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开
因血衣人之死，酒巷迎来了大洗牌。本就能说会道的刘玉珏更是靠着那晚的精彩发言和自己的口才，成功竞选酒巷的现任负责人。
天气预报接连两天雷雨，加之离圣伤势未愈需要休息，于是他们把出行时间定到了后天下午，也就是末世第十天。
而竹恩三人在休息的同时不忘初心，与其他幸存者们探讨起了异能的种类和觉醒时的情况。
通过两天的信息收集，他们有了大致了解。
基于酒巷的样本而言，觉醒者近半，异能种类更是五花八门。
金木水火土风雷为主流攻击异能，辅助异能大致可分为治疗、专防、恢复等，还有诸如空间、透视、复制这样的偏门异能。
对此，赵锦锐评：大学你选专业，末世异能选你。
一般而言，异能者有自己的专长，就比如说刘玉珏擅长隔空取物，隔空取物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少，但若想要把手里的东西转移到其他地方，那很可能刚转移完就透支。
“所以得出结论，异能的存在纯主观唯心？”赵锦开了一包黄瓜味薯片。
“我担心其他的，”竹恩躺平，戴上蒸汽眼罩，“以后的打架不是打架，是开盲盒。”
提升实力也就两个思路，深度和广度，或是把自己的专长练到极致，或是把花样开发到极致。
经历了底牌多变的血衣人，真的很难想象，他们曾经的敌人是四肢简单头脑更简单的丧尸。
躺着躺着，竹恩忽然摘掉眼罩坐起来：“不对。”
“什么？”赵锦凑过头来。
赵锦眼睁睁看着她的表情从惊疑到深思到“就这？”，然后啪的躺了下去，徒留一句“没事了。”
还顺了一片薯片。
赵锦：“……”天杀的你耍我！
事先得知他们下午两点十分走，刘玉珏等人提前半小时为他们筹备了送行。
末了，刘玉珏鬼鬼祟祟把竹恩和赵锦带到了隔壁小房间。
“姐妹们，我给你们变个魔术。”她点燃一支细棒，放至三人中间。
这题赵锦会，520的时候小周同学变过，花没卡住，砸她头顶了。
于是赵锦本着人不会在同一个魔术上受伤两次的原则，轻轻吹向了火焰。
“当当当当——”刘玉珏右手一抬，玫瑰熄灭火焰，两条手链也在同时出现在了她的指尖。
竹恩可以肯定，后者绝对是隔空取物来的——简直先天魔术圣体。
刘玉珏先后替她俩戴上手链，边戴边给她们介绍：“这是酒巷几位家人们托我送给你们的，说是小小心意，希望你们不要嫌弃。两样都有储物空间，一立方米，虽然和大家预想的不一样，但这已经是大家尽力的结果啦。”
可以说，提议者的出发点很好，但凑人实操时又成了另一回事。她断断续续关注了全程，简直幻视她的码农同学，哪边不对劲已经不重要了，能符合“储物”+“空间”两个要求就已是万事大吉。
见两人都惊奇地盯着她，刘玉珏没有多费口舌描述储物空间，而是向她们解释起了提议者的想法：“你们的表格早就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你们的情况。末世人心不可信，提议的人想着女孩子出门在外，没有异能傍身也不安全，更何况你们对象也不见得可信……”
竹恩和赵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尴尬。
可信是肯定可信的，可不可靠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一个还没醒，一个一用异能就晕。
“算了不说这个。”刘玉珏还以为她们是不好意思反驳她，连忙换了个话题，“储物空间是一对一单独绑定的，等你们绑定完，就会成为你们的专属空间。”
听闻此言，竹恩老毛病犯了：“单独绑定的话……是用什么绑定的呀？这是用的什么原理？”
她就爱追因溯源把原理弄明白。
刘玉珏：“这个嘛……”糟糕，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让她解释空间她倒是能解释。
好在竹恩并没有思考太久，和赵锦一道在她的帮助下进行了绑定。
建立链接的那刻，竹恩便感受到了那片空间。
轻飘飘，没有实物感，但由于绑定，她凝神时便能看到它的位置。
