了长老堂前。
众人这次终于看清。
那是一把剑，一个人。
俊逸的青年站在流光溢彩的宝剑上，居高临下地眯起眼，语气不耐：
“程钰，金丹前期，剑修。”
下方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小声惊呼：“程钰？！是程家的那位小公子吗？”
“真可恶啊，仗着自己天赋修为高，有程家撑腰就这么嚣张？”
谢怀瑾礼貌微笑：“……这位师弟，请先排队。”
程钰掀了掀眼皮，从剑上下来。
那把花里胡哨的宝剑仿佛流水般消失，转眼间又出现在他手中。
磅礴剑意从宝剑上爆发。
一道锋利的剑气直直掠过谢怀瑾的脸侧，钉在她身后的墙上。
剑气消散。
几缕黑发从谢怀瑾的脸侧滑落。
“剑意？程师兄已经掌握了剑意？！”
“看来此次九州论道，程师兄是势在必得了……”
围观弟子心中纷纷升起各种心思。
程钰目光冰冷，又重复了一遍：“程钰，金丹前期。”
“写。”
谢怀瑾捏着登记玉牌的手用力了。
她咬牙忍住拔剑的冲动。
程钰的背后是程家……
她的家族还需要程家提供的帮助。
她不能意气用事。
排队的弟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怕得罪这位横行霸道的程家小少爷。
谢怀瑾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正要写上他的信息，寂静当中忽然传来一道带着疑惑与惊讶的响亮声音：
“哇，你知道吗，居然有人插队诶，是谁？他说他叫什么程钰。背后有靠山就是好啊，对着师姐拔剑都没人敢说。
“唉，这世道啊，我们这种没有世家背景的修士就和蝼蚁一样，不仅连插队的机遇都没有，还得忍气吞声让着公子哥们……”
所有目光齐齐向后望去。
温稚秋微微一笑，还在输出：
“就是别楼道君来了也得给我家程小公子让道，我这种蝼蚁吃点亏又算什么呢？
“哎呦不说了，这程小公子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他连师姐都敢动手，我不得被他千刀万剐？”
一探这人的修为，居然只是个筑基期，就敢和程钰公然叫板，勇气可嘉！
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没什么印象的陌生小师妹肃然起敬。
谢怀瑾也呆住了，再看一眼程钰，脸都黑了，额头青筋暴起。
*
温稚秋本来对这个插队的人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不知怎么，从程钰亮剑起，她就越看对面越看不顺眼。
她不是什么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从不为自己找正义的借口理由。
管他程家红家蓝家，让她不爽她就要出头刺刺对方。
温稚秋刚想继续阴阳怪气几句，远处程钰的身影忽然一动，消失在原处。
她没有丝毫意外，不紧不慢地握上剑柄，略微偏头。
程钰的剑恰好擦着她的脸，刺进一片空气。
他皱了皱眉，转刃侧去。
不过是凑巧躲开罢了，一个筑基期而已，他倒要看看她能在自己剑下过几招。
温稚秋向后轻轻一退，照霜剑已出鞘。
刹那间，四周的空气冷冽几分，仿佛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先前那个和同伴讨论她的弟子顿时叫了起来：“我知道了……那、那是照霜剑！！”
……怎么她打个架还有人在旁边解说啊？
不过温稚秋还是非常配合地震惊道：“什么？！照霜剑？她、她是——”
那个弟子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温稚秋，不明白她怎么对自己的剑是照霜剑这么惊讶。
“继续说啊，我听着，看你怎么夸我。”温稚秋抬手，照霜剑轻松化解了程钰的剑气，冰寒之气弥散。
看着她一边和自己对战，一边气定神闲地和人聊天，程钰心头火起，加快了攻势。
温稚秋漫不经心地挑开他的剑，催促道：“再不多夸几句，等会就结束了，你快点啊道友。”
小弟子身体抖了两下，早知道他就不多刚才那一句嘴了！
他只认识照霜剑，哪里知道这个怪人叫什么？！要是真夸了，没准还会得罪程钰！