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是，手链上附着着一块异空间，它的形状并不固定，会随着手链的行径改变。
“好像一个软气泡。”竹恩转了会手腕，忍不住惊讶道。
就像深海下有一团密度略低于水的液体，液体表面有弹性软膜包裹，快速扯动时会变形，长时间静止不动又会慢慢浮起来，但它不会浮走，因为它离不开手链。
她总算是明白刘玉珏为何会说“与大家的预想不一样”了。
“对！妈耶，真的好好玩！”赵锦根本停不下来，“你们能看到我的空间形状吗，我拉了条龙。”
“不如我的翻车鱼。”竹恩看不到，但竹恩张口就来。
一个空间都看不见的刘玉珏试图想象她们把空间拉成了什么样子，没想出来，不过她还是及时补充道：“虽然空间不会碎，但你们没有相关异能，应该装不了太重的东西。他们说还需要注意一下压强，高密度小体积的东西装进去可能会掉出来……咳咳咳。”
还比气泡牢？
竹恩和赵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
压根没人在意能装什么。
这手链实不实用的根本不重要，它真的非常好玩。
“非常谢谢你们，这份礼物我们很喜欢。”大致熟悉了储物空间后，竹恩和赵锦真诚地向他们表达谢意。
临出门时，赵锦忽然伸手从竹恩手链上方拍过：“偷袭！”
竹恩看了一眼巍然不动的异空间，朝她扬扬手链：“碰不到哦。”
“可恶。”赵锦假装生气。
出发前最后十分钟。
赵锦、小周以及酒巷部分异能者相继走出广场，为车子清理道路。
而竹恩则是背着背包，蹑手蹑脚着消失在了人群。
最后三分钟，赵锦调转好车头，开启导航，和酒巷的大家挥手道别。
竹恩和离圣也终于姗姗来迟地走出了酒巷。
一人气鼓鼓，一人面带抱歉。（注）
没有多言，上车后，他们摇下车窗，最后和酒巷众人道了别。
开了几公里后，赵锦：“好几天没注意丧尸，怎么感觉它们变陌生了？”
闻言，其他三人均朝桥上的丧尸看去。
“……”竹恩愤愤捏着离圣的手指，“更像人了。”
前几天的丧尸都像发霉的白面馒头，浮肿发绿，甚至很容易被撞散架。今天的丧尸已经没有那么浮肿，连那种湿烂的绿中都调入了一点肤色。
“丧尸也在进化？以后会和常人无异吗？”周棉绵的思维瞬间发散开，“难道丧尸和异能者是两种殊途同归的进化方式？”
“不能吧，那没有异能的人是什么？小丑吗？”竹恩不想认可。
“先别关注伦理，”离圣提前预判到他们的话题，“刹车。”
“什——我靠”赵锦惊骇地瞪大双眼，一脚就把刹车踩到了底。
巨大的惯性下，竹恩不受控制地撞向前座，她下意识闭眼，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身旁之人早已伸手护向她。
竹恩睁开一只眼朝他挑眉，并不领情，而后解开安全带起身往前看去。
她的视角里，毫无异样，仍旧是先前那条跨江大桥，桥面虽有几处事故，但不影响通行。
障眼法？
赵锦缓过神后，迟来地和大家描述起她用异能看到的画面：“前面有很多车辆遗骸，多已变形烧毁，桥面完全被堵住了。”
“怪不得。”离圣了然。
他能感应到前方有一片密集的金属，却看不到对应的物体。
“是人吗？还是丧尸？”竹恩又看向桥面上的其他丧尸。
在他们刹车后，这群丧尸似有似无地朝他们看来。
“稍等。”赵锦重新抬起眼，细细地往残骸后望去。
幻象再次坍塌，她突然看到一座轿车大小的东西，四肢肥硕，上半身已经蛄蛹着爬上离他们最近的车骸，爬过的地方留下一片反着光的粘液。
它头顶竖着两根有人类大腿粗细的肉须，而肉须内的彩纹正以某种奇怪的规律收缩着。
“见过被寄生的蜗牛吗，”赵锦简直想吐，“没壳、长脚、四米长。”
竹恩：“……这合理吗？”
赵锦踩住刹车，右手将档位前推挂上倒档：“它爬过来了。”
迷蜗仍是收缩着肉须，它并不理解为何眼前的食物不像以往一样直接撞到它的嘴边，所幸距离不远，它不介意主动爬过去享用美食。
然后它越努力地爬，美食离它越远。
迷蜗：“？”
迷蜗蠕动起上半截身体，肉须疯狂摆动，一圈圈看不见的波纹便从肉须顶端向四周扩散开去，触及丧尸，丧尸便似接收到某种指令，短暂僵滞在原地，而后立马嘶吼一声，不要命地朝suv扑去。
砰的一声，后备箱撞上了扑来拦路的第一只丧尸。
赵锦眼皮一抽，咬咬牙，继续踩油门。
越来越多的丧尸汇成丧尸墙，车轮又碾在丧尸腐烂的皮肉上，摩擦力降低，很快再难行半步。
天气预报接连两天雷雨，加之离圣伤势未愈需要休息，于是他们把出行时间定到了后天下午，也就是末世第十天。
而竹恩三人在休息的同时不忘初心，与其他幸存者们探讨起了异能的种类和觉醒时的情况。
通过两天的信息收集，他们有了大致了解。
基于酒巷的样本而言，觉醒者近半，异能种类更是五花八门。
金木水火土风雷为主流攻击异能，辅助异能大致可分为治疗、专防、恢复等，还有诸如空间、透视、复制这样的偏门异能。
对此，赵锦锐评：大学你选专业，末世异能选你。
一般而言，异能者有自己的专长，就比如说刘玉珏擅长隔空取物，隔空取物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少，但若想要把手里的东西转移到其他地方，那很可能刚转移完就透支。
“所以得出结论，异能的存在纯主观唯心？”赵锦开了一包黄瓜味薯片。
“我担心其他的，”竹恩躺平，戴上蒸汽眼罩，“以后的打架不是打架，是开盲盒。”
提升实力也就两个思路，深度和广度，或是把自己的专长练到极致，或是把花样开发到极致。
经历了底牌多变的血衣人，真的很难想象，他们曾经的敌人是四肢简单头脑更简单的丧尸。
躺着躺着，竹恩忽然摘掉眼罩坐起来：“不对。”
“什么？”赵锦凑过头来。
赵锦眼睁睁看着她的表情从惊疑到深思到“就这？”，然后啪的躺了下去，徒留一句“没事了。”
还顺了一片薯片。
赵锦：“……”天杀的你耍我！
事先得知他们下午两点十分走，刘玉珏等人提前半小时为他们筹备了送行。
末了，刘玉珏鬼鬼祟祟把竹恩和赵锦带到了隔壁小房间。
“姐妹们，我给你们变个魔术。”她点燃一支细棒，放至三人中间。
这题赵锦会，520的时候小周同学变过，花没卡住，砸她头顶了。
于是赵锦本着人不会在同一个魔术上受伤两次的原则，轻轻吹向了火焰。
“当当当当——”刘玉珏右手一抬，玫瑰熄灭火焰，两条手链也在同时出现在了她的指尖。
竹恩可以肯定，后者绝对是隔空取物来的——简直先天魔术圣体。
刘玉珏先后替她俩戴上手链，边戴边给她们介绍：“这是酒巷几位家人们托我送给你们的，说是小小心意，希望你们不要嫌弃。两样都有储物空间，一立方米，虽然和大家预想的不一样，但这已经是大家尽力的结果啦。”
可以说，提议者的出发点很好，但凑人实操时又成了另一回事。她断断续续关注了全程，简直幻视她的码农同学，哪边不对劲已经不重要了，能符合“储物”+“空间”两个要求就已是万事大吉。
见两人都惊奇地盯着她，刘玉珏没有多费口舌描述储物空间，而是向她们解释起了提议者的想法：“你们的表格早就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你们的情况。末世人心不可信，提议的人想着女孩子出门在外，没有异能傍身也不安全，更何况你们对象也不见得可信……”
竹恩和赵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尴尬。
可信是肯定可信的，可不可靠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一个还没醒，一个一用异能就晕。
“算了不说这个。”刘玉珏还以为她们是不好意思反驳她，连忙换了个话题，“储物空间是一对一单独绑定的，等你们绑定完，就会成为你们的专属空间。”
听闻此言，竹恩老毛病犯了：“单独绑定的话……是用什么绑定的呀？这是用的什么原理？”
她就爱追因溯源把原理弄明白。
刘玉珏：“这个嘛……”糟糕，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让她解释空间她倒是能解释。
好在竹恩并没有思考太久，和赵锦一道在她的帮助下进行了绑定。
建立链接的那刻，竹恩便感受到了那片空间。
轻飘飘，没有实物感，但由于绑定，她凝神时便能看到它的位置。
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是，手链上附着着一块异空间，它的形状并不固定，会随着手链的行径改变。