思及至此，他满头大汗：“我、我……”
他灵光一闪：“我晕过去了——”
她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一眼，那弟子还真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温稚秋收回目光：“……啧。”
程钰的身影不断变幻。
这是他最得意的一招，几乎从未有人看破他的行动轨迹。
每一道虚影都是在蓄力，只要对手没有辨清，让他蓄力完成，那么，这最后一剑的威力她绝对无法承受。
他本来打算将此招留到九州论道，不过眼下，他更想让这个狂妄的家伙知道她有多不自量力。
果然，他看见这家伙停下了动作，似乎在思考他的位置。
程钰心中冷笑。
想吧，再想一会儿，他就挥剑了。
程钰的动作在温稚秋眼中被无限放缓。
她不知道这位程小公子在闪什么，闪就算了，还每处都是破绽，她随便戳一下，他就没了。
但她没有出剑。
这一招一剑总给她一种熟悉之感。
温稚秋琢磨了一会，忽然明了了——
像啊。
很像江离的路子！！
不过比起江离来要差远了，倒像是不伦不类的拙劣模仿。
就在此刻，程钰终于蓄力完了。
手中的剑不停吸收着四周灵气，锋利的剑气缠绕，如同无数条蓄势待发的小蛇。
他心念一动，剑气迸发，冲向温稚秋。
万剑直指下，温稚秋一动不动。
让程钰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那些小蛇似的剑气如同产生了生命，攻势锐减，重新认主般亲昵地涌进照霜剑中。
眼看着自己的剑气化作对手的养料，程钰难以置信：“你干了什么？！”
话音刚落，他感觉有什么冰凉锋利的东西夹在他颈侧。
那是一把冰剑。
只需再近一分，他就会身首分离。
温稚秋懒得和他解释，摊摊手：“你输了。”
不仅程钰感到屈辱，连谢怀瑾都惊呆了。
这位小师妹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几招就制服了程钰。
就在他们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间，那些钻入照霜剑的剑气化作缕缕灵力，流入温稚秋的体内。
丝丝缕缕，汇成江河。
动摇着她此前特意未触动的屏障。
温稚秋面色一变。
不好！
境界松动，她要突破了！！
“快看！那是什么？！”
长老堂前的弟子立刻顺着声音，抬头望去。
伴随着隐隐雷鼓声，远方天际，浮出一抹黑色。
温稚秋闻言有些生气：
这些弟子什么破毛病，看到程钰和照霜剑要惊呼，看到雷劫还要明知故问，多说一句。
雷云都认不出来吗？别修道算了！！
她干脆直接推塌了筑基期与金丹期之间的那道屏障，浑身修为暴涨到金丹前期，周身灵气空了一片。
一众弟子目瞪口呆地盯着她一掀衣袍，席地而坐，迎接即将到来的雷劫。
雷声越来越大，从隐隐鼓声到仿佛有千军万马踏着黑云直逼玄清宗。
黑云之中，缠绕的雷电若隐若现。
这是筑基突破到金丹的雷劫吗？
怎么如此恐怖！
太久没和陌生人说话了，她不免有点紧张。
到了长老堂，一堆穿着玄清宗统一青袍的弟子排成一条长龙。
温稚秋：“……”
早知道就早点来了。
她默默走到队伍最末尾，一路上不少弟子多看了她两眼。
“那是谁？”
“不认识，应该是什么普通弟子吧。”
“不是啊，你看她的剑，普通弟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剑……好眼熟。”
她保持沉默，假装没有听到。
好歹她师尊和师兄都是玄清宗的顶梁柱，她当时刚拜入别楼门下的时候也是轰动一时的！
虽然后来她基本上都专心修炼闭门不出，两耳不闻窗外事。
但也不至于全宗门上下已经没人认识她了吧？
好在那两个弟子只是浅浅关注了一下她，马上又转移了话题。
温稚秋不知等了多久，队伍才慢慢挪动了一下。
她万分难熬，往玉牌里输入一道灵力：
“你人呢？让我插个队。”
江离：“滚。”
温稚秋：“好绝情！”
过了一会儿，她又跟着队伍往前挪了几步，只听玉牌中江离的声音再次传来：
“半个时辰前我就回来了，你怎么还在长老堂？”
温稚秋有点吃惊：“这么快？为什么我这排这么慢？”
江离：“不是提醒你了吗？来早点，大多数弟子都在这个时刻去报名。”
好吧，她完全没想到。
温稚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江离聊着天，混在人群中，乍一看根本看不出和普通弟子有什么区别。
*
长老堂帮忙登记报名弟子名单的一位长老的徒弟。
队伍后面的人一直在催：
“这位师姐，能不能快点啊？”
谢怀瑾忙得焦头烂额：“别急别急。”
该死的，那两个家伙一点都不靠谱，说好的一起干活，结果把工作全丢给她，自己跑路了。
回去就把他们打一顿！
她压下心中火气，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温柔耐心：“姓名和修为？”
得到答案后，她登记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流光闪过，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那是……？”
那道光芒最终停在了长老堂前。
众人这次终于看清。
那是一把剑，一个人。
俊逸的青年站在流光溢彩的宝剑上，居高临下地眯起眼，语气不耐：
“程钰，金丹前期，剑修。”
下方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小声惊呼：“程钰？！是程家的那位小公子吗？”
“真可恶啊，仗着自己天赋修为高，有程家撑腰就这么嚣张？”
谢怀瑾礼貌微笑：“……这位师弟，请先排队。”
程钰掀了掀眼皮，从剑上下来。
那把花里胡哨的宝剑仿佛流水般消失，转眼间又出现在他手中。
磅礴剑意从宝剑上爆发。
一道锋利的剑气直直掠过谢怀瑾的脸侧，钉在她身后的墙上。
剑气消散。
几缕黑发从谢怀瑾的脸侧滑落。
“剑意？程师兄已经掌握了剑意？！”
“看来此次九州论道，程师兄是势在必得了……”
围观弟子心中纷纷升起各种心思。
程钰目光冰冷，又重复了一遍：“程钰，金丹前期。”
“写。”
谢怀瑾捏着登记玉牌的手用力了。
她咬牙忍住拔剑的冲动。
程钰的背后是程家……
她的家族还需要程家提供的帮助。
她不能意气用事。
排队的弟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怕得罪这位横行霸道的程家小少爷。
谢怀瑾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正要写上他的信息，寂静当中忽然传来一道带着疑惑与惊讶的响亮声音：
“哇，你知道吗，居然有人插队诶，是谁？他说他叫什么程钰。背后有靠山就是好啊，对着师姐拔剑都没人敢说。
“唉，这世道啊，我们这种没有世家背景的修士就和蝼蚁一样，不仅连插队的机遇都没有，还得忍气吞声让着公子哥们……”
所有目光齐齐向后望去。
温稚秋微微一笑，还在输出：
“就是别楼道君来了也得给我家程小公子让道，我这种蝼蚁吃点亏又算什么呢？
“哎呦不说了，这程小公子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他连师姐都敢动手，我不得被他千刀万剐？”
一探这人的修为，居然只是个筑基期，就敢和程钰公然叫板，勇气可嘉！
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没什么印象的陌生小师妹肃然起敬。
谢怀瑾也呆住了，再看一眼程钰，脸都黑了，额头青筋暴起。
*
温稚秋本来对这个插队的人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不知怎么，从程钰亮剑起，她就越看对面越看不顺眼。
她不是什么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从不为自己找正义的借口理由。
管他程家红家蓝家，让她不爽她就要出头刺刺对方。
温稚秋刚想继续阴阳怪气几句，远处程钰的身影忽然一动，消失在原处。
她没有丝毫意外，不紧不慢地握上剑柄，略微偏头。
程钰的剑恰好擦着她的脸，刺进一片空气。
他皱了皱眉，转刃侧去。
不过是凑巧躲开罢了，一个筑基期而已，他倒要看看她能在自己剑下过几招。