“好像一个软气泡。”竹恩转了会手腕，忍不住惊讶道。
就像深海下有一团密度略低于水的液体，液体表面有弹性软膜包裹，快速扯动时会变形，长时间静止不动又会慢慢浮起来，但它不会浮走，因为它离不开手链。
她总算是明白刘玉珏为何会说“与大家的预想不一样”了。
“对！妈耶，真的好好玩！”赵锦根本停不下来，“你们能看到我的空间形状吗，我拉了条龙。”
“不如我的翻车鱼。”竹恩看不到，但竹恩张口就来。
一个空间都看不见的刘玉珏试图想象她们把空间拉成了什么样子，没想出来，不过她还是及时补充道：“虽然空间不会碎，但你们没有相关异能，应该装不了太重的东西。他们说还需要注意一下压强，高密度小体积的东西装进去可能会掉出来……咳咳咳。”
还比气泡牢？
竹恩和赵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
压根没人在意能装什么。
这手链实不实用的根本不重要，它真的非常好玩。
“非常谢谢你们，这份礼物我们很喜欢。”大致熟悉了储物空间后，竹恩和赵锦真诚地向他们表达谢意。
临出门时，赵锦忽然伸手从竹恩手链上方拍过：“偷袭！”
竹恩看了一眼巍然不动的异空间，朝她扬扬手链：“碰不到哦。”
“可恶。”赵锦假装生气。
出发前最后十分钟。
赵锦、小周以及酒巷部分异能者相继走出广场，为车子清理道路。
而竹恩则是背着背包，蹑手蹑脚着消失在了人群。
最后三分钟，赵锦调转好车头，开启导航，和酒巷的大家挥手道别。
竹恩和离圣也终于姗姗来迟地走出了酒巷。
一人气鼓鼓，一人面带抱歉。（注）
没有多言，上车后，他们摇下车窗，最后和酒巷众人道了别。
开了几公里后，赵锦：“好几天没注意丧尸，怎么感觉它们变陌生了？”
闻言，其他三人均朝桥上的丧尸看去。
“……”竹恩愤愤捏着离圣的手指，“更像人了。”
前几天的丧尸都像发霉的白面馒头，浮肿发绿，甚至很容易被撞散架。今天的丧尸已经没有那么浮肿，连那种湿烂的绿中都调入了一点肤色。
“丧尸也在进化？以后会和常人无异吗？”周棉绵的思维瞬间发散开，“难道丧尸和异能者是两种殊途同归的进化方式？”
“不能吧，那没有异能的人是什么？小丑吗？”竹恩不想认可。
“先别关注伦理，”离圣提前预判到他们的话题，“刹车。”
“什——我靠”赵锦惊骇地瞪大双眼，一脚就把刹车踩到了底。
巨大的惯性下，竹恩不受控制地撞向前座，她下意识闭眼，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身旁之人早已伸手护向她。
竹恩睁开一只眼朝他挑眉，并不领情，而后解开安全带起身往前看去。
她的视角里，毫无异样，仍旧是先前那条跨江大桥，桥面虽有几处事故，但不影响通行。
障眼法？
赵锦缓过神后，迟来地和大家描述起她用异能看到的画面：“前面有很多车辆遗骸，多已变形烧毁，桥面完全被堵住了。”
“怪不得。”离圣了然。
他能感应到前方有一片密集的金属，却看不到对应的物体。
“是人吗？还是丧尸？”竹恩又看向桥面上的其他丧尸。
在他们刹车后，这群丧尸似有似无地朝他们看来。
“稍等。”赵锦重新抬起眼，细细地往残骸后望去。
幻象再次坍塌，她突然看到一座轿车大小的东西，四肢肥硕，上半身已经蛄蛹着爬上离他们最近的车骸，爬过的地方留下一片反着光的粘液。
它头顶竖着两根有人类大腿粗细的肉须，而肉须内的彩纹正以某种奇怪的规律收缩着。
“见过被寄生的蜗牛吗，”赵锦简直想吐，“没壳、长脚、四米长。”
竹恩：“……这合理吗？”
赵锦踩住刹车，右手将档位前推挂上倒档：“它爬过来了。”
迷蜗仍是收缩着肉须，它并不理解为何眼前的食物不像以往一样直接撞到它的嘴边，所幸距离不远，它不介意主动爬过去享用美食。
然后它越努力地爬，美食离它越远。
迷蜗：“？”
迷蜗蠕动起上半截身体，肉须疯狂摆动，一圈圈看不见的波纹便从肉须顶端向四周扩散开去，触及丧尸，丧尸便似接收到某种指令，短暂僵滞在原地，而后立马嘶吼一声，不要命地朝suv扑去。
砰的一声，后备箱撞上了扑来拦路的第一只丧尸。
赵锦眼皮一抽，咬咬牙，继续踩油门。
越来越多的丧尸汇成丧尸墙，车轮又碾在丧尸腐烂的皮肉上，摩擦力降低，很快再难行半步。