温稚秋向后轻轻一退，照霜剑已出鞘。
刹那间，四周的空气冷冽几分，仿佛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先前那个和同伴讨论她的弟子顿时叫了起来：“我知道了……那、那是照霜剑！！”
……怎么她打个架还有人在旁边解说啊？
不过温稚秋还是非常配合地震惊道：“什么？！照霜剑？她、她是——”
那个弟子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温稚秋，不明白她怎么对自己的剑是照霜剑这么惊讶。
“继续说啊，我听着，看你怎么夸我。”温稚秋抬手，照霜剑轻松化解了程钰的剑气，冰寒之气弥散。
看着她一边和自己对战，一边气定神闲地和人聊天，程钰心头火起，加快了攻势。
温稚秋漫不经心地挑开他的剑，催促道：“再不多夸几句，等会就结束了，你快点啊道友。”
小弟子身体抖了两下，早知道他就不多刚才那一句嘴了！
他只认识照霜剑，哪里知道这个怪人叫什么？！要是真夸了，没准还会得罪程钰！
思及至此，他满头大汗：“我、我……”
他灵光一闪：“我晕过去了——”
她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一眼，那弟子还真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温稚秋收回目光：“……啧。”
程钰的身影不断变幻。
这是他最得意的一招，几乎从未有人看破他的行动轨迹。
每一道虚影都是在蓄力，只要对手没有辨清，让他蓄力完成，那么，这最后一剑的威力她绝对无法承受。
他本来打算将此招留到九州论道，不过眼下，他更想让这个狂妄的家伙知道她有多不自量力。
果然，他看见这家伙停下了动作，似乎在思考他的位置。
程钰心中冷笑。
想吧，再想一会儿，他就挥剑了。
程钰的动作在温稚秋眼中被无限放缓。
她不知道这位程小公子在闪什么，闪就算了，还每处都是破绽，她随便戳一下，他就没了。
但她没有出剑。
这一招一剑总给她一种熟悉之感。
温稚秋琢磨了一会，忽然明了了——
像啊。
很像江离的路子！！
不过比起江离来要差远了，倒像是不伦不类的拙劣模仿。
就在此刻，程钰终于蓄力完了。
手中的剑不停吸收着四周灵气，锋利的剑气缠绕，如同无数条蓄势待发的小蛇。
他心念一动，剑气迸发，冲向温稚秋。
万剑直指下，温稚秋一动不动。
让程钰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那些小蛇似的剑气如同产生了生命，攻势锐减，重新认主般亲昵地涌进照霜剑中。
眼看着自己的剑气化作对手的养料，程钰难以置信：“你干了什么？！”
话音刚落，他感觉有什么冰凉锋利的东西夹在他颈侧。
那是一把冰剑。
只需再近一分，他就会身首分离。
温稚秋懒得和他解释，摊摊手：“你输了。”
不仅程钰感到屈辱，连谢怀瑾都惊呆了。
这位小师妹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几招就制服了程钰。
就在他们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间，那些钻入照霜剑的剑气化作缕缕灵力，流入温稚秋的体内。
丝丝缕缕，汇成江河。
动摇着她此前特意未触动的屏障。
温稚秋面色一变。
不好！
境界松动，她要突破了！！
“快看！那是什么？！”
长老堂前的弟子立刻顺着声音，抬头望去。
伴随着隐隐雷鼓声，远方天际，浮出一抹黑色。
温稚秋闻言有些生气：
这些弟子什么破毛病，看到程钰和照霜剑要惊呼，看到雷劫还要明知故问，多说一句。
雷云都认不出来吗？别修道算了！！
她干脆直接推塌了筑基期与金丹期之间的那道屏障，浑身修为暴涨到金丹前期，周身灵气空了一片。
一众弟子目瞪口呆地盯着她一掀衣袍，席地而坐，迎接即将到来的雷劫。
雷声越来越大，从隐隐鼓声到仿佛有千军万马踏着黑云直逼玄清宗。
黑云之中，缠绕的雷电若隐若现。
这是筑基突破到金丹的雷劫吗？
怎么